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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特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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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很容易沖動,卻絕對不是個糊塗蟲,聽了淩雲的陳述之後,他馬上就明白了到底是誰對誰錯,誰真誰假。這淩雲說的是有禮有節,事實也很詳盡,而曹丹麒身為巡撫,並未參戰,完全是風聞奏事。

但是並不能因為這個就隨便給曹丹麒定罪,因為按照規矩,巡撫照例兼有都察院僉都禦史銜,允許風聞奏事,所奏不實也不反坐。

對於淩雲懲處誣告的要求,哪怕崇禎也有這個心,卻也沒有這個轍。因為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他也不能隨便更改。想殺言官或者懲治言官,也必須調離了言官的位置再下手。巡撫不是言官,卻又有言官的職銜,也很棘手。

不過為了安撫淩雲,崇禎還是象征性的給出了一些安撫,他問淩雲:“朕剝奪了你之前的全部職銜和俸祿,現在只給你一個五品郎中,你現在是怎麽想的,可以如實說來。”

淩雲想了想說:“這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當,反倒是覺得無官一身輕的想法。我這個兵部郎中,是個有他不多沒他不少的閑職,而且我的兵幾乎都打沒了,等我也打沒了,就更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了。”

這話倒是不假,但是相當的不中聽,崇禎聽得皺起了眉頭,說道:“淩雲,你這話顯然是對朕有所怨言了。”

淩雲說:“臣並不敢,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臣的意思是,無論皇上是罷黜臣還是封賞臣,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間,而臣要做的無非就是坦然接受罷了。因為皇上總歸是皇上,而臣子永遠是臣子。您說呢。”

話能夠扔出去,又能夠圓回來,淩雲也算是個掌握了語言的藝術了,一番話說的崇禎倒是十分的高興。

崇禎自己也覺得,這段時間讓淩雲也算是受了委屈,該罰的也算是罰了,如今白龍衛隊也為國家再次立功,而且傷亡巨大,算是挖了淩雲的心頭肉了。

現在是時候該對他做一些補償了,想到這裏,崇禎叫過來司禮監秉筆太監徐中發,說道:“傳旨,兵部職方司郎中淩雲,率部奮勇爭先,其部下為國捐軀者甚眾,,實勘憐憫。著淩雲特進為兵部右侍郎,駐節遼東。正三品。”

眨眼之間,又從五品的郎中變成了二品的侍郎,所謂卿貳之貴。不過對於淩雲來說,已經並不重要了。

不過還是象征性的謝恩,退出大殿之後。淩雲先到吏部領了官憑和官服,然後再到兵部去和幾位堂官見了面,然後就回到了潞河驛。

雖然已經回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上,但是他還是有些謹慎,不願意回到京城那座侍郎府,住在潞河驛比較安心一些,也免得授人以柄。

八月十四日,淩雲如約來到公主府,朱慈心已經身體回覆的差不多了,由於自己精通醫道,心病已去,自然就好的快一些了。兩人一起逛了一天的街,吃了一些街頭小吃,買了些小物件。

然後相約明天一起吃月餅賞月,這些被公主身邊的錦衣衛探報都報給了指揮使,指揮使又報給了皇帝。

崇禎聽了之後,只是淡淡一笑,對於淩雲和公主的事情,他現在已經是默許的態度了,本來淩雲雖然出身寒微(根本就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但畢竟是大將之才。而劉鴻近日又上報,新封為郡君的劉婷病故,那這樣的話,即使是招淩雲為駙馬,都不會有什麽問題,不會損害天子的威嚴。

他告訴錦衣衛,沒事就去幹點正事吧,公主那裏沒什麽事不要盯著,而淩雲更不要設置錦衣衛來監視,不然的話,哪天被淩雲給察覺了,挨上兩支袖箭,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去哪裏叫屈。

中秋節,本應該在京的近支皇室們都一起喝酒賞月,但崇禎卻沒有這大擺宴席的心思,讓在京的各王府和公主府,公爵親貴府都自行安排。

這倒是遂了朱慈心的心思了,她吩咐長史帶著小廝和丫鬟仆從們自去吃酒賞月,每人賞加一個月的月例銀兩,大家都歡天喜地的謝恩而去。

淩雲和朱慈心兩人,一邊對酌著竹葉青茶,一邊吃著月餅和桂花糕點,看著天上的月亮。

兩個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恐怕這樣的好時光不是每天都有的,都想讓時間在這一刻就定格成永恒。但這是不可能的。

很久之後,淩雲忽然說:“慈心,我這番回關之後,可能又會有行動了,三五個月內,也許不能夠回來看你了。你要好好的保重身體,等著我回來。”

朱慈心心裏咯噔一下,心說是什麽樣的任務,能夠維系三五個月沒有時間,但是她不想問。男人在前方浴血奮戰,最重要的就是後面沒有人拖後腿的,後院是堅決的不能亂。

所以她只問了一句:“你告訴我,會不會有危險的。”

想了很久,淩雲才說:“危險應該是會有的,但是你相信我,吉人自有天相,多少大風浪都闖過來了,我都相信自己是一員福將了。你什麽都不用多想,就好好待著,等我事情完了,馬上就來陪你。”

朱慈心點點頭,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淩雲說的是輕描淡寫,可是她也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並不是一般的任務。

兩人又說了一番悄悄話之後,淩雲起身離開,回潞河驛歇宿。現在又回到了三品侍郎的位置,在潞河驛多住幾晚應該也沒什麽毛病,不會再有人多想些什麽了。

接下來的兩天,淩雲的生活也是這樣,白天陪著朱慈心逛街說話,晚上就回潞河驛。

十九日的晚上,他回到了山海關。先到劉鴻那裏銷假,然後再回自己的駐地,弟兄們都在,問了問這幾天的情況。

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一些,因為劉丹可能因為上次林剛吃了虧的緣故,這幾天雖然是淩雲不在,卻也沒有過來挑釁,這倒是省了不少心思。

二十日,他召集了幾位軍官來開會,策劃下一步的行動問題,自己有了一個很是大膽的想法,想辦法混進盛京城內,偵查情況,順便搞點破壞。

包括武傑在內的一眾軍官們都覺得這個計劃太過於冒險了,就這一副大明的裝束,還沒進城門估計就讓人家當成奸細給抓起來了。

但是淩雲告訴他們不是這回事,因為執行大範圍的剃發令並非是皇太極時候的事情,而是多爾袞當權之後,有一名叫做孫之獬的漢臣倡議的。

大家都很奇怪,莫非自己這位大哥有通曉過去未來的本事,都能夠看得出來皇太極死後是誰執掌大清的權杖。

但無論如何,他們對於淩雲的話卻是深信不疑的,淩雲不需要和他們解釋為什麽,只需要告訴他們怎麽做就可以了。這就是絕對的領導向心力和絕對的部下執行力。

想來想去,淩雲覺得僅僅靠自己的人還比較難辦事,決定去找劉鴻要點幫助。留下他們繼續開會,商量一下進入盛京城的人數和方式。

劉鴻的大帳內也在議事,他們正在商量的是屯田事宜。屯田帶來的好處自然是不需要多說的了。簡直是有目共睹的。山海關已經很久沒有為糧食的問題發過愁了,甚至還小範圍的引進了畜牧業,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士兵們吃肉的問題。

淩雲闖到大帳裏來,看到正在議事,覺得也十分的莽撞,就說道:“大家先忙,我等會再來。打擾了各位。”

劉鴻卻說:“你既然來了,就跟著一起聽聽吧,你這個三品侍郎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但是可以給我們出出主意也是好的嘛。”

眾將官也是一片的隨聲附和,當時淩雲心裏就是一句話,這個世界好小,劉大人的耳報神也是很強大的。

但轉念一想,倒是笑了,既然劉大人的情報系統也很強大,那他在盛京有沒有人呢。

心情好了,一切都很順當,等這會開完了。大家都散去之後,淩雲說:“請大人摒退左右侍從,我有機密之事要面稟大人。”

劉鴻很了解淩雲這個人,沒有什麽事的話他是不會故弄玄虛的,之所以要摒退左右,那就應該是比較大的比較重要的事情,看來這小子憋了一個多月,又要出什麽怪招了。

左右都退下去之後,劉鴻問道:“你又有什麽想法了,說說吧,希望別把我給嚇到。不過我不是說過了,你的老兵只剩下了這幾十人,還都有傷,這段時間內停止你們的作戰任務嗎,怎麽,這麽快你就閑不住了。”

淩雲苦笑說:“我也沒有說是作戰任務呀,我們白龍衛隊組建的時候,就是以特殊任務為目的的特別部隊,只在正面上和敵人拼刺沖殺,就算是打贏了也不能說明什麽,背離了我組建這支部隊的初衷了。”

劉鴻一楞,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白龍衛隊的戰力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消耗的也太快了,這樣的部隊在正面和敵人對耗,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損失了。不過淩雲到底是想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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