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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百合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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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人跡繁忙,小鎮上已經恢覆了秩序,千金堡內的警衛騎著豹鼬在街道上巡視。

雨濛躲在翠簾後面觀賞著外面的人流市戶,在雨濛眼中,警衛身下跨著的豹鼬十分駿秀,雨濛也幻想著能有一匹,但是在帝國中,精靈被歧視為異端。

豹鼬形體類似豹子,身體光滑無毛,耳朵像貓,性格溫順,頭頂有堅硬的甲片,以果物為食,是目前較為稀有的騎行工具,適合在山地叢林中快速奔襲,不適合長途跋涉。

站的久了,雨濛坐在床沿休息,不小心卻壓到了蓋著被子的江小蠻,猛然間江小蠻被驚醒了,門卻也開了。

“濛,客店不能久住,我們該走了!”眸戴著一頂鬥笠,透過帽檐下飄動的輕紗很難看清眸的面孔。

聽到眸的聲音江小蠻沒有做聲,躺在床上繼續裝作睡覺。

“知道了,我還有點事情,你先走吧!”雨濛的手抓進床沿。

“我去將他身上的紋印核實一下,你去月精靈的領地月轉之廊找我!”說完眸離開了。

雨濛把江小蠻的手腕從被窩裏拽了出來,道:“還要裝睡嗎?”

江小蠻這才坐起身子來,但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不由自主的紅著臉在身上摸了一番。

雨濛將一旁的衣服丟給江小蠻,說道:“是我小姑把你的衣服扒下來的,她要覆制你身上的宿印紋。”

雨濛轉過身去,江小蠻邊穿衣服邊問道:“她是你小姑?而且......她應該也是個精靈吧?”

“噓!別亂說,被她聽到的話,她可能會殺了你!”雨濛道。

江小蠻立刻住口了,雖然沒看清眸的樣子,但是總感覺眸對自己充滿敵意,感覺在她們眼裏,自己只是一個被利用的物件,而且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

“穿好衣服跟我出去,我在樓下等你!”輕輕掩上門,雨濛踩著咚咚咚的聲音離開了。

這家客店並不算大,擠在兩棟樓之間,店面只有房門那麽大,出了門不遠處就是小鎮對繁華的地段。

“剛才,我小姑並沒有敵意,只是......她太偏激了。”雨濛戴著一頂寬松的報童帽,一邊走一邊說。

江小蠻說道:“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們昨天救了我。”

見雨濛只是點點頭,江小蠻又說道:“你的名字叫做濛,對吧?”

雨濛面無表情的道:“嗯,後來才加了一個雨字......”

雨濛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感覺到了兩個人的生疏,出了學院,兩個不同種族的人很難在一起融洽的交談。

“中午別再營地裏吃了,和我出來吃吧......就只是吃個飯而已......”

前面說話的人越來越近,一直撞到低著頭走路的江小蠻。

“誰這麽不長眼!”那人感覺江小蠻明顯比自己身子輕薄,用力推了一把,江小蠻也擡起頭來。

“喲,這不是江小蠻麽?”懷人鳴掃了一眼旁邊的人,說道:“沒想到你們還在一起,真是牽強的一對!”

雨濛滿臉慍怒走上前,懷人鳴緊忙後撤,但卻被雨濛抓著領口頂在墻上,此時雨濛俊俏的臉龐上充滿了殺氣。

雨濛本來還要動手,但是註意到旁邊還有一個女孩,忍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倆沒有關系,管好你的嘴,這裏不是學院裏面!”

雨濛最痛恨那些各個世家裏驕橫跋扈的紈絝子弟,因為精靈族觸犯了他們的利益,所以才會被視為異端。

“好好,老大,放開我吧,我不說就是了......”懷人鳴認慫了,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滿臉世仇的女孩的對手。

見到剛才還在糾纏自己的懷人鳴出了醜,宮娥楚兒輕笑兩聲,轉而問江小蠻道:“怎麽巧啊,昨天你到哪去了?”

江小蠻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昨天的經歷。

見江小蠻有些尷尬,宮娥楚兒也不為難,繼續說道:“昨天在我們進入小鎮的時候,老師們就已經通知了千金堡下的軍隊,小隊的其他人詢問了得到消息的百姓,也都陸續離開了小鎮,所以昨天真是好險啊。”

“對啊,真是好險啊!”江小蠻雖然說的輕松,但是心裏卻感覺自己真的很蠢,那時候為什麽要跑進屋子裏救火?

江小蠻還沒回過神來,懷人鳴走過來把江小蠻推在一旁,對宮娥楚兒說道:“楚兒,我們走!”

懷人鳴去拉她,宮娥楚兒卻很厭惡的推開了他,目光飄忽不定的落在雨濛身上,似乎在尋求幫助。

雨濛似乎看透了,她知道宮娥楚兒這樣文弱的女孩就算是尋求幫助也不會明說的。

“懷人鳴,你不要總是這副死德性,楚兒跟我走!”說著牽過宮娥楚兒的手就要離開。

懷人鳴氣的跳腳,罵道:“管你屁事,你這......”

話還沒說出口,懷人鳴臉前就出現了一個明晃晃的白色光環,光環內蘊含著巨大的能量,這種光環幾乎和江小蠻昨天在眸那裏看到的一樣!

十幾歲就開啟脈門的,不是個正義的天才,就是個狂暴的危險分子!

雨濛和宮娥楚兒走遠了,江小蠻才回過神來,這時他才覺得自己是多麽的無能,宮娥楚兒是自己一個小隊了,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是小隊裏的成員挺身而出才對,可是如果放在江小蠻身上,也許只是在嘴角無奈的苦笑,然後不了了之罷了。

在小鎮的邊緣,雨濛停了下來,冷冷的說道:“好了,到此為止吧,你們兩個別跟著我!”

說話間,雨濛施展躍動就要離開。

“我還有話沒說!”江小蠻總於鼓起勇氣,跟隨雨濛沖進了蒼柏森林。

雨濛的速度足夠快,江小蠻趕到時,她已經就等了。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雨濛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

江小蠻理了理思緒說道:“其實,我一直想說的......那種含糊不清的關系最讓人討厭了......”

“請,請等一下!”宮娥楚兒莫名其妙的出現打斷了江小蠻的話。

江小蠻心一沈,心裏隱隱有一絲感覺,在這種時候......自己要向雨濛表白的時候出現,難道楚兒......她是喜歡我?

以前種種景象浮現在江小蠻腦海中,宮娥楚兒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似乎都有討好自己的意思,江小蠻暗想:難道她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我太蠢,一直都沒有發覺?否則她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追過來?在學院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的!

忽然,一幅幅畫面閃過,雖然江小蠻沒有刻意留意過,但是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和雨濛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每次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難道她真的暗戀我......

江小蠻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如果真的如他想的那樣,接下來的事情簡直不敢想象。

宮娥楚兒臉色羞紅,擺弄著衣角,說道:“我們之間,一直都是我單方面的單相思,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不過今天,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我對你的愛慕要和其他的劃清界限,雨濛前輩,我喜歡你!”

雨濛的眼神從不屑變得驚訝,她根本不會想到,一個女孩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我知道這種戀情是畸形的,是不會得到認可的,其實在我心裏一開始是很敬慕你的,那時我認為你在我心中只是的榜樣,每當我遇到困難,總希望能在雨濛前輩這裏得到慰藉,可是後來,我發現你和江小蠻開始交往了,在我心裏,雨濛前輩是高冷的人,可是......”宮娥楚兒轉而對江小蠻說道:“江小蠻,你做了我很多想做但做不到也說不出口的事情,我很嫉妒你!”

江小蠻有些震驚,他感覺現在發生的是他平生經歷的最荒唐的事情!

宮娥楚兒緊咬著紅唇,對雨濛說道:“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麽魅力,但是在那一刻,你們走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心裏想的是,就連雨濛前輩這麽清高的人,也找到自己的所愛了麽,也要故意的裝作乖弱撒嬌了麽......嫉妒,嫉妒讓我把自己厭煩到底,我試圖重新理清我和雨濛前輩的感覺,可是我制止不住那種感情,從那時起,我知道我對雨濛前輩已經不是單純的仰慕,我甚至動過占有你的念頭!我知道說這種話很過分,可是這種感覺從小就潛伏在我心中,直到雨濛前輩才完全爆發了,我知道,我再也不能遏制它,求求你,雨濛前輩,和我交往吧!”

雨濛的瞳孔陡然放大,第一次,不安讓這個女孩顯得手足無措。

雨濛轉過身去,朝向幽暗的蒼柏森林,說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後輩,也絕對不會和你交往,我幫你也純粹是出於我們曾經是同學,而你,放棄這種可笑的念頭吧,在種族仇恨面前,一切都顯得渺小!”

雨濛離開了,宮娥楚兒卻跪伏在地上掩面痛哭。

江小蠻看了看抽泣著的楚兒,他知道這是因為做了荒唐的事而被拒絕後羞愧無奈的流淚,不過雨濛這樣拒絕她也確實太殘忍了。

良久,宮娥楚兒哭累了,江小蠻才去拉她,要和她一起返回密林防線,畢竟是隊友。

江小蠻安慰道:“我們回去吧,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別碰我,別想讓我回心轉意,從現在開始我們是情敵!”楚兒猛地站起來,轉身走開了。

蒼柏森林中雖然樹木茂密,蟲獸皆靈,但是道路附近卻阡陌分明,一點沒有黑森林中恐懼幽閉的氣氛。

“對不起啊,剛才出手太重打了你......”宮娥楚兒抱歉的說道。

江小蠻笑著說道:“沒關系,誰讓我們都喜歡同一個人呢。對了,能說說你嗎?”

宮娥楚兒有些不解,道:“說說我?”

“對啊,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情......”江小蠻把手臂背在後腦上,輕松的問道。

宮娥楚兒回憶道:“記得小時候,我母親和父親離婚了,為了生計她不得不到處奔波,於是她參加了一個組織,那種很神秘的組織......”

江小蠻問道:“是類似於那種帝國不允許存在的組織吧?”

宮娥楚兒點點頭,說道:“沒錯,本來我是不願意回憶這些的,但是我真的很怕你們不理解!那天,母親帶來了類似於一個神職人員的叔叔,他們一直在房間裏談論著什麽,直到母親去做飯,那個叔叔卻把我抓進房間,他想要......”

說到這裏,楚兒眼角噙著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江小蠻心一沈,暗想到:難道是那名叔叔強暴了她?一定是這件事改變了她,而她的裝束如此模仿雨濛原來是因為喜歡!那天,對伽蘭花的幻香產生如此大的反應,也足以說明她是百合了!

宮娥楚兒繼續說道:“他扒光了我的衣物,任由我放生哭喊,可是母親明明聽到了卻視而不見,那一刻我知道了,母親是在用我的貞潔來交換工作!我拼命的掙紮,咬破了他的手指,那人大怒,打了我,砸壞了家裏的東西,母親也因此被開除了。那天,我在母親懷裏哭了很久,我不怪她,但是我從此深深的厭惡男人,總覺得男人是骯臟的!”

江小蠻深深的嘆息道:“原來楚兒的家庭也這麽淒楚啊,不過楚兒有這種感情,應該是對母親的眷戀很大,而且喜歡雨濛這件事,應該也和戀母情結有很大的關系吧?”

宮娥楚兒點頭道:“嗯,我確實很希望待在她身邊,希望得到她的關懷!不過,你能理解,也算了結了我的一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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