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人都走了，曹夢文留下，才發現有好幾個俄羅斯人在坐著。

他揮了揮手，對這卡夫卡說：“你這話把不少人的興趣都沒有了。”

“到包頭我是想買一些茶葉的，可覺得你的酒比茶葉好，在飲料和酒我還是選擇曹東家的美酒。”

曹夢文笑道：“你這個俄羅斯人倒是有意思，既然如此便去我哪裏看看吧！”

俄羅斯人以俄語叫了坐著的那幾人一聲，便一起與曹夢文往鋪子去了。

“卡夫卡先生你來這裏做生意怎麽還帶著女人？這風餐露宿的能受得了嗎？”

卡夫卡叫女人上前來，對曹夢文說：“這是我的太太，我們倆個一起做生意。”

“好好，夫妻做生意，那倒是放心。”說完，曹夢文不再說話。

鷹便接上了話茬，他什麽都說，甚至連俄羅斯的一些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與卡夫卡說的越來越投機。

到了店裏，守信打上酒來，請俄羅斯人喝酒，唯獨留下了那個俄羅斯女人。

曹夢文見便把自己的碗遞給了那個女人，隨後對守信說：“他們與我們不一樣。”

卡夫卡笑道：““的確，愛麗是喝酒的，而且酒量與男人一樣的大。””

守信笑道：“倒是我孤陋寡聞了，俄羅斯女人海量。”

曹夢文叫蝴蝶也坐下，指著說：“她也做生意，幫我做生意。”

“這是個蒙古人？”卡夫卡好奇的看著蝴蝶，突然站了起來問：“這是個女人。”

“你們俄羅斯人能讓女人做生意我們為什麽不能，我們的女人能做的更好。”

卡夫卡指著身邊另一個年輕男人說：“這是我的侄子，他叫伯立。”

“你好伯立，你跟著你叔叔一定會成為一個大商人的。”

“希望如此。”這伯立說完卻看了一眼那個愛麗。

曹夢文當然看得清楚，隨即笑道：“你們一家做生意倒是不稀奇，可在這草原到處都是強盜，你們……。”

“曹東家難道會因為危險就不做生意？”卡夫卡好奇的看著曹夢文，隨即掏出了一把手槍。

“這樣的東西保證我們在路上能安然無恙。”

“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商人，這樣的東西自然不會有。”

“曹東家，出門在外的難道你們就會那麽安心？”

曹夢文低聲笑道：“我們從來沒有不小心過，但出門帶了武器便能殺人，這樣做生意與那些走江湖的沒什麽兩樣。”

卡夫卡看看曹夢文搖了搖頭，不明白曹夢文什麽意思，蝴蝶卻用俄語解釋了一遍。

曹夢文驚奇的看著她，問：“沒想到你還會俄語。”

“東家看來這個女子還會幾句外國語，這可是稀有人才。”李順嘴笑道：“這個女子是不是哪家的丫頭。”

“原來如此。”卡夫卡笑著端起酒，一口喝了幹凈，隨即搖了搖頭，說：“不夠。”

守信以為是救不夠，便還要端，曹夢文拉住，笑道：“他說的是我們的酒不夠烈。”

“東家那沒有配方的酒沒有了，都是出酒入配方。”

曹夢文搖了搖頭，對卡夫卡說：“你們最喜歡的我們沒有，但可以做，不知道卡夫卡先生你要多少？”

“駱駝都要裝滿，滿滿的一百駱駝。”

曹夢文看著這個卡夫卡，試探著問：“這麽多酒你能賣掉？”

卡夫卡與她的女人互相看了一眼，說：“俄羅斯的人喜歡喝酒，尤其是高濃度的酒，曹東家的酒一定不愁賣掉。”

曹夢文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以最優惠的價格賣給你如何？”

卡夫卡卻面露難色，看著曹夢文，搖了搖頭，說：“曹東家實話告訴您，這一次出來的貨物我們只收到了一半的價錢。”

曹夢文坐起來看著卡夫卡，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知道能不能夠？”

曹夢文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笑道：“這算過才能知道。守信你與卡夫卡先生對賬。”

“東家我知道了。”說完，便去叫了一個夥計，要酒坊那邊加快速度。

三個俄羅斯人看著曹夢文，只聽曹夢文問：“不知道現在俄羅斯的情況怎麽樣？”

卡夫卡疑惑的目光盯著曹夢文，只聽他說：“曹東家說俄羅斯的什麽情況？”

“中國的商人在俄羅斯。還有你們需要什麽？茶葉？酒？還是別的什麽？”

“茶葉，當然這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東西，茶葉要是好，在我們莫斯科的價格上幾十倍。”

曹夢文想了一下，問：“要是我運茶葉到恰克圖，這行情怎麽樣？”

“已經有很多商人沒有再到過恰克圖販賣茶葉，要是曹東家能把茶葉運到恰克圖去，那價錢一定很誘人。”

可曹夢文要到南方去，把這件事交給別人自然不放心，但面前這個卡夫卡的出現卻讓曹夢文生起了要合作的念頭。

“曹東家可有什麽要說的？”

曹夢文點點頭，在桌子上點了一個點，說：“不知道我在草原深處做一個貨物的中轉站，到時候由你從草原上把貨物買走如何？”

“如果是這樣，那我便不需要在到包頭，在把貨物賣掉後，直接運曹東家的酒到俄羅斯去。”

曹夢文卻搖了搖頭，盯著卡夫卡說：“俄羅斯需要的一切貨物，在那裏你都沒有買到。”

“曹東家不會是只做我一個人的生意吧！”卡夫卡好奇的看著曹夢文。

“自然不會，但我可以讓你入股，那麽一個神奇的地方。”曹夢文又點了一個點，說：“這樣你可以用不高的價格運貨到俄羅斯，卻以高價錢賣到你想賺銀子的地方。”

卡夫卡的女人看著曹夢文，又看看自己的男人，最後看向了伯立，只聽她說：“這樣好倒是好，可其他的俄羅斯人不會來競爭嗎？”

“當然，但這也是你丈夫卡夫卡的生意，不是嗎？”

卡夫卡伸出手與曹夢文握在一起，說：“曹東家現在我不能決定，等這一次把你的酒在莫斯科賣掉，我會再回到這裏，與你商議。”

曹夢文搖了搖頭，卡夫卡好奇，李順嘴解釋說：“卡夫卡先生，我們東家要到上海去做生意，幾年間不會再回來了。”

卡夫卡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那太遺憾了，只能在草原最近的地方購買曹東家的酒了。”

曹夢文與這卡夫卡說了一會俄羅斯的事情，最後送他們離開時說：“我要離開包頭，卡夫卡你與守信談，與我談一樣。”

“自然，那祝願曹掌櫃一路順風。”隨即便一起離開了。

李順嘴等人走了後問曹夢文：“東家這樣我們會不會賠銀子？”

“不會。要是俄羅斯人喜歡我們白酒，那將來我們過去，豈不是說他們會更容易接受？”

“東家高瞻遠矚，這俄羅斯遲早有我們的一片天下。”守信一副諂媚的嘴臉。

曹夢文搖了搖頭，看著蝴蝶，笑道：“洗洗，換一身好衣服。”

蝴蝶點點頭，站在一邊不動，盯著曹夢文看。

他便不知道怎麽回事，問：“怎麽了嘛？”

“東家我真的能做生意嗎？女人不是一個三從四德嗎？我看書上寫的。”

曹夢文笑道：“你還是嫁給一個男人，你就得三從四德，可你現在沒有嫁，也沒有人要求你去做那什麽三從四德。”

蝴蝶還要說什麽，守信便說：“東家我去準備倆間房，這地方什麽都是破的，就是這房還不錯。”

“好吧！我也累了，早一些睡覺，等什麽時候預備好了，喊我們就好。”

守信帶著曹夢文，李順嘴出去找了一個山西人的客棧，包裏倆間房住下。

這地方倒是還不錯，鋪蓋都是新的，曹夢文先躺下睡覺，到了黑夜，李順嘴來叫他，並點了燈。

他見一個姑娘站在他窗前，楞了楞神，問：“不用給我找女人。”

李順嘴笑道：“東家這是蝴蝶，她換了衣服就大變了模樣。”

“倒是個好姑娘，臉這麽白？”曹夢文邊說邊坐了起來，把鋪蓋掀開，穿好鞋。

李順嘴要給曹夢文穿衣，卻被蝴蝶一手奪過，說：“漢人有男人給男人穿衣服的規矩？”

李順嘴退到一旁笑道：“沒有，沒有，這不是怕你不會嗎？”

“伺候男人的事，女人天生就會，只有願不願意的。”

曹夢文笑道：“你倒是爽快性子，我倒是覺得了，漢人的女子是永遠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李順嘴笑道：“是不是蒙古的姑娘都是這樣，不然我也給我兒子娶個蒙古媳婦？”

曹夢文搖了搖頭，說：“這蒙古人可不講究什麽三從四德，要是戴一定帽子，那不是難過？”

李順嘴隨即笑了起來，曹夢文卻覺得腰帶一緊，只聽這蝴蝶說：“你倒是說的沒錯，我們蒙古人是不講究那些三從四德，嫂子嫁給小叔子有的是。”

曹夢文搖了搖頭，說：“這就是不能讓李順嘴兒子娶你們蒙古人女人的緣故，要是這樣，他李順嘴要氣死了。”

二人隨即笑了起來，只聽蝴蝶說：“蒙古的女人很少遇到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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