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緊不慢的吃過後，才發現這郭靖沒有離開，一直等在門外，曹夢文便說：“不如你先回去安頓好家裏明兒個一早再來？”

“東家我……。”

“別說了，你女人還在等著呢？她能與你住那破爛地方看來是真情實意，能有如此女人，那便是最好的了。”

郭靖含著淚出去了，曹夢文等了一會看著李順嘴笑問：“為何？”

“這人哭哭啼啼的，東家怕是心計極重之人，要小心了。”

曹夢文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便說：“自然不能以身家性命交付，但這生意上的事少不得要交給一些得力的人去辦。”

李順嘴放心的點點頭，說：“東家要是如此想便好。”

“李順嘴這許久來你都只幹事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麽，今兒個你是否要說說？”

“東家這話從何說起，我李順嘴要是貪圖那些身外之物絕對不會跟隨東家。”

曹夢文卻搖了搖頭，說：“你可為以後想過？好了廢話也不說，今兒個讓你當九信的大掌櫃？”

李順嘴剛想拒絕，但聽這九信是什麽東西？從來沒有聽說過。

曹夢文見李順嘴疑惑，便笑了起來，說：“從今以後我們便叫九信公司，當然能就是總經理，相當於大掌櫃，管理所有的生意。”

春香笑道：“看來你當官了，不過應該會很忙。”

李順嘴遲疑片刻，問曹夢文：“可是我們的票號的名字？”

“正是，將來所有生意的名前面都寫九信。”曹夢文說完後，看著李順嘴，笑道：“如何李大掌櫃的。”

“自然是好，只是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那九信可可有什麽說法？”

曹夢文不由的露出笑容，搖了搖頭，說：“哪有什麽說法？只是聽著這名字就是好，我便起了。”

李順嘴拍了拍手，恭維道：“東家這名字好，只有您這樣的急智才能想的出。”

一旁的春香說了一句“惡心”後，便站起來出去了，李順嘴楞了楞神，隨即大笑一聲：“我告訴你春香，東家文文吟詩作對，武能打山賊。”

曹夢文讓李順嘴稍安勿躁後，說：“但還是會有一個二掌櫃的，也就是副總經理。”

李順嘴已經有了猜測，問：“可是小三？”

曹夢文點了點頭，低語：“他的手段你也知道，做生意上一點都不比別人差，他太想證明自己。”

“東家這未必不是什麽不好的事，要是他四平八穩的也只能當一個鋪子裏的掌櫃的。”

曹夢文拍了拍李順嘴的肩膀，笑道：“誰說不是呢？”

李順嘴看看門外的春香，說：“我知道一個好去處了，做一些見不得的買賣的地方。”

曹夢文好奇，站起來，對李順嘴揮了揮手，二人便一起出了院子，李順嘴安頓院子裏曬太陽的春香說：“我與東家出去一會，你可要看好了。”

春香應了一聲，等曹夢文與李順嘴走了，她一個人走進曹夢文的屋子，看著桌子上紙，走過去拿在手裏，細看著自己的話。

自己的確是李問安排過來的，不過並沒有說是要監視曹夢文，而是讓自己待在他身邊就好。

以她的估計，怕是還有幾個人是李問安插在曹夢文這裏的探子。

可是一個做生意的有什麽好監視的？難道是他的生意？越想她便心裏頭氣，只罵了一聲，開始收拾桌子。

話說曹夢文與李順嘴一起出門後，雇了馬車後，李順嘴與這馬車夫說了幾句暗號，便帶著他們往城門方向去了。

李順嘴見曹夢文疑惑，便解釋說：“東家這趕馬車的都有個車行，這車行有車行的規矩，有一些地方說了暗號便能去。”

“還有這回事？”曹夢文掀開簾子看，這眨眼的功夫怎麽就到一片低矮的房屋間。

馬車夫隨即停了下來，說：“客官這裏面我就不能進去了，我看你們也是第一次來。”

李順嘴追問：“何以見得？”

“哪裏有第一次白天來的，什麽都沒有，只能與花樓裏的女子玩樂。”

曹夢文看倆邊的屋子，這裏面彌漫著一股香氣，笑問：“難道我們要等在這裏天黑？”

“正是，不然也可以坐我馬車回去，價錢一樣。”

曹夢文考慮片刻，還是決定等著，好不容易出來，自然要心情愉快了。

與李順嘴一起進了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地方，只見一個老鴇子迷迷糊糊的躺在桌子上，曹夢文輕咳嗽一聲，沒什麽用處，李順嘴便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這老鴇子嚇的一個機靈，擡起頭看著曹夢文和李順嘴，罵道：“你們媽沒有教你們？”

曹夢文掏出五兩銀子在手上，這老鴇子臉色一變，呵呵一笑，說：“客官今兒個可是來的早了，姑娘們還沒有起了。”

曹夢文扔給她五兩銀子說：“上一些好的吃喝，找一個安靜的去處，姑娘就不必了。”

老鴇自然樂得不驚動那些姑奶奶，笑道：“好說，好說，那些個姑娘們忙了一晚上累的很，睡了就不喜歡被打擾。”

說完，便出去，一個小廝晃晃悠悠的出來，說：“客官快上樓上的雅間。”

“樓上？”曹夢文猶疑，這地方明明就是一處平房。

小二知道曹夢文心裏所想的，便解釋說：“這位公子看來第一次來這地方，也難怪。”說完腳踩了踩地面，這就是二層。

曹夢文低頭看著，隨即笑道：“原來如此，李順嘴這怕是你也看不出來吧！”

“東家這自然是看不出來。京城有這地方也實屬罕見，官府也沒有管，我也是聽我兄弟說起來的。”

小二引著曹夢文與李順嘴下了樓，這地方的確是別有洞天，燭光把整個通道照亮，曹夢文往前走了幾步，原來這地下碩大的空間被分隔開來。

小二一直帶著曹夢文和李順嘴走，知道一處僻靜處，這裏的蠟燭與別處不一樣，在周圍包裹這絲布，燭光讓這紗布出發著晃暈。

推開門進去，這地方與山西的窯洞沒什麽二養，古樸卻又淡雅。

小二笑瞇瞇的說：許多的讀書人都願意來這裏喝酒。

“是嗎？”曹夢文坐下，問小二：“這鬼市還有幾個時辰才能開？可除了吃喝還有什麽辦法打發時間？”

“在青樓除了吃喝就是女人，要是少爺想要一個女子，我便去喊來。”

曹夢文擺了擺手，說：“快算了，上一些吃喝。”

小二為難的看著曹夢文，只道：“這怕是要等好一會了，夫人喊廚子去了。”

“好了，我便等著。”說完，曹夢文實在是覺得無聊，便又說：“不知道有沒有唱曲的？”

小二臉上一露笑容，曹夢文便覺得有戲，他卻又緊接著搖了搖頭，笑說：“這裏沒有，外面卻有，我這就給叫過來。”

曹夢文看這小二出去，問李順嘴：“你當真沒有來過？”

“東家這還能騙你？我只是聽以前的兄弟說過，更何況我的夫人是遠近聞名的美女，哪看得上這些？”

曹夢文輕笑：“你看看你，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夫人，我倒是好奇的很。”

“說起我夫人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我卻是一個破落的人家，早以前定了婚約，沒想到就跟了我。”

說起自己夫人，李順嘴神情嚴肅，只聽曹夢文說起王洛依：“當初可是武家花了大價錢才能把王洛依的親定下的。”

“略有耳聞，曹遐是與我們說過的，武家如此義氣，倒是少見。”

“武家兄弟與我是有交情的，他們的倆個孩子更是認我做了先生。”

說話間小二帶進來一個女子，看其年齡不大，曹夢文便問：“你可會彈唱什麽？”

“少爺平日裏聽的我都會。”說完，便盈盈的一行禮，繼續說：“只道是那楊柳之曲，還是漠北利鋒。”

“那便來點楊柳之曲，輕柔一些。”說完，便坐在凳子上報著彈起來曲子。

曹夢文沈靜在這撩撥心頭的曲子上，笑道：“京城的老爺們的確會享受。”

一旁的李順嘴笑道：“東家在太原也有這靡靡之音，只是大少奶奶管著家誰也不敢放肆。”

曹夢文回頭看著李順嘴，也笑了起來，說：“嫂子的確是規矩多，但這也有好處，只道是家裏有一老，如有一寶。”

突然這女子的曲子停了，看著曹夢文，緩緩說道：“少爺可是要到黑市去？”

曹夢文下意識的點頭後才意識到剛才進門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女子腰間別的一把刀。

小心戒備著，只聽她不緊不慢的說：“不知道能否把我帶進去？”

李順嘴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手放在板凳上，只等她有一點點動靜便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

“少爺只求您帶我進去，小女子有厚報。”

曹夢文打量這個女子，倒是漂亮，身材苗條，只可惜他對這女子沒興趣，便低語：“我沒有什麽是你能報答的。”

“南面五湖四海的友情，這對商人可比得上金銀珠寶了吧！”

曹夢文好奇，探前身子，重新打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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