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在教堂對面的茶樓上面端著茶杯看著對面的修女。

她們懶洋洋的坐在太陽下，神父一個人抱著一把掃把挑著蜘蛛網。

“客官也對這洋人好奇？你看他們的那些女人，屁股大的很。”小廝端茶的時候看到曹夢文盯著看，便多嘴的說了。

曹夢文笑笑，扔了二十文給小二，說：“來點瓜子。”

“好嘞，您稍等。”噔噔的腳步聲，隨後小二端著一個放著瓜子的盤子放下，又忙去了。

“這洋人的女人就是與大清朝的女人不一樣，那般的狂放。”

曹夢文聽到聲音回頭，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但卻也是個讀書人。

“兄臺可是第一次見這洋人？看你模樣是讀書人，是應該多與這些洋人接觸。”

曹夢文以為他是感慨一聲，卻是和他說話，說：“正是。”

這人與曹夢文並肩站在窗前，風一股一股到吹，曹夢文手抓了一把瓜子，還熱乎著，卻聽這人說：“你看那幾個男人了嗎？”

曹夢文這才註意到有三個挑夫路過教堂，他們和修女說著話，那幾個修女開心的笑。

“他們互相之間能聽得懂嗎？”曹夢文感到好奇。

“自然是能聽得懂的，這幾個男人就是歸來洋教的，那些修女明天黃昏的時候教他們英語。”

曹夢文更加好奇，一直盯著看，許久，才發現他們的扁擔裏挑著菜，真好奇那蕊兒和環兒為什麽還不來，遠遠的便看到了三頂轎子來了。

那公子也看到了，笑道：“雷府的小姐和羅大公子來了，只是不知道那頂轎子裏坐著什麽人。”

“也是雷府的小姐。”曹夢文不知道為什麽要對他說這些，也是是因為他與自己說了那些吧！

“兄臺可是在等他們三人？”那公子好奇問

曹夢文點頭，又搖頭，只聽那公子突然笑了起來，說：“怕是在等雷家的小姐。”

“你又如何知道？看你模樣為何如此確定。”

“這雷家小姐聽說長的不錯，哪個讀書人不有一些心思。當然除了那個雷家的養女，那活像個瘋婆子，但被羅大公子下了手，已經沒了機會。”

曹夢文打量這人，笑道：“那你也是了？”

“那倒不是，我來看看那個雷家的養女到底認了個洋人做師傅到底多瘋癲。”

曹夢文沒有理會，下了樓，站門口，蕊兒早掀開簾子打量著四處，見了曹夢文揮手喊：“曹大哥我們來了。”

“是不是等很久了？”蕊兒等不及轎子落地便先下來了。

環兒和那個羅大公子也從轎子裏初來，他們看到曹夢文二人的臉上神情都很不自然。

“環兒這裏就是洋教堂，與寺廟可是差的很遠。”蕊兒好奇的打量後，說：“不知道有什麽好的。”

那羅大公子想在這二人賣弄一下，便說：“只是沒有銀子，國外的教堂與我們的寺廟的雄偉壯麗也相差不多 ”

“羅先生說的不錯。”外國人查理，一件事洋人教父從臺階下來，手裏還拿著掃把，他瞇縫著眼，打量了曹夢文和蕊兒。

“神父。”

“查理先生。”

“查理師傅這是我的姐姐，這位是我義父的朋友，我們今天就來叨擾了。”

“無妨，我正一個人無聊，修女們也說到了你，說你一定會被上帝保佑。”

環兒聽了感激的對這十字架做祈禱 神父也閉上了眼睛，片刻功夫，當他們睜開眼的時候，羅公子說：“神父這曹公子第一次，怕是什麽都不懂。”

“只要虔誠的進入教堂，懂什麽？”神父說完，臉上露出坦然的神色。

羅公子因為神父沒有配合他讓曹夢文出醜而臉頰通紅，曹夢文嘴唇上掛著笑容，卻說：“查理神父，我聽說您博學多聞，特意來討教。”

查理神父露出喜色，對這種大清朝的精英自然是歡迎的，這樣會讓他的耶穌更容易被人接受。

“自然樂意。”神父招呼修女倒咖啡，他則引著眾人進了教堂。

曹夢文在路上問：“查理先生來大清多少年了？”

“二十年了。”查理神情恍惚，也許他也沒覺得眨眼就是二十年。

“查理先生這是我父親捐贈的善款，做修繕教堂之用。”環兒說完，把一個包裹交給了身邊的修女。

“你義父他可還好？”神父平靜的說：“這幾日實在是不便去府上教課。”

“先生還是養病要緊。”環兒說完，拉著蕊兒在耶穌的十字架下站立。

“這是耶穌，上帝的兒子。”

曹夢文看著耶穌，他是這一處教堂唯一的一處看著嶄新的。

“和尚能有孩子嗎？”蕊兒好奇的問。但她的問話讓一旁的羅公子忍不住笑了一聲，蕊兒聽到後，臉通紅。

曹夢文在一旁說：“看來羅公子對這耶穌很清楚了？”

“略微有一些見解，倒是不知道曹公子可知道？”羅公子很不善的問：“聽環兒說你雖沒有去過洋，但也是懂一些洋人的東西的。”

““在羅公子面前自然不敢放肆，還請公子賜教這洋和尚為什麽能生孩子？””

羅公子因為曹夢文的問詢而感到自己出洋是最正確的選擇，便說：“這洋人的傳教士雖然與我們的和尚一樣傳道，但沒有清規戒律。”

“果真如此。”蕊兒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曹夢文，說：“難怪了，倒是我見識淺薄了。”

“蕊兒你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明白這也正常。倒是曹公子平日裏做生意不知道，怕是也是大門不出的生意。”

曹夢文遲疑了一下，明白這羅公子在暗自諷刺自己，當想到即將發生的事，他便不說話了。

這件事本能避免的，一切都怪自己，一時不能忍耐。

羅公子見曹夢文不說話，以為是自己讓他啞口無言，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

“羅公子曹大哥雖沒有見識過洋人的教堂，但在我眼裏卻比別人強上了百倍。”蕊兒說完，便往教堂外走去。

曹夢文楞了楞神，隨即追了出去。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女子會維護他，很大的勇氣。

“蕊兒，你等一下我。”曹夢文追出去，蕊兒便停下回頭看著曹夢文說：“曹大哥是不是我做錯了。”

曹夢文點點頭，見蕊兒突然臉色蒼白，隨即說道：“不應該為了我而意氣用事。”

蕊兒要說話，曹夢文站在她身邊，繼續說：“這個羅公子得意不了許久，我自然不希望你為此人動氣。”

“曹大哥我明白了。”曹夢文帶著蕊兒再次走進教堂，見羅公子和環兒說話，他們註意到曹夢文蕊兒進來，羅公子在蕊兒面前說：“剛才是我失禮。”

蕊兒看著這個羅公子，她在想這個日沒有他銀子會是什麽樣子，環兒又會怎麽辦？同時有一點同情羅家的人，為什麽要得罪曹大哥。

環兒不知道，財神作為她爹卻告訴她許多的事情，關於對曹夢文評價，可以說是高深莫測。

蕊兒知道，自己的爹從來沒有這麽評價過一個人，也許是因為老了，才能註意到別人，但曹夢文卻是第一個。

蕊兒你怎麽了？聽到聲音蕊兒才知道自己失神來。

“沒事，沒事。環兒你看這個耶穌為什麽要在身上包一塊布？”

神父端著咖啡走了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這是顧忌到大清的人們。”

“這是一個赤身裸體的雕像 ”環兒說完臉也有一些紅。

“原來如此，倒是也難怪了。”

神父憂愁的說：“我只想讓人徹底見到耶穌。”

“神父你會見到這一天的。”羅公子對此十分自信。

咖啡這個東西曹夢文出來沒有喝過，倒是聽說過，第一次喝很不習慣，蕊兒也一樣，見羅公子與環兒喝的津津有味，曹夢文明白了一些什麽。

說了一會話，曹遐便匆匆忙忙來了，他闖進教堂，看了一眼曹夢文便在外面等著。

曹夢文知道是有著急的事他們不能做決定，便和蕊兒說：“曹掌櫃的找我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

蕊兒擔心的看著曹夢文離開，環兒碰了一下她，說：“忘記義父以前許久才回來嗎？他也一樣。”

“做生意都這樣，所以我便不願意做生意，安心當我的大少爺便好。”羅公子說道這裏，神情有一些高深莫測。

曹夢文出門，坐上馬車，曹遐在外面和曹夢文說：“來消息說他們改主意了，今天晚上就要動手，其它家的糧食也放進去了，明天就要檢驗。”

“好的很，好的很。歐陽青他那裏可能保證？”

曹遐拍著胸脯說：“一定沒事，要是出事，我一定要來他的命。”

曹夢文放心的看看曹遐，在馬車裏閉眼，腦子裏想著那沖天的大火。

這一次燒的不是別處，正是那糧倉，他要逼迫巡撫必須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那豈不是自己白白受了這氣。

想到這裏他興奮的在馬車裏打著機靈，第一次殺人放火，他興奮，曹夢文同時感到恐懼，要是事情出錯。

隨即他臉色一變，把曹遐叫上馬車說：“把那個人的全家一個不留，也燒了。”

曹遐楞了楞神，隨即點點頭，臉上也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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