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那孩子在什麽地方？”曹夢文期盼的看著常美人，她笑吟吟的打量曹夢文，問：“你不是不喜歡小腳的女人嗎？”

“不，我只是求知府把她判決給了我，她曾經指示一個小廝誣陷我，簡直是可笑。”曹夢文說完，看常美人沒有絲毫的驚訝，又問：“師傅早知道了？”

“不是早知道，她被帶走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把她的兒子托付給我照顧，不過我沒找到他。”常美人失望的看著曹夢文，說：“怕是被人帶走了。”

“做這件事就要想到會有如此下場，不過我會去找找，運氣好的話能找得到。師傅不必為此憂愁。”

常美人對曹夢文擺擺手，站了起來，面對窗口，走過去，深吸著外面的空氣，說：“快涼了。”

曹夢文楞了楞，不明白這“快涼了”是什麽意思，恍惚片刻，隨即說：“是天要涼了，師傅可以多加一些衣服。”

常美人回頭打量了曹夢文，把腿從裙子下伸出來，粉色的綢緞褲子露在他面前，曹夢文背過身，問：“師傅，師傅你這……。”

“怎麽？害羞了？你師傅什麽都沒見過。夢文啊！你說我去了你家會不會有麻煩？”

“麻煩？”曹夢文看著常美人，說：“師傅沒有麻煩，沒有麻煩，我家又來了不少人，怕要麻煩師傅了。”

“你嫂子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這些東西自然熟門熟路，簡單的很，我去了，你嫂子會不會……。”

“嫂子人很好，她已經知道了我有一個師傅，嫂子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常美人閉上眼，嘴角上揚，坐下，問：“既然如此我便不待在這裏了，這裏不好，別看吃好喝好，但總是風月場所。”

“如此最好，師傅你先準備著，我安頓好了便接您過去。”

“知道了，既然有事就先回吧！糧商的勢力還是要小心，不能莽撞行動，怕是吃力不討好。”

曹夢文從常美人的房裏出來，手裏拿著牌子，到是雕刻的精致，只是，迎面走來了陳二，他看到曹夢文，快走了幾步，說：“曹老爺又來看常美人，她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

“陳老板，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說，只是怕你不同意。”

陳二眼睛轉著，推開一間房門，說：“這就是先前那個芍藥住的地方，怎麽樣？”

曹夢文度著步走進屋裏，打量了一番，與那年自己師傅的相差不大，便好奇的問：“這為何一模一樣？”

“這裏還是有一段故事的，不知道曹老爺有沒有時間聽聽？”

曹夢文今天除裏來長秀也沒有什麽別的事，便點點頭，說：“洗耳恭聽。”

“以前長秀樓我剛接手的時候，芍藥和常美人住的這個地方以前住的是一對姐妹，我來的時候她們正紅，我便跟她們一模一樣弄出了這倆個房間，先還好好的，這倆個姑娘相親相愛，可是有一天來了個公子，說山西大富商王家的公子，那時候王家在山西可是了不得，就這樣這倆個姑娘去陪著這王公子，這一陪就出來事，這倆個姑娘都愛上了這個王公子。”

曹夢文楞了楞神，問：“倆姐妹愛上了同一個公子？倒是也不稀奇，大戶人家娶倆個姑娘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話雖如此，但還是出事了。這王家的少爺要繼承家產，便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姐，而這倆個姑娘都出生風塵知道不能進王家的門，便想著讓他另立一個門子，這說法在南方用，如此便倆姐妹出了長秀，成了王公子的外室。”

曹夢文聽陳二說了這些，卻不明白是怎麽意思，便問：“最後如何了？”

“倆姐妹因為王公子互相爭強好勝，直到姐姐有了孩子，平日裏她們便在長秀接客，但這二人都不賣身，但妹妹卻告訴王公子說這孩子不是他的，那公子一氣之下便把姐姐和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都殺了，最後服毒而死。”

“還有呢？”

“芍藥便是那個妹妹，他那個孩子就是那個王家公子的孩子，現如今王家不比以前，但這孩子卻是王家的骨頭。要是曹老爺找到這個孩子給王家送過去，怕是山西他王家唯你曹老爺馬首是瞻。”

曹夢文不明白這陳二這麽說有什麽心思，但有一點是曹夢文知道的，陳二沒辦法把這個孩子找到，否則有這好處他能放過？

“不知道陳二掌櫃可有什麽線索？如果找到了，王家怕也是忘不了陳二掌櫃的。”

陳二道了聲“好說”後，告訴曹夢文：“財神與這個女子聯系很密切，只是如何聯系上的到如今我也很好奇。”

曹夢文想了想後：“怕是人已經死了。”

“不會，這些人還要拿這個孩子來威脅芍藥，自然不會輕易讓這個孩子死掉。”

曹夢文點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了，隨即又說：“找得到自然能找得到，只是費一些功夫。”說到這裏曹夢文疑惑了一下，追問：“王家是那個王家？”

“榆次王家，當家的是個老人，沒有後，還是能把這個孩子給他送過去，曹家在王家的幫助下，怕是能一日千裏。”

“知道了。今兒個來，我見後院的東西都已經拆了，上堂主是回去了，還是留在這裏。”

陳二指了指樓下，說：“喝酒呢？這副模樣到與先前的他一樣。”

“為何？”

“我告訴你，這上堂主對這廚娘可是喜歡到了骨頭裏去了，如今廚娘死了，怕是有這輕生的念頭。”

曹夢文搖了搖頭，這上堂主輕生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如此一個英雄人物，不可能為兒女情長所拖累。

“既然曹老爺在找上堂主，怕是有要事商量，我這就不打擾了。”

曹夢文與陳二一起出去，他則往樓下去了，陳二則去了常美人的房裏。

下了樓，這裏要比先前來的時候熱鬧許多，小廝自然認識曹夢文，迎上來說：“曹公子要喝茶還是酒？”

“上堂主在哪一處，我去找他說說話。”

小廝指了一個角落，曹夢文看過去，此刻上堂主正喝的開心，曹夢文便走過去坐在對面，看著上堂主通紅的眼睛，他笑了一聲，說：“以為看，這一個女人死了男人哀痛是有情有義，可是如此就有一些做作了。”

“曹老爺你為何如此說話，難道就沒有一些慈悲之心？莫不是鐵石心腸？”

“自然不是，但廚娘被作為你和山西的聯系人被殺這豈不是你的過錯？”

上堂主神情一變，問：“曹老爺怕是都已經知道了，不知道是上報朝廷還是要如何？”

“上堂主大概猜得到是誰殺掉了你的女人，倒死也沒有讓你見到屍體，怕是對那些人恨之入骨？”

“自然，怎麽曹老爺有何見教？”上堂主爬在桌子上看著曹夢文，突然說：“莫不是想要把他們幾家一網打盡？”

“我們是生意人？自然以生意人的辦法做了，只是今兒個被打了黑槍，這件事怕不見血誰也沒辦法獨善其身。”

“怎麽？就那麽大的膽子敢打曹老爺的黑槍？”

“怕是這秘密被我知道了有一些人已經按耐不住了。”

“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被發現只是多一個人知道，賺到銀子少一些，至於能如何那倒是不至於，牽扯到人太多了。”

“自然，我自然明白，上堂主糧食現如今我不再需要，但想要把糧價壓下來，不知道你有什麽辦法。”

上堂主楞了楞神，搖搖頭，說：“生意上的事我不明白，但外面已經傳開了，你的糧食要運回來，糧的價格已經開始降了。”

“我知道，這些人想讓我的糧食回來後賣不出去，倒是難為他們來。”

“看樣子曹老爺是不擔心，怕是早有準備，找到買家裏？”

“沒有，靠自己的酒坊也能消化一些糧食，但上堂主您放心，給您的銀子一分也少不了您的。”

“我不擔心銀子，只是擔心曹老爺賠個一幹二凈，到時候我拿這比銀子也難受。”

曹夢文笑道：“倒是勞煩老哥替我擔心了，不過事情如何變化你我二人還不是很清楚。”

上堂主想了想，說：“最近他們還有一批貨要出去，擔但如今這價錢一落，怕是出不去了，他們要留著把你打誇。”

“那這糧食的另一面是什麽人，就能容他們這樣？”

“什麽人？是西方的商人，只有有糧食過去他們便收，沒有糧食他們也無可奈何，只等等下一次機會，所以這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自然要冒風險也要做了。”

“他們的糧食上是要怎麽運出去？這山西可是到處都是人，怎麽能就如此輕易的出去？”

“如何出去，那還不簡單，往京城送的東西誰會懷疑，但在半路上可不一樣了，改路直接從河北倒海上，洋人的船在那裏接應。”

曹夢文考慮片刻，問：“他們會把糧食都留在山西？”

“不清楚，但以吳梅的性格，對了，這一點怕是曹老爺最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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