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風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是要人命的東西，異多變一生是三，但生的不是好東西，那東西是甲醇。”

“甲醇是什麽？”倆個孩子齊聲問。

“就是要人命的東西。”

“什麽是要人命的東西？”

“像刀子一樣。”

“但它不是刀子。”武恩反駁。

曹夢文有一些生氣，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老師不喜歡問得多的學生了，很煩人，便板著臉說：“我嫂子要教我讀書，你們坐好聽著。”

武恩臉上猙獰，嘟嘟囔囔的說：“師傅還要別人教？”

曹夢文也不怕他們倆個小家夥小看：“我嫂子考個狀元是沒問題的。”

“夢文你說的是真心話？”嫂子曹氏站在門外，身後的翠萍低低笑著。

“你們師徒三人吃過後我們便上課。”曹氏說完，翠萍便側身送進飯菜退了出去，聽到曹夢文問：“孟長風回來了嗎？”

“曹大哥我大哥還沒有回來，但捎回口信說晚上有可能不回來，叫不必等他。”翠萍說完停在門外：“曹大哥我不知道大哥在外面好不好。”

曹夢文仰頭看看天，說：“我找人寫了信準備把孟長風送到太原的書院，暫時就由了他吧！”

倆個孩子早餓了，但遲遲不敢動筷，曹夢文站了起來，隨著嫂子出去了，臨走安頓說：“你們倆個先吃，我和嫂子說話。”

曹氏和曹夢文在院子裏看著許觀臺蹲在門坎上喝粥，倆人說不出的變扭，曹氏輕聲說：“我說讓他進屋和你們一起吃，他硬是不願意。”

曹夢文道：“那就由了他吧！”翠萍姐妹和小三等在廚房，曹氏和曹夢文坐了三人才坐下。

說來也奇怪，曹夢文總是喜歡看看嫂子氏，她吃一口他也便吃一口，坐在倆邊的翠萍等人，手端著碗捂在臉上，眼睛卻溜溜的看著曹夢文和曹氏。

好不容易等到曹夢文吃完後離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就連一直好像滿不在乎的曹氏也松了一口氣，想到一會還要給三個人上課她便發了愁。

曹夢文靜步走進廂房，倆個孩子靜悄悄的，便問：“課雖重要，但更重要的事是懂得到底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武恩和武風一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對曹夢文鞠躬：“謝老師教導。”

曹夢文坐在門外的臺階上，喊了武恩和武風出來坐在身邊，指著月亮問：“它為什麽會發光？”

武恩第一個告訴曹夢文：“像螢火蟲一樣自己發光。”

曹夢文看向武風，問：“你認為呢？”

“一樣。”

曹夢文看向許觀臺，喊道：“你說月亮為什麽亮？”

許觀臺指了一下武恩：“他說的對。”

“你們都錯了，錯的離譜。”曹夢文大聲喊：“它是靠太陽發的光。”

院子裏所有人都看向曹夢文，曹氏喝問：“夢文你喝酒了？”

武恩卻問：“為什麽？”

“不為什麽？只要道理對了，你猜想出世間萬物便都是對的，明白了嗎？”

許觀臺卻問：“道理如何能對，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那不是人人一樣？道理是靠良知對嗎？”

曹夢文一楞，沒想到竟扯到了王守仁的良知上去了，沈默片刻，他說：“自己的道理是熟讀萬卷書得到的，至於對錯那是親手驗證的。”

許觀臺追問：“那我們考秀才，舉人，狀元不是追尋書上別人的道理而不是自己的道理？那我們不是做了別人？”

曹夢文便有了爭強好勝的心思，但許觀臺的問題對嫂子在場的他而言是死局，但他不願意示弱：“別人的道理都完全不理解還怎麽了解自己的道理？”

許觀臺還要說，嫂子曹氏說：“倆個孩子今天還沒有讀書，進來吧！”

武恩和武風跟著曹氏走進屋裏，曹夢文則和許觀臺在倉庫裏看他把藥材混在酒曲裏。

“三天能都出來嗎？”“能，但有沒有人買我不知道。”

曹夢文瞅上前嗅了嗅味道：“肯定沒人買，但卻不知道怎麽把藥香留在酒裏，你可有辦法？”

許觀臺道：“沒辦法，但說不定我爹有辦法，我會想辦法問問，但不保證。曹兄我還要釀嗎？”

“自然，不喝到怎麽改？我今兒個就給酒去起了名字，最好酒一出就名聲大噪。”

“希望如此。”許觀臺很沮喪，他並不認為酒會有人買。

曹夢文親自和許觀臺租了一間客棧，並說：“明日你可晚一些來，客棧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自在的租房子住。”

許觀臺走進客棧，回頭對曹夢文道了一聲謝：“我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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