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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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臨山，天涯府的秘密會議室之中。
“該和我們好好解釋一下了吧，天涯……”馮老爺子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說道，“不，應該說是羽霜！”
羽霜沒有說話，她已經摘下了人皮面具，那張絕世紅顏上只有無盡冷漠。
“哎呀呀算了算了，”雷老爺子不耐煩的說道，“大不了嚇唬嚇唬那幾個知道此事的小崽子，這事也就是咱們知道，你還是做你的天涯，做你的總掌門，看到你把風臨院管理的這麽好，天涯在天之靈應該也得到安慰了吧……”
“只是，沐風他……”馮老爺子皺了皺眉，又是說道。
話未說完，羽霜已然打斷了他，她的聲音不再是以往裝作天涯那種老年低沈，而是恢覆到自己本身百靈鳥一般清脆的聲音淡淡說：“他是我的徒弟，我自會教授他。”
“罷了罷了，隨你去吧。”雷老爺子也嘆了口氣，他的臉色忽地凝重起來，“李慕白那個小子還真是不簡單，我們五十年未曾看穿你的真面目，他居然短短幾天就能看破，此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聽到這裏，馮老爺子臉色微微一變，嘴唇有些翕動，想說什麽卻又沒說，只是頓了頓，道：“此子多年前就是我愛妻林慧之徒，只是具體的我也不太知。”
雷老爺子點了點頭：“此子不簡單，絕對不簡單啊！”
卻沒有人註意到，馮老爺子年邁臉上閃爍而過的一絲古怪表情。
風臨院，天涯府，沐風的房間中。
“也就是說，真正的天涯，早就在七十年前死了，現在的天涯，其實是當初活下來的天涯之妻，羽霜？”
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沐風整個人都呆滯了。
李慕白點了點頭，接著說：“天涯……不對，應該說是羽霜，她自始至終就沒想過真的要抹殺你，只是她太倔了，自己心裏想什麽，怎麽也不肯說出來。”
“是誰發現的這件事？”沐風忽然問道。
聽了這話，李慕白一怔，他尷尬一笑：“哎，我也就是見你被羽霜那麽摧殘，也是於心不忍，所以就仔細調查一下，也是偶然發現的，哈哈……”
“話說回來，你又為何會在風臨山上呢，按理來說，風臨山禁止外人隨便入內的啊。”沐風接著問道。
“我……我就是……和馮老爺子私下有些交情，所以……”李慕白說著，他眼珠古靈精怪轉著，有些不敢直視沐風，“所以嘛，才能借他人情上來嘛，哈哈哈……”
看著李慕白尷尬笑著，沐風也 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沒想到慕白兄還真是結交甚遠呢，哈哈。”
兩個人尷尬笑著，可彼此心中都明白的很清楚。
最後，沐風看著李慕白離去的背影，心中卻也是說不出的感動。
盡管，這個人疑團重重，可沐風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兄弟情，絕對絲毫不假。
關上沐風房門以後，李慕白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並非是我真心想要隱瞞，只是有些事情，還是你們不要知道的好。
“有些事情，還是讓我一個人默默扛下來吧……”
又是稍微休息了一會，沐風才起身穿好衣服，一步步走下了床。
黑沈沈仿佛無邊濃霧一般的夜色下，沐風悄然走到了羽霜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老人低沈的聲音傳來。
沐風輕輕推開門，進到房間中，他擡起頭，面前的羽霜還是帶著人皮面具，表情一如既往冷漠。
“撲通”一聲響，沐風跪在了羽霜面前，恭恭敬敬磕了好幾個響頭：“晚輩沐風，在此謝總掌門的救命之恩！”
“你都知道了？”老人低沈聲音再次傳入沐風耳中。
沐風擡起頭看著羽霜，點了點頭。
“罷了罷了，你起來吧。”羽霜輕輕嘆息著，她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聲音也變回了本來的清脆。
沐風這才恭恭敬敬起身，絲毫不敢直視羽霜，餘光偷偷瞄了一眼，他卻看見一張絕美的紅顏。
七十年過去了，這羽霜居然都能把自己容顏調養的如此好，沐風心中不由得也是佩服。
“今日起，不要再叫我掌門了，”羽霜淡淡開口說，“叫我師傅就好了。”
“是，師傅。”沐風認認真真的說，“只是，沐風還有一事想說，只希望師傅不要怪罪。＂
聽此話，羽霜眉毛微微挑起：“但說無妨。”
沐風這才咬了咬牙，還是說道：“沐風體內有魔性，若不是師傅出手相救，恐怕沐風早已不知什麽時候化作魔頭，被天下眾人討伐。師傅對沐風救命之恩，給了沐風新生，沐風感激不盡。可如今，沐風見到師傅有自己的苦衷，也希望能夠幫助到師傅。”
羽霜嘴角微微抽動一下：“此話怎講？”
沐風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師傅五十年來隱藏身份，徒兒知今日不易，更知師傅身份若是突然暴露，別說是對風臨院，恐怕對風臨域都會有轟然大波般影響，只是，徒兒不希望師傅始終要背負著‘天涯’這個名號，一直痛苦下去。
“若是可以，徒兒更希望師傅可以活出自己，哪怕……哪怕只是在我們這些知道師傅真實身份的人們面前，師傅能夠露出你真正開心的笑容，徒兒便已是知足了。”
沐風硬是活脫脫說完這些話，隨後便立刻跪在地上，他也不知道羽霜聽到這些，會作何感想，只好想著最糟糕的想法，等待羽霜發火。
羽霜看著低著頭，跪在地上的沐風，她那張嬌顏上浮現出絲絲覆雜之色，放在茶幾上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沐風這幾句話，的的確確說進了羽霜的心坎之中。
是啊，說到底，她背著“天涯”的皮囊，始終都活在“天涯”的陰影下足足五十年。
她羽霜，才是整個風臨院裏最可憐的人罷了……
忽地，羽霜似是釋懷一般笑了笑，卻又好像是譏諷著可憐的自己一般：“你起來吧，沐風。”
沐風聽到這話，知道自己的確是說成功了，才站起身，擡起頭看向了羽霜。沐風在那雙黑曜石般的瞳孔看到的，只有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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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和我們好好解釋一下了吧，天涯……”馮老爺子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說道，“不，應該說是羽霜！”
羽霜沒有說話，她已經摘下了人皮面具，那張絕世紅顏上只有無盡冷漠。
“哎呀呀算了算了，”雷老爺子不耐煩的說道，“大不了嚇唬嚇唬那幾個知道此事的小崽子，這事也就是咱們知道，你還是做你的天涯，做你的總掌門，看到你把風臨院管理的這麽好，天涯在天之靈應該也得到安慰了吧……”
“只是，沐風他……”馮老爺子皺了皺眉，又是說道。
話未說完，羽霜已然打斷了他，她的聲音不再是以往裝作天涯那種老年低沈，而是恢覆到自己本身百靈鳥一般清脆的聲音淡淡說：“他是我的徒弟，我自會教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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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馮老爺子臉色微微一變，嘴唇有些翕動，想說什麽卻又沒說，只是頓了頓，道：“此子多年前就是我愛妻林慧之徒，只是具體的我也不太知。”
雷老爺子點了點頭：“此子不簡單，絕對不簡單啊！”
卻沒有人註意到，馮老爺子年邁臉上閃爍而過的一絲古怪表情。
風臨院，天涯府，沐風的房間中。
“也就是說，真正的天涯，早就在七十年前死了，現在的天涯，其實是當初活下來的天涯之妻，羽霜？”
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沐風整個人都呆滯了。
李慕白點了點頭，接著說：“天涯……不對，應該說是羽霜，她自始至終就沒想過真的要抹殺你，只是她太倔了，自己心裏想什麽，怎麽也不肯說出來。”
“是誰發現的這件事？”沐風忽然問道。
聽了這話，李慕白一怔，他尷尬一笑：“哎，我也就是見你被羽霜那麽摧殘，也是於心不忍，所以就仔細調查一下，也是偶然發現的，哈哈……”
“話說回來，你又為何會在風臨山上呢，按理來說，風臨山禁止外人隨便入內的啊。”沐風接著問道。
“我……我就是……和馮老爺子私下有些交情，所以……”李慕白說著，他眼珠古靈精怪轉著，有些不敢直視沐風，“所以嘛，才能借他人情上來嘛，哈哈哈……”
看著李慕白尷尬笑著，沐風也 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沒想到慕白兄還真是結交甚遠呢，哈哈。”
兩個人尷尬笑著，可彼此心中都明白的很清楚。
最後，沐風看著李慕白離去的背影，心中卻也是說不出的感動。
盡管，這個人疑團重重，可沐風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兄弟情，絕對絲毫不假。
關上沐風房門以後，李慕白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並非是我真心想要隱瞞，只是有些事情，還是你們不要知道的好。
“有些事情，還是讓我一個人默默扛下來吧……”
又是稍微休息了一會，沐風才起身穿好衣服，一步步走下了床。
黑沈沈仿佛無邊濃霧一般的夜色下，沐風悄然走到了羽霜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老人低沈的聲音傳來。
沐風輕輕推開門，進到房間中，他擡起頭，面前的羽霜還是帶著人皮面具，表情一如既往冷漠。
“撲通”一聲響，沐風跪在了羽霜面前，恭恭敬敬磕了好幾個響頭：“晚輩沐風，在此謝總掌門的救命之恩！”
“你都知道了？”老人低沈聲音再次傳入沐風耳中。
沐風擡起頭看著羽霜，點了點頭。
“罷了罷了，你起來吧。”羽霜輕輕嘆息著，她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聲音也變回了本來的清脆。
沐風這才恭恭敬敬起身，絲毫不敢直視羽霜，餘光偷偷瞄了一眼，他卻看見一張絕美的紅顏。
七十年過去了，這羽霜居然都能把自己容顏調養的如此好，沐風心中不由得也是佩服。
“今日起，不要再叫我掌門了，”羽霜淡淡開口說，“叫我師傅就好了。”
“是，師傅。”沐風認認真真的說，“只是，沐風還有一事想說，只希望師傅不要怪罪。＂
聽此話，羽霜眉毛微微挑起：“但說無妨。”
沐風這才咬了咬牙，還是說道：“沐風體內有魔性，若不是師傅出手相救，恐怕沐風早已不知什麽時候化作魔頭，被天下眾人討伐。師傅對沐風救命之恩，給了沐風新生，沐風感激不盡。可如今，沐風見到師傅有自己的苦衷，也希望能夠幫助到師傅。”
羽霜嘴角微微抽動一下：“此話怎講？”
沐風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師傅五十年來隱藏身份，徒兒知今日不易，更知師傅身份若是突然暴露，別說是對風臨院，恐怕對風臨域都會有轟然大波般影響，只是，徒兒不希望師傅始終要背負著‘天涯’這個名號，一直痛苦下去。
“若是可以，徒兒更希望師傅可以活出自己，哪怕……哪怕只是在我們這些知道師傅真實身份的人們面前，師傅能夠露出你真正開心的笑容，徒兒便已是知足了。”
沐風硬是活脫脫說完這些話，隨後便立刻跪在地上，他也不知道羽霜聽到這些，會作何感想，只好想著最糟糕的想法，等待羽霜發火。
羽霜看著低著頭，跪在地上的沐風，她那張嬌顏上浮現出絲絲覆雜之色，放在茶幾上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沐風這幾句話，的的確確說進了羽霜的心坎之中。
是啊，說到底，她背著“天涯”的皮囊，始終都活在“天涯”的陰影下足足五十年。
她羽霜，才是整個風臨院裏最可憐的人罷了……
忽地，羽霜似是釋懷一般笑了笑，卻又好像是譏諷著可憐的自己一般：“你起來吧，沐風。”
沐風聽到這話，知道自己的確是說成功了，才站起身，擡起頭看向了羽霜。沐風在那雙黑曜石般的瞳孔看到的，只有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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