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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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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寒風呼嘯,吹在人身上,那冷似乎是會滲入骨頭裏。

淡淡的星光,照在羋月白色大毛披肩,紅色交領外衫配紅色長裙上。

羋月靜靜地坐在嬴駟所居的承明殿前臺階上,用排簫吹奏者一只楚國的情歌。她發髻上沒有任何奢華頭飾,只獨獨戴了一根金釵,臉上不施粉黛,更顯得氣質清麗。

她按著節律吹著,想起自己以往與黃歇相處的情形,再想起黃歇如今已死,從小護著自己的羋姝,也因為維護楚國,嫉妒自己得秦王喜愛,而與自己漸行漸遠,一直對自己青睞有加的贏夫人不知為何也針對起自己。

她一路走來,失去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愛人,失去了從小照料自己的葵姑,失去了自己一心護著的姐姐。如今,一直喜歡自己的秦王,看著自己的雙眼也沒有了往日的情意。

她在秦宮裏處境唯艱,只能靠著討好秦王,來奪得一線生存,眼淚便落了下來。

羋月心頭越發傷悲,吹奏的曲調更是彌漫著一股悲意。

身後傳來鞋履的腳步聲,帶著秦王身上特有的熏香,羋月擦幹眼淚,起身向秦王行禮。

嬴駟看著臉上都是淚痕,被寒風吹得臉色發白的羋月,淡淡問道:“你吹奏的,是楚國情歌。”

羋月低下頭,低聲應道:“鄉間民謠罷了。”

“聽曲調,這本該是男女歡愛之曲”嬴駟說道,“羋月吹奏得如此傷感,想必是在悼念心上人。”

羋月聞言,便是一滴淚珠又掉了下來,聲音哽咽道:“羋月,君前失儀,望大王恕罪。”

嬴駟心下冷笑,想到羋姝從未嫁時就為了他學習秦箏,懷孕時仍然練習不甚熟悉的秦國樂曲,為自己訓練樂人,再思及羋姝彈奏蒹葭時,曲調中對自己纏綿深刻的情意。而羋月之前來求他搭救魏冉時,自己有意讓她侍寢,她面露抗拒。自他認識羋月以來,便知曉她心中有一青梅竹馬戀人。如今羋月已經侍寢,生死都是他嬴駟的人,卻在這裏一邊想著其他的男人,一邊向自己邀寵,真是把自己當成色令智昏,愚蠢之極的人嗎?自己以前怎麽會看上這樣的女人,還以為她的胸襟眼界不同於一般女人。如今,他有姝兒這樣對他情深一片,又洞悉明達的瑰寶,哪裏還容得下這樣的東西在自己眼前嘩眾取寵。

嬴駟臉色一冷,語氣冰冷道:“既然知道你君前失儀,還不快退下。”

羋月從未聽見秦王用如此語氣對她說過話,即便是羋姝生產那日,她也以為是秦王一時氣憤,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秦王竟然如此對她。

她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怔楞地看著嬴駟,眼淚不停落下,顯得楚楚可憐。

嬴駟究竟喜愛過羋月,心中對她還有些許憐惜,見她如此,心也不由軟了些,只轉頭拂袖而去。

羋月衣著單薄,在承明殿前吹奏邀寵,卻遭秦王訓斥之事,第二日便傳遍了秦宮。

魏長使聽齊姑姑說起此事,便是譏諷一笑,“她被贏夫人貶為少使,大王卻不反對,可見大王對其已經厭煩。如今她再邀寵,反被訓斥,看來這羋月,好日子也是快到頭了。”

齊姑姑心裏也是暢快,笑道:“長使說得對,王後媵妾如此被大王下了臉面,想必王後心裏更是不快。”

魏長使也是高興,轉頭卻見魏夫人面色冷淡,不由問道:“姐姐,此事你不高興嗎?”

魏夫人自從王後嫡子誕生後,便一直郁郁寡歡,魏長使和齊姑姑都極為擔憂。

只聽魏夫人自嘲一笑,道:“自王後誕下嫡子後,大王不僅留王後在承明殿住了整整一月,之後更是每日都去探望王後及嫡子,賞賜更是如流水般進了椒房殿。王後有此盛寵,有成湯之名的嫡子在手,羋月,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罷了。”

盛寵之下的晏希音,此刻正在應付每日必來報道的嬴駟。

嬴駟今日讓穆監帶著一身男裝前來,興沖沖地讓晏希音換上,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晏希音看著這身男裝的制式,與嬴駟身上的完全一樣,只是嬴駟的為玄色,她的為青色,便面含羞怯地看了嬴駟一眼,嬴駟只溫柔地笑著,讓她趕緊換裝。

在前往的馬車上,嬴駟一路都握著晏希音的手,不停地向她介紹沿路的景色風物,街道店鋪,晏希音只滿目含情地看著他,不時點頭附和。

嬴駟突然看見一店鋪,轉頭對晏希音道:“寡人有一事想讓姝兒相助,不知姝兒可否願意?”

“大王但有所遣,姝兒莫不敢辭。”晏希音自是滿口答應。

“寡人要用的書簡和奏章,浩繁眾多,無人分類歸檔,翻找起來耗時耗力”嬴駟上身前傾,幾乎是貼著晏希音的耳邊道,“姝兒可願意,每日免召進入承明殿,為寡人整理書簡和奏章,歸類收藏?”

晏希音因為嬴駟的突然靠近,一下便羞紅了臉,糯糯應道:“姝兒只是一介女流,又是楚國公主,替大王整理奏章,好似有些不妥。”

嬴駟聞言,更是一把擁住換上男裝,更顯俏麗的晏希音,緊緊貼著她左耳,柔聲道:“姝兒是寡人的妻子,一心向著寡人,又為寡人誕下了履兒。寡人相信姝兒,愛重姝兒,姝兒更是蘭心蕙質,哪裏會有什麽不妥?”

聞言,晏希音眼泛水光,柔柔一笑,低低應了一聲:“嗯。”

嬴駟見晏希音笑了,也笑道:“姝兒笑起來,實乃人間絕色。”

“此話從何說起?大王取笑姝兒。”這話不知道對多少女人說過,真是順溜。

“精兵利器,足以毀掉寡人的社稷。”

晏希音聞言,低下頭,靠在嬴駟的懷裏,遮住自己的表情。

相信一個看重江山甚至超過自己的帝王,愛上一個女人,到了重過社稷的程度,那才是腦子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爸爸帶4歲小姑娘坐公交,一個人在位子上坐著坐著就跑到爸爸腿上趴著

爸爸:怎麽不自己坐著呢呀

小姑娘:(擡起頭在爸爸腿上扭啊扭)想靠著爸爸

爸爸:(好可愛!)那爸爸抱著你,你這樣扭在車上不安全

小姑娘:就要扭

爸爸:好吧(無奈地抱著小姑娘的腰)

小姑娘:爸爸,為什麽剛剛中國的名字那麽長啊

爸爸:因為那是中國的大名,中國是小名,就像然然是你的小名啊

小姑娘:那為什麽不叫中國,國國呢?

爸爸:……大概是因為中國不喜歡這個小名

謝謝阿賞和無邪小天真的地雷,麽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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