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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疾風掃劍(新作同步更新,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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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吟低頭,眼神一凜:“我要親手毀掉這地下所有的一切,終結山鬼身負罪惡的源頭,拿回屬於我應有的東西。”

話音剛落,蘇吟驀地伸出食指以迅雷之勢伸向棺中女子的咽喉部位,這一突發狀況令在場所有人始料未及。但卻見他的食指在離女子喉嚨前還有半寸距離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冰冷的力道阻擋住。蘇吟眉頭一皺,調轉指尖,反攻阻礙之人,兩股指勁沖擊,兩人各自被攤開了數尺。

蘇吟看著自己的食指尖部,還殘留這寒冰力量散發出的冷氣,笑著舒展了下十指關節,道:“小衛,你的殘顏玉指比以前更加精進了,要知道這世上能夠擋得住我那一擊的可沒幾個人。”

衛松疾收攏食指握成拳狀,道:“你想要對一個已死之人做什麽?”

蘇吟笑道:“躺在棺中的人是我的先祖,你以為我會對自己的先祖不敬麽,呵呵,我只是想要取走她喉嚨處的那顆新陳珠而已。”

“這有區別麽?”

“這新陳珠是山國的稀世珍寶,配合山鬼體內的新陳丹的藥性,能夠使死者軀體萬年不朽。當年她為屈子殉盡,臨死前含著這顆原本由她掌管的新陳珠,為的就是希望能夠以一副完整之軀沈於江底陪伴自己夫君。

雖然她的屍體最後被撈出連同天城被一起封藏在地底,但也算是安穩地渡過了五百年。現在五百年已過,也該是將這顆寶珠交予一個比她更需要的人來保管了,否則就這樣埋沒在這個無人知曉的世界裏豈不是極大的浪費。”

衛松疾搖頭反感道:“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生出要搶奪死人遺物的念頭,而且對方還是你五百年前的先祖,同為山鬼的你如何能下得了手?”

蘇吟冷聲為自己辯解道:“就像你所說的,我們同為山鬼,那麽既然她可以擁有新陳珠,為什麽我就不能。她生前享受著遠超常人的壽命和舉國上下的愛戴,死後不僅獨自占有新陳珠,還將這一身的罪孽傳到了我們這些後人的身上,讓我去經歷她原本應該由她承擔的痛苦。這一切究竟是憑什麽?我不甘心,我只是想拿回原本就該屬於我的東西,這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衛松疾吸了口冷氣,從蘇吟的眼神中他看到一股可怕而又執著的信念,似乎要將眼前人吞噬殆盡,這是他之前從未感受到的。他相信現在不管是誰想要阻止蘇吟奪取新陳珠,都會遭受來自於他的無情攻擊。

“你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裏想要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只能防腐的珠子?”謝明月嘲諷道。

蘇吟目光拋向一邊的謝明月,笑道:“謝兄不遠千山萬水來到從北方來到安陵,又難道只是為了一樁生意?”

謝明月頓時啞口無言,心道看樣子蘇吟早已經將自己的底細摸透了,就不知道衛松疾聽到這番話後會是何感想。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的衛松疾,從他一臉平靜的反應來看,自打自己第一只腳踏入安陵,他就應該早就接知道自己商人的身份是假的。至於為何他至今都沒有點破這層身份,甚至將尚香谷場的安危托付於自己,這一切除了衛松疾只是利用自己這種說法外,就只能用那份冥冥中的血緣羈絆來解釋了。

“你難道也想死後變得跟這棺中之人一樣萬年不腐?”衛松疾試探性地問道。

蘇吟語聲溫和道:“有何不可呢!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因為我的死去終日悲傷,而我也能永遠以現在的模樣永遠陪伴在她的身邊。”

“你所經歷的痛苦,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體會得到。也沒有資格對你的所作所為多做點評,但是……”衛松疾突然拔出劍,指著蘇吟到:“倘若你敢動這棺中女子分毫,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呦!”蘇吟笑道:“你只是因為他是屈原夫人,所以才會這樣奮不顧身地護著他把!”蘇吟邊說,邊緩緩擡起了手中的吹雪劍。

持劍的二人彼此對峙,目光凝望,劍刃冷鋒寒徹四周,好似要凍結一切。

冷風透過未知的洞口縫隙吹了進來,帶動平臺上二十多盞油燈的火焰舞動,將所有的事物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光暈之中,映照出兩道筆挺傲然的劍姿身影。謝明月和左思意識到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交鋒,紛紛避讓,退到戰圈之外。

衛松疾食指輕輕叩響劍身,一道清脆的劍鳴擴散開來。這是荊歌開戰前的習慣性動作,象征著這一刻他並不簡簡單單是在為自己而戰鬥。

為了完成不久前和荊歌立下的約定,為了提無故枉死的水濯報仇,面對昔日的陸門恩師,註定了這場較量遠比他之前的任何一次交鋒都要沈重和激烈。

兩人互視已久,突然好似彼此達成默契一般,同時將右手握劍,劍鋒朝外,雙腿微張,身體保持後傾,作出一個要劍術當中最為基本的“刺”的姿勢。

“疾風掃劍?”謝明月觀察了好一陣,才認出了劍招的由來。

衛松疾精神全部集中在劍尖,蓄勢待發。和這世上無數劍法不同的是,這套“疾風掃劍”總共只有一招。施招者力量透過腕部集中在劍尖,然後在窺出敵方破綻後在電光火石間以最塊的速度橫刺過去。

這招精妙的精華便在於瞬間的爆發力和難以反應過來的奇快速度,只有劍法,力量,身法同時修煉到頂峰才能夠完整施展。由於是一擊必殺的招式,“疾風掃劍”使出之後,便會暴露出自身的全部破綻,一旦行動失敗,便會使自己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所以“疾風掃劍”又被稱作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一招,通常只有在各種暗殺行動中才會施展,為陸門獨創的招術。

“這一招是我當年親自傳授予你的,而且名字還是由你幫忙取的,沒想到會在今天用這樣的方式來檢驗你此招的成色!”

蘇吟輕輕一笑,閉上雙眼,開始擯除雜念,進入渾然忘我的狀態。

兩套“疾風掃劍”同時蓄勢,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會在何時出招,因為沒人知道他們的破綻究竟會在什麽時候顯露。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將是一個漫長的等待過程時,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蘇吟突然眉頭一皺,胸口劇烈起伏,吐出一攤鮮血。

見到這樣的情形,衛松疾雖然微微感到詫異,但手中風瀾劍卻並未趁著這個破綻借機發招,而是選擇了默默觀望。

蘇吟輕輕拭幹嘴角的血漬,笑道:“多年不見,小衛你倒變得有些優柔寡斷了,換做以前的話,面對這樣的一個巨大的破綻,你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衛松疾並沒有再意蘇吟言語中飽含的深意,而是面無表情道:“你詭計多端,難保這樣的破綻不是你刻意營造出來的陷阱。”

他口中雖是這樣說,但他看得出蘇吟的傷並不是偽裝出來的。在那場爆炸中他應當也受到了波及,一直將自己的傷勢隱忍到現在,甚至連衛松疾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一點。

“不錯,小衛,雖然你現在行事有諸多顧及,但是以前那份身為陸門刺客的嗅覺卻沒有完全喪失。”蘇吟瞥了一眼血泊之中死去已有一段時間的嘲風,感嘆道:“嘲風不愧是高手,竟然可以在那樣的情況下施展同歸於盡的招式,若非我以內力強抵沖擊,只怕是早已命喪當場。”

衛松疾停下劍,道:“你受傷了,還能戰否?”

蘇吟擡起手中劍,冷笑道:“即便有傷,你就以為可以勝過我麽?”

衛松疾輕哼一聲,驀地再次施展風瀾劍,從做出刺殺動作到出擊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的停滯和蓄勢,在蘇吟話語剛落的時候便已經完成了整套“吳寒刺松”的流程。

蘇吟早有感應,在衛松疾劍招催發至中途的時候,幾乎沒有作出任何的預備動作,瞬間施展出“吳寒刺松”。鐙亮的光芒游弋在兩人的身影縫隙,平臺上的燈盞瞬間熄滅了一大半,兩人身形交錯,最後同時沒入黑之中。冷颼的劍風穿過彼此的耳鬢,在空氣中肆意竄動。

兵刃交接之後,兩人身體微傾,脖頸同時出現劍痕。片刻之後,衛松疾緩緩收劍,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漬,神情黯然道:“吳寒刺松,必亡一命,這算是我的僥幸麽?”

話語剛落,黑暗中的另一道身軀轟然倒下,預示最終這場的對決已蘇吟的戰敗宣告結束。謝明月站在一旁,完全沒有看清兩人是如何出招的,但從結果上看,還是衛松疾笑到了最後。如此幹凈利落的守法,幾乎不留任何餘地,可以看出衛松疾絲毫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這一點讓謝明月頗感疑惑,衛松疾真得可能會痛下狠心對昔日的恩師下殺手麽?

同樣疑惑的還有衛松疾,他原地沈思了一陣,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重新拔出風瀾劍,走到蘇吟倒下的地方。現場並沒有血液痕跡,而且蘇吟的體型在黑暗之中難以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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