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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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裏, 兩個人正在說著悄悄話，門就被人推開了, 周子妍單手叉著腰，氣勢洶洶的問。
“聽說你找我？”
看著門口很沒形象的女人，陳季和無奈的問。
“下次進門前，你能先敲敲門嗎？”
站在門邊的周子妍收起手, 施施然的走過去。
“你弟弟說你找我有急事，我就直接殺進來了, 沒打擾你們倆的好事吧？”
說完，還對著他倆擠眉弄眼的笑了一下。
被她那種暧昧的眼神看得很無語，陳季和站起來, 把左聞溪交給了周子妍。
“幫我照顧好她, 今晚我可能會顧不上她。”
周子妍聽完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抿著唇定定的看著左聞溪, 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就在左聞溪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周子妍終於開口了。
“好，你去忙吧，把她交給我, 保證不讓韓琪她們有機可乘。”
作為一起長大的夥伴, 周子妍對陳家的事也知道不少, 所以很明白陳季和的顧慮。
“嗯，宴會還沒開始，你們可以在樓上坐一會兒, 反正下去了也沒意思。”
說完，陳季和轉過身來看著左聞溪，眼裏滿是放心不下，現在他有些後悔這個決定了，至少應該等風平浪靜之後，再帶她來這種場合，不然真有把她往風浪裏卷的意味。
被他那種“慈母”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左聞溪無奈的勾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別這麽緊張，我這麽大個人不會有事的，而且你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放心去忙你的事，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陳季和離開後，左聞溪望著合上的門，無奈的嘆氣，周子妍撐著腦袋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兩個人的狀態，也郁悶的皺著眉毛。
“他為什麽這麽不放心你？陳家的人，就算是要亂來，也得顧忌陳叔叔的面子，今晚畢竟是他的生日宴，想做壞事也得掂量一下後果。”
“麻煩你了，還讓你專門跑上來。”
周子妍聽到這話，拍拍手站了起來，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沒事啊，我反正也不喜歡在下面玩，要是見到了不該見的人，我這個星期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不過周子妍對左聞溪還是蠻欣賞的，當然這其中可能也有些愛屋及烏的感情，左聞溪畢竟是陳季和自己選的人，他們這些當朋友的自然也會尊重她、照顧她。
“你是在報社上班嗎？”
既然下去沒意思，左聞溪就拉著周子妍重新坐回沙發上，打算正式的了解一下彼此。
“嚴格來說不是，我是在雜志社上班，當然我們也有自己的信息平臺，而且我也算是一個記者，當年畢業後幹了兩年的記者，最後來了現在的雜志社當副主編。”
不知道為什麽，左聞溪覺得周子妍的話裏還有一點點的遺憾。
“你為什麽沒有繼續做記者啊？”
“要聽真話嗎？”
“你想說真話就說，想說假話，我大概也分辨不出來。”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眼，笑作一團。
笑過之後，周子妍揉了揉太陽穴。
“當年做記者的時候，我說什麽，都沒有人聽，交上去的新聞都被主編給打了回來，在他們眼裏，我關註的東西都是用不上的。所以…我就回來了，現在再也沒有人能對我頤指氣使，沒有人能隨便的斃掉我的稿子。”
左聞溪總覺得她這是話裏有話，那種悵然若失的語氣，可不像是走了捷徑之後得到的快樂。
因為還不算熟悉，左聞溪也沒敢問太禁忌的話題，比如周子妍的前夫，因為她不止一次在父母的小區看見過那個叫喬寺的男人。
聊了些生活工作上的事，兩個人就被陳季和的電話叫下了樓，宴會快要開始了，她們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裏。
下樓之後，左聞溪就坐到了陳季和的身邊，看著站在高臺上的陳淵，聽著他的感謝詞，真的沒有感覺到一丁點陳季和說的那種戾氣、威壓，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壽星。
陳季和緊張了一整晚，宴會終於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落下帷幕。
“你今晚要走嗎？”
看著父親，陳季和心裏有些猶豫，他是不想留在陳家過夜的，更何況他也得把身邊的人送回家。
“嗯，不留下。”
陳淵聽完也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看著左聞溪。
“他脾氣不好，你多擔待點，辛苦了。”
在左聞溪的記憶裏，這是陳淵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特意對她說的話。一時間，她差點反應不過來。
“額，還…還好，他脾氣比我的好。”
說完，就靦腆的笑了一下。
“那就好，過些日子，我去你們的家看一看，看看那裏到底有什麽魔力，能讓他不肯留下來。”
其實，陳淵是知道答案的，他只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或者說借口，想去看看罷了。
“好啊，不過你來之前記得提前通知我，我們倆工作都忙，要是不提前打招呼，可能沒人給你開門。”
難得見到兒子和自己開玩笑，陳淵的眼裏多了幾分暖意。
“你把鑰匙給我不就行了？”
“房子是她的，我哪來的鑰匙給你啊，好了，我們倆先離開了，你們早點休息。”
回家的路上，左聞溪好奇的看著開車的男人。
“你剛才…很奇怪啊。”
“哪裏奇怪了？”
“你竟然會答應你爸爸，說他可以來咱們家，如果是之前，這是不大可能的事吧。”
“你又知道了？不是你跟我說的，今天是他的生日，不能不給他面子的。”
“呵呵，我竟無言以對了，等會兒在小區外面的小攤上停一下，我剛才沒怎麽吃東西，買點晚餐再回去。”
穿著一身禮服坐在那裏，左聞溪生怕自己吃了東西之後把衣服毀掉，而且大家也幾乎沒有人吃東西的。
“好，你可做好心理準備啊，說不定哪天他真的來了，他可不是只是說說的人，既然說了，肯定就會做。”
“哦，那你還是抓緊時間去買個洗碗機吧，不然水槽裏的那些碗，總是無處安放。”
“行，周末就找人送來，你看看還需要什麽電器、家具，一下子列個清單，到時候找人送來。”
到家前，他下車去買了兩份晚餐，兩個人帶回家加了餐。
“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今晚會出亂子？”
陳季和放下筷子點頭。
“當然了，你真的想象不到，他們會做出什麽事。”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
“果然，老頭子的威壓還真是大，今晚就連韓琪都沒膽子出來說胡話，應該是害怕老頭子生氣吧。”
“這樣不也是挺好的嗎？”
“其實，我倒是希望他們今晚跳出來搗亂，這樣老頭子肯定坐不住，如果他親自出手，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他這話聽得左聞溪哭笑不得，真是會偷懶的厲害。
“對啊，你都能想到，他們自然也能想到，俗話說得好，柿子要挑軟的捏，他們沒膽子去在老虎頭上拔毛，就只能拿你這只小老虎來出出氣了。”
說著，她起身端著碗去廚房，留下一臉郁悶的他。
周末的時候，左聞溪回父母那邊吃喝玩樂，陳季和留在家裏等人來安裝家具，結果工作人員沒等到，先等來了父親。
看著門外的男人，他楞得忘記自己該做什麽。
“你…你怎麽來了？”
“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過，我會來的嗎？正好今天沒事，你也不上班。”
說著，陳淵就自顧自的往裏走，一邊走一邊打量這個有些陳舊的小屋子，這裏確實是太小了，他只需幾眼就掃完了客廳和廚房。
“這麽小的屋子，你也住的習慣？”
“這有什麽不習慣的，我又不是大象，要那麽大的生存空間做什麽，而且地方大了，收拾起來也很麻煩。”
陳淵聽完，撇下嘴角笑了，坐下後把手裏的盒子遞給了陳季和。
“這個算是禮物吧，第一次來這裏，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就給你帶了瓶酒。”
陳季和看著手裏沈甸甸的盒子，眉毛輕輕的抖了一下，轉身把東西放在茶幾上。
“你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水。”
“今天家裏就你一個人？”
“對啊，左左去她爸媽那邊去了，今天我們本來約好了商場送家具過來，結果到現在還沒來。”
趁他去倒水的工夫，陳淵又重新打量了一次這套房子。
“你們這的東西…都是舊的。”
“對啊，大多數都是舊的，二手房，當時著急搬過來，也還沒裝修，我們平時工作也忙，壓根顧不上這些。”
說著，陳季和把一杯冒著氣的白開水遞給了父親。
“我們倆不怎麽喝茶，平時都喝白開水，你將就一下。”
端著手裏的白開水，陳淵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這麽多年第一次有人端一杯白開水給他，還讓他將就一下。
“你最近過的也太簡單了吧？”
“簡單嗎？我覺得挺好的，你今天來，不會就只是為了看看我們這個家吧？”
好久沒聽他提到過家這個字眼，陳淵的心裏竟然還有些嘆息。
“在家沒事可做，就想來看看你最近在忙些什麽。”
“在家沒事做，你可以去公司啊，我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天的假期。”
“假期少，說明你工作效率低，說明你工作能力差，你還好意思在我跟前訴苦？”
話音未落，陳季和就感覺胸口被人用大錘，擊打了一下，那叫一個疼啊。
心塞不已的陳季和，生無可戀的看著父親。
“你突然把那麽多事都甩給我，我能忙得過來嗎？”
“是你自己說要進董事會的，我這是給你機會，你要是不想做，可以現在退出，我就把一切都叫給陳季霖。”
上千億的資產，在陳淵的嘴裏，就像是一本可要可不要的書，聽得陳季和胸悶氣短想罵人，雖然知道父親這是假話，可他還是忍不住。
“得，我不和你擡杠了，既然你今天來了，我也就不用去陳家給你匯報工作，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最近搜集到的東西拿過來給你。”
說著，陳季和就起身往臥室裏走，沒過一會兒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疊文件。
“這些，都是我最近查到東西，大伯和陳季霖最近好像有些蠢蠢欲動了，還有老三，當年你親手把她丈夫送進了大牢，我聽說她也回國了，但是你生日那天，她卻沒出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謀劃什麽。”
陳淵坐在沙發上，平靜的翻動手裏的紙張，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看著父親淡定的模樣，陳季和有些怨氣想要發洩一下。
“你說說你，年輕的時候把人都得罪了，還不斬草除根，現在讓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尤其是最近，陳季和真的感受到了什麽叫父債子償，父親當年出手太狠，把家族裏的其他人都打壓到了塵埃裏，但又沒把事做的太絕，給了對方絕地反擊的機會，然後他這個當兒子的，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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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進門前，你能先敲敲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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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說你找我有急事，我就直接殺進來了, 沒打擾你們倆的好事吧？”
說完，還對著他倆擠眉弄眼的笑了一下。
被她那種暧昧的眼神看得很無語，陳季和站起來, 把左聞溪交給了周子妍。
“幫我照顧好她, 今晚我可能會顧不上她。”
周子妍聽完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抿著唇定定的看著左聞溪, 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就在左聞溪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周子妍終於開口了。
“好，你去忙吧，把她交給我, 保證不讓韓琪她們有機可乘。”
作為一起長大的夥伴, 周子妍對陳家的事也知道不少, 所以很明白陳季和的顧慮。
“嗯，宴會還沒開始，你們可以在樓上坐一會兒, 反正下去了也沒意思。”
說完，陳季和轉過身來看著左聞溪，眼裏滿是放心不下，現在他有些後悔這個決定了，至少應該等風平浪靜之後，再帶她來這種場合，不然真有把她往風浪裏卷的意味。
被他那種“慈母”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左聞溪無奈的勾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別這麽緊張，我這麽大個人不會有事的，而且你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放心去忙你的事，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陳季和離開後，左聞溪望著合上的門，無奈的嘆氣，周子妍撐著腦袋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兩個人的狀態，也郁悶的皺著眉毛。
“他為什麽這麽不放心你？陳家的人，就算是要亂來，也得顧忌陳叔叔的面子，今晚畢竟是他的生日宴，想做壞事也得掂量一下後果。”
“麻煩你了，還讓你專門跑上來。”
周子妍聽到這話，拍拍手站了起來，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沒事啊，我反正也不喜歡在下面玩，要是見到了不該見的人，我這個星期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不過周子妍對左聞溪還是蠻欣賞的，當然這其中可能也有些愛屋及烏的感情，左聞溪畢竟是陳季和自己選的人，他們這些當朋友的自然也會尊重她、照顧她。
“你是在報社上班嗎？”
既然下去沒意思，左聞溪就拉著周子妍重新坐回沙發上，打算正式的了解一下彼此。
“嚴格來說不是，我是在雜志社上班，當然我們也有自己的信息平臺，而且我也算是一個記者，當年畢業後幹了兩年的記者，最後來了現在的雜志社當副主編。”
不知道為什麽，左聞溪覺得周子妍的話裏還有一點點的遺憾。
“你為什麽沒有繼續做記者啊？”
“要聽真話嗎？”
“你想說真話就說，想說假話，我大概也分辨不出來。”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眼，笑作一團。
笑過之後，周子妍揉了揉太陽穴。
“當年做記者的時候，我說什麽，都沒有人聽，交上去的新聞都被主編給打了回來，在他們眼裏，我關註的東西都是用不上的。所以…我就回來了，現在再也沒有人能對我頤指氣使，沒有人能隨便的斃掉我的稿子。”
左聞溪總覺得她這是話裏有話，那種悵然若失的語氣，可不像是走了捷徑之後得到的快樂。
因為還不算熟悉，左聞溪也沒敢問太禁忌的話題，比如周子妍的前夫，因為她不止一次在父母的小區看見過那個叫喬寺的男人。
聊了些生活工作上的事，兩個人就被陳季和的電話叫下了樓，宴會快要開始了，她們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裏。
下樓之後，左聞溪就坐到了陳季和的身邊，看著站在高臺上的陳淵，聽著他的感謝詞，真的沒有感覺到一丁點陳季和說的那種戾氣、威壓，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壽星。
陳季和緊張了一整晚，宴會終於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落下帷幕。
“你今晚要走嗎？”
看著父親，陳季和心裏有些猶豫，他是不想留在陳家過夜的，更何況他也得把身邊的人送回家。
“嗯，不留下。”
陳淵聽完也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看著左聞溪。
“他脾氣不好，你多擔待點，辛苦了。”
在左聞溪的記憶裏，這是陳淵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特意對她說的話。一時間，她差點反應不過來。
“額，還…還好，他脾氣比我的好。”
說完，就靦腆的笑了一下。
“那就好，過些日子，我去你們的家看一看，看看那裏到底有什麽魔力，能讓他不肯留下來。”
其實，陳淵是知道答案的，他只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或者說借口，想去看看罷了。
“好啊，不過你來之前記得提前通知我，我們倆工作都忙，要是不提前打招呼，可能沒人給你開門。”
難得見到兒子和自己開玩笑，陳淵的眼裏多了幾分暖意。
“你把鑰匙給我不就行了？”
“房子是她的，我哪來的鑰匙給你啊，好了，我們倆先離開了，你們早點休息。”
回家的路上，左聞溪好奇的看著開車的男人。
“你剛才…很奇怪啊。”
“哪裏奇怪了？”
“你竟然會答應你爸爸，說他可以來咱們家，如果是之前，這是不大可能的事吧。”
“你又知道了？不是你跟我說的，今天是他的生日，不能不給他面子的。”
“呵呵，我竟無言以對了，等會兒在小區外面的小攤上停一下，我剛才沒怎麽吃東西，買點晚餐再回去。”
穿著一身禮服坐在那裏，左聞溪生怕自己吃了東西之後把衣服毀掉，而且大家也幾乎沒有人吃東西的。
“好，你可做好心理準備啊，說不定哪天他真的來了，他可不是只是說說的人，既然說了，肯定就會做。”
“哦，那你還是抓緊時間去買個洗碗機吧，不然水槽裏的那些碗，總是無處安放。”
“行，周末就找人送來，你看看還需要什麽電器、家具，一下子列個清單，到時候找人送來。”
到家前，他下車去買了兩份晚餐，兩個人帶回家加了餐。
“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今晚會出亂子？”
陳季和放下筷子點頭。
“當然了，你真的想象不到，他們會做出什麽事。”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
“果然，老頭子的威壓還真是大，今晚就連韓琪都沒膽子出來說胡話，應該是害怕老頭子生氣吧。”
“這樣不也是挺好的嗎？”
“其實，我倒是希望他們今晚跳出來搗亂，這樣老頭子肯定坐不住，如果他親自出手，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他這話聽得左聞溪哭笑不得，真是會偷懶的厲害。
“對啊，你都能想到，他們自然也能想到，俗話說得好，柿子要挑軟的捏，他們沒膽子去在老虎頭上拔毛，就只能拿你這只小老虎來出出氣了。”
說著，她起身端著碗去廚房，留下一臉郁悶的他。
周末的時候，左聞溪回父母那邊吃喝玩樂，陳季和留在家裏等人來安裝家具，結果工作人員沒等到，先等來了父親。
看著門外的男人，他楞得忘記自己該做什麽。
“你…你怎麽來了？”
“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過，我會來的嗎？正好今天沒事，你也不上班。”
說著，陳淵就自顧自的往裏走，一邊走一邊打量這個有些陳舊的小屋子，這裏確實是太小了，他只需幾眼就掃完了客廳和廚房。
“這麽小的屋子，你也住的習慣？”
“這有什麽不習慣的，我又不是大象，要那麽大的生存空間做什麽，而且地方大了，收拾起來也很麻煩。”
陳淵聽完，撇下嘴角笑了，坐下後把手裏的盒子遞給了陳季和。
“這個算是禮物吧，第一次來這裏，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就給你帶了瓶酒。”
陳季和看著手裏沈甸甸的盒子，眉毛輕輕的抖了一下，轉身把東西放在茶幾上。
“你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水。”
“今天家裏就你一個人？”
“對啊，左左去她爸媽那邊去了，今天我們本來約好了商場送家具過來，結果到現在還沒來。”
趁他去倒水的工夫，陳淵又重新打量了一次這套房子。
“你們這的東西…都是舊的。”
“對啊，大多數都是舊的，二手房，當時著急搬過來，也還沒裝修，我們平時工作也忙，壓根顧不上這些。”
說著，陳季和把一杯冒著氣的白開水遞給了父親。
“我們倆不怎麽喝茶，平時都喝白開水，你將就一下。”
端著手裏的白開水，陳淵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這麽多年第一次有人端一杯白開水給他，還讓他將就一下。
“你最近過的也太簡單了吧？”
“簡單嗎？我覺得挺好的，你今天來，不會就只是為了看看我們這個家吧？”
好久沒聽他提到過家這個字眼，陳淵的心裏竟然還有些嘆息。
“在家沒事可做，就想來看看你最近在忙些什麽。”
“在家沒事做，你可以去公司啊，我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天的假期。”
“假期少，說明你工作效率低，說明你工作能力差，你還好意思在我跟前訴苦？”
話音未落，陳季和就感覺胸口被人用大錘，擊打了一下，那叫一個疼啊。
心塞不已的陳季和，生無可戀的看著父親。
“你突然把那麽多事都甩給我，我能忙得過來嗎？”
“是你自己說要進董事會的，我這是給你機會，你要是不想做，可以現在退出，我就把一切都叫給陳季霖。”
上千億的資產，在陳淵的嘴裏，就像是一本可要可不要的書，聽得陳季和胸悶氣短想罵人，雖然知道父親這是假話，可他還是忍不住。
“得，我不和你擡杠了，既然你今天來了，我也就不用去陳家給你匯報工作，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最近搜集到的東西拿過來給你。”
說著，陳季和就起身往臥室裏走，沒過一會兒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疊文件。
“這些，都是我最近查到東西，大伯和陳季霖最近好像有些蠢蠢欲動了，還有老三，當年你親手把她丈夫送進了大牢，我聽說她也回國了，但是你生日那天，她卻沒出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謀劃什麽。”
陳淵坐在沙發上，平靜的翻動手裏的紙張，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看著父親淡定的模樣，陳季和有些怨氣想要發洩一下。
“你說說你，年輕的時候把人都得罪了，還不斬草除根，現在讓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尤其是最近，陳季和真的感受到了什麽叫父債子償，父親當年出手太狠，把家族裏的其他人都打壓到了塵埃裏，但又沒把事做的太絕，給了對方絕地反擊的機會，然後他這個當兒子的，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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