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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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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話,初挽疑惑。

鵬叔:“穿著當地服飾,裹著頭巾,沒看清楚臉,但我明顯感覺到他剛才一直盯著我們的方向,感覺不太對勁。”

初挽:“那算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這種事都不好說,也許是懷璧其罪,也許是當地什麽為非作歹的,當然甚至可能專門沖著她來的,誰知道呢。

可就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她恰好看到對面瓷器店有一件青花瓷。

那是一件青花臥足大碗,有十五厘米以上,這在碗中算是一個大件了,這是典型的宣德撇口碗,上面繪了三層紋飾,有圈帶如意、纏枝蓮及如意組成的寶杵紋,外壁口處繪制了纏枝蓮紋,而那青花紋飾很有阿拉伯風格。

初挽這下子不舍得走了,她和鵬叔說了聲,兩個人走過去對面古董店,初挽拿著那大碗仔細看過。

青花鈷料深入胎體,造型規整,胎質堅密,那釉面更是清亮潤澤,這是宣德青花瓷中的稀世精品了。

這應該是明朝時候阿拉伯人向明朝定制的青花瓷。

初挽便問了問價格,對方懂一些英文,兩個人用英文和手勢比劃,最後以七萬迪拉姆的價格成交,初挽大致算了算匯率,約合十幾萬人民幣。

不過這是明朝宣德青花瓷,而且是阿拉伯從明朝定制的青花瓷,這樣的青花瓷她現在拿到迪拜拍賣會上,至少應該是百萬美金的價位了。

這算是一個很大的漏了。

初挽買了後,想起剛才鵬叔說的異樣,沒敢久留,帶著鵬叔匆忙離開。

離開集市後,初挽又去了附近的市場,這邊海產品豐富,章魚魷魚帝王蟹比比皆是,初挽還看到大塊的鯊魚肉,當然還有魚翅一碼一碼地擺放在那裏,看樣子這都是他們經常吃的。

初挽買了切割過的駱駝肉,龍蝦和鯊魚肉等,另外還買了一大兜水果和蔬菜。

其實這裏駱駝肉和海鮮價格尚可,除了魚翅貴一些,其它相對算是很便宜了,但是水果很貴,比國內貴不少。

她便特意多買了一些當地蔬菜帶回去。

最後她和鵬叔手裏都各提著一大堆回去了外貿公司宿舍。

她把那些滿滿當當的食材都交給了外貿公司的廚師小張,小張看到後,驚訝不已:“你怎麽買這麽多?這得不少錢吧!這也太破費了!”

他們是外派的,公司負責食宿,夥食費每個月定量,所以買什麽食材他都需要規劃下,畢竟大家都希望盡可能節省下一些夥食費,這樣剩下的額度可以買一些駱駝奶粉或者別的稀罕零食,到時候分給大家帶回國內。

初挽買的這些食材,別的不說,只水果就太貴了,他們一般不舍得吃。

初挽:“別這麽客氣,我請大家夥吃的。”

這次她過來,是國貿公司高層特意打過招呼的,且只是住他們的宿舍,本身他們宿舍是空閑的,她住了也沒大影響,夥食費她也會額外交。

不過情分上來說,她住在這裏,這裏員工對她都不錯,她到底給人添麻煩了,花費一些也是應該的,再說這點錢也不算什麽。

小張當下自然感激不盡,這時候幾位員工都要下班了,大家聽說這消息,都高興得跟過節一樣,他們確實很久都不舍得吃蘋果了。

和大家聊了一會後,初挽回到自己宿舍,她將那些物件都規制好,尤其欣賞了那明宣德大碗,實在是精品,讓人讚嘆不已。

這一趟雖然花了不少錢,但確實有所斬獲。

不過想起今天被人跟蹤的時候,她終究有些擔心,便特意囑咐鵬叔:“這件事,我們先別和守儼提,觀察下情況吧。”

鵬叔皺眉,不過還是道:“好。”

當晚,廚師蒸了各樣海鮮,大家就著調料吃,再搭配上當地特有的羊肉飯,放上洋蔥、葡萄幹和香料,那真是有滋有味,吃得大家連聲叫好。

第二天,廚師又把初挽買的駱駝肉做了紅燒駱駝脖,紅扒駱駝峰等,反正變著花樣吃,吃得大家夥都感激,初挽來了給他們改善夥食了。

接下來兩天,初挽都沒怎麽出門,就待在國貿公司的院子中,好歹中國人的居住地,相對比較安全。

她在家便拿著這次拍賣會的目錄看,其實只看圖冊看不出什麽來,有些細節只能現場看了,不過倒是大致也能瀏覽他們的藏品情況。

不這天,她收到聶南圭的消息,聶南圭也來迪拜了,對方通過迪拜皇家拍賣會的工作人員拿到了她的號碼,給她打的電話。

她也是一段時間沒聯系聶南圭了,上次無意中聽到消息,據說聶南圭過去英國,結果被英國一家貴族大小姐給看上了,對方格外熱情,反倒是聶南圭,匆忙趕回去美國,逃了。

此時聶南圭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小初初,你在哪兒?說好一起過來的,你自己跑得不見人影了。”

初挽:“我在國貿公司的宿舍,你呢?”

聶南圭疑惑:“你怎麽不住酒店?”

初挽:“窮。”

聶南圭;“……能別鬧了嗎?”

如果初挽窮,那中國人不是都吃不上飯了?

初挽:“你昨天到的?”

聶南圭:“對,昨天,我還說找找你呢,接下來你什麽安排?來了後都逛哪兒了?是不是淘到什麽好物件了?”

初挽:“沒什麽安排,就前幾天逛了逛,這兩天懶得出門,就在家曬太陽。”

不得不說,還是住在國貿公司宿舍好,有一個大院子,可以曬太陽,如果她去住酒店,天天悶家裏,只能和鵬叔說話,那也尷尬得很,估計能憋死。

聶南圭:“那出來走走吧,我陪你。”

初挽:“算了吧,懶得動。”

聶南圭:“拍賣會的展品你看了嗎?”

初挽:“沒……”

聶南圭顯然是沒想到:“別窩家裏了,我去接你,陪你四處逛逛,去吃烤駱駝,回頭再看看這邊的展品。”

初挽:“好吧。”

聶南圭來的時候,竟然開著法拉利,穿著阿拉伯長袍,戴著墨鏡,一派的灑脫飄逸。

初挽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嘆道:“這一身打扮真不錯。”

聶南圭瀟灑地摘下墨鏡:“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展品,之後我帶你去吃烤全駱駝。”

初挽:“前兩天才吃了駱駝,駱駝峰駱駝脖的,連駱駝腰都吃了,現在出門看到的也是駱駝,我不想吃駱駝了……”

聶南圭揚眉,看著她那很有些無奈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看出來了,你吃了不少駱駝。”

初挽:“對,這邊飯菜太膩了。”

聶南圭:“你等會帶你吃別的,我們先去看展品。”

初挽聽著,側首,足足看了他三秒。

聶南圭揚眉,笑道:“覺得我好看了?”

初挽:“你說你,幹嘛非拽著我?我也想買點東西,你也想買點東西,萬一我們一起看中了一個物件,打起來怎麽辦?”

她嘆:“我可不想和你打。”

上輩子她和聶南圭遭遇過幾次,那真是打得頭破血流兩敗俱傷,當時較勁起來,誰也不願意服輸。

現在重活一世,她覺得犯不著,兩個中國人在這裏鬥,白白便宜別人,何必呢。

聶南圭勾唇,笑看她:“那我們做個約定,如何?”

初挽側首,穿著白袍的聶南圭,笑起來眸中都是狡猾,簡直就是狐貍成精。

她笑道:“什麽約定,你說吧。”

聶南圭:“今天到了展區,我們看到一件瓷器後,如果有興趣,馬上指出來,你如果指出來的瓷器,我絕對不和你搶,同樣的,我指出來的瓷器,你也不和我搶。”

初挽想了想:“這倒是有意思,那如果我一口氣指出十件八件的,全都占住呢?”

聶南圭挑眉,有些無奈地道:“你能別這麽貪心嗎?”

初挽:“可我就貪心啊,我不但貪心,我還有錢,你說我幹嘛不買?”

聶南圭聽著,一時無言以對。

初挽笑盈盈地看著他:“所以,你說你幹嘛非找我,別說你請我吃烤駱駝,就是吃魚翅,也白搭。”

聶南圭:“那我們可以來一個君子協議。”

初挽:“嗯,你說吧?”

聶南圭:“你挑一件,我挑一件,輪著來,你先挑,可以把=吧?”

初挽想了想:“倒是也行。”

其實初挽未必有特別想要的,畢竟這邊世界頂級富豪雲集,她那點錢放到迪拜拍賣會都不夠看的,哪真至於大動幹戈買什麽呢,無非就是逗逗聶南圭。

現在聶南圭定出這個規則,她倒是多少來了興致。

與人鬥,其樂無窮,和聶南圭鬥,那更是精神百倍。

聶南圭自然看出來了:“一想到和我比,你這馬上精氣神就來了。”

初挽:“那當然了,想到讓你吃癟,我就高興。”

聶南圭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笑道:“你這心眼一直都這麽壞。”

這時候,迪拜國際貿易中心到了,兩個人下車,鵬叔也跟著下車。

自從上次集市上那件事後,雖然後續沒發生什麽,初挽沒太在意,不過鵬叔一直都很小心,生怕她出什麽事。

一行人過去拍賣會展廳,入場前,先進行了安全檢查,他們的安全檢查非常細致,據說這是最大程度保障來客以及展品的安全。

這讓初挽越發心安,至少這個時候的迪拜其實已經有了很完善的管理制度,以後她不會隨便過去集市,應該不至於有什麽,那天鵬叔說的事,大概率只是偶然。

這迪拜展廳按照地區風格分為幾個區域,有中東藏品,歐洲藏品,美洲藏品,以及亞洲藏品等。

看得出,這次迪拜拍賣會為了招攬人氣,可是下了血本,裏面藏品種類豐富到了讓人驚嘆。

便是見多識廣如初挽,也是大開眼界。

不過在展廳入口處,他們特意放了一塊兩個人多高的大展牌,那大展牌上,卻是黑色的幕布,有神秘的光從裏面射出,除此之外,畫面上什麽都沒有。

按照旁邊的文字介紹,這是這次迪拜拍賣會的神秘藝術品壓軸大戲,會在拍賣會的最後一天揭曉,這是一件震撼世人的寶物。

聶南圭看著這大展牌,道:“這次的拍賣會組織者肚子裏真有貨,我都要好奇這是什麽了。”

按照規則,只有在這次拍賣會中有所斬獲的競拍者,才能有機會參與這件神秘藝術至寶的競拍。

初挽:“這有點像促銷抽獎,買夠多少給一次抽獎機會。”

聶南圭聽了,笑著摘下墨鏡:“我看我們還是去看亞洲藝術品吧。”

初挽笑道:“好。”

便是亞洲藝術品展區,也很是要下功夫研究,裏面藏品就五花八門,需要仔細甄別。

到底是異國他鄉,初挽並不敢輕忽,那些書畫並其它雜項也不多看,專盯著自己的專長瓷器領域來看。

展覽區的瓷器倒是頗有一些,大概幾十件,多為中國歷朝歷代的瓷器,也有古高麗和日本瓷器等。

初挽逐個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一件宋代汝窯小盞,釉色粉青,胎體細薄,釉層看上去很厚實,有玉石之質。

汝窯用的是支釘支燒的工藝,這種燒造工藝會在瓷器底部留下支釘痕跡,又因為是高溫釉,在燒造過程中會有天然開片,由“崩釉”而成蟹爪紋,但是眼下這一件,不見開片蟹爪紋,且胎器細薄到了極致。

而汝窯中的茶盞器型,在目前所見的傳世品中極為少見,燒制時支釘痕在圈足上,那更是為所未聞。

初挽盯著這汝窯小盞頗看了一番。

這世上,汝窯並不多見,也是她最近運氣,又因為上輩子活過一世的先知,先在德國博物館把那件被認作古高麗青瓷的汝窯給找出來,現在又碰到這麽一件稀世孤品。

她看了看拍賣底價,才六十萬迪拉姆。

六十萬迪拉姆,按照現在的匯率大概是一百多萬人民幣了。

這個起拍價,實在是低了。

其實在迪拜這種暴富雲集的皇室拍賣會上,區區六十萬迪拉姆只怕是遠遠不夠,這件汝窯估計最起碼也會到三四百萬迪拉姆吧,甚至可能更高,出乎意料地高。

比如就初挽所知道的,1992年紐約拍賣會,一件汝窯就拍出上億的價格,轟動一時。

雖然那件汝窯的上億有種種原因,一般的拍不到那個價格,但是幾百萬人民幣一般沒問題,而在這種迪拜富豪拍賣場次,拍出千萬也完全有可能。

初挽這麽看了一番,其實很有些可惜,她想要,但是讓她出上千萬人民幣買這麽一件汝窯,她肯定不舍得。

她現在買房子買地的,手頭也就一千多萬人民幣了,總不能都押在一件汝窯上。

況且傾盡所有也未必能搶得到呢。

畢竟北宋汝窯太稀缺,出現在拍賣會上的北宋汝窯更是屈指可數,上次從德國博物館弄了那件回國,後來德國博物館知道,那就是捶胸頓足,羞愧得無地自容,估計夠他們難受一輩子的了。

現在迪拜拍賣會上這一件,明顯是要在瓷器中鎮場子的,打敗全球富豪奪得汝窯,她沒那實力,也沒那野心。

旁邊聶南圭自然也看到了,他打量了一番這汝窯,微挑眉,笑著建議道:“如果喜歡,那就拍下來吧,你來拍吧,我不和你搶。”

初挽看他一眼,卻見他細眸中微微含笑,仿佛並不太在意的樣子。

不過初挽卻隱隱感覺,那裏面有幾分試探。

她心裏一動。

聶南圭為什麽非拉自己過來一起看?

他是不是有什麽拿不準的,想借自己的眼力?

而這場上,能讓他拿不準的,也許就是這宋代汝窯了。

這件汝窯,不見開片蟹爪紋,這就已經足夠迷了眾人眼。

要知道,世人多把蟹爪紋看做汝窯的特征,但其實明代《格古要論》中就提到,汝窯器,出北地,宋時燒者,淡青色,有蟹爪紋者真,無紋者尤好,土脈滋媚,薄甚亦難得。

按照這明代《格古要論》來論,這件汝窯反而是汝窯中的罕見精品才是。

更何況,這件的茶盞器形在傳世品中確實不曾出現過,一般人也許並不敢輕易鑒定,於是鑒賞家對這件汝窯的身份便會存在疑慮。

或許,這也是為什麽堂堂北宋汝窯起拍價竟然只有六十萬迪拉姆的原因了?

初挽想到這裏,心中微動。

這裏面,是不是存在一些信息不對稱,自己有沒有可能在全球頂尖富豪雲集的場次,在眾多知名收藏家眼皮底下撿到這個漏?

難度很大,但也不是沒有可能,自己一千多萬的存款,或許能以小博大?

初挽這麽想著的時候,視線很不經意地挪開,看向旁邊一件明朝青花瓷,口中卻道:“你也就逗我吧,你怎麽不拍?”

聶南圭笑了:“我們的君子協議呢,你如果看中了,我不會和你爭。”

初挽:“哦……”

她和聶南圭現在關系是還不錯,但大家還沒到面對著頂尖孤品還在那裏推讓的地步。

汝窯這種稀缺品,千萬也是它,上億也是它,對著這樣巨大的利益,誰還能不上點心呢。

她再次看了眼那汝窯小盞,笑道:“要聽我說實話嗎?”

聶南圭:“洗耳恭聽。”

初挽:“別管這物件是真是假,別管別人認定這物件是真是假,想在這種場次脫穎而出,競拍到這件孤品,只怕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聶南圭默了片刻,道:“是,在這種場子,其實就是弄個噱頭,賺那些頂尖富豪的錢,我們確實犯不著花這個冤枉錢。”

初挽點頭。

一千多萬,想在這個場次撿漏,只怕是難。

迪拜皇室拍賣會這次大費周章,不但迪拜自己的各路富豪全都到場,世界有名有姓的收藏家也全都在了,對於自己來說,一千萬就是全部身家,自然不敢輕易賭這一場。

但是對於人家來說,一千萬就是隨便拿出來玩玩的小錢,她想和那些人一較長短,還是不夠格。

她把自己剛才種種念頭拋卻,再次看了一眼那汝窯小盞,便要邁步離開。

聶南圭此時顯然也存了放棄的心思,便要邁步往前走。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初挽再次看了一眼那小盞,卻無意中看到了小盞底部的款。

這小盞是略側歇著的,恰好微微露出底款。

看到底款的那一刻,她的腳挪不動步了。

底款上,赫然寫著“奉華”二字。

奉華。

這竟然是一件奉華汝窯。

如果說汝窯在瓷器中身價高貴,那奉華汝窯便是汝窯中罕見之罕見了。

宋徽宗趙佶有個極其寵愛的妃子,姓劉,奉華,本是酒家之女,卻生得光艷風流,趙佶對這女子寵愛有加,禦封為劉妃,還賜了一座宮,叫做奉華宮。

這位劉貴妃天資穎悟,很會寫書畫,她自己有兩方印章,一大一小,就刻著“奉華”二字,而她所用的瓷器,則全都有“奉華”的底款。

因為當年宋徽宗對這劉妃寵愛有加,她的日常用瓷自然都是鈞窯汝窯上等精品,能帶著“奉華”二字的,全都是稀世珍品,更不要說這兩個字為瓷器本身增加了許多傳奇色彩。

便是到了後來,大陸臺灣兩地博物館裏,帶有“奉華”二字的汝窯鈞窯名瓷也是極為罕見。

一直到1996年,臺灣一位收藏家曬出奉華汝窯,幾乎轟動一時。

顯然,這個時候,奉華汝窯還沒問世,沒幾個人知道?

就連聶南圭都不知道。

初挽的心頓時波瀾起伏。

如果說,之前她對這件汝窯心動了,想買,但評估過後,覺得困難重重,她不能下這麽大的本錢只能放棄,那麽現在,她竟存了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得到的心思。

必須得到。

這樣的一件瓷器,一旦被別人拍走,下次再在拍賣會上出現的時間跨度,也許是三十年,也許是六十年,甚至是百年。

需要用半生去等待,等待它的主人終於因為世事滄桑而不得不將它放在拍賣場上。

當然也可能一輩子都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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