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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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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蕾米來說,芙蘭就要多愁善感的多了,她是第一次和一個人類在一起這麽長時間,而且看著對面一點點的老去,即將要死去,她的心情的確不好。

最近臉上連笑容都收斂了起來。

蕾米也高興不起來,雖然說懷疑歸懷疑,但是這麽多年來,布萊恩對姐妹兩個人的照顧是從來沒有減少過的,這也是她不得不感謝的地方,而且他對姐妹兩個人好歹算是有救命之恩,雖然說那天的情形她至今不甚了解,但是總歸是救了命的。

她心懷感激,只不過一直以來因為有芙蘭的關系,她不得不對所有人提高警惕。

否則的話,受傷的人可不只有自己,而且……她的腦海之中在覺醒力量的同時蘇醒的……還有自己的母親。

那美麗青澀的愛情崩壞的瞬間,她的母親的哀傷是她永遠無法忘懷的。

她為此而感同身受的同時也知道斯卡雷特家族欠自己什麽,只不過……那一切已經煙消雲散,現在的蕾米只有妹妹而已。

她只是想要將芙蘭牢牢的保護住,僅此而已。

如果有人要傷害芙蘭,那麽就是自己的大敵,從簡單來說就是不能夠放過的那種。

因為如此,她不能夠輕易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也不能夠隨便的對任何人給予信任,特別是在這樣的世界的環境之中。

並非是情非得已,只是身不由己。

不過,看到已經逐漸蒼老了的布萊恩,蕾米還是不免有些心軟,他已經照顧姐妹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一直都是勤勉敬業,而且讓這個地方發展壯大,也沒有受到什麽來自於外界的侵襲,僅僅是這些,她是非常的感激的,感激他提供了這麽好的一個生存場所。

如果不是有他的話,姐妹兩個人是很難辦的,畢竟她們不是真的人類,沒有辦法和人類一樣做事,至少這二十年裏面容不改這一點都說不過去。

外面的魔女審判的活動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反而是愈演愈烈,也正是因為這一片地方的偏僻才躲過了一劫,可以說,他勞苦功高,所以在他已經變成這樣的時候,蕾米真的也有些不忍心。

這十年裏,他變得更加的蒼老,頭發已經變白,胡須也已經變白,面容上多了許多皺紋,而且力氣也大不如前。

如果是過去,他還可以將芙蘭舉得高高,但是現在,卻已經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的雙臂肌肉開始萎縮,人類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不過,在此本來應該是憂心忡忡的時候,這個男人卻又遭遇了一場疾病。

雖然不算大不算小,但是對於他的年紀來說就已經足以致命,加上沒有有效而及時的治療,轉眼之間就已經危在旦夕。

但是這只不過是二十幾年而已,對於芙蘭姐妹來說,卻防腐蝕短短一瞬,可是卻已經是一個人類的一生,這也是梅莉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一個人的生命,究竟有多麽的短暫和無奈。

她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兩姐妹第一次面對這樣無力的場景,心中只剩下了滿滿的悲痛,就像是當初,那至親之人離開了自己的時候的那種感覺,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過,對於布萊恩來說,卻似乎並非是如此。

一個人能夠活到這個年紀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他非但不覺得難過,反而是格外的滿足,而且看到了蕾米姐妹的態度之後,他反而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過,他卻讓蕾米一個人留了下來,說是有一些話想要在臨死之前交代一下。

那一些憋了一生的話,到此為止,卻終於可以一一說明了。

“大小姐。”這是長久以來的稱呼,所有人都叫她們大小姐和二小姐,而且本來也就是如此。

蕾米點了點頭,坐在了之床邊,她的個子實在是不高,不過床倒是很高,所以兩只腳碰不到底,在半空之中蕩來蕩去。

“恩。”輕輕的應了一聲,因為蕾米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麽,有些難過,又有些沈痛,雖然不及上一次的撕心裂肺,但是現在卻也沒有任何讓人能夠笑得出來的因素。

只能夠說,除了痛苦,就是無奈了吧。

“本來……這些事情我打算帶到墳墓裏去……不過我……實在是不忍心繼續騙大小姐了。”

“恩,我知道。”蕾米當然知道,所以說,她從一開始就有所懷疑,這個人肯定隱瞞了什麽,但是再怎麽說也不至於二十年都是如此的敬業,直到死前也沒有露出馬腳,那就太假了,他對於姐妹肯定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有些私人的事情而已,或許和姐妹也有關系,但是那不足以讓蕾米憤怒。

蕾米只是淡定的點了點頭。

而布萊恩則是苦笑了一下,他看到蕾米的態度,自然而然也有了一些想法,他本來就是聰明人,否則不可能二十年之內讓這個地方發展的如此秀麗,可是蕾米卻不知道,這一切,並非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其實……我會救你們,還有很多覆雜的理由。”

蕾米點了點頭,其實那件事情對她來說已經不算是很重要,不過既然布萊恩要說,那麽她就會聽,只不過,她淡定的情緒,也只是到這裏為止而已。

“其實……我隱瞞的不只有這個……當初……你們家被教廷找上門……也有我的原因。”

聽完了這一句話之後,蕾米的淡定,瞬間就消失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布萊恩,似乎完全沒有理解布萊恩的這一句話之中的意義,那一場滅門的事情兇手自然是教廷,但是那些執行者已經被蕾米殺光,而教廷勢力巨大,蕾米不是對手,她打算蟄伏等待,但是沒有想到,在這裏居然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布萊恩,這個照顧了自己和芙蘭數十年的男人,居然也和那件事情有關系,而且聽起來,關系還不淺,這個不是開玩笑,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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