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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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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稗整個人縮進了水裏,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但是如果要怪嚇人的話,情況就更加的糟糕了,特別還是這麽危險的妖怪,弘稗剛才好玄沒有被直接給嚇死……

“真是膽小啊。”紫倒是距離浴池有一定的距離,然後說道:“到底有沒有成長啊……”

“當然有成長啦,不過這麽突然的出現,肯定會被嚇到吧。”盡量的調整著語氣,經歷過數次生命危機的弘稗不想在這個地方再經歷一次生命的危機,而紫似乎也並沒有那個意願。

“你這個樣子還真的是讓人挺無語啊。”紫扇了扇風,然後說道:“居然已經到了永遠亭了。”

“只是因為受傷了而已,差點被二小姐幹掉了……”弘稗有些無力的說道:“那個力量也太可怕了吧。”

“不算是多麽可怕,那種程度的話,還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紫卻搖了搖頭說道:“雖然,就那樣的高度,已經是除了博麗巫女之外的任何人類都無法到達的高度了……”

對此,弘稗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而紫也似乎並不在意這種事情。

“你到底是過來幹嘛的啊……”看著無聊的打量著四周的紫,弘稗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你要對我心存感激啊,要知道如果不是我把戀戀送過去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哦。”紫用扇子支撐了一下下巴,然後說道:“你以為你能夠活到現在是多虧了誰啊……”

我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你吧……

弘稗在心裏吐槽,不過並沒有說出來。

而紫則是繼續說道:“不過你在紅魔館相處的不錯呢,是不是很喜歡那裏的環境呢……”

“還好吧……”弘稗想了想,然後苦笑了一下,說道:“要是可以安全點就更好了。”

“在這個幻想鄉裏,可不存在什麽安全之地。”紫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有什麽東西想要你的命,現在真是太容易了,你甚至連一點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知道……”弘稗低下了頭,這點他非常的清楚,“可是,就是害怕,甚至連動都沒有辦法動一下,身體感覺都不是你自己的了,面對這樣的力量差距,我能有什麽辦法,就算是真的反抗,也肯定會被直接殺死吧。”

“餵,你不是想要幫靈夢嗎……”紫卻在這個時候說道:“你知道自己下定的決心有多麽巨大嗎?”

“……”弘稗並不知道,自己所說出的那句話,肩負到底有多沈重,但是弘稗卻很明白靈夢的心情,說道:“可是如果你肯好好的和她在一起的話,靈夢肯定就滿足了吧,她為了紫你什麽都願意去做的。”

弘稗知道,那個靈夢,是那樣的希望像紫證明自己……也知道,那個靈夢,是那樣的喜歡著紫。

“不過,我可承擔不起。”紫聽見了弘稗的話之後沈默了一陣,然後說道:“巫女的壽命太過於短暫,我不可能因為一個巫女而浪費掉太多的精神,巫女的更替是不可避免的,而幾年後,靈夢也將被替換,我的生命太過於漫長,所以,我不可能僅僅局限於靈夢。”

“……”生命,真是現實的東西,博麗巫女本來就是短命,而偏偏,妖怪賢者的壽命又接近無限。

這樣的愛戀,或許從一開始,就是竹籃打水吧。

“你的意思是,靈夢不管做什麽,都不過是白費功夫嗎?”弘稗沈默了很久,才說出了這句讓自己都覺得冷酷的話語,對於靈夢來說,那不就是太過於殘酷了嗎?

“是。”可是,對面的回答不僅無比的幹脆利落,而且,也是更加的殘酷的回答……

“對你來說,靈夢到底算是什麽啊。”弘稗有些咬牙的問道。

“維持境界所必須的巫女。”紫的回答平靜而又冷漠,完全沒有了在靈夢家裏那個時候的淡然,“這樣的答案非常的簡單,總不至於你要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吧……”

“……”弘稗雖然有些生氣,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他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那是靈夢,和紫的事情,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看起來你很不滿啊,是因為靈夢嗎?”紫忽然笑瞇瞇的看著弘稗,然後說道:“你擔心嗎?”

“……”弘稗沒有回答,只不過,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對於紫這樣的妖怪來說有重要的東西嗎。

“好好的回答我吧,否則我會生氣的哦。”帶著微笑,說著危險的話語,整個人的陰霾讓人感覺恐懼。

“我很擔心。”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否則,在這個人面前恐怕都沒辦法好好的站立,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弱勢了。

“我想也是,可是你想過嗎,靈夢的生命,只有不到三年的時間了。”可是,紫卻繼續說道:“大概,她會在自己十八歲的時候死去,即便是如此,你認為你的擔心有必要嗎?”

“為什麽沒有……”弘稗問道:“就算是她明天會死,至少今天她還是我的朋友啊。”

“她是你的朋友,可是並不算是我的朋友。”紫卻在這個時候對著弘稗搖了搖頭,“對我來說,我需要巫女這樣一個代行者,但是,我一共經歷過十二個巫女的死亡,用朋友來針對這樣的人,我可要經歷十二次的悲傷了,一個人類的生命無足輕重,因為漫長的道路上,她根本不可能一直陪著你走。”

“……”無法反駁啊,這個妖怪所說的話,弘稗根本一句都沒有辦法反駁,可是,這種討厭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完全無法接受,明明靈夢每時每刻都在因為這個東西而努力著……

可是為什麽,她的努力就註定是毫無結果的呢。

“可是,靈夢……”弘稗低聲的說著,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力量。

“這是你們人類的悲傷,萃香剛剛來也就算了,天狗也是經過很多代巫女的死亡,對她們來說,巫女也只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紫對著弘稗說著最為殘酷的事實,“沒有必要,為此浪費太多的精神,也許,在我哪次冬眠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只能夠接到博麗巫女的死訊而已了。”

“那麽,到底對你來說,博麗巫女算是什麽呢?”弘稗問道。

“有著社交關系的人,維持這個境界的道具,就是這樣。”紫平靜的回答了弘稗的問題,“聽著,你也是一個人類,那麽現在就給我清清楚楚的聽明白了吧,人類的生命,對於妖怪來說太過於短暫,而對於妖怪來說,自己的未來還太過於漫長,特別是對我這樣的妖怪來說,更加的突出。”

“巫女的生命,並沒有什麽特別值得留意的。”紫對著弘稗繼續說明,“明白了嗎?”

“……”弘稗低下了頭,說道:“我明白了。”

“如果你想要為博麗巫女而努力,那麽放棄吧。”紫還是說道:“因為,你很快可能就見不到她了。”

“至少,需要一個人記住她吧。”可是弘稗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在這個地方,有很多人,願意為了靈夢而努力,她們或許並沒有那麽的明顯,那麽的幹脆,還受到各種各樣的限制。”

弘稗想到的雷米,想到了咲夜,想到了輝夜,然後說道:“就算是永恒的生命,也一定有值得記憶的東西。”

“……”紫第一次陷入了沈默之中,然後說道:“那是因為她們所經歷的還太少而已,終究,你還是會明白的。”

“……”弘稗也並沒有繼續說話了,因為感覺說不通啊。

“真是,只是來看看情況而已,居然說成這個樣子。”紫似乎有些不滿了起來,然後瞪了一眼弘稗,隨後,身後一道縫隙被拉開,“那麽下次再見吧,如果你真的有決心,那麽就從你的行動上表現出來吧。”

“什麽意思。”看著漸漸消失的紫,弘稗問道。

“看看你的拼命,能夠改變多少。”紫說道:“生命永遠是最現實的問題,這是來自妖怪賢者的忠告。”

伴隨著這句話,紫的身影消失在了縫隙之中,而縫隙也隨之關閉了。

紫的身影消失之後,一直壓迫著弘稗的重壓也終於消失了……

好可怕的紫,那股似乎是隨著她本身而來的可怕重壓讓人感覺由衷的恐懼感。

“可惡……”弘稗錘了一下地面,本來是想要來泡著享受一下,可是現在卻完全沒有那樣的心情了……

“靈夢,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弘稗只能夠在這裏說這一句,對於那個正在努力的靈夢來說,如果聽到了八雲紫這樣的話,那麽她到底會抱著什麽樣的想法呢……

此時此刻,弘稗並不知道那些到底會是怎麽樣的,但是,他還是不想那個樣子。

必須要做什麽,至少,一定有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就算是力量不足,但是一定有可以做的事情……

弘稗這麽想著,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麽東西,然後說道:“是啊,那個東西,說不定……也可以……”

一個人類的生命有限,巫女的生命更加的短暫,但是……

這裏可是永遠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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