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確實是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帶兵攻城多少次了，但是說實話，他如今還能記得的，卻是每個守城主將的特點。反正對於那些特點特別鮮明的人，他記憶的是最為深刻的。就不說太遠的了，就說之前在襄陽的太史慈，可以說那就是馬岱記憶非常之深的那麽個對手。

太史慈，馬岱早就知道其人，但是其人聞名天下的，最多的不過是當年在汜水關下大戰呂布的時候，而聞名天下的是他的武藝。但在其人守禦的襄陽，馬岱確實是見識到了太史慈的本事。至少他可是知道，要是沒有那麽多因素，己方還真就是不一定什麽時候才能奪下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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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面對程普還有江東軍，說實話，馬岱自然是感受最深的，他程普程德謀，確實是不如人家太史子義，這點馬岱是深信不疑。當然了，因為有自己主公的囑咐，所以馬岱確實也不敢小看了程普其人，他也知道，這是江東軍的元老人物，是深得孫策的器重，要不能讓他來守禦著西陵城嗎。所以從這一點上來看，就不得不說明問題。

但是即便如此，馬岱也一樣是有信心，帶著涼州軍士卒，拿下這個程普守禦的西陵。

所以他一看程普在城頭大喊，馬岱卻是一笑，他隨即也大喝道：“弟兄們，咱們不能慫了，都給我沖啊！”

“沖啊！”

“殺！”

……

隨著馬岱的一聲嘶吼，涼州軍士卒都悍勇無畏地沖了上去，不得不說，馬超給涼州軍的待遇，那確實是天下最好的。涼州軍士卒戰死在沙場上。其家人還能得到一筆比較多的撫恤金，這筆錢糧是多少呢，那就是足夠三個人吃喝五年的，所以涼州軍士卒確實有很多都是不懼生死的給馬超賣命，要不他們也很難有如今的戰績。

說實話，你和士卒講什麽大道理，去講什麽大義。反正肯定是沒有多少能真正去附和你的。但所謂是“財帛動人心”啊，你拿出這些實際的東西來了，士卒就能為你賣命，而不懼生死了。這也是馬超的想法，他覺得還是很有用的，至少看看如今就知道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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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普是汗流浹背。累得不行。也真得說，他如今是年紀大了，可不是二十多歲的時候了。所以別看這時候不是在沙場上死拼，但是說實話，守城絕對不必在沙場上輕松多少。關鍵是還得提心吊膽地去擔心城池，千萬是別被人給攻破，敵軍士卒是千萬別都攻上城頭。程普想得可太多了，這緊張之程度，那可絕對是超過了在沙場征戰。

並且所謂是“人老不講筋骨為能”，人不服老是不行，有幾個是像廉頗那樣兒的人物啊，這個終究也只能是極其少數而已，程普也算是很有學識的人，他還能不知道這個。

而看著城下的馬岱帶著涼州軍士卒激烈地進攻著西陵。程普也不得不感慨，自己如今真是年紀大了，如今應該說，算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吧，像自己這樣兒的老家夥，肯定不會是中流砥柱。雖然自己和黃蓋他們算是江東軍的元老人物，但是說實話。自己這幾個老家夥，除了資歷老點兒之外，本事還真就是不如如今的年輕人啊。

而對於自己主公把自己留在了西陵，程普其實比誰都清楚怎麽回事兒。本來以自己主公的意思。是不想帶著自己出征的，畢竟如今江東軍中，人才還是有的，所以還沒到了非要靠自己這幾個老家夥的時候。但是沒辦法，最後禁不住自己幾人的請求，自己主公還是把自己幾人給帶到荊州來了。

不過之後拿下了蘄春，自己主公便留下了公覆，當然，這個確實是一種信任，但是這又何嘗不是自己主公想讓他休息一下呢，畢竟公覆那年紀比自己還大。而奪取了西陵之後，又讓自己留在了此地，自己還能不明白自己主公的良苦用心嗎。可是如今敵軍來犯，自己要是守不住城池，可還怎麽有臉去見自己主公，去見那些同僚！

一想到這兒，程普是一咬牙，直接拿起一塊檑石，向城下砸去。如今他也只有是盡力守城，不負自己主公對自己的托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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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大了，自然是有年紀大的缺點，比如說體力早已是不如年輕人了，這個就是很明顯嗎。

而馬岱自然是知道這個，不過他更是知道，程普其人的經驗，那卻是絕對不少，畢竟年紀大了，那不是白大的，其人的經驗閱歷，確實也不是自己所能比過的，這點馬岱也不得不承認是如此。

但是這樣兒又能如何，至少馬岱是不會怕了程普還有江東軍如何，這點從他是繼續激烈進攻著西陵城，就不難看出來。不過涼州軍的士卒進攻激烈，人家江東軍雖然是戰力差些，但卻也絕對不是包子，所以他們反抗得也很激烈，兩軍是展開了白熱化地戰鬥。

程普在城頭上是死守著，他心裏卻也不得不感嘆，老了，真是老了。想自己年輕的時候，肯定絕不會這樣兒，但是看看如今的自己呢，這才沒多一會兒，就已經是累成這樣兒，可見體力和如今的年輕人相比，確實還是比不了得，不服老不行，不行啊。

但盡管都這樣兒了，程普卻還是沒表現出自己很累很累的樣子出來，對他來說，也是那樣，作為主將，你給你手下的士卒，一個什麽樣兒的信號，這個很重要。因為如今雖然是己方守城，但是程普也不得不承認，己方根本就沒有占到什麽優勢，所以他更知道，自己要是表現出不濟來，那麽守城的事兒可就要危險了。

他要分析過涼州軍一些攻城的戰例，程普也知道，涼州軍在天下，那絕對是非常能把握住機會的這麽一支隊伍。至少要是有機會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更何況這個機會還不算什麽小機會呢。所以，為了不給對方有什麽可乘之機，程普自然是不會輕易去表露出來什麽，而且憑借他的豐富經驗，可以說是隱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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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戰鬥，確實是激烈異常，至少可定不必襄陽差多少。

而且此時的西陵城下，已經對極了不少涼州軍士卒的屍體。也許要是再如此下去，那麽不久之後，可能就不用雲梯車了，直接踩著屍體，就能上城頭。那個時候，堆積起來的屍體，都會比雲梯車高吧。不過，就算是真出現如此的情況了，別的軍隊士卒不知道會不會這麽去做，但是涼州軍士卒卻絕絕對不會就是了。

馬超是無奈嘆了口氣，對士卒說道：“好了，鳴金吧！”

“諾！”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清脆的聲音，雖然不是說特別大，但是傳得很遠，並且還有穿透力，至少在攻城的涼州軍士卒，卻是都能聽得清楚。

聽到鳴金聲，馬岱是無奈地帶兵撤退了。他倒是不想就這麽灰溜溜地離開，但是說實話，他可沒有那敢於挑戰軍法的魄力，好像涼州軍是真沒有這樣兒的人。“聞鼓必進，鳴金必退”，就算不是將領士卒，很多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真要是違抗軍令了，那麽後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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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岱帶兵撤回來了，馬超見到了他之後，隨即一笑，說道：“伯瞻，我可就等你明日破城呢，你可不要忘了你昨日所說！”

馬超的話，絕對不是要給馬岱壓力，他其實就是想激起馬岱的鬥志。至於說壓力，其實很多時候，那也算是一種動力，所以馬超很明白，用好了的話，效果還是不錯的。

結果果然，就見馬岱此時也是對著自己主公一笑。說實話，他雖然今日確實是心有不甘，這個沒錯，但是信心，卻是都還在的。

而這時候就聽馬岱說道：“主公，就瞧好吧，明日必將攻破西陵，絕不食言！”

說著，他一攥拳，眼中迸發出堅定而又自信的光芒。馬超看到了之後心說，好，好！要得就是這個狀態，也只有如此，才能早日攻破西陵。要是垂頭喪氣的話，那麽你也就不用再帶兵攻城了，因為那樣兒還有什麽用啊。

馬超雖然不認為明日就一定能破了西陵，但是看如今馬岱的狀態，那麽明日真破了西陵，自己也絕對不會意外就是了。戰場上的事兒，確實就是很難預料的，所以什麽情況，其實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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