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嗎？”

卻是得到陳珍一個冷笑：“你眼裏根本就沒你這個老娘，你在有什麽用？”

閆一一沖陳瞿夕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卻是扭頭跟陳珍說：“好的，我跟您進去。”

趁陳珍走著的功夫，陳瞿夕拉著閆一一的手小聲說：“無論我媽媽說什麽都不要太在意。”

“沒關系的，你媽媽只是好面子嘴硬而已，現在對我的態度已經好很多了，你別太擔心了。”雖然不被人接受的感覺不會很好，但是閆一一卻是不擔心陳珍會如何，畢竟還有大把的時間在。

而陳瞿夕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閆一一這個人表面嘴硬毒蛇，實則是個內心細膩敏感的小孩子，尤其當年還被母親一頓連敲帶打，現在這心態就連她本人都說不好了。

按閆一一的想法就是，不相幹的人她可以不搭理，但是這個人偏偏是自己男友的母親，那她就覺得無論怎麽表現都不夠了，又怎麽會因為害怕而躲避呢。當年有一句很狗血的話被她奉為圭臬，這句話是這麽說的：愛一個人就是要愛這個人的全部。這個全部自然就包括陳瞿夕這個有些神經質的老母親。

可是...還是算了吧，哪有那麽多的可是呢？

閆一一沖陳瞿夕安慰性的笑笑，扭頭便跟進了臥室。

...

陳珍的表情一直很嚴肅，閆一一看她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便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您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陳珍咳嗽一聲，卻是擡了眼眸，像是在仔細打量閆一一。

被人這麽看著可實在不好受，閆一一左思右想，覺得現在這個狀態實在不成個樣子，可她不敢再說話了呀，這麽糾結著糾結著，便錯過了陳珍眼底的思量。

直至她尷尬的無以覆加，那位才慢悠悠的開口了：“幾年沒見，你胖了些，身體看起來好了很多。”

倒不想她提這個，閆一一笑的很憨厚：“啊，是啊，最近有在好好吃飯。王秘書的父親醫術很好，給我配了很不錯的調理方子。”

“王家那個老家夥確實有倆把刷子。”陳珍若有所思：“之前你被白真希綁架，沒落下什麽病根兒吧？”

“沒有沒有...”閆一一趕緊擺手：“已經好了，現在健壯如牛，您瞧！”

說罷，竟是擺起了從圖片上看來的健美先生的架勢。

陳珍難得露出了點笑意，卻是很快裝模作樣的斂了回去。

“你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

閆一一瞪大了雙眼，仿佛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話：“您，您這是？”

陳珍瞪了她一眼，最終，一切的不甘都化作一聲嘆息，她像是思考，臉上的沈郁那麽讓人揪心，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才清了清嗓子嘆道：“我太累了，跟你們這些個小輩也折騰不起來了。我這個兒子從小就優秀，我就在想啊，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能配的上我這麽優秀的兒子呢？你以後會明白，身為一個母親也會有很多無能為力的時候。自然，我也想要給我兒子最好的，但是，當你面對一些不可抗的因素的時候，能保住孩子的性命，那些其他也會變的無關緊要了，這是我一直堅定於白家姐妹的原因。可是事實上，無論是你還是白家那兩姐妹，我是一個都看不上。只怪造化弄人，我在錯誤的時間選擇了錯誤的做法，孩子，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閆一一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能理解一個母親愛自己的孩子，那是最真實最感天動地的一種情感。你可以在冰天雪地中是可憐的小女孩，母愛就是那可能會燃盡自己即便微弱卻能溫暖甚至拯救你性命的那一只小火柴；你可以在天亮之前跟身邊的人說一句晚安，母愛就每日每夜陪伴在你身邊，直到你的那聲晚安聽到她的耳朵裏她才能安心的睡去。這一生，她沒能獲得的那份愛，終究是一種遺憾啊。

“我不怪您，要怪就要怪那些處心積慮傷害我們的人。”要怪就怪這個世間有那麽多盛開的白蓮花。

陳珍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眼光卻透過迷離的淚光看向山高海闊的未來：“我做了很多錯事，也傷害了很多人，可這個世界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從來都沒有例外。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和瞿夕像今天一樣，像我這雙眼睛看到的一樣，就那麽好好的過下去。那樣，我會很開心，或許我造的孽能夠少一些。”

“您這是在說什麽呀？”這番話說的跟遺言似的，聽得閆一一手腳冰涼，趕緊哄勸：“您怎麽會不在呢，我、瞿夕還有瞿義大哥，您有這麽多的人在愛您，真是幸福的讓人嫉妒呢。”

陳珍卻是笑而不答。

這笑蒼涼如紙，竟是比那高山之雪還要涼上幾分。閆一一看了終歸是再說不出什麽勸慰的話來，然而那情緒始終是不得勁兒，郁結於心，久久不可緩解。

後來，陳瞿義來了，也帶來了他要結婚的好消息。

...#####

75、短暫幸福

“媽...我能不去嗎？”

“不行，你必須去，就你現在這個身體怎麽能準備結婚，那孩子還要不要啦？”

閆一一看著拉扯著她的陳珍，心裏很急切。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陳珍儼然成了一個挑剔而嚴格的母親。可閆一一架不住這個熱情啊，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就被拉去調養身體，尤其王家那個老大夫用藥狠烈，沒事兒還就愛給你來兩針，受不住啊，那是真受不住啊。

哦對了，陳瞿義那個未婚妻可正是她之前在江河酒店時來的那家戶子的女兒，聽說人長的很漂亮，關鍵是性格也好。而且人家小姑娘軟磨硬泡的追求了他半年，那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段故事啊，饒是陳瞿義再鐵石心腸那也是動心了。

陳瞿夕的意思是跟著陳瞿義一起辦婚禮的，但是閆一一孝期未過，這事兒也便耽擱了。陳珍知道原因之後也是有些遺憾，陳瞿義瞧見了還直吃醋，說陳珍的心裏只有二兒媳。

卻是閆一一和陳瞿夕心裏十分不是滋味，總覺得事有蹊蹺。

後來那場婚禮也辦了，辦的很隆重。陳珍出手極闊綽，直接將她攢了大半輩子的錢拿了出來，兩個兒媳一人一半當聘禮了。大兒媳家雖然不在乎這些個錢，但是一看老太太這麽重視她家女兒，心情也好的很，兩家人其樂融融，倒是熱鬧了。

而閆一一，自小生活在一個孤獨而絕望的環境之中，那些應得的東西她都沒有得到，這麽一見，新人都沒什麽她就先感動的熱淚盈眶了。

陳瞿夕看她這個樣子也是感慨的很，他一邊給她抹淚，一邊安慰道：“待會兒媽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最近媽的心裏你的地位可比我要大的多，我怕她揍我。”

閆一一噗嗤一聲笑了：“還好意思說，誰讓你天不怕地不怕，連你媽給你爹寫的情書都敢拿出來給我當玩具啊。”

陳瞿夕挑眉：“我只是太過寵溺你了。”

“哎呦我的媽呀...”閆一一裝模作樣的甩甩自己的胳膊，撇著嘴說：“你可真惡心！”

“哎，胡塵和宋威霖的新婚禮物你想到要送什麽了沒有？”陳瞿夕向來不會挑禮物，以往都是叫秘書選了送去的，但是胡塵和宋威霖都是他的朋友，這要是假借他人的手，遲早會被這倆人給撕了。

閆一一想了也覺得頭大：“咱們能不能只送一份啊...”

“當然可以...”陳瞿夕咧著嘴笑了：“你先跟我把證領了啊，這樣才可以名正言順的送一份禮。”

“我不是早就答應你了嘛，你是急個什麽勁兒啊？”閆一一瞪他：“這不最近不是什麽黃道吉日嘛，我請雙鯉女士特意蔔了一卦，近日牛鬼蛇神太多，不宜嫁娶。”

“她還擅長這個啊？”陳瞿夕瞪大了眼睛，顯然很訝異。

閆一一卻是笑了：“沒有男朋友的單身狗在裝神弄鬼唄。”

“我覺得她要是聽見的話一定會咬死你的...”

“放心吧，到時候我會關門放胡塵的...啊，對了...”提到胡塵，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上回胡塵來跟我說在咱家門口看到你媽媽暈倒了，雖然當時扶她起來之後很快就緩過了勁兒，但是臉色一直不是很好。而且她還特意提醒胡塵不要說出去，我覺得很奇怪。你有沒有發現你媽媽最近真的瘦了好多，尤其她狀態一直不好，整天都心神不寧的。”

“嗯...”陳瞿夕回頭看向屋裏親密的拉著大兒媳的陳珍，壓低了聲音說：“你明天帶著媽去王大夫那裏去看看，我得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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