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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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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之後,臉色瞬間變了。

照片的主人公正是白燕,她坐在一家咖啡廳裏,正跟一個男人談的熱火朝天。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那人正是陳母的朋友,那個給閆一一制造假病歷的人。

這還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現在白燕算是牽扯進來了,他陳瞿夕可不相信在這個節骨眼而上白燕就能那麽巧約了陳母的朋友喝咖啡?

這麽說來倒也算有可能,白燕用了障眼法,讓陳母成了她的替罪羊,然後他忙著跟家裏鬧,沒工夫搭理白家人的時候,她們再趁機銷毀證據。如果不是這回白燕自露馬腳,這件事恐怕就真得陳母擔個幹凈了。

孫律師的操作能力,加上閆一一的好點子,形成了一個勢不可擋的包圍網。

又過了一會兒,陳瞿義也回來了。他把陳母之前的入院記錄拿了過來,費了不少的功夫。不過上面的信息很幹凈,幹凈到令人懷疑。

陳瞿義能發現的陳瞿夕也能發現,二人一拍即合,得出一個結論:"這份報告有問題。"畢竟陳母的那個朋友顯然已經站了白燕的隊伍。

而現在,能等的就只有胡塵帶回來的那份新的檢查結果,白燕絕對想不到這個時候的陳母會突然去檢查身體。

果不其然,胡塵帶回的結果很糟糕:陳母作為一個正常人常年服用抗抑郁的藥物,已經成癮了。

而白淳希本身就患有精神疾病,開一些這類的藥物應該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思及此,陳瞿夕不得不決定,立刻將陳母送去國外治療,國內已經變得不安全。

這就是陳母暴躁易怒的原因,藥物限制了她思考的能力,使她常年處於一個興奮的狀態。但是,有一點陳瞿夕想不通,陳母為什麽說白淳希沒有死,為什麽又說白淳希已經死了呢?

這個問題或許還沒到揭開的時候。陳母現在不願說,陳瞿夕只好暫時作罷。

...

傍晚的時候閆一一帶來了熬制了一天的骨頭湯給陳瞿夕調理身體,對於自己終於能夠一展手藝表現一個身為中國好女友的尊嚴她表示很欣慰。

聽完這一天的情報,她只回給陳瞿夕一句話:"燒腦大片兒我玩兒不起",就沒有後文了。

陳瞿夕難得郁悶,把攥了一天的念珠扔在桌上,像個老頭子一樣念她:"我坐在病床上指揮著千軍萬馬,累都累死了,結果你就給了我這點兒回應?"

"和你的湯吧..."閆一一將勺子塞給他,又說:"其實我能看出來,你媽媽很愛你。"

陳瞿夕看她:"你見過她了?"

"嗯!"閆一一點頭:"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當年我見過你媽媽,私下。"

陳瞿夕"嗯"一聲,問:"然後呢?"

閆一一想了想,盡量不失偏頗的告訴她:"你媽媽說她不是個挑門檻的人,只要是兒子喜歡的她都會無條件支持。但是她的兒子遇到了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所以我必須退出,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那種感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閆一一想問個為什麽,可看她那雙悲愴的眸子,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而陳瞿夕腦海之中也想了很多,上午母親那番欲言又止,明顯是有什麽心事。一個被藥物控制的人,能有這種自制力,除非是她清楚的知道那秘密的後果有多嚴重,而且還得具有超凡的毅力才能跟忍耐下來的吧。

"所以你媽媽是個知情人嘍?"

閆一一自然也想到了這個結論。

陳瞿夕大大的喝了一口湯,堅定道:"知道歸知道,但是憑我自己的力量也能解開一切的迷局。"

閆一一笑,表示十分認同。#####

49、思念成癮

後來,陳母便被秘密送往了美國,雖然藥物損傷了她的身體,但沒有傷及她的根本,所以她恢覆的很好,也不那麽容易生氣了。不過,每當陳瞿夕提到白家秘密的時候,她就會很敏銳的避開這個話題,甚至因此產生了強烈的抗拒心理。醫生告訴陳瞿夕,如果想讓母親完全恢覆,就必須禁提這個話題。

無法,陳瞿夕也不在陳母身上浪費心思了。

王秀琴也在這期間去世了,她去世的那天閆一一喝了很多酒,但是一聲也沒哭出來。老人們說:“如果有家人去世,親人為了不讓親人無法往生,就必須用盡全身力氣哭,這樣才能嚇跑路上的小鬼,讓親人安然的走過往生之路。”

她沒哭,實在哭不出來,幾個月的陪伴耗盡了她的眼淚,挖空了她的心力。在那段麻木不仁的時間裏,她機械的覆制著每天的工作,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有人說她不孝,她想也對,外人怎麽知道你內心的煎熬,只當你哭不出來就是最表面最直白的表現,不孝就是不孝。可是,帶著你的嗓子,在靈堂面前號哭,卻是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就是所謂的孝心了?她覺得她演不來戲,無法裝哭。

閆振邦失蹤了幾個月,這會兒終於回來了。閆一一已經過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不想理會就絕不理會。

可憐王秀琴人都去了都不能得到一個完滿的家庭,也實在是可悲。

閆家四個人,如今去了兩個,算是徹底散了。

而大雪徹夜不停,一個人的逝世於一個國家可能是一件小事,但對於一個家庭,那是一個破滅的標志,這雪怎麽祭奠似乎都不為過。

雙鯉大老遠的過來,給了閆一一一個擁抱就什麽話也沒再說。胡塵帶了小南來,宋威霖、陳瞿義、阿達、蘇木、溫秀...這些人都來了。

陳瞿夕陪在她的身邊,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從始至終都沒有松開過。

閆一一想:如果這就是世界末日那一天,那她也太幸福了。

...

葬禮結束後,大家各自散去。只留閆一一、陳瞿夕、胡塵和小南留了下來。

陳瞿夕本來還有工作,但是擔心閆一一熬不下來,便叫宋威霖先回去解決,自己留下來陪著她。

在江城多呆了幾天,閆一一將王秀琴的後事處理妥帖之後,便打算到外面散散心。陳瞿夕不放心,想要跟著她,卻被她拒絕了。

她說:“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從小到大還沒有自己到外面看看呢。”

陳瞿夕沒辦法,只能隨她,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十分婆媽:“註意安全,手機時刻開著,記得充滿電,帶個充電寶。”

閆一一枕著他的胳膊,說:“放心啦,保證還你一個大胖媳婦兒。”

陳瞿夕笑著拍拍她的頭:“再來個大胖兒子,我人生該多圓滿啊。”

...

倆人這才分開,陳瞿夕飛去了帝都,談xy的秀場計劃;而閆一一則去到了大連,王秀琴女士的老家。誰說呢,王秀琴在江城生活了一輩子,早就忘記了年少時期的那段歲月。甚至就連閆一一,也都不知道她竟然不是本地人。直到她去世,閆一一翻了她的日記本,才知道她對那片土地的思念。

這麽多年,王秀琴沒有給過她多少愛,事實上她也沒有給過她多少愛啊。否則,怎麽會連她這麽淺顯明白的心事都未曾了解,還要靠那一本手稿來猜測...一想到這些,閆一一就覺得難受的不行。

...

沒有買到直飛大連的機票,她只能先到沈陽桃仙機場,然後轉乘沈陽到大連的火車去往目的地。

在火車上看到一個小孩兒,眉眼有那麽一點像閆興龍。閆一一覺得新奇,一個勁兒的瞅著人家,倒把人家孩子給看的害羞了。

那孩子,濃眉大眼,皮膚很白,穿一身破舊的臟衣,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看那樣子好像還有一點點殘疾,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

見閆一一看他,他像是很害羞的樣子,一個勁兒的往他媽媽的身後躲,躲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沒意思了,便鉆了出來,跑到閆一一的身邊,一臉興致的跟她講話。

閆一一覺得有點詫異,倒不想看似害羞的孩子,竟有這麽一張能說的嘴。本來還打算工作一會兒的,現在也沒了心思,幹脆關了電腦,聽他說話了。

那孩子先是跟她吐槽了一陣兒閆一一後做那個塗著紅指甲的美麗少婦,又是跟她一陣唾罵南海仲裁的菲律賓。閆一一聽他人小鬼大卻難得有見地的話,心思轉到了已去世的閆興龍身上。

如果興龍還在的話,大概也像是這個孩子一樣,像個鬼靈精一樣吧。

現在的小孩子,一個比一個聰明,生活的一個比一個好,但是總有人站在底端,睜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你,也有更底端的,那是最不幸的一部分孩子,還未怎麽見識過祖國的大好山河,就已經遺憾的離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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