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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就有11分，可以買體術第二式。”
唐音音在心裏算了算，確實如系統所說。
為了體術，為了活命，唐音音接下任務。
她在心裏計劃了一番，然後鉆到女衛生間，用隨身帶著的筆在幹手紙上寫下三個大字：我是狗。
之後又管大堂經理借了膠帶，根據系統提示尋到林之恒，跟他上了一趟電梯。
他正在打電話，臉色不是很好，倆人在學校裏沒交集，所以他並沒有認出自己。
電梯裏人不少，除了他倆還有一對情侶以及一個帶的小男孩的媽媽。
小男孩五六歲的樣子，生得白胖幹凈，一雙眼睛又大又黑，特別可愛。此時此刻他就眨巴著這雙大眼睛盯著唐音音的帽子。
唐音音對小男孩笑了笑，悄悄來到林之恒身後。
他正在打電話，臉色很臭，陰沈著張臉，並沒有註意到自己背後多了個人。
現在並不是貼紙條的好時機，電梯裏這麽多人，自己隨時可能被拆穿。但唐音音沒有更好的辦法，錯過現在，她根本靠近不了林之恒。
她在心底給自己打打氣，從兜裏掏出折疊的幹手紙，打開後，將膠帶沾在上頭，然後屏著呼吸……慢慢往林之恒背後移動。
眼看著就要貼上，不防小男孩突然開口：“姐姐，你在做什麽？”
唐音音立刻像是被定住一般，心跳都停了一瞬。
林之恒也聽到聲音，身子微動，要轉身。
眼瞅著良機錯過，唐音音心一橫，猛地撲過去，身體壓在林之恒背後，將紙條撞在他背後。
她這一下太突然，力道又太大，林之恒差點被推了個趔趄。
站穩後，他皺眉回頭，瞧著唐音音目光冰冷，眼中盛著的怒氣有如實質。
唐音音怕他開口罵人，搶先道：“對不起，對不起林之恒，我沒站穩。”說完還對她討好地笑笑。
聽見女孩叫出自己名字，林之恒鳳眸微瞇，打量起來。
眼見著周圍人目光到集中到此處，唐音音怕有人戳穿她，立刻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2班的，我們一個學校。”
原來是同學，眾人收回目光。
那個媽媽更是領著小男孩往旁邊躲了躲，心道，現在孩子真是淘氣，什麽惡作劇都敢做。
原來是一個學校的。林之恒頓時對唐音音失去興趣，學校裏認識他的女生多了，經常會有陌生女生跟他打招呼，他已經見怪不怪。
這會，林之恒已經把唐音音當成搭訕的花癡女，未免她貼上來，臉上表情轉冷，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並站離她遠點。
女孩子別管多漂亮，都改不了花癡本性。
相對於林之恒的防備冷淡，唐音音是徹底松口氣。
她決定等電梯到了，就立刻離開，待在包廂裏面不出去，練習冊什麽的，以後再買吧。
電梯停到7樓，唐音音第一個出來，腳步不停，直接往包廂跑。
包廂裏面已經有人到了，三個青年正聊得熱火朝天，其中一個眼尖地發現唐音音，立刻收了笑，神色正經又正經。
旁邊跟他聊天的青年發現，原本咧著大嘴笑得哈哈的家夥突然收聲，正納悶，頭一擡就看見唐音音進來。
美女啊！
青年立刻收斂傻笑，學著之前那個同伴，正經又正經。
現在只剩下一個傻帽在那哈哈大笑，笑了半天發現沒有同伴，忍不住委屈：“不好笑嗎？”
好笑個頭，快閉嘴！
兩個同伴心中大吼。
這時，唐音音走進包廂，對三人笑笑，在距離三人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
第三個青年後知後覺地回頭，發現自己身後居然坐了一個大美女，聯想到方才二人的不對勁，立刻明白怎麽回事，氣得狠狠踩身邊人一腳。
也不提醒他一下！
他轉回頭對唐音音笑，打招呼：“嗨，我是諾也將軍。”
唐音音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他口中的諾也將軍是游戲裏的角色，回以一笑，開口：“我是雲頓。”
話音一落，三人頓時驚呼。
“哇，雲頓，雲頓居然是美女！”
“天啊！”
“這怎麽可能！”
三人簡直不可置信，圍著唐音音嘰裏呱啦說了半天。
唐音音其實聽不太懂，未免露餡就一直笑，不說話，做羞澀模樣。
包廂陸續來人，很快就坐滿了大半張桌子，《仙魔戰》的受眾群很廣，有高中生、大學生、工作幾年的青年，還有幾個中年男子。
大家見了面都很拘束，畢竟不比游戲裏，無顧忌不知年齡不知身份，到了現實裏難免束手束腳。
唐音音算是眾人的焦點，得知唐音音就是雲頓之後，眾人是驚嘆又驚嘆。
大名鼎鼎的雲頓是女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如此美女。
就是不知雲英是男是女。
人很快到齊，組織這場聚餐的是公會副會長，點了菜招呼眾人，和眾人嘮得熱火朝天。得知唐音音是一中的學生，震驚地瞪大眼睛：“巧，太巧了，會長也是一中的，高二。”
不是吧！
唐音音低了頭，心中忐忑，會不會露餡啊。
旁邊有人問：“會長人呢，怎麽還不過來？”
副會長道：“打電話呢，有點事，一會就過來，前兩天被人惡作劇拉到廣場舞群中，正找人調查呢。”
聞言，唐音音頭埋得更低。
要死了要死了，不會是林之恒吧，系統這是要害死她啊！
又過了一會，會長來了，果真是林之恒。
見到林之恒，大家夥熱鬧起來，有人道：“這一中怎麽都是俊男美女？”
“可不是。”副會長給林之恒介紹，“之恒，雲頓也是一中的，認識不，唐音音。”
唐音音？這名字熟悉，林之恒擡頭看了唐音音一眼，心道，原來她就是唐音音啊。
會長的位置在裏面正中央，要從門口走到裏面，路過好幾個人，也路過唐音音。
當他從跟前走過時，唐音音悄悄擡頭瞄了他後背一眼，紙條居然還在！
天啊，這次真要死了！
不止唐音音一人看到直跳，幾乎一半人都看到了，最開始發現唐音音的青年率先開口：“咦，會長，你背後貼著什麽？”
另外一個青年念起來：“我-是-狗！”
念完後，眾人靜默片刻，然後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噗哧笑出聲，頃刻間包廂全是笑聲。
有人笑點低，居然從椅子上滑下去，笑到桌子底下。
“哈哈哈哈~”
“天啊，笑死我了，誰貼的啊。”
“我是狗？哈哈哈哈。”
“會長，你不會是就帶著這個紙條出門的吧。”
“那豈不是不止我們看到。”
林之恒僵在原地，像一個雕塑，嘴唇和額上青筋同時跳動，下顎緊繃，極力克制。
他有生之年，所有的尷尬，都在這幾天丟光了！
林之恒眸色轉身，繃著一張俊臉，擡手將後背的紙條扯下，瞄了一樣上面的字，然後面無表情地將紙條疊好放在兜裏。
他的動作還很輕柔，仿佛怕撕碎了紙條。
“誰貼的啊，我看看。”副會長要去搶，被林之恒一個眸光阻止。
他對眾人扯扯嘴角，咧出一個笑：“小表弟淘氣，讓大家見笑了。”
“小孩子就是淘。”眾人點頭。
唐音音也跟著點頭，跟大家表現得一模一樣，就怕露出馬腳。
她自認表現還好，結果，擡頭時冷不防撞倒林之恒冰冷的視線，嚇得她一哆嗦，整個人都不好了。
之後的聚餐，她全程坐立難安，仿佛椅子上長了釘子，整個人焦躁又忐忑。
一頓飯吃得她是身心俱疲，結束後拒絕了去唱歌的提議，拎著包就想走。
“我也不去了。”林之恒在她之後開口，“高中生忙，一會還要去補課。”
高中生啊，確實忙。
眾人表示理解。
有細心的還要問一句：“你們怎麽走啊？”
唐音音一句我打車還沒出口，就聽林之恒道：“我們一塊走，我送她。”說著走到唐音音身邊，還對他低頭一笑。
唐音音看著他的笑容，不知怎麽，突然打了個冷戰。
☆、看電影
唐音音幾乎是被林之恒拎走的，乖順順，像一只小貓毫無還手之力。
她不是沒想過反抗的，可是擡頭瞄了瞄林之恒一米八的身高，再看看自己，識趣地選擇了順從。她已經在心裏想好了，等到沒人的地方，立刻服軟求饒，道歉賣萌。
林之恒……他應該不會打女生吧。
唐音音一路忐忑，明亮的杏眼仿佛沾了露水，濕漉漉，眼尾發紅，長長的睫毛垂啊垂，模樣乖巧又可憐。
林之恒把她拎到一個沒人的包間，一把撂在椅子上，傾身過來，黝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眸中情緒翻湧，怒氣彌漫。
從他家到夢食府這段路，只有這個女孩接近過他，只有她最可能貼紙條。
唐音音嚇壞了，沒等林之恒質問，立刻垂頭認錯，態度十分好：“對不起，對不起林之恒，我錯了，我不該在你背後貼條。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說完緊緊閉上眼，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林之恒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說，沒想到唐音音這麽快就認錯，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洩。
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在女人這裏吃癟。
林之恒冷笑著，一雙眸子冷的像秋霜，落在身上頃刻就沾一層寒氣。
“你——”他站起身，看著唐音音開口，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
他能說什麽？罵她嗎？以他的修養和家教根本罵不出來。那打她？更不可能，他打過群架，打過流氓，打過親戚家不聽話的表弟，但卻從沒打過女人。
對於林之恒來說，眼前的唐音音就是塊燙手的山芋，拿著燙手，扔了又不甘心。
面前的人沒動靜，唐音音悄悄睜眼偷瞄，見林之恒面色鐵青地看著自己，一張俊臉又冷又酷，顯然是氣到極致。可這麽生氣，他都沒打自己。
唐音音松了口氣，想來林之恒還是很有修養的，不會隨便打女生。
但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她做錯事在先，總不能就這麽糊弄過去，要付出代價。想到這，她對林之恒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很生氣，但又不能打我。這樣好了，我自己打自己，給你出氣。”
話音未落，右手就高高擡起，照著左手使勁拍過去。
唐音音是下了狠心的，用了十足的力氣，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勇氣，在右手落在那刻，也不知腦袋哪根弦搭錯了，左手居然……躲開了！
躲開了……
她自己都楞住了。
林之恒瞥見這一幕，真是好氣又好笑，還打自己，打空氣啊！
唐音音也被自己無恥驚呆了，她擡頭瞅林之恒一眼，又低下頭，訥訥不言。
倆人就在這個無人的包間默默相對，最後還是林之恒先妥協，他拿眼前的唐音音沒辦法，既然惹不起，就躲開。
“你走吧。”林之恒開口，“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跟前。”
“對不起。”唐音音道歉，語氣是誠懇到不能再誠懇的那種。
“嗤——”林之恒嗤笑一聲，已經不想說什麽了。
唐音音擡頭，看他一眼，突然湊過去雙手環住他，狠狠抱了一下：“對不起。”
說完擡腿就跑，仿佛後面有鬼攆著。
林之恒被唐音音突然的一抱弄得楞神，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心道這個女生莫不是瘋了。他邁開長腿準備離開，剛邁開一步，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一個可能。
伸手到背後一抓，果不其然抓到一張紙，寫著：錯了，我不是狗，是大狗！
林之恒只覺胸口猛地竄進來一股氣，囂張地纏繞在胸口，消不掉，吐不出，憋得難受。
“唐-音-音！”他磨了磨牙，恨不得將她抓過來掐死。
——
唐音音簡直是死裏逃生，從夢食府出來，練習冊也顧不上買，直接打車回外公外婆那裏。
坐在車上，一路心臟都砰砰砰跳得歡快。
下了車，她急忙對系統道：“怎麽樣？有滿分嗎？”
“第一張紙條滿分，第二張馬馬虎虎，2分。”
“才兩分。”唐音音眸色黯淡，第二次貼紙條，她可是豁出性命，結果才只有2分。
“不少了。”系統道，“你現在已經有13分了，要兌換體術嗎？”
“嗯嗯。”唐音音重重點頭，“等我到外公那裏，回了房間再說。”
“好。”系統的應聲幼嫩又輕軟，“你最近幾次任務都完成的很好，以後的任務會越來越難，要加油喔。”
“加油！”唐音音握了握拳。
她發現有些事情其實不太難，只要豁的出去，再加上臉皮厚，基本就無敵了。
回到家，跟外公外婆匯報一下聚餐情況，又將在學校論壇上找到的照片展示給二人看。
“喏，這就是會長，我們學校的。”
外公點點頭，略失望，“怎麽沒有聚餐時的現場照？”
現場照？唐音音撇撇嘴，那會林之恒臉色難看得都要黑掉了，她哪敢拍啊。
匯報完，唐音音趕緊回房間，將門關好，兌換體術第二式。
這可是她豁出臉不要，換來的體術，一定要好好學，用心練。
練了一個下午的體術，第一二式一塊練，唐音音簡直覺得自己在練武功，都快身輕如燕了。三個小時下來，臉不紅，氣不喘，雙目湛亮，精神奕奕。
“真有用呢。”她眉眼輕彎，柔軟快樂得像只小貓咪，溫聲對系統道。
“那當然。”系統傲嬌，“再練幾式，你去醫院檢查，身體說不定就好了。”
“真厲害。”唐音音誇讚一句，水眸盈盈。
晚飯是唐音音做的，外公要打游戲，外婆要整理資料，倆個老人家雖然對游戲愛得深沈，但十分有自制力，玩兩個小時必須要歇一會。
簡單做了點粥，以及一些容易消化的菜，三個人就圍著桌子吃飯。
外婆給唐音音夾了一筷子菜，然後仿若不經意開口：“音音昨天早上過來，是你爸爸送你來的嗎？”外婆是個心眼多的外婆。
唐音音搖頭：“我自己打車來的。”
“哦。”外婆點頭，臉色有些不快，而後又道：“那音音在外婆這多住幾天，開學再回去。”
“好。”唐音音笑瞇瞇點頭，正和她意。
吃完飯，唐音音去廚房收拾，外婆就把外公拉到房間。
外公還惦記著玩游戲，老不願意了，被外婆一個冷冷的眼神定住，頓時乖順。
“老溫，音音這次過來，什麽東西都沒帶，衣服牙刷什麽的不用說，連練習冊都沒拿一本，顯然是臨時起意，不像是早早打算，這麽突然跑過來，又是一副長住模樣，你說會不會和家裏鬧矛盾了。”
火眼金睛的外婆什麽都不說，但卻心裏有數。
外公立刻道：“還是你心細，我都沒想到，我這去給唐國建打電話，讓他來接音音。”
“打什麽電話？”外婆不樂意，“回去也是受氣，還不如在這待著。”
聞言，外公嘆氣：“音音那孩子，你還不知道嗎，別看她平日不蔫聲不蔫語，其實心裏主意大著呢，她要是不惦記唐國建，能一直在那個家裏受氣？”
想到溫雅樂，又想到唐音音，外婆目光惆悵：“你說當初我怎麽就瞎了眼，看上唐家那小子呢，沒有夫妻之義也就罷了，對女兒也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不是咱們瞎了眼，是他隱藏得深。”外公總結一句，轉眸見外婆神色寥落，擡手拍她肩膀安撫：“別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音音和雅樂一樣，心裏都有主意，再過兩年，音音成年就好了。”
……
唐音音收拾完廚房剛回房，就看見顧游發來的消息，約她晚上出去看電影。
最近有新電影上映，上他最愛看的星際。
發小曾約他一塊去看，被顧游毫不客氣地拒絕，按他的話說，這樣激動幸福的時刻，只能和唐音音一起分享。
唐音音被顧游逗得捂著嘴笑，明凈的雙眸仿佛盛滿星子，熠熠生輝。
“可是我在外公這裏呀。”唐音音語氣惆悵，她真的好想和顧游看電影呢。
手機半晌沒動靜，唐音音捧著手機盯了片刻，心頭逐漸慌張起來。顧游是不是生她的氣了？她來外公這裏都沒告訴他。
說起來，寒假期間他們就沒怎麽見過面，像是被銀河隔在兩端的小鴛鴦。
又過了一會，顧游發來一條消息：“給你看個東西。”
什麽啊？
唐音音捧著手機乖巧地等。
很快，一條消息過來，是微信帶的地圖定位，地點正是她現在所在的小區。
唐音音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腦袋裏像是放了煙花，驚喜來得太快，她都不知如何反應。
“親愛的唐音音公主，快下來，你的騎士正在樓下等您。”緊隨地圖定位其後的是這樣一條消息。
還公主……唐音音抿了抿唇，壓下上翹的嘴角。
她在房間換下居家服，將上午那套紅裙子換上，跟外公外婆打了招呼，就急匆匆下樓。
樓下某個自稱騎士的少年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正百無聊賴地踢地上的石子。唐音音下來時，都沒發現，一心一意跟石子死磕。
少年穿了一件厚夾克，身材修長，雙手插在兜裏，大長腿踢著石子，動作帥氣得像是踢足球。
好看的男孩到哪裏都引人註目，四周已經有好多人回頭看她，這附近都是大學，年輕漂亮的女孩特別多。
可別管她們的目光多麽熱烈，氣質多麽動人，顧游都無動於衷，他眼裏心裏只有石子。
“嗯，咳。”唐音音跑到他跟前，故意發出聲響。
顧游眸光一亮，立刻擡頭，臉上的笑容熱烈奪目，嘴巴咧得老大，露出一口大白牙：“音音。”說著伸展雙臂將她抱起來，轉了兩個圈。
“要暈了，要暈了，快放我下來。”唐音音嗷嗷叫。
顧游停住，將她放下來，動作穩穩的，雙臂還環在她身側護著。
少年歪著頭，亮晶晶的眸光將她打量一番，笑道：“音音公主今天真漂亮。”
“漂亮嗎？”唐音音有點害羞，臉蛋紅了紅。
“嗯嗯，漂亮。”少年重重點頭，“音音公主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
唐音音呵呵笑，心頭像是抹了蜜一般。
倆人去附近的電影院看電影，這個時間段的人很多，顧游開了好幾個app，好不容易才買到票。
將取票的重任交給唐音音，他跑去買爆米花和果汁，然後倆人在門口匯合。
唐音音取票比較快，站在門口等了一會，顧游才抱著爆米花和果汁過來。爆米花他抱著，芒果汁給唐音音。
唐音音喜歡芒果的味道，卻嫌吃芒果麻煩，所以每次都是顧游幫她切成小塊，或者弄芒果汁給她。
電影是國外大片，時下最火的科幻電影，唐音音對這個沒興趣，但她喜歡和顧游一塊看電影。
不得不說，這個電影確實火得有道理，連唐音音這個不喜歡看電影的人都看得入迷了，爆米花也顧不上吃，眼也不眨地盯著屏幕，生怕落下情節。
電影高、潮的時候，唐音音緊張地抓住顧游的手，心臟高高提著。
顧游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她膽小。
唐音音轉頭瞪他一眼，顧游瞬間老實。倆人手牽著手，一同提著心，思緒緊張地跟隨劇情。可惜最關鍵的時候，顧游手機居然響了。
顧游要出去接電話，就趴到她耳邊小聲：“仔細看，一會講給我聽。”
唐音音回：“不給講。”
“小壞蛋。”顧游刮了下她鼻頭，貓腰出了影院，之後一直到電影結束都沒出現。
唐音音捧著大桶爆米花，抱著兩瓶芒果汁，隨著人流艱難出來，然後在樓梯間找到顧游。
他正在講電話，語氣囂張不耐煩，然眼角眉梢卻染上笑意。
“方嘉，你真是豬腦袋，這麽簡單的題都不會。”
電話那邊似乎說了什麽，顧游哈哈大笑，故意道：“豬腦袋，豬腦袋，就是豬腦袋。”
☆、出游
唐音音探進樓梯間，倚著門口，歪頭看向顧游，看了片刻見他沒發現自己，轉轉眸，手裏拿了顆爆米花，對準顧游後腦勺，準確丟過去。
顧游被襲擊了，臥槽一聲，捂著腦袋轉頭尋人。正對上唐音音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她往嘴裏丟了一顆爆米花，勾起嘴角，黝黑的眸子覷著顧游，語調拉得很長:“說說，誰是豬腦袋啊？”
少女眸光瑩潤，鼻頭精致，紅唇小巧，笑起來還有兩顆小梨渦，往昏暗的樓梯間一站，像是朝陽初升前的紅光，瞬間點亮天際。
顧游想起學校那幫小子，打完籃球之後總會探頭探腦:“欸，唐音音怎麽沒來看你打球。”
“少惦記，唐音音已經名花有主。”他一個籃球砸過去。
眾人頓時哄笑。
唐音音大概是一中男生嘴裏念叨最多的名字，漂亮，乖巧，成績好。
“發什麽呆？”唐音音又砸過來一顆爆米花，走到近前，很自然地將手上的爆米花遞過去，“拿著，手酸”。
顧游顧不上手機，趕忙接過爆米花。
唐音音瞅瞅顧游，又瞅瞅他手上的電話，腦海裏想起曾經看過的小說電視劇。
每當發現男主給別的女人打電話，女主角必是要委屈落淚一番，然後把爆米花扔在地上轉身就跑。男主角呢，聽見爆米花落地的聲音，後知後覺地發現女主，然後趕忙去追。
當然了，結果肯定是追不上的，而後男女主角就順理成章發生誤會。
唐音音一直覺得這個橋段很惡俗，事實上也確實很惡俗，一個電話還不足讓她誤會顧游。
要多膚淺的感情，才會因為一個電話起沖突。
看見唐音音，顧游有點驚訝：“電影結束了？”
“是啊。”唐音音點點頭，又問：“誰的電話，你都沒看到結局。”
聽唐音音說到電影結局，顧游懊惱不已，對著手機道：“都怪你，方大豬頭，笨死了，一道題半天都搞不明白，害我沒看到結局。”
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顧游面色得意，像是氣到了她。
唐音音眨眨眼，看著顧游，突然伸手去拿他的手機，顧游楞了一下，手一松，手機就被唐音音拿到手。
她沈了沈臉色，有點不高興，但又不是生氣那種，像是嗔怪，鼓了鼓臉頰，不滿道：“怎麽可以隨便罵女生豬頭？”
顧游嘿嘿笑，對著唐音音，他永遠都是妥協的一方。
唐音音不理他，拿起電話放在耳邊，那端方嘉還在說話，少女的聲音脆生生的，格外好聽。
“顧游，你混蛋，不許說我！”有些小嬌嗔。
唐音音抿抿唇，臉上的表情有些寡淡，她道：“方嘉，對不起啊，我替顧游給你道歉，他這人就是這樣子，毒舌又囂張，嘴巴壞得要死。”電話那端頓時沒了聲音，唐音音歪歪頭，又加上一句，“你放心，我教訓他，他要是再說你，你就告訴我。”
過了許久，電話那段才傳來方嘉的聲音，帶著點試探：“是唐音音嗎？”
顧游趕緊湊過腦袋，對著手機：“是啊，我的管家公主來了，現在你可以得意了，有幫手了。”
“顧游！”唐音音叫了一聲，伸手在他腰間一擰。
顧游呼痛，哎呦，哎呦叫起來，仿佛多疼一般：“唐音音，你要謀殺親夫啊。”
“混蛋！”唐音音踹了一腳。
等這邊鬧完，唐音音去聽電話，發現方嘉早已經掛斷。
她把手機扔給顧游，歪頭打量他，杏眸瞪得滾圓，一副生氣模樣：“顧小游，你給我從實招來，這又是哪來的桃花？”
顧游立刻將爆米花頂在頭頂，雙手作揖，大叫：“冤枉啊，青天大老爺，小人冤枉啊。方嘉只是問我數學題而已，她這個人特別較真，一道題摳不出來就跟在老師屁股後，不依不饒的，我也是怕了她。”
“這樣啊。”唐音音點點頭，“原諒你了，不過……”她覷著顧游的神色，故意轉了話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公主殿下想怎麽懲罰奴才都行，奴才眼皮都不眨一下。”顧游賤賤地湊過腦袋，模樣要多討好有多討好。
唐音音都習慣他了，轉轉眼眸，想出一個主意：“懲罰你不準看電影的大結局。”
“不要啊。”顧游悲呼。
唐音音笑得眉眼彎彎，“誰讓你中途跑出去，活該，以後記得長記性，看電影的時候，無關緊要的電話不許接。”
顧游垂著腦袋，跟在她身邊，耐心解釋：“我也不想啊，方嘉打了五個電話，我還以為有什麽急事呢？”說著把手機裏的未接來電展示給她看，確實有好幾個。
唐音音有點不高興：“她怎麽總纏著你啊？”
顧游做了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還不是班主任，讓我倆結成學習對子，我輔導她數學，她監督我做語文作業。”說到這，顧游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對方嘉各種抱怨：“音音，你不知道，方嘉就是塊木頭，特別艮，天天跟在我身後催語文作業，不僅如此，還有各種問題，一整個寒假，幾乎天天都要打電話問數學題，還要跟我一塊做作業。”
“不過你放心。”顧游擠擠眼，“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唐音音嘴角上翹，拍拍顧游的頭，誇讚：“做得不錯，但是不許驕傲，要繼續保持。”
“放心吧。”顧游對她帥氣地眨眨眼。
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唐音音不是一個喜歡揪著不放的人，但也不會高舉輕放，她想了想，對顧游道：“她這樣總粘著你，會不會影響你學習？”
“有點煩，但還好。”顧游道。
“這樣不行啊。”唐音音偏頭思索，“一道數學題都要講這麽久才明白，顯然腦子不大好用，如果每道題都要問你，那你就每天給她講題，不用做別的了。”
“也不是。”顧游遲疑，“她也不是每道題都會問，而且她這個人還蠻聰明的，只是會問我特別難的題，偶爾問，三兩天一道題的頻率。”
“這個頻率……”唐音音彎了彎眼眸，不準備拐彎抹角了，直接了當：“她是不是想追你啊？”
顧游一楞，而後笑嘻嘻轉開話題：“音音，你別亂想，不會的，她這個人特別軸，而且說話硬梆梆的，十分不討喜，怎麽會追我。”
唐音音收了笑，語氣寡淡：“那就好，我就是擔心一下。”
“不用擔心。”顧游伸手攬住她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即便有人追我，也追不走。”
這次，唐音音連話都沒有了，只是沈默著。
天色不早，倆人看完電影就趕緊回家，顧游離得比較遠，不好再耽誤下去。
——
唐音音在外公外婆這裏住了幾日，開學前一天才回家，吃完早飯就往家裏走。
她沒帶鑰匙，就站在門口按門鈴，按了半天也沒人開門。
“難道家裏沒人。”她給趙嬸打電話：“趙嬸，你在外面買菜嗎？”
趙嬸：“我在家呢，晚上才回去。”
“哦。”唐音音點點頭，又問：“那你知道韓姨去哪了嗎，家裏怎麽沒人？”
電話那端沈默片刻，才傳來趙嬸小心翼翼的聲音：“音音，你不知道嗎？前幾天你爸爸帶著你韓姨和曉珊她們去雪鄉滑雪了，今天晚上才能到家呢。”
唐音音一時沒做聲。
趙嬸心頭一酸，怕她難受，趕緊描補：“音音別多想啊，可能是你不在家，才沒帶你去。”
“嗯。”唐音音點頭，嗓子像是含了沙礫，“我知道。”
掛了電話，唐音音打開微信，去看周曉神的朋友圈。
她前天就發了朋友圈，九宮格圖片，有三人的合照，也有自己單獨的照片，還有火炕和鐵鍋飯，以及一句話：全家出游，開學前的瘋狂，感謝親愛的爸爸媽媽。
全家……呵……唐音音想笑，眼眶卻酸脹難受，眼淚控制不住一眼，轉眼間，地上兩枚水印就新鮮出爐。
原來他們是一家人，那她是什麽？
唐音音背靠著門滑落，坐在地上，腦袋埋在膝蓋上。
因為擔心唐音音，趙嬸沒等晚上，掛上電話沒一會就趕過去。手裏還拎了條大肥魚，風風火火跑來開門。
唐音音果然沒走，等在門口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孩。
趙嬸心裏念叨聲作孽，咋有這樣的爹，沒長心！
看見趙嬸，唐音音很驚訝：“您怎麽過來啦？”
趙嬸心疼地給她捂捂耳朵，念叨：“我要是不過來，你不得凍成冰棍，趕緊進屋，中午趙嬸給你做魚吃。”
“謝謝趙嬸。”唐音音抱上她肥胖的腰，冰涼的心扉終於恢覆些暖氣。
☆、唐音音變了
最近幾天系統都沒有發布任務，也就掙不到積分，唐音音就一直練前兩式。
前幾次練習的時候，系統都會從旁指點，哪怕動作有一個微小的不到位，系統都會哇啦哇啦叫。
但是今天它異常地靜默，好久都沒出聲。
唐音音練了一會，就停下來跟它說話：“你怎麽了？”
系統不發布任務的時候，態度都是溫軟和親，童音軟糯：“作為一個太妹，你不能就這麽算了！”
“什麽不能算了？”唐音音一時沒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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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音在心裏算了算，確實如系統所說。
為了體術，為了活命，唐音音接下任務。
她在心裏計劃了一番，然後鉆到女衛生間，用隨身帶著的筆在幹手紙上寫下三個大字：我是狗。
之後又管大堂經理借了膠帶，根據系統提示尋到林之恒，跟他上了一趟電梯。
他正在打電話，臉色不是很好，倆人在學校裏沒交集，所以他並沒有認出自己。
電梯裏人不少，除了他倆還有一對情侶以及一個帶的小男孩的媽媽。
小男孩五六歲的樣子，生得白胖幹凈，一雙眼睛又大又黑，特別可愛。此時此刻他就眨巴著這雙大眼睛盯著唐音音的帽子。
唐音音對小男孩笑了笑，悄悄來到林之恒身後。
他正在打電話，臉色很臭，陰沈著張臉，並沒有註意到自己背後多了個人。
現在並不是貼紙條的好時機，電梯裏這麽多人，自己隨時可能被拆穿。但唐音音沒有更好的辦法，錯過現在，她根本靠近不了林之恒。
她在心底給自己打打氣，從兜裏掏出折疊的幹手紙，打開後，將膠帶沾在上頭，然後屏著呼吸……慢慢往林之恒背後移動。
眼看著就要貼上，不防小男孩突然開口：“姐姐，你在做什麽？”
唐音音立刻像是被定住一般，心跳都停了一瞬。
林之恒也聽到聲音，身子微動，要轉身。
眼瞅著良機錯過，唐音音心一橫，猛地撲過去，身體壓在林之恒背後，將紙條撞在他背後。
她這一下太突然，力道又太大，林之恒差點被推了個趔趄。
站穩後，他皺眉回頭，瞧著唐音音目光冰冷，眼中盛著的怒氣有如實質。
唐音音怕他開口罵人，搶先道：“對不起，對不起林之恒，我沒站穩。”說完還對她討好地笑笑。
聽見女孩叫出自己名字，林之恒鳳眸微瞇，打量起來。
眼見著周圍人目光到集中到此處，唐音音怕有人戳穿她，立刻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2班的，我們一個學校。”
原來是同學，眾人收回目光。
那個媽媽更是領著小男孩往旁邊躲了躲，心道，現在孩子真是淘氣，什麽惡作劇都敢做。
原來是一個學校的。林之恒頓時對唐音音失去興趣，學校裏認識他的女生多了，經常會有陌生女生跟他打招呼，他已經見怪不怪。
這會，林之恒已經把唐音音當成搭訕的花癡女，未免她貼上來，臉上表情轉冷，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並站離她遠點。
女孩子別管多漂亮，都改不了花癡本性。
相對於林之恒的防備冷淡，唐音音是徹底松口氣。
她決定等電梯到了，就立刻離開，待在包廂裏面不出去，練習冊什麽的，以後再買吧。
電梯停到7樓，唐音音第一個出來，腳步不停，直接往包廂跑。
包廂裏面已經有人到了，三個青年正聊得熱火朝天，其中一個眼尖地發現唐音音，立刻收了笑，神色正經又正經。
旁邊跟他聊天的青年發現，原本咧著大嘴笑得哈哈的家夥突然收聲，正納悶，頭一擡就看見唐音音進來。
美女啊！
青年立刻收斂傻笑，學著之前那個同伴，正經又正經。
現在只剩下一個傻帽在那哈哈大笑，笑了半天發現沒有同伴，忍不住委屈：“不好笑嗎？”
好笑個頭，快閉嘴！
兩個同伴心中大吼。
這時，唐音音走進包廂，對三人笑笑，在距離三人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
第三個青年後知後覺地回頭，發現自己身後居然坐了一個大美女，聯想到方才二人的不對勁，立刻明白怎麽回事，氣得狠狠踩身邊人一腳。
也不提醒他一下！
他轉回頭對唐音音笑，打招呼：“嗨，我是諾也將軍。”
唐音音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他口中的諾也將軍是游戲裏的角色，回以一笑，開口：“我是雲頓。”
話音一落，三人頓時驚呼。
“哇，雲頓，雲頓居然是美女！”
“天啊！”
“這怎麽可能！”
三人簡直不可置信，圍著唐音音嘰裏呱啦說了半天。
唐音音其實聽不太懂，未免露餡就一直笑，不說話，做羞澀模樣。
包廂陸續來人，很快就坐滿了大半張桌子，《仙魔戰》的受眾群很廣，有高中生、大學生、工作幾年的青年，還有幾個中年男子。
大家見了面都很拘束，畢竟不比游戲裏，無顧忌不知年齡不知身份，到了現實裏難免束手束腳。
唐音音算是眾人的焦點，得知唐音音就是雲頓之後，眾人是驚嘆又驚嘆。
大名鼎鼎的雲頓是女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如此美女。
就是不知雲英是男是女。
人很快到齊，組織這場聚餐的是公會副會長，點了菜招呼眾人，和眾人嘮得熱火朝天。得知唐音音是一中的學生，震驚地瞪大眼睛：“巧，太巧了，會長也是一中的，高二。”
不是吧！
唐音音低了頭，心中忐忑，會不會露餡啊。
旁邊有人問：“會長人呢，怎麽還不過來？”
副會長道：“打電話呢，有點事，一會就過來，前兩天被人惡作劇拉到廣場舞群中，正找人調查呢。”
聞言，唐音音頭埋得更低。
要死了要死了，不會是林之恒吧，系統這是要害死她啊！
又過了一會，會長來了，果真是林之恒。
見到林之恒，大家夥熱鬧起來，有人道：“這一中怎麽都是俊男美女？”
“可不是。”副會長給林之恒介紹，“之恒，雲頓也是一中的，認識不，唐音音。”
唐音音？這名字熟悉，林之恒擡頭看了唐音音一眼，心道，原來她就是唐音音啊。
會長的位置在裏面正中央，要從門口走到裏面，路過好幾個人，也路過唐音音。
當他從跟前走過時，唐音音悄悄擡頭瞄了他後背一眼，紙條居然還在！
天啊，這次真要死了！
不止唐音音一人看到直跳，幾乎一半人都看到了，最開始發現唐音音的青年率先開口：“咦，會長，你背後貼著什麽？”
另外一個青年念起來：“我-是-狗！”
念完後，眾人靜默片刻，然後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噗哧笑出聲，頃刻間包廂全是笑聲。
有人笑點低，居然從椅子上滑下去，笑到桌子底下。
“哈哈哈哈~”
“天啊，笑死我了，誰貼的啊。”
“我是狗？哈哈哈哈。”
“會長，你不會是就帶著這個紙條出門的吧。”
“那豈不是不止我們看到。”
林之恒僵在原地，像一個雕塑，嘴唇和額上青筋同時跳動，下顎緊繃，極力克制。
他有生之年，所有的尷尬，都在這幾天丟光了！
林之恒眸色轉身，繃著一張俊臉，擡手將後背的紙條扯下，瞄了一樣上面的字，然後面無表情地將紙條疊好放在兜裏。
他的動作還很輕柔，仿佛怕撕碎了紙條。
“誰貼的啊，我看看。”副會長要去搶，被林之恒一個眸光阻止。
他對眾人扯扯嘴角，咧出一個笑：“小表弟淘氣，讓大家見笑了。”
“小孩子就是淘。”眾人點頭。
唐音音也跟著點頭，跟大家表現得一模一樣，就怕露出馬腳。
她自認表現還好，結果，擡頭時冷不防撞倒林之恒冰冷的視線，嚇得她一哆嗦，整個人都不好了。
之後的聚餐，她全程坐立難安，仿佛椅子上長了釘子，整個人焦躁又忐忑。
一頓飯吃得她是身心俱疲，結束後拒絕了去唱歌的提議，拎著包就想走。
“我也不去了。”林之恒在她之後開口，“高中生忙，一會還要去補課。”
高中生啊，確實忙。
眾人表示理解。
有細心的還要問一句：“你們怎麽走啊？”
唐音音一句我打車還沒出口，就聽林之恒道：“我們一塊走，我送她。”說著走到唐音音身邊，還對他低頭一笑。
唐音音看著他的笑容，不知怎麽，突然打了個冷戰。
☆、看電影
唐音音幾乎是被林之恒拎走的，乖順順，像一只小貓毫無還手之力。
她不是沒想過反抗的，可是擡頭瞄了瞄林之恒一米八的身高，再看看自己，識趣地選擇了順從。她已經在心裏想好了，等到沒人的地方，立刻服軟求饒，道歉賣萌。
林之恒……他應該不會打女生吧。
唐音音一路忐忑，明亮的杏眼仿佛沾了露水，濕漉漉，眼尾發紅，長長的睫毛垂啊垂，模樣乖巧又可憐。
林之恒把她拎到一個沒人的包間，一把撂在椅子上，傾身過來，黝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眸中情緒翻湧，怒氣彌漫。
從他家到夢食府這段路，只有這個女孩接近過他，只有她最可能貼紙條。
唐音音嚇壞了，沒等林之恒質問，立刻垂頭認錯，態度十分好：“對不起，對不起林之恒，我錯了，我不該在你背後貼條。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說完緊緊閉上眼，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林之恒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說，沒想到唐音音這麽快就認錯，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洩。
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在女人這裏吃癟。
林之恒冷笑著，一雙眸子冷的像秋霜，落在身上頃刻就沾一層寒氣。
“你——”他站起身，看著唐音音開口，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
他能說什麽？罵她嗎？以他的修養和家教根本罵不出來。那打她？更不可能，他打過群架，打過流氓，打過親戚家不聽話的表弟，但卻從沒打過女人。
對於林之恒來說，眼前的唐音音就是塊燙手的山芋，拿著燙手，扔了又不甘心。
面前的人沒動靜，唐音音悄悄睜眼偷瞄，見林之恒面色鐵青地看著自己，一張俊臉又冷又酷，顯然是氣到極致。可這麽生氣，他都沒打自己。
唐音音松了口氣，想來林之恒還是很有修養的，不會隨便打女生。
但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她做錯事在先，總不能就這麽糊弄過去，要付出代價。想到這，她對林之恒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很生氣，但又不能打我。這樣好了，我自己打自己，給你出氣。”
話音未落，右手就高高擡起，照著左手使勁拍過去。
唐音音是下了狠心的，用了十足的力氣，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勇氣，在右手落在那刻，也不知腦袋哪根弦搭錯了，左手居然……躲開了！
躲開了……
她自己都楞住了。
林之恒瞥見這一幕，真是好氣又好笑，還打自己，打空氣啊！
唐音音也被自己無恥驚呆了，她擡頭瞅林之恒一眼，又低下頭，訥訥不言。
倆人就在這個無人的包間默默相對，最後還是林之恒先妥協，他拿眼前的唐音音沒辦法，既然惹不起，就躲開。
“你走吧。”林之恒開口，“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跟前。”
“對不起。”唐音音道歉，語氣是誠懇到不能再誠懇的那種。
“嗤——”林之恒嗤笑一聲，已經不想說什麽了。
唐音音擡頭，看他一眼，突然湊過去雙手環住他，狠狠抱了一下：“對不起。”
說完擡腿就跑，仿佛後面有鬼攆著。
林之恒被唐音音突然的一抱弄得楞神，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心道這個女生莫不是瘋了。他邁開長腿準備離開，剛邁開一步，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一個可能。
伸手到背後一抓，果不其然抓到一張紙，寫著：錯了，我不是狗，是大狗！
林之恒只覺胸口猛地竄進來一股氣，囂張地纏繞在胸口，消不掉，吐不出，憋得難受。
“唐-音-音！”他磨了磨牙，恨不得將她抓過來掐死。
——
唐音音簡直是死裏逃生，從夢食府出來，練習冊也顧不上買，直接打車回外公外婆那裏。
坐在車上，一路心臟都砰砰砰跳得歡快。
下了車，她急忙對系統道：“怎麽樣？有滿分嗎？”
“第一張紙條滿分，第二張馬馬虎虎，2分。”
“才兩分。”唐音音眸色黯淡，第二次貼紙條，她可是豁出性命，結果才只有2分。
“不少了。”系統道，“你現在已經有13分了，要兌換體術嗎？”
“嗯嗯。”唐音音重重點頭，“等我到外公那裏，回了房間再說。”
“好。”系統的應聲幼嫩又輕軟，“你最近幾次任務都完成的很好，以後的任務會越來越難，要加油喔。”
“加油！”唐音音握了握拳。
她發現有些事情其實不太難，只要豁的出去，再加上臉皮厚，基本就無敵了。
回到家，跟外公外婆匯報一下聚餐情況，又將在學校論壇上找到的照片展示給二人看。
“喏，這就是會長，我們學校的。”
外公點點頭，略失望，“怎麽沒有聚餐時的現場照？”
現場照？唐音音撇撇嘴，那會林之恒臉色難看得都要黑掉了，她哪敢拍啊。
匯報完，唐音音趕緊回房間，將門關好，兌換體術第二式。
這可是她豁出臉不要，換來的體術，一定要好好學，用心練。
練了一個下午的體術，第一二式一塊練，唐音音簡直覺得自己在練武功，都快身輕如燕了。三個小時下來，臉不紅，氣不喘，雙目湛亮，精神奕奕。
“真有用呢。”她眉眼輕彎，柔軟快樂得像只小貓咪，溫聲對系統道。
“那當然。”系統傲嬌，“再練幾式，你去醫院檢查，身體說不定就好了。”
“真厲害。”唐音音誇讚一句，水眸盈盈。
晚飯是唐音音做的，外公要打游戲，外婆要整理資料，倆個老人家雖然對游戲愛得深沈，但十分有自制力，玩兩個小時必須要歇一會。
簡單做了點粥，以及一些容易消化的菜，三個人就圍著桌子吃飯。
外婆給唐音音夾了一筷子菜，然後仿若不經意開口：“音音昨天早上過來，是你爸爸送你來的嗎？”外婆是個心眼多的外婆。
唐音音搖頭：“我自己打車來的。”
“哦。”外婆點頭，臉色有些不快，而後又道：“那音音在外婆這多住幾天，開學再回去。”
“好。”唐音音笑瞇瞇點頭，正和她意。
吃完飯，唐音音去廚房收拾，外婆就把外公拉到房間。
外公還惦記著玩游戲，老不願意了，被外婆一個冷冷的眼神定住，頓時乖順。
“老溫，音音這次過來，什麽東西都沒帶，衣服牙刷什麽的不用說，連練習冊都沒拿一本，顯然是臨時起意，不像是早早打算，這麽突然跑過來，又是一副長住模樣，你說會不會和家裏鬧矛盾了。”
火眼金睛的外婆什麽都不說，但卻心裏有數。
外公立刻道：“還是你心細，我都沒想到，我這去給唐國建打電話，讓他來接音音。”
“打什麽電話？”外婆不樂意，“回去也是受氣，還不如在這待著。”
聞言，外公嘆氣：“音音那孩子，你還不知道嗎，別看她平日不蔫聲不蔫語，其實心裏主意大著呢，她要是不惦記唐國建，能一直在那個家裏受氣？”
想到溫雅樂，又想到唐音音，外婆目光惆悵：“你說當初我怎麽就瞎了眼，看上唐家那小子呢，沒有夫妻之義也就罷了，對女兒也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不是咱們瞎了眼，是他隱藏得深。”外公總結一句，轉眸見外婆神色寥落，擡手拍她肩膀安撫：“別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音音和雅樂一樣，心裏都有主意，再過兩年，音音成年就好了。”
……
唐音音收拾完廚房剛回房，就看見顧游發來的消息，約她晚上出去看電影。
最近有新電影上映，上他最愛看的星際。
發小曾約他一塊去看，被顧游毫不客氣地拒絕，按他的話說，這樣激動幸福的時刻，只能和唐音音一起分享。
唐音音被顧游逗得捂著嘴笑，明凈的雙眸仿佛盛滿星子，熠熠生輝。
“可是我在外公這裏呀。”唐音音語氣惆悵，她真的好想和顧游看電影呢。
手機半晌沒動靜，唐音音捧著手機盯了片刻，心頭逐漸慌張起來。顧游是不是生她的氣了？她來外公這裏都沒告訴他。
說起來，寒假期間他們就沒怎麽見過面，像是被銀河隔在兩端的小鴛鴦。
又過了一會，顧游發來一條消息：“給你看個東西。”
什麽啊？
唐音音捧著手機乖巧地等。
很快，一條消息過來，是微信帶的地圖定位，地點正是她現在所在的小區。
唐音音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腦袋裏像是放了煙花，驚喜來得太快，她都不知如何反應。
“親愛的唐音音公主，快下來，你的騎士正在樓下等您。”緊隨地圖定位其後的是這樣一條消息。
還公主……唐音音抿了抿唇，壓下上翹的嘴角。
她在房間換下居家服，將上午那套紅裙子換上，跟外公外婆打了招呼，就急匆匆下樓。
樓下某個自稱騎士的少年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正百無聊賴地踢地上的石子。唐音音下來時，都沒發現，一心一意跟石子死磕。
少年穿了一件厚夾克，身材修長，雙手插在兜裏，大長腿踢著石子，動作帥氣得像是踢足球。
好看的男孩到哪裏都引人註目，四周已經有好多人回頭看她，這附近都是大學，年輕漂亮的女孩特別多。
可別管她們的目光多麽熱烈，氣質多麽動人，顧游都無動於衷，他眼裏心裏只有石子。
“嗯，咳。”唐音音跑到他跟前，故意發出聲響。
顧游眸光一亮，立刻擡頭，臉上的笑容熱烈奪目，嘴巴咧得老大，露出一口大白牙：“音音。”說著伸展雙臂將她抱起來，轉了兩個圈。
“要暈了，要暈了，快放我下來。”唐音音嗷嗷叫。
顧游停住，將她放下來，動作穩穩的，雙臂還環在她身側護著。
少年歪著頭，亮晶晶的眸光將她打量一番，笑道：“音音公主今天真漂亮。”
“漂亮嗎？”唐音音有點害羞，臉蛋紅了紅。
“嗯嗯，漂亮。”少年重重點頭，“音音公主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
唐音音呵呵笑，心頭像是抹了蜜一般。
倆人去附近的電影院看電影，這個時間段的人很多，顧游開了好幾個app，好不容易才買到票。
將取票的重任交給唐音音，他跑去買爆米花和果汁，然後倆人在門口匯合。
唐音音取票比較快，站在門口等了一會，顧游才抱著爆米花和果汁過來。爆米花他抱著，芒果汁給唐音音。
唐音音喜歡芒果的味道，卻嫌吃芒果麻煩，所以每次都是顧游幫她切成小塊，或者弄芒果汁給她。
電影是國外大片，時下最火的科幻電影，唐音音對這個沒興趣，但她喜歡和顧游一塊看電影。
不得不說，這個電影確實火得有道理，連唐音音這個不喜歡看電影的人都看得入迷了，爆米花也顧不上吃，眼也不眨地盯著屏幕，生怕落下情節。
電影高、潮的時候，唐音音緊張地抓住顧游的手，心臟高高提著。
顧游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她膽小。
唐音音轉頭瞪他一眼，顧游瞬間老實。倆人手牽著手，一同提著心，思緒緊張地跟隨劇情。可惜最關鍵的時候，顧游手機居然響了。
顧游要出去接電話，就趴到她耳邊小聲：“仔細看，一會講給我聽。”
唐音音回：“不給講。”
“小壞蛋。”顧游刮了下她鼻頭，貓腰出了影院，之後一直到電影結束都沒出現。
唐音音捧著大桶爆米花，抱著兩瓶芒果汁，隨著人流艱難出來，然後在樓梯間找到顧游。
他正在講電話，語氣囂張不耐煩，然眼角眉梢卻染上笑意。
“方嘉，你真是豬腦袋，這麽簡單的題都不會。”
電話那邊似乎說了什麽，顧游哈哈大笑，故意道：“豬腦袋，豬腦袋，就是豬腦袋。”
☆、出游
唐音音探進樓梯間，倚著門口，歪頭看向顧游，看了片刻見他沒發現自己，轉轉眸，手裏拿了顆爆米花，對準顧游後腦勺，準確丟過去。
顧游被襲擊了，臥槽一聲，捂著腦袋轉頭尋人。正對上唐音音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她往嘴裏丟了一顆爆米花，勾起嘴角，黝黑的眸子覷著顧游，語調拉得很長:“說說，誰是豬腦袋啊？”
少女眸光瑩潤，鼻頭精致，紅唇小巧，笑起來還有兩顆小梨渦，往昏暗的樓梯間一站，像是朝陽初升前的紅光，瞬間點亮天際。
顧游想起學校那幫小子，打完籃球之後總會探頭探腦:“欸，唐音音怎麽沒來看你打球。”
“少惦記，唐音音已經名花有主。”他一個籃球砸過去。
眾人頓時哄笑。
唐音音大概是一中男生嘴裏念叨最多的名字，漂亮，乖巧，成績好。
“發什麽呆？”唐音音又砸過來一顆爆米花，走到近前，很自然地將手上的爆米花遞過去，“拿著，手酸”。
顧游顧不上手機，趕忙接過爆米花。
唐音音瞅瞅顧游，又瞅瞅他手上的電話，腦海裏想起曾經看過的小說電視劇。
每當發現男主給別的女人打電話，女主角必是要委屈落淚一番，然後把爆米花扔在地上轉身就跑。男主角呢，聽見爆米花落地的聲音，後知後覺地發現女主，然後趕忙去追。
當然了，結果肯定是追不上的，而後男女主角就順理成章發生誤會。
唐音音一直覺得這個橋段很惡俗，事實上也確實很惡俗，一個電話還不足讓她誤會顧游。
要多膚淺的感情，才會因為一個電話起沖突。
看見唐音音，顧游有點驚訝：“電影結束了？”
“是啊。”唐音音點點頭，又問：“誰的電話，你都沒看到結局。”
聽唐音音說到電影結局，顧游懊惱不已，對著手機道：“都怪你，方大豬頭，笨死了，一道題半天都搞不明白，害我沒看到結局。”
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顧游面色得意，像是氣到了她。
唐音音眨眨眼，看著顧游，突然伸手去拿他的手機，顧游楞了一下，手一松，手機就被唐音音拿到手。
她沈了沈臉色，有點不高興，但又不是生氣那種，像是嗔怪，鼓了鼓臉頰，不滿道：“怎麽可以隨便罵女生豬頭？”
顧游嘿嘿笑，對著唐音音，他永遠都是妥協的一方。
唐音音不理他，拿起電話放在耳邊，那端方嘉還在說話，少女的聲音脆生生的，格外好聽。
“顧游，你混蛋，不許說我！”有些小嬌嗔。
唐音音抿抿唇，臉上的表情有些寡淡，她道：“方嘉，對不起啊，我替顧游給你道歉，他這人就是這樣子，毒舌又囂張，嘴巴壞得要死。”電話那端頓時沒了聲音，唐音音歪歪頭，又加上一句，“你放心，我教訓他，他要是再說你，你就告訴我。”
過了許久，電話那段才傳來方嘉的聲音，帶著點試探：“是唐音音嗎？”
顧游趕緊湊過腦袋，對著手機：“是啊，我的管家公主來了，現在你可以得意了，有幫手了。”
“顧游！”唐音音叫了一聲，伸手在他腰間一擰。
顧游呼痛，哎呦，哎呦叫起來，仿佛多疼一般：“唐音音，你要謀殺親夫啊。”
“混蛋！”唐音音踹了一腳。
等這邊鬧完，唐音音去聽電話，發現方嘉早已經掛斷。
她把手機扔給顧游，歪頭打量他，杏眸瞪得滾圓，一副生氣模樣：“顧小游，你給我從實招來，這又是哪來的桃花？”
顧游立刻將爆米花頂在頭頂，雙手作揖，大叫：“冤枉啊，青天大老爺，小人冤枉啊。方嘉只是問我數學題而已，她這個人特別較真，一道題摳不出來就跟在老師屁股後，不依不饒的，我也是怕了她。”
“這樣啊。”唐音音點點頭，“原諒你了，不過……”她覷著顧游的神色，故意轉了話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公主殿下想怎麽懲罰奴才都行，奴才眼皮都不眨一下。”顧游賤賤地湊過腦袋，模樣要多討好有多討好。
唐音音都習慣他了，轉轉眼眸，想出一個主意：“懲罰你不準看電影的大結局。”
“不要啊。”顧游悲呼。
唐音音笑得眉眼彎彎，“誰讓你中途跑出去，活該，以後記得長記性，看電影的時候，無關緊要的電話不許接。”
顧游垂著腦袋，跟在她身邊，耐心解釋：“我也不想啊，方嘉打了五個電話，我還以為有什麽急事呢？”說著把手機裏的未接來電展示給她看，確實有好幾個。
唐音音有點不高興：“她怎麽總纏著你啊？”
顧游做了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還不是班主任，讓我倆結成學習對子，我輔導她數學，她監督我做語文作業。”說到這，顧游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對方嘉各種抱怨：“音音，你不知道，方嘉就是塊木頭，特別艮，天天跟在我身後催語文作業，不僅如此，還有各種問題，一整個寒假，幾乎天天都要打電話問數學題，還要跟我一塊做作業。”
“不過你放心。”顧游擠擠眼，“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唐音音嘴角上翹，拍拍顧游的頭，誇讚：“做得不錯，但是不許驕傲，要繼續保持。”
“放心吧。”顧游對她帥氣地眨眨眼。
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唐音音不是一個喜歡揪著不放的人，但也不會高舉輕放，她想了想，對顧游道：“她這樣總粘著你，會不會影響你學習？”
“有點煩，但還好。”顧游道。
“這樣不行啊。”唐音音偏頭思索，“一道數學題都要講這麽久才明白，顯然腦子不大好用，如果每道題都要問你，那你就每天給她講題，不用做別的了。”
“也不是。”顧游遲疑，“她也不是每道題都會問，而且她這個人還蠻聰明的，只是會問我特別難的題，偶爾問，三兩天一道題的頻率。”
“這個頻率……”唐音音彎了彎眼眸，不準備拐彎抹角了，直接了當：“她是不是想追你啊？”
顧游一楞，而後笑嘻嘻轉開話題：“音音，你別亂想，不會的，她這個人特別軸，而且說話硬梆梆的，十分不討喜，怎麽會追我。”
唐音音收了笑，語氣寡淡：“那就好，我就是擔心一下。”
“不用擔心。”顧游伸手攬住她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即便有人追我，也追不走。”
這次，唐音音連話都沒有了，只是沈默著。
天色不早，倆人看完電影就趕緊回家，顧游離得比較遠，不好再耽誤下去。
——
唐音音在外公外婆這裏住了幾日，開學前一天才回家，吃完早飯就往家裏走。
她沒帶鑰匙，就站在門口按門鈴，按了半天也沒人開門。
“難道家裏沒人。”她給趙嬸打電話：“趙嬸，你在外面買菜嗎？”
趙嬸：“我在家呢，晚上才回去。”
“哦。”唐音音點點頭，又問：“那你知道韓姨去哪了嗎，家裏怎麽沒人？”
電話那端沈默片刻，才傳來趙嬸小心翼翼的聲音：“音音，你不知道嗎？前幾天你爸爸帶著你韓姨和曉珊她們去雪鄉滑雪了，今天晚上才能到家呢。”
唐音音一時沒做聲。
趙嬸心頭一酸，怕她難受，趕緊描補：“音音別多想啊，可能是你不在家，才沒帶你去。”
“嗯。”唐音音點頭，嗓子像是含了沙礫，“我知道。”
掛了電話，唐音音打開微信，去看周曉神的朋友圈。
她前天就發了朋友圈，九宮格圖片，有三人的合照，也有自己單獨的照片，還有火炕和鐵鍋飯，以及一句話：全家出游，開學前的瘋狂，感謝親愛的爸爸媽媽。
全家……呵……唐音音想笑，眼眶卻酸脹難受，眼淚控制不住一眼，轉眼間，地上兩枚水印就新鮮出爐。
原來他們是一家人，那她是什麽？
唐音音背靠著門滑落，坐在地上，腦袋埋在膝蓋上。
因為擔心唐音音，趙嬸沒等晚上，掛上電話沒一會就趕過去。手裏還拎了條大肥魚，風風火火跑來開門。
唐音音果然沒走，等在門口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孩。
趙嬸心裏念叨聲作孽，咋有這樣的爹，沒長心！
看見趙嬸，唐音音很驚訝：“您怎麽過來啦？”
趙嬸心疼地給她捂捂耳朵，念叨：“我要是不過來，你不得凍成冰棍，趕緊進屋，中午趙嬸給你做魚吃。”
“謝謝趙嬸。”唐音音抱上她肥胖的腰，冰涼的心扉終於恢覆些暖氣。
☆、唐音音變了
最近幾天系統都沒有發布任務，也就掙不到積分，唐音音就一直練前兩式。
前幾次練習的時候，系統都會從旁指點，哪怕動作有一個微小的不到位，系統都會哇啦哇啦叫。
但是今天它異常地靜默，好久都沒出聲。
唐音音練了一會，就停下來跟它說話：“你怎麽了？”
系統不發布任務的時候，態度都是溫軟和親，童音軟糯：“作為一個太妹，你不能就這麽算了！”
“什麽不能算了？”唐音音一時沒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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