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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琴簫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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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見過兩龍血戰,其餘的戰鬥都不入姜義眼。

姜義沒去看聖女挑戰賽,盡管他有些擔心兩女安危,畢竟王家王瑩瑩是個心地善良正直的人,而聖女撥動了他少年懵懂的心。

千米的懸崖高處,姜義絕壁而立,山崖下是湧動的靈氣風雲,濃郁如仙境。

盤腿而坐,姜義少有地梳了長發,紮緊頭發,穿上神子長袍。十九歲的姜義,徹底綻放了陽剛男兒的身形和氣質,卻又有難得的文雅和風度翩翩。

他右手伸出,微微一頓。

當~

琴聲飄然而出,如霧中鉆出只飛鳥,輕盈悅耳。

琴聲再響,飛鳥化鵬,失去輕靈,多了霸氣。鵬程萬裏,琴聲穿梭空間,如夢似幻,難以追尋。巨龍騰空,琴聲如電光閃青天!

是的,看似粗線條的姜義彈得一手好琴!

十指律動間,姜義仿佛又見到了養父養母,他們每天清晨的琴簫合奏,伴隨自己整個童年。自己也如一般孩子一樣上學,然後高大魁梧的父親王土,他給姜義傳授各種俗世界武術,強身健體;母親何靈,為自己講解各種奇聞怪談、神話傳說。

他們一年換一個地方居住,沿著黃河出海口,一直到黃河上游的一條支流——姜水。那是第七年,也是姜義十歲生日時,他們終於擺下北鬥七星大陣,凝結整條黃河氣運,為姜義開竅,踏入“三重門”,正式成為修士。

但,遇到幾個瑜伽和忍者高手偷襲,失敗了;重塑經脈,遇到上將巔峰的扶桑修士,再次失敗,然後入修煉界。

這就是姜義過去的故事,每次回想自己短短卻覆雜的一生,姜義心神難以平靜。

父親送了姜義一塊古怪黑鐵,母親送了自己一顆綠翡翠,裏面有一把父親的古琴。

俗世界父母的怪異,卻是姜義孤身往前的資本。

取出數年未碰的古琴,姜義手法卻不生疏,心理也從未有過的放松,即使是往事也如雲煙,雖然不會忘記,卻再不會給自己帶來負面情緒。

父親母親,我已經能握住自己眼淚了!兩滴淚水流下,姜義睜開眼。

淩虛禦空,只有聖女才有這般氣質。

見到不遠處的靜立的聖女,姜義微笑點頭,心中沒有一絲起伏。

“你——”聖女有些驚訝姜義竟然流淚了,她輕起朱唇,頓了頓道,“很好聽。”

“過獎。”

聖女眨眨眼,又想了下,道:“我也經常來這兒,對平靜心神有好處。”

“哦?”

聖女道:“哦!我也喜歡彈琴,更喜歡古箏和簫。”

姜義笑了,感覺聖女似乎也不是想象的那樣高高在上,問道:“你很少與外人說話?”

“嗯,算是吧。”聖女又想了下,“在聖山,除了你和聖子外,就只有幾個太上長老,但都是他們說,我聽。”

姜義啞然,比我還孤僻?或者,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寂寞?

但更確切地說,這是孤獨和可憐。姜義又想起黑白子母親對聖女的悲涼評論。

“你,有空可以找外邊弟子——女弟子們玩玩啊。”姜義說了句廢話。

聖女果然搖搖頭,道:“沒意思,長老們也不讓。”

“那男——算了。”

又是好幾個呼吸、夠強者打一場架的時間沈默。

“對了,剛才你說,你喜歡吹簫,帶了嗎?”姜義終於找了個話題。

“沒有,下次吧。”

姜義點點頭,聽著聖女淡淡的回答,心中有些失落。

“不過,我可以彈琴給你聽聽。”聖女依舊淡淡道,姜義才想起,這是她的氣質和性格,說話淡、說話直,但不會客套忽悠人。

姜義讓開,看著聖女優雅地盤腿而坐,如懸崖頂淩空開放的仙花。

她伸出一雙玉手,如白玉精雕細琢,竟有瑩白光澤閃爍;十顆指甲與肉結合部分透著粉色,底部有小月牙,頂部約有半厘米長,精致無比,姜義看得微楞。

聖女纖纖玉手一動,琴聲傳出,姜義卻汗毛倒立!

沒等姜義回過神,連續不斷的琴聲傳入姜義耳中,下入胸腹、上達元神,竟然給兩個丹田帶來劇烈沖擊!這沖擊不是洪水猛獸,恰好相反,是最輕薄的利刃,刺入最薄弱處!

攻擊!

姜義緊盯著聖女背影,克制住出手沖動,一種直覺讓他咬牙堅持著。

五臟六腑在震動、中丹田在震動、靈氣湖泊、上丹田、元神都在震動!

最後,強悍的七星丹田也在震動,巨大的血柱搖晃著。

讓姜義忍住的原因,是太極圖轉動速度變快,更加圓融!

但是,三個丹田的震動太難受了,身軀仿佛要由內到外爆裂,腦袋也疼痛欲裂。甚至,強大的九宮經脈也有些不圓融,與它創立的中丹田竟然不相融了,兩者出現了不少隔閡!

姜義在苦痛中堅持,在堅持中掙紮,他不知道原因,雖然非常想讓聖女停下,然後問她原因。但他卻不想,一種內心深處的本能,這種本能救過他多次命!在這種本能與理智面前,姜義選擇本能!

“噗!”

姜義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出,單膝跪倒在地,不斷咳血。

“啊!你怎麽了?”聖女轉身,顧不得裙角的鮮血,把姜義扶起,神色焦急。

姜義屏息凝神,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事,而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身體輕松不少,呼吸吐納也更順暢!

圓融!一種真正的圓融!

當然,精氣神並沒有合一,太極兩儀也沒有升華,中丹田也沒有蛻變。但是,體內的不少特殊隱疾卻消失了,這些姜義之前都不知道。就像脫去一直以來的枷鎖後,才知道那不是身體的一部分。

“我沒事。”姜義擦幹凈鮮血,看著聖女很驚喜地笑道。

聖女看著姜義眼睛,後退一步,疑惑道:“你真沒事?那為什麽吐血了?而且,你的血竟然……”

姜義撓撓頭,有些苦惱道:“這種人體綠血你也沒見過吧?那你一定要幫我保密!”

“不,我見過!我金童玉女血液也是藍綠色的。”

姜義:“我……”

聖女眼中帶著驚奇,走進一步,悄聲問道:“你也是?”

“算是吧。對了,你剛才彈的什麽曲子?有點耳熟,彈得我——很舒服!”

“說謊也不會,舒服還吐血了?”聖女掩嘴一笑,即使有面紗遮蓋,那雙微微一彎的眼睛,就讓姜義楞了一楞,“此地此景,當然是《高山》曲了。”

看著聖女離開,姜義突然問道:“你還是聖女吧?”

聖女點點頭:“半月後我宋家老祖要在聖山過壽,大宴天驕,你去不?”

“記得帶簫!”姜義笑道。

“還沒問,剛才你彈的什麽曲子?”聖女問道。

“平沙落雁——有落雁之美。”姜義看著聖女道,“對了,還沒問你名字。”

“宋盈盈。”

【1、25歲寫這章,喝點小酒,聽著《陽春白雪》《平沙落雁》等寫了這麽一章;2、雖然我老喜歡02年央視版《笑傲江湖》和裏面琴簫合奏,但我也不會將愛好毫無理由地帶入書中,這會逼走讀者的啊。所以,寫音律當然是有理由的,溫馨加劇透提示:還記得前文提到的逍遙音樂皇龍吟月嗎?3、再劇透:元炁級對五臟的描寫之前是不是覺得太單調沒味道?我會說之前只是清水漂洗,後面才是撒佐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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