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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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苒喜歡賴床，無論是在學校裏還是家裏，每個早晨都恨不得抱著被子不撒手，尤其現在是美妙的暑假，她更恨不得整天把自己藏在舒服的冷氣房裏，不去面對窗外撲面而來的熱空氣。
何況她昨晚並沒有睡得很好，更加不想起，即便清晰地感覺到旁邊有人在拉她的手，還是堅強地閉著眼，不肯睜開，順便卷起被子壓住。
看床上窩成蝦米狀的女孩，沈翼有些無奈，她現在幾乎要把她自己卷成一團，身上的睡衣被蹭到了腰際，露出一段細嫩、白皙的肌膚……他的目光在唐苒的腰上停了一下，隨即移開。
“起床。”加重聲音，沈翼在她的旁邊說話。
唐苒含糊不清地嘟囔一聲，聽而不聞。
“你真的不起來嗎？”
她搖頭，堅決不起。
下一秒，沈翼拿出手機，按下擴音鍵，唐母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
“唐苒！”唐母中氣十足，“臭丫頭，趕緊起床，誰讓你去小翼那邊？他工作那麽忙，你還要去搗亂，趕緊回家。小翼你也回來，這丫頭是想你了。”
聽到老媽的聲音，敢怒不敢言，唐苒只能一臉委屈地坐起來，在家裏她誰都不怕，除了老媽，老爸和沈翼對她都是百依百順，只有老媽很舍得兇她，她做錯事也都會被批評一番。
她看手機還沒掛斷，咕噥兩句道∶“我哪裏打擾他了，在家裏也沒意思，來這邊住幾天又不會怎麽樣。”
“呵呵。”唐母冷笑，“就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不給小翼搗亂才怪。”
“我真的沒有。”
“你覺得我會信嗎？”
眼看說服不了老媽，唐苒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沈翼。
沈翼的唇角微動，在唐苒祈求的眼神裏開了口。“她不會搗亂的，唐阿姨不要擔心。苒苒住在這邊也不錯，我一個人住挺無聊的。”
“無聊就回家啊，你們都回來。”
“這邊上班比較近。”
“也是啊。”
“苒苒來了還熱鬧一些。”
“那行，你不覺得她搗亂就隨便吧，玩兩天別忘了回來，你也一起，別總是工作。”
“好。”
看自家老媽那頭幹脆地掛斷電話，都不多問她幾句，唐苒哼了一聲，“她對你比對我好多了，我哪裏會惹事，這根本就是不信任我。”
“是嗎？”
“當然是，你剛才不是聽見了嗎。”
“那你應該思考下，阿姨為什麽不信任你。”看她滿臉不悅，沈翼往外走，“起床吧，賴床不是個好習慣。”
唐苒對他做鬼臉，對嚴謹、認真的他來說當然不是好習慣，可她一點不這麽覺得，睡懶覺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事。可這麽折騰一番，唐苒什麽睡意都沒了，幹脆就爬起床，等她去洗漱刷牙之後來到客廳，正看到沈翼站在魚缸前，拿著魚飼料餵魚。
“我來、我來。”唐苒跑過去，“我也餵。”
伸手攔住，沈翼瞥她，“你已經幫我餵死了十幾條。”
“那是沒經驗，現在我會了。”
沈翼遞給她一些，看她餵，果然餵多了，所幸還不到撐死的地步，他連忙拿走她手裏的魚飼料，“這樣就行了。”
唐苒跟在他後面步步緊隨，“小魚吃得多開心啊，都在搶著吃呢，多放一些又不會怎麽樣。”
“這就是你總會把它們撐死的原因。”
“小氣鬼。”唐苒不服，可看沈翼堅持不肯再給她，只能不再理會那些小魚，把註意轉移到他身上。不同於他平時的整齊，他現在穿著舒適的居家服，看起來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些休閑氣息。
這樣的沈翼是別人沒有見過的另一面，因為他只要出去，必定要細致地整理一番，他現在的模樣除了唐家人，沒人見過。
看他的衣服都沒換，顯然是不著急，唐苒好奇，“你怎麽還不去上班呢？都已經過了時間。”
沈翼是個工作狂，雖然平時也會養養魚、做些運動當消遣，但更多的時間還都是投入在工作上，每天按時上班，時常加班，一度引得唐苒和唐母不滿，總覺得他太逼迫自己。看她一眼，沈翼說道∶“你不是總嫌棄我是工作狂？”
“可現在是正常工作啊，你這樣偷懶不怕我去告狀嗎？”
看她滿臉狡黯，沈翼失笑，“一個總是無所事事的人居然還要告狀我不務正業，你不怕阿姨罵你嗎？”
“誰無所事事啦，我還是學生好不好。”
“我做學生的時候……”
“我知道啦，你做學生的時候很厲害，才高中就開始學習怎麽處理事情，我覺得自己也不錯啊，只不過公司的事情難懂又無聊，我沒興趣，去了也沒用。”
“現在是假期，有大把的時間，你可以慢慢學習，早晚都要接觸公司的事務，早些學習比較輕松。”
“我不喜歡。”
“無論你喜歡不喜歡，該做的事情逃不掉。”
“誰說的，有你來做這些事情啊，我根本不用擔心。”
“那以後呢？”
“以後等到以後再想。”
看她根本不理會他說的道理，沈翼無奈，搖搖頭，“過來吃早餐。”
看他真的要換衣服去公司，唐苒沮喪著臉想了想，還是只好認輸，“我也去公司好了，一個人待著有什麽意思。”
沈翼輕笑著看她，“趕緊去換衣服吧。”
唐苒去了沈翼的公司，才在沈翼的辦公室裏待了一小時就煩了，盡管猜到了工作是一件枯燥、無趣的事情，殘酷的真相還是讓她無聊到不行。
偏偏沈翼還不在這裏，去會議室和人開會，剩下她一個人擺弄著他留下的資料，說是先熟悉熟悉公司，可是這些東西都無聊得要命，她怎麽可能看得下去。最後她幹脆隨手把數據丟在旁邊，坐在沙發上擺弄筆記本電腦，桌邊還放著隨手從家裏帶出來的零食。
唐苒玩一會，吃一會，看會電影，又用通訊軟件和朋友們聊了聊，好不容易一個多小時熬過去，終於聽到門外傳來聲音，她眼楮一亮。
沈翼邊走邊吩咐常秘書下午的安排，打開門就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女孩，冰冷的眉目立刻就像是被一汪春水融化，無奈地搖搖頭，滿臉的寵溺，“你就不能好好地坐在那裏嗎？”
“你終於回來了。”唐苒歡呼，隨手把零食丟在旁邊，“我都要無聊死了，都怪你帶我來公司，還把我丟在這裏。”
“我讓你看的資料呢？”
“就在這裏，我不是看得很懂。”她隨手指了指旁邊散亂的數據，“也看不下去，不如你給我解釋一下好了。”
“我還有事情要做，待會再說。”
“好吧。”唐苒也不急，反正時間多的是。
看她乖乖地坐在那裏玩，沒有跑到他身邊搗亂，沈翼有點意外，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交代一直跟在旁邊的秘書事情，順便敲定了明天的安排。
發呆的時候順便聽了一下他們的對話，知道他明天還要來公司，唐苒皺眉，“明天還要來公司嗎，你不是說周末回家？”
“後天才是周末。”
“我忘記了，度日如年啊。”
“最近有些忙。”
“反正一天不工作公司也不會倒閉，你陪我去游泳好不好，天好熱。”
看著資料也不耽誤回她的話，沈翼瞥她一眼，“不要把零食屑掉在沙發上。你答應來公司，現在要反悔了？”
“誰說的……”
“不反悔就行，我會安排常秘書帶你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學不會怎麽辦？”
“多學幾遍。”
唐苒瞪他一眼，不想說了，卻沒註意到旁邊常秘書的表情。
就在唐苒和沈翼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的時候，常秘書已經被震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要不是僅剩的理智還在繼續工作，她都要驚訝地跳起來。
常秘書繃著的臉下面早已是驚濤駭浪，她一邊等著沈翼吩咐，目光還不由自主地看向唐苒的位置，盡管早就在公司女同事的八卦中打聽到沈總裁覆雜的家庭，也知道他有一個名義上的妹妹，卻不知道他們兄妹關系這麽好，好到讓她覺得怪異……那種寵溺根本超過了兄妹情，反而像是情侶，都要甜膩死人了。
常秘書可以發誓，她從來沒見過沈總裁這樣親切的時候。滿臉的寵溺和縱容，哪裏還有半分平常的冷漠，要知道她當沈翼的秘書這麽久，真的是一次都沒見他笑得這樣開心過，平時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別說做錯事的時候，總怕被他凍得下一秒就昏倒，就是平常也都是生人勿近，讓所有想靠近他的女人不敢下手。
可常秘書現在親眼看到沈翼在這個女孩面前這麽溫柔，讓她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有一種強烈的沖動去八卦一下今天的事情。不過聽著兩人的對話，她適時地笑了，“唐小姐想學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教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句唐小姐讓唐苒差點笑出來，她拚命忍著，“我可不是個好學生。”
沈翼瞥唐苒一眼，對著常秘書說∶“別喊她唐小姐，唐苒或者苒苒都行。”
“那我就叫她苒苒吧，看著年紀好小，比我要小很多呢。”
“姐姐好。”唐苒嘴甜地打招呼。
“你好，那沈總戡先忙，我在外面，您有事叫我。”
“嗯，去吧。”
看常秘書出去後，唐苒更加肆無忌憚地盯著沈翼瞧。難怪都說專心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他這樣認真的時候真的很好看，看著看著，心裏就冒出滿滿的驕傲，這樣一個男人是屬於她的，想想都覺得開心。
察覺到有一道熱切的目光，沈翼擡頭，“看什麽？”
“看你。”
“專心看資料。”
“小氣鬼。”唐苒做個鬼臉，也慢慢沈靜下心去。雖然還是不怎麽明白資料上的東西，但有沈翼陪著，多看了兩遍也能印象深刻一點，實在不懂的，便找他討教一番，順便說說她的歪理邪說，一上午時間就這麽過去。
因為公司有員工餐廳，午飯不用出去吃。第一次在這裏吃飯，唐苒很興奮，可等到了餐廳，奇怪的氛圍還是把她嚇了一跳。來到人聲鼎沸的餐廳裏，明明人那麽多，沈翼的出現卻還是引起很多人的矚目。唐苒驚訝地看到更多的是女人的註視。不只是如此，甚至還有兩個完全無視她的存在，走過來朝他拋媚眼，就差直接撲到他身上。
想到以前他身邊總是圍繞著這麽多女人，唐苒的口氣酸溜溜的，“怪不得這麽喜歡來公司，原來有這麽多人喜歡你。”
“什麽？”
“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看她們盯著你的眼神，根本像是要把你吃下去。”
“不去註意就行了。”
“被這麽多人喜歡的感覺一定很好吧，這就是你喜歡來公司的原因。”
看她無理取鬧非，要把歪理算在這種事情上，沈翼也不多解釋，幫她剝開水果放在旁邊，“下午你還是得繼續看資料，不要胡思亂想。”
“我不要看了。”
一聽就知道是在賭氣，沈翼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麽，就因為她們多看了我幾眼？”
“這個理由不可以嗎？”
“可以，我以後會註意。”
唐苒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很不爽，也許迸因為一直把沈翼當成她的所有物，突然發現很多人都在覬覦，心裏就醋意橫生。可她也知道她是在無理取鬧，只好委委屈屈地答應，“看資料真的很無聊，就不能接觸一些別的嗎？”
“別的更覆雜。”
“好吧。”
看她實在是很低落，沈翼也有些不忍，“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就在家裏玩，或者去找朋友，公司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時。”
她喜形於色，“真的嗎？”
“我會騙你嗎？”
“太好了。”答應之後，突然想到別的事情，唐苒迅速改口，“不過，我覺得來公司學點東西也很不錯，反正早晚都要學。”
變得這麽快？沈翼很吃驚，“怎麽了？”
唐苒看他一眼，嘟囔說道∶“別想趕走我，我就要在旁邊盯著，讓那些女人沒機會接近你。”
沈翼的表情突然變得覆雜，有些希冀，可又很快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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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昨晚並沒有睡得很好，更加不想起，即便清晰地感覺到旁邊有人在拉她的手，還是堅強地閉著眼，不肯睜開，順便卷起被子壓住。
看床上窩成蝦米狀的女孩，沈翼有些無奈，她現在幾乎要把她自己卷成一團，身上的睡衣被蹭到了腰際，露出一段細嫩、白皙的肌膚……他的目光在唐苒的腰上停了一下，隨即移開。
“起床。”加重聲音，沈翼在她的旁邊說話。
唐苒含糊不清地嘟囔一聲，聽而不聞。
“你真的不起來嗎？”
她搖頭，堅決不起。
下一秒，沈翼拿出手機，按下擴音鍵，唐母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
“唐苒！”唐母中氣十足，“臭丫頭，趕緊起床，誰讓你去小翼那邊？他工作那麽忙，你還要去搗亂，趕緊回家。小翼你也回來，這丫頭是想你了。”
聽到老媽的聲音，敢怒不敢言，唐苒只能一臉委屈地坐起來，在家裏她誰都不怕，除了老媽，老爸和沈翼對她都是百依百順，只有老媽很舍得兇她，她做錯事也都會被批評一番。
她看手機還沒掛斷，咕噥兩句道∶“我哪裏打擾他了，在家裏也沒意思，來這邊住幾天又不會怎麽樣。”
“呵呵。”唐母冷笑，“就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不給小翼搗亂才怪。”
“我真的沒有。”
“你覺得我會信嗎？”
眼看說服不了老媽，唐苒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沈翼。
沈翼的唇角微動，在唐苒祈求的眼神裏開了口。“她不會搗亂的，唐阿姨不要擔心。苒苒住在這邊也不錯，我一個人住挺無聊的。”
“無聊就回家啊，你們都回來。”
“這邊上班比較近。”
“也是啊。”
“苒苒來了還熱鬧一些。”
“那行，你不覺得她搗亂就隨便吧，玩兩天別忘了回來，你也一起，別總是工作。”
“好。”
看自家老媽那頭幹脆地掛斷電話，都不多問她幾句，唐苒哼了一聲，“她對你比對我好多了，我哪裏會惹事，這根本就是不信任我。”
“是嗎？”
“當然是，你剛才不是聽見了嗎。”
“那你應該思考下，阿姨為什麽不信任你。”看她滿臉不悅，沈翼往外走，“起床吧，賴床不是個好習慣。”
唐苒對他做鬼臉，對嚴謹、認真的他來說當然不是好習慣，可她一點不這麽覺得，睡懶覺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事。可這麽折騰一番，唐苒什麽睡意都沒了，幹脆就爬起床，等她去洗漱刷牙之後來到客廳，正看到沈翼站在魚缸前，拿著魚飼料餵魚。
“我來、我來。”唐苒跑過去，“我也餵。”
伸手攔住，沈翼瞥她，“你已經幫我餵死了十幾條。”
“那是沒經驗，現在我會了。”
沈翼遞給她一些，看她餵，果然餵多了，所幸還不到撐死的地步，他連忙拿走她手裏的魚飼料，“這樣就行了。”
唐苒跟在他後面步步緊隨，“小魚吃得多開心啊，都在搶著吃呢，多放一些又不會怎麽樣。”
“這就是你總會把它們撐死的原因。”
“小氣鬼。”唐苒不服，可看沈翼堅持不肯再給她，只能不再理會那些小魚，把註意轉移到他身上。不同於他平時的整齊，他現在穿著舒適的居家服，看起來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些休閑氣息。
這樣的沈翼是別人沒有見過的另一面，因為他只要出去，必定要細致地整理一番，他現在的模樣除了唐家人，沒人見過。
看他的衣服都沒換，顯然是不著急，唐苒好奇，“你怎麽還不去上班呢？都已經過了時間。”
沈翼是個工作狂，雖然平時也會養養魚、做些運動當消遣，但更多的時間還都是投入在工作上，每天按時上班，時常加班，一度引得唐苒和唐母不滿，總覺得他太逼迫自己。看她一眼，沈翼說道∶“你不是總嫌棄我是工作狂？”
“可現在是正常工作啊，你這樣偷懶不怕我去告狀嗎？”
看她滿臉狡黯，沈翼失笑，“一個總是無所事事的人居然還要告狀我不務正業，你不怕阿姨罵你嗎？”
“誰無所事事啦，我還是學生好不好。”
“我做學生的時候……”
“我知道啦，你做學生的時候很厲害，才高中就開始學習怎麽處理事情，我覺得自己也不錯啊，只不過公司的事情難懂又無聊，我沒興趣，去了也沒用。”
“現在是假期，有大把的時間，你可以慢慢學習，早晚都要接觸公司的事務，早些學習比較輕松。”
“我不喜歡。”
“無論你喜歡不喜歡，該做的事情逃不掉。”
“誰說的，有你來做這些事情啊，我根本不用擔心。”
“那以後呢？”
“以後等到以後再想。”
看她根本不理會他說的道理，沈翼無奈，搖搖頭，“過來吃早餐。”
看他真的要換衣服去公司，唐苒沮喪著臉想了想，還是只好認輸，“我也去公司好了，一個人待著有什麽意思。”
沈翼輕笑著看她，“趕緊去換衣服吧。”
唐苒去了沈翼的公司，才在沈翼的辦公室裏待了一小時就煩了，盡管猜到了工作是一件枯燥、無趣的事情，殘酷的真相還是讓她無聊到不行。
偏偏沈翼還不在這裏，去會議室和人開會，剩下她一個人擺弄著他留下的資料，說是先熟悉熟悉公司，可是這些東西都無聊得要命，她怎麽可能看得下去。最後她幹脆隨手把數據丟在旁邊，坐在沙發上擺弄筆記本電腦，桌邊還放著隨手從家裏帶出來的零食。
唐苒玩一會，吃一會，看會電影，又用通訊軟件和朋友們聊了聊，好不容易一個多小時熬過去，終於聽到門外傳來聲音，她眼楮一亮。
沈翼邊走邊吩咐常秘書下午的安排，打開門就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女孩，冰冷的眉目立刻就像是被一汪春水融化，無奈地搖搖頭，滿臉的寵溺，“你就不能好好地坐在那裏嗎？”
“你終於回來了。”唐苒歡呼，隨手把零食丟在旁邊，“我都要無聊死了，都怪你帶我來公司，還把我丟在這裏。”
“我讓你看的資料呢？”
“就在這裏，我不是看得很懂。”她隨手指了指旁邊散亂的數據，“也看不下去，不如你給我解釋一下好了。”
“我還有事情要做，待會再說。”
“好吧。”唐苒也不急，反正時間多的是。
看她乖乖地坐在那裏玩，沒有跑到他身邊搗亂，沈翼有點意外，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交代一直跟在旁邊的秘書事情，順便敲定了明天的安排。
發呆的時候順便聽了一下他們的對話，知道他明天還要來公司，唐苒皺眉，“明天還要來公司嗎，你不是說周末回家？”
“後天才是周末。”
“我忘記了，度日如年啊。”
“最近有些忙。”
“反正一天不工作公司也不會倒閉，你陪我去游泳好不好，天好熱。”
看著資料也不耽誤回她的話，沈翼瞥她一眼，“不要把零食屑掉在沙發上。你答應來公司，現在要反悔了？”
“誰說的……”
“不反悔就行，我會安排常秘書帶你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學不會怎麽辦？”
“多學幾遍。”
唐苒瞪他一眼，不想說了，卻沒註意到旁邊常秘書的表情。
就在唐苒和沈翼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的時候，常秘書已經被震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要不是僅剩的理智還在繼續工作，她都要驚訝地跳起來。
常秘書繃著的臉下面早已是驚濤駭浪，她一邊等著沈翼吩咐，目光還不由自主地看向唐苒的位置，盡管早就在公司女同事的八卦中打聽到沈總裁覆雜的家庭，也知道他有一個名義上的妹妹，卻不知道他們兄妹關系這麽好，好到讓她覺得怪異……那種寵溺根本超過了兄妹情，反而像是情侶，都要甜膩死人了。
常秘書可以發誓，她從來沒見過沈總裁這樣親切的時候。滿臉的寵溺和縱容，哪裏還有半分平常的冷漠，要知道她當沈翼的秘書這麽久，真的是一次都沒見他笑得這樣開心過，平時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別說做錯事的時候，總怕被他凍得下一秒就昏倒，就是平常也都是生人勿近，讓所有想靠近他的女人不敢下手。
可常秘書現在親眼看到沈翼在這個女孩面前這麽溫柔，讓她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有一種強烈的沖動去八卦一下今天的事情。不過聽著兩人的對話，她適時地笑了，“唐小姐想學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教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句唐小姐讓唐苒差點笑出來，她拚命忍著，“我可不是個好學生。”
沈翼瞥唐苒一眼，對著常秘書說∶“別喊她唐小姐，唐苒或者苒苒都行。”
“那我就叫她苒苒吧，看著年紀好小，比我要小很多呢。”
“姐姐好。”唐苒嘴甜地打招呼。
“你好，那沈總戡先忙，我在外面，您有事叫我。”
“嗯，去吧。”
看常秘書出去後，唐苒更加肆無忌憚地盯著沈翼瞧。難怪都說專心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他這樣認真的時候真的很好看，看著看著，心裏就冒出滿滿的驕傲，這樣一個男人是屬於她的，想想都覺得開心。
察覺到有一道熱切的目光，沈翼擡頭，“看什麽？”
“看你。”
“專心看資料。”
“小氣鬼。”唐苒做個鬼臉，也慢慢沈靜下心去。雖然還是不怎麽明白資料上的東西，但有沈翼陪著，多看了兩遍也能印象深刻一點，實在不懂的，便找他討教一番，順便說說她的歪理邪說，一上午時間就這麽過去。
因為公司有員工餐廳，午飯不用出去吃。第一次在這裏吃飯，唐苒很興奮，可等到了餐廳，奇怪的氛圍還是把她嚇了一跳。來到人聲鼎沸的餐廳裏，明明人那麽多，沈翼的出現卻還是引起很多人的矚目。唐苒驚訝地看到更多的是女人的註視。不只是如此，甚至還有兩個完全無視她的存在，走過來朝他拋媚眼，就差直接撲到他身上。
想到以前他身邊總是圍繞著這麽多女人，唐苒的口氣酸溜溜的，“怪不得這麽喜歡來公司，原來有這麽多人喜歡你。”
“什麽？”
“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看她們盯著你的眼神，根本像是要把你吃下去。”
“不去註意就行了。”
“被這麽多人喜歡的感覺一定很好吧，這就是你喜歡來公司的原因。”
看她無理取鬧非，要把歪理算在這種事情上，沈翼也不多解釋，幫她剝開水果放在旁邊，“下午你還是得繼續看資料，不要胡思亂想。”
“我不要看了。”
一聽就知道是在賭氣，沈翼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麽，就因為她們多看了我幾眼？”
“這個理由不可以嗎？”
“可以，我以後會註意。”
唐苒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很不爽，也許迸因為一直把沈翼當成她的所有物，突然發現很多人都在覬覦，心裏就醋意橫生。可她也知道她是在無理取鬧，只好委委屈屈地答應，“看資料真的很無聊，就不能接觸一些別的嗎？”
“別的更覆雜。”
“好吧。”
看她實在是很低落，沈翼也有些不忍，“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就在家裏玩，或者去找朋友，公司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時。”
她喜形於色，“真的嗎？”
“我會騙你嗎？”
“太好了。”答應之後，突然想到別的事情，唐苒迅速改口，“不過，我覺得來公司學點東西也很不錯，反正早晚都要學。”
變得這麽快？沈翼很吃驚，“怎麽了？”
唐苒看他一眼，嘟囔說道∶“別想趕走我，我就要在旁邊盯著，讓那些女人沒機會接近你。”
沈翼的表情突然變得覆雜，有些希冀，可又很快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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