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醫生顯然是招架不住季輕舞這種類型的，看著季輕舞的臉，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句話，臉就都已經現行漲紅了。

“怎，怎麽了？”

季輕舞笑了一下，長話短說，“你不用再裝了，我已經知道我自己得了什麽病了。”

小羅醫生顯然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措手不及的時候，當場就楞在那裏了。

季輕舞卻十分沈著冷靜的說道，“我中的毒，名字叫做kill，小羅醫生，你知道這東西麽？”

一說到這個，小羅醫生總算是脫離了搞笑的道路，一眨眼就換上了嚴肅的神色，也不再管季輕舞究竟是怎麽知道的了，只是重覆的念著那個英語單詞。

“kill？”

他的確是沒有聽說過，不過，那個男人一直都在研制這種東西，新研究出來的，倒是也是有可能的。

季輕舞頓了一下，帶著一點兒希望的問道，“你覺得，這個能夠治好的可能性，有多大？”

誠實的小羅醫生想都不想一下的就回答道，“跟我不吃肉一個概率。”

季輕舞的臉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雖然她不知道小羅醫生的胃口口味如何，但是聽到這個口吻，也知道是不大可能了。

季輕舞頓了一下，苦笑，她雖然的確是沒有什麽能夠治好自己這種狀況的信心，但是，聽見小羅醫生這麽回答，還是有些失望的。

畢竟，她還是帶了一點兒希望，所以才會這麽問的，但是現在，小羅醫生，卻是將她最後的期望都給破滅了。

她看著小羅醫生，又好像不是在看他，只是那眼神，隱隱透出了絕望得顏色。

但是小羅醫生，卻只是自己一個人有些害羞著，看向季輕舞的時候，季輕舞已經收拾好了所有，輕描淡寫的表示，“你不要告訴辰耀。”

小羅醫生不明白的看著季輕舞，季輕舞只好解釋到，“我只是不想要他白白擔心我而已……你能夠幫幫我麽？”

小羅醫生的低情商再一次的發揮了作用，興致勃勃的回答，“當然了。”

季輕舞微微勾起唇角，眼神有些黯淡，但是臉上卻還是露出了一個微笑，只是，笑意都沒有達到眼底而已，“辛苦你了，不過，我最近晚上有些失眠，可以服用安眠藥麽？”

小羅醫生不疑有他，“當然可以，適量就好。”

“是嗎？”

季輕舞笑了一下，又繼續問道，“那麽，可以給我開一點而安眠藥嗎？”

“安眠藥，你要做什麽？”

門口傳來了略微低啞的聲音，季輕舞忍不住轉頭看去，就看見慕辰耀站在門口，拿著一杯水，正看著自己。

季輕舞知道慕辰耀很容易就會懷疑起來，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撒嬌，“你看我的黑眼圈，最近我總是很累，但是累了又總是失眠，睡不著，所以如果能讓我睡個好覺就太好了。”

慕辰耀將水杯遞給季輕舞，不動聲色的說道，“也對，不過安眠藥這種東西，還是要適量著給比較好。”

慕辰耀果然還是懷疑了。

季輕舞卻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不滿，只是看著慕辰耀，笑了一下，“也是，要不小羅醫生，就給我開一下今天的分量吧。”

小羅醫生點點頭，在抽完血之後，還當真給季輕舞了兩枚藥片，十分認真的叮囑道，“現在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季輕舞微笑著點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直到晚上的時候，季輕舞卻是偷偷將拿了兩片維生素換掉了。

慕辰耀果然看著季輕舞吃下去的，季輕舞吃完以後，裝作困意的樣子，慢慢的躺倒，然後睡眼朦朧的像是以前的樣子，低聲對慕辰耀說道，“……現在，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慕辰耀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季輕舞光潔的額頭，聲音低沈，“我當然不會離開你。”

季輕舞像是得到了保證一般，緩緩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勻稱的呼吸聲便是傳了出來。

慕辰耀站在原地看了季輕舞良久，才低聲說道，“我怎麽會離開呢，傻瓜。”

他等了她那麽多年，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就算是放棄，也絕對不可能是他。

這一次，季輕舞是真的熟睡了。

在慕辰耀的身邊，她總是那麽容易就安心，但是，在夢境之中，卻還是令人心痛的絕望。

季輕舞再一次從睡夢之中驚醒的時候，是漆黑的午夜，她一個人坐著靜靜的看著漆黑的房間良久，這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她不敢，也不願意繼續再這樣下去。

與其讓自己不斷的傷害慕辰耀，還不如自己現行離開，這樣子大家都會好。

只是……季輕舞用力抱緊了自己，為什麽現在自己只是一想到離開這兩個字，這裏面的某處，就會疼痛的厲害呢？

但是就是這個樣子，自己才應該快刀斬亂麻，以免讓自己再繼續癡迷下去。

不論如何，都不行。

她一定要離開才行。

季輕舞咬著牙，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一定要……離開才行。”

接下來的幾天，季輕舞都會把安眠藥留下來，藏在房間的角落裏面，然後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可是每一天漆黑的夜晚，季輕舞總是會在滿是血腥的夢境裏面驚醒，然後一個人靜靜的坐到天亮。

那種孤獨絕望的心情，大概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

每一次想到也許這是她見到慕辰耀的最後一面，季輕舞都會忍不住有些心酸。

慕辰耀只是將季輕舞越加粘稠的行為話語當做是因為中藥之後身體虛弱本能的依賴性而已。

但是，就在那一天，季輕舞依依不舍，卻還是遭到了最後一擊。

算起來的話，這應該是季輕舞第三次犯病了。

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猛烈，她全身都抽搐著躺在地上，等到慕辰耀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力氣變得奇達無比，抓住慕辰耀的時候，眼睛裏面全是因為興奮而暴漲的血絲，看起來恐怖異常。

這個時候的季輕舞，就像是一只完全喪失了理智的動物一般，只是盡情的宣洩自己的煩躁和殺戮之氣。

她不斷的攻擊著慕辰耀，而慕辰耀卻是因為害怕季輕舞受傷，根本就沒有反抗，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徹底，就染上了新的。

季輕舞像是見到血就極度興奮了起來，一邊的莫原野終於忍受不住，想要沖過來想要將季輕舞抓住，但是沒有想到季輕舞卻反而是反手一把抓住了他。

這個時候，那力道那還是一個普通的柔弱女人的力道，簡直就像是被什麽機器給抓住了一般，冰冷的疼痛瞬間侵蝕了莫原野。

他幾乎下意識的想要將季輕舞給甩開，但是快要動手的時候，卻還是生生的忍受了下來，但是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低聲叫了一句，“我靠，什麽力道！”

就在這個時候，慕辰耀卻是走過來，抓住了季輕舞抓著莫原野的手，低聲說道，“放手。”

陷入瘋狂之中的季輕舞像是覺得慕辰耀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很快就放棄了有苦說不出的莫原野，又轉身面對著慕辰耀了。

小羅醫生還是第一次看見季輕舞發病的樣子，簡直可以說是大跌眼鏡，躲在瑪卡的身後瑟瑟發抖的看著，那樣子簡直可以用毀三觀來形容。

瑪卡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終究還是義氣的沒有甩開手，而是讓小羅醫生躲在自己的身後，自己倒是盡職的當著一塊擋箭牌。

季輕舞鬧了足足半個小時，這才緩緩停止了下來。

她的嘴角全是血，但是這些血，全部都是慕辰耀一個人的。

慕辰耀身上全部都是鮮血淋漓的傷口，但是他卻是毫不在乎一般，俯下身，伸出手輕輕擦去了季輕舞嘴角的血跡，然後將她給抱了起來。

小羅醫生不禁有些感嘆，“嘖嘖，這才是真愛啊，真愛！”

瑪卡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拒絕搭話。

“不過……”瑪卡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低聲說道，“這一次，好像時間更加長了。”

小羅醫生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瑪卡不耐煩的再一次說明，“就是發作時間，比起第一次的時候，明顯更加長了。”

小羅醫生點點頭，“也是，師兄研制的這些個藥物都很變態，我大概是能知道一些了。不過，想必是隨著發作的次數，相應的時間也會增加……小瑪卡，你看這一次還有什麽變化沒有？”

瑪卡頓了一下，像是回憶起來了季輕舞的瘋狂，眉頭一皺，身上有些毛骨悚然，“變得更加瘋狂了。”

相比較第一次，這一次的季輕舞攻擊性遠遠大了許多，先不要說慕辰耀，就是莫原野，就這麽抓住季輕舞幾下，身上就有好幾個巨大的傷口，全部都是季輕舞徒手用手指摳出來，剛好劃在大動脈那裏，現在才止住了血。

而且，季輕舞看見血，明顯就更加興奮了。

小羅醫生點點頭，有些意味深長，“看起來，這些東西，必須要快點解決比較好啊。”

瑪卡瞥了他一眼，“怎麽，有解決的辦法了？”

小羅醫生一下子就洩氣下來，“當然——還沒有。師兄的東西，我的確是還有些困難，如果有原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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