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除夕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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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隆帝的眼神輕飄飄的往站在百官首列的太尉身上落了去……
見他低下頭不敢看自己，便明白確有手劄一事！
轉而又擡眼環視了殿內一圈，看著跪在大殿裏的文武百官與紅菱，還有那後來的蘇井然與蕭摹古……
縱使心頭百般不情願，也只得嘆了口氣，點頭應允。
“既然太女有心為國效力，朕，也當多給你些機會歷練……便允你統領三軍，南下平亂，於大年初三整軍出發！”
說完，隆帝又擡起右手，示意持劍站在右側下方的飛將軍上前聽令，待他在大殿中站定後，才道：“朕今日便授命奕信你為太女副將，一同南下，可兼軍師之職。”
而後，又對紅菱道：“太女此番親征，切忌好戰，只要將南國蠻夷驅逐出境便可班師回朝……你，可聽明白了？”
“兒臣聽令！”紅菱立即應聲！
“既然蘇先生請了這位蕭閣主來，想必蕭閣主也是一方豪傑，如此朕便請蕭閣主與太女一同南下，護其周全。”
“草民遵旨。”蕭摹古亦是抱拳回應。
得了隆帝的同意，紅菱心頭正高興的緊，卻又聽他在上首說道：“天下間皆傳言說女子當政，西合將滅，可此番太女有心迎戰，若是勝了，那便是天命所歸！屆時，朕必將授其議政之權，眾愛卿……可有異議？”
雖是詢問，可那語氣，卻根本全無善意。
場中諸位大臣都心知肚明，能將太女給逼上戰場，已經是隆帝所能忍受的極限！
因此，眾人不過左右對望一眼，便十分統一的俯首呼道：
“皇上英明，太女英明，臣等不敢有議。”
“那今日便先散了吧！”
話音未落，隆帝便徑自離了禦座，往大殿裏間去了。
餘下一眾大臣，還因著沒得了起身的命令，仍是跪在地上，不敢做聲。
一直到紅菱也站起身來，與蕭摹古，蘇井然一道出了大殿，才由丞相與太尉率先站了起來，其餘大臣見狀，這才紛紛跟著起了身。
只是眾人站好後，卻都忍不住轉身往紅菱離去的方向望了過去。
許多人張了張嘴，原本想感嘆兩句，可一瞥見旁邊的同僚，便立即轉過頭去，不作言語，好像生怕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心思似得……
不過，一想到方才紅菱站出來的情形，心頭仍是忍不住對這小女娃添了幾分讚嘆之情來。
畢竟，那可是刀槍無眼的沙場！就連他們這些男兒，也未必人人都敢去！
紅菱三人出了宣德殿，便徑直往碧然居而去。
走在路上，紅菱還忍不住眉飛色舞的誇讚蘇井然與蕭摹古來的及時！
惹得素來有些內向的蕭摹古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時候，她才忽然疑道：“你怎麽就成了奕劍閣閣主啦？”
聞言，蕭摹古靜靜的看向蘇井然，二人對視一眼，後者才驀地一笑，對紅菱解釋道：“一直忘了告訴你了，摹古離去確是因為奕劍閣有難，雖然我們盡力挽回，但是仍然沒保住老閣主，而他又是老閣主的傳人，所以自然便繼承了閣主之位。”
“原來是這樣……”紅菱點點頭，又問：“那奕劍閣現在怎麽樣？一切都還好麽？你要是跟我去南邊，會不會顧及不了其他事情了？”
蕭摹古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一陣陣的楞神，一旁蘇井然也是哭笑不得，忙一把拉住了她，說道：“這些瑣事你不必擔心了，這次摹古過來，就是為了幫你鏟除禍患。”
紅菱一驚，看向蕭摹古，道：“怎麽，這些事情，連江湖上都已經傳開了麽？”
蕭摹古點點頭，“當今天下，人盡皆知，也人人都在觀望著朝廷要如何來處理此事。”
“那你說，我這樣做，是好還是不好？”紅菱問。
“摹古當然是支持你南下，只是我卻不太讚同。”蘇井然插話說道，在說起不讚同時，臉色也跟著露出了幾分責備來。
“你初為皇儲，又是女兒身，即便不親征南下，我也能找到方法化解這個傳言。”
聽了他這話，紅菱不禁停下腳步來，嘆了一口氣，道：“你和我父皇一樣，總說我是女兒身，可是女兒身怎麽了？我既然是儲君，就要有儲君的樣子，別人說我不對，我就要百倍千倍的還回去，讓他們再也不敢在背後議論我！”
這番話，聽得蕭摹古直直點頭，若是他性情豪爽一些，只怕當場就要叫好。
唯獨蘇井然看著他們兩人的模樣，忍不住搖頭嘆息。
“有些人的嘴，是永遠也管不住的。”
說著，眼見紅菱又要反駁，他忙搶先沖著她笑了笑，“不過，你既然願意去，那我便陪你去，權當是帶你游歷一番。”
紅菱臉色一轉，笑出聲來——“這還差不多！”
這出征的事情一定下來，紅菱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之後幾日，全然將兒女私情拋到了腦後，每日不是與蘇井然、蕭摹古一起比試論劍，增強武藝，就是跑去西苑裏，和戴茂嵐一道參詳太尉的手劄。
期間，還不忘將那手劄與《江山策》融合起來，一並與蘇井然展開討論，連日下來，對於用兵之術雖算不上進步神速，卻也很是添了些心得體會。
只是這一日，她正頂著臉上兩個愈漸加深的黑眼眶子，伏案鉆研兵法之時，卻有人給遞了一碗熱騰騰冒著香氣的羹湯來，放在一旁。
見狀，她擡也不擡眼，便道：“挽霜，我都跟你說了讓你先下去歇著了，怎麽還送這個來！我現在沒工夫吃，你拿去吃吧！”
一面說著，一面還不時在自己畫出的陣法上添上幾筆。
身後那人聞言，卻是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日就是除夕，你好歹也歇上一晚。”
話音一出，紅菱手上的筆才算是頓了頓，她回頭看著蘇井然，疑道：“你怎麽來了？”
卻見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來，遞到她面前，“明日春宴，你那齊側夫可是精心準備了許久，按照往常規矩，每年春宴都會有大臣入宮赴宴，到時候眾人都上禦前獻禮，你這太女，難不成要將你臉上這兩個熬黑了的眼眶子送上去？”
這下，紅菱才一拍腦門，驚道：“我竟然忘記了這事！”
“我可不止提醒你一回。”蘇井然撇了撇嘴。
那人卻賠著笑，伸手接過了錦盒，還沒打開看，就討好道：“還是井然想得周全！這個禮物送給父皇一定能讓他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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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又擡眼環視了殿內一圈，看著跪在大殿裏的文武百官與紅菱，還有那後來的蘇井然與蕭摹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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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太女有心為國效力，朕，也當多給你些機會歷練……便允你統領三軍，南下平亂，於大年初三整軍出發！”
說完，隆帝又擡起右手，示意持劍站在右側下方的飛將軍上前聽令，待他在大殿中站定後，才道：“朕今日便授命奕信你為太女副將，一同南下，可兼軍師之職。”
而後，又對紅菱道：“太女此番親征，切忌好戰，只要將南國蠻夷驅逐出境便可班師回朝……你，可聽明白了？”
“兒臣聽令！”紅菱立即應聲！
“既然蘇先生請了這位蕭閣主來，想必蕭閣主也是一方豪傑，如此朕便請蕭閣主與太女一同南下，護其周全。”
“草民遵旨。”蕭摹古亦是抱拳回應。
得了隆帝的同意，紅菱心頭正高興的緊，卻又聽他在上首說道：“天下間皆傳言說女子當政，西合將滅，可此番太女有心迎戰，若是勝了，那便是天命所歸！屆時，朕必將授其議政之權，眾愛卿……可有異議？”
雖是詢問，可那語氣，卻根本全無善意。
場中諸位大臣都心知肚明，能將太女給逼上戰場，已經是隆帝所能忍受的極限！
因此，眾人不過左右對望一眼，便十分統一的俯首呼道：
“皇上英明，太女英明，臣等不敢有議。”
“那今日便先散了吧！”
話音未落，隆帝便徑自離了禦座，往大殿裏間去了。
餘下一眾大臣，還因著沒得了起身的命令，仍是跪在地上，不敢做聲。
一直到紅菱也站起身來，與蕭摹古，蘇井然一道出了大殿，才由丞相與太尉率先站了起來，其餘大臣見狀，這才紛紛跟著起了身。
只是眾人站好後，卻都忍不住轉身往紅菱離去的方向望了過去。
許多人張了張嘴，原本想感嘆兩句，可一瞥見旁邊的同僚，便立即轉過頭去，不作言語，好像生怕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心思似得……
不過，一想到方才紅菱站出來的情形，心頭仍是忍不住對這小女娃添了幾分讚嘆之情來。
畢竟，那可是刀槍無眼的沙場！就連他們這些男兒，也未必人人都敢去！
紅菱三人出了宣德殿，便徑直往碧然居而去。
走在路上，紅菱還忍不住眉飛色舞的誇讚蘇井然與蕭摹古來的及時！
惹得素來有些內向的蕭摹古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時候，她才忽然疑道：“你怎麽就成了奕劍閣閣主啦？”
聞言，蕭摹古靜靜的看向蘇井然，二人對視一眼，後者才驀地一笑，對紅菱解釋道：“一直忘了告訴你了，摹古離去確是因為奕劍閣有難，雖然我們盡力挽回，但是仍然沒保住老閣主，而他又是老閣主的傳人，所以自然便繼承了閣主之位。”
“原來是這樣……”紅菱點點頭，又問：“那奕劍閣現在怎麽樣？一切都還好麽？你要是跟我去南邊，會不會顧及不了其他事情了？”
蕭摹古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一陣陣的楞神，一旁蘇井然也是哭笑不得，忙一把拉住了她，說道：“這些瑣事你不必擔心了，這次摹古過來，就是為了幫你鏟除禍患。”
紅菱一驚，看向蕭摹古，道：“怎麽，這些事情，連江湖上都已經傳開了麽？”
蕭摹古點點頭，“當今天下，人盡皆知，也人人都在觀望著朝廷要如何來處理此事。”
“那你說，我這樣做，是好還是不好？”紅菱問。
“摹古當然是支持你南下，只是我卻不太讚同。”蘇井然插話說道，在說起不讚同時，臉色也跟著露出了幾分責備來。
“你初為皇儲，又是女兒身，即便不親征南下，我也能找到方法化解這個傳言。”
聽了他這話，紅菱不禁停下腳步來，嘆了一口氣，道：“你和我父皇一樣，總說我是女兒身，可是女兒身怎麽了？我既然是儲君，就要有儲君的樣子，別人說我不對，我就要百倍千倍的還回去，讓他們再也不敢在背後議論我！”
這番話，聽得蕭摹古直直點頭，若是他性情豪爽一些，只怕當場就要叫好。
唯獨蘇井然看著他們兩人的模樣，忍不住搖頭嘆息。
“有些人的嘴，是永遠也管不住的。”
說著，眼見紅菱又要反駁，他忙搶先沖著她笑了笑，“不過，你既然願意去，那我便陪你去，權當是帶你游歷一番。”
紅菱臉色一轉，笑出聲來——“這還差不多！”
這出征的事情一定下來，紅菱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之後幾日，全然將兒女私情拋到了腦後，每日不是與蘇井然、蕭摹古一起比試論劍，增強武藝，就是跑去西苑裏，和戴茂嵐一道參詳太尉的手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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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日，她正頂著臉上兩個愈漸加深的黑眼眶子，伏案鉆研兵法之時，卻有人給遞了一碗熱騰騰冒著香氣的羹湯來，放在一旁。
見狀，她擡也不擡眼，便道：“挽霜，我都跟你說了讓你先下去歇著了，怎麽還送這個來！我現在沒工夫吃，你拿去吃吧！”
一面說著，一面還不時在自己畫出的陣法上添上幾筆。
身後那人聞言，卻是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日就是除夕，你好歹也歇上一晚。”
話音一出，紅菱手上的筆才算是頓了頓，她回頭看著蘇井然，疑道：“你怎麽來了？”
卻見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來，遞到她面前，“明日春宴，你那齊側夫可是精心準備了許久，按照往常規矩，每年春宴都會有大臣入宮赴宴，到時候眾人都上禦前獻禮，你這太女，難不成要將你臉上這兩個熬黑了的眼眶子送上去？”
這下，紅菱才一拍腦門，驚道：“我竟然忘記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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