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兔皮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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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皮鎮和黑森林周圍其他村鎮一樣，都是靠著黑森林的各類特產而存在的，而早期建立兔皮鎮的人主要是沖著黑森林一種極為特殊的細絨兔而來的。
最早對這種兔子感興趣的人是法蘭帝國的一個名叫本沙明的生物學家，他花了十年的時間黑森林邊緣地帶研究這種兔子，並且將其生活細心等等一切記錄下來，寫成一本書，這種只產於黑森林的細絨兔也因此被稱為本沙明兔。
原本本沙明研究記錄這種兔子是為了讓人們更好的保護這種特有的動物，但他卻不該在書中詳細的描述這種兔子的皮毛是如何柔軟細膩，並不止一次認為這種兔皮是世界上最上等的皮毛之一。
當本沙明所寫的書流傳開來，他本人更是因為成為法蘭帝國皇家科學院院士而聲名大噪的時候，大量的皮毛商人和獵人立刻從這本書中看到了大把的金幣。
短短一個月內，本沙明在黑森林外搭建的臨時房屋周邊就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城鎮，大量的獵人和皮毛商人湧入這裏，捕抓這些兔子。
本沙明兔能夠在黑森林這樣危險的地方生存繁衍至今，自然有其生存之道。在以前在高明的獵人也不可能對它們的族群構成威脅，可現在本沙明將它們的生活習性完整的寫在了書中，獵人通過書中內容，布置陷阱，很輕松的就捕抓到了這些難抓的兔子。
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以兔皮鎮為起點，向黑森林內輻射一百七十公裏的範圍內，所有的本沙明兔全都被抓光了，再想要捕捉，就需要深入到更加危險的黑森林深處了。
雖然沒有了本沙明兔這樣一個巨大的利益，但在捕捉這些兔子的同時，一些有心人也發現了黑森林裏面依舊還暗藏了不少可以賣出高價的特產。
比如，專門用來制作止血藥等傷藥的紫葉草，極具觀賞價值的彩虹鳥，每個貴族小孩都希望得到的黑森林白斑豹貓等等。
甚至到了現在還專門有個人收集黑森林地面上那積累了無數年的腐土，據稱這種土可以專門用來培育一些特殊的珍貴植物。
當初建兔皮鎮的時候，全都是一些商人、獵人和傭兵自發組建的，經歷了幾次因為利益造成的動亂後，鎮上幾個大商人、大勢力看這樣管理混亂下去不是辦法，所以就聯合起來，組建了一個鎮議會，專門處理鎮子上的紛爭和利益分配等問題。
後來隨著兔皮鎮以及周邊其他依靠黑森林的村鎮所創造的利益越來越大，法蘭帝國議會自然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大筆稅收被漏掉，於是便派遣稅務官和帝國民兵兵團入駐這些鎮子。
只不過，法蘭帝國議會做事很高明，他們僅僅只是接管這些鎮子的稅收和防務，並不直接插手村鎮的行政管理，鎮子實際的管理權依然還在鎮議會的手中，從某一方面來看，這也是議會承認這種自發組成的鎮議會是合法行政組織。
也正是因為這一高明做法，使得這些城鎮也默認了帝國對鎮子稅收的掌握，雙方各取所需，相安無事到現在。
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兔皮鎮等黑森林村鎮都有些氣氛緊張，因為駐紮在鎮子裏面的民兵團開始對鎮子周邊施行戒嚴，來往商隊的檢查手法也嚴密了很多，原本可以睜一眼閉一眼的違禁品也被搜查扣押，哪怕這些貨物是屬於一些大人物的。
駐防民兵團對他們最近這些舉動所給出的解釋是因為戰爭就在附近，所以才會對戰場附近地帶的村鎮施行戒嚴，以避免敵人滲透。
英格王國入侵後，和法蘭軍展開交戰的布勒特依地區距離下黑森林東側地帶不是很遠，翻過幾座山就到了。
從地圖上看，這裏距離戰場之近，仿佛戰火隨時都會燒到這裏來。
但只要稍微懂點軍事的人就能夠很容易看出英格王國的軍隊根本不可能朝黑森林進軍，他們只會選擇布勒特依地區的大平原，直線北上，可以輕易的將軍隊推進到靠近帝都的裏昂行省。
所以，那些駐防民兵找的戒嚴借口根本就站不住腳。
當這些城鎮的商隊、獵人以及傭兵的利益因為戒嚴令的實施受損嚴重，而駐防民兵卻因為將扣押違禁品賣出賺了個盆滿缽滿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所謂戒嚴令是駐防民兵自己弄得，未得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從各個黑森林村鎮身上搜刮一筆。
一方面堅持自己的戒嚴令是軍部下達的命令，他們所作所為，合理合法，另一方面利益受損的人對這些駐防民兵沒有絲毫信任，只要求立刻解禁，讓商道重新暢通。雙方因為這些事在最近兩天發生了不止一次沖突，這也使得下黑森林東側的村鎮氣氛變得非常緊張，而兔皮鎮也在其中。
雷歐等三人花了半天的時間，來到了兔皮鎮的附近，他們之所以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翻過了幾個山嶺，趕了這麽長的山路，完全是因為雷歐能夠很輕松的從周圍環境細節中，找到最容易走的道路，而且沒有繞任何一點遠路。
要是換了一個人帶路的話，恐怕沒有兩天時間很難從他們出發的小河所在地，來到兔皮鎮這個頗有名氣的黑森林小鎮。
“氣氛有些不對勁！”曾經來過兔皮鎮的尼爾森遠遠的看到小鎮緊閉的木頭大門以及小鎮外聚集的獵人、傭兵和商隊，聽到從那邊傳出來的一陣陣叫嚷聲，不由得說道。
“這還用你說，我都能夠看出來不對勁。”傑森朝尼爾森翻了翻白眼，咧著嘴巴頂了一句。
尼爾森並沒有理會傑森的冒犯，而是看向雷歐，等待他做決定。
這一路行來尼爾森已經習慣傑森時不時的頂自己一句了，他也很清楚這只是傑森性格釋然，並非是真正的對他懷有惡意，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悅，但也沒有打算與這種下層粗人計較。
雷歐的視線在遠處的人群中掃看了一下，然後朝傑森吩咐道：“傑森等會兒你不要說話，你的英格王國口音實在太濃了，任何人都能夠聽出來。”
“你不也和我一樣嗎？”傑森又頂了雷歐一句。
“我和你不一樣。”雷歐回應道，只不過這一次他所用的語言並不是英格王國語言，而是法蘭語，而是是法蘭南部波多地區的語言，和尼爾森說法蘭語時的口音非常相似。
“你、你這是怎麽……&”傑森和尼爾森都感到非常意外，因為他們都知道雷歐不動法蘭語。
“在路上，我不是讓你教我法蘭語嗎？”雷歐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說道：“這就是學習半天時間語言後的成果。”
聽到雷歐的話，尼爾森和傑森都只能楞楞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對於擁有副腦的雷歐而言，用半天時間學會一種新的語言，並不是什麽稀罕事，特別是他還懂得這種語言的另外一種分支語言時，學習難度至少減弱一半。
但對於他身邊的這兩人而言，特別是尼爾森，他所展現的學習能力讓人感到震驚，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恐怖和絕望。
雷歐沒有理會兩人的震驚情緒，繼續吩咐道：“等會兒，你裝作是來黑森林采集特殊草藥的醫生，我和傑森則是你的護衛。”說著，他又問道：“一定要去兔皮鎮嗎？你需要什麽草藥，在黑森林的路上采集不行嗎？現在兔皮鎮看起來已經戒嚴了，進去那裏，可能會有危險。”
尼爾森收拾了一下情緒，然後回答道：“如果想要更容易的從黑森林穿過，就必須去鎮子裏購買我所需要的一些藥物，那些藥物都是成品藥，不是草藥。”
聽到尼爾森的話後，雷歐也沒有在多說什麽了，後撤一步，像個隨從一樣站在尼爾森身後，手扶在了腰間的戰刀刀柄上。
因為這把戰刀的刀柄有著明顯英格王國制作工藝特征，所以被他用布條給嚴密捆綁了起來。
另外，特征更為明顯的刀鞘則直接被他扔了，戰刀是插在腰間的皮帶上，再加上站在身上的泥土和灰塵，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一個窮困潦倒的傭兵似的。
至於傑森的外形也和雷歐沒有什麽區別，只要傑森不開口，也不會有人將他堪稱是英格王國人。
尼爾森也整理了一下衣物，按照法蘭帝國醫生的習慣將藥箱挎在左側，戴上眼鏡，收拾了一下身上的小細節，沒有發現有所錯漏後，便朝兔皮鎮大門走去，雷歐和傑森跟在後面。
很快一行三人便來到了大門前的馬車廣場上，尼爾森視線在廣場上馬車車燈位置的徽章上掃看了一遍後，就朝著一個印著牛頭徽章的馬車走過去。
“下午好，波多的公牛。”尼爾森朝站在扒車旁邊的一名帶著假發的胖子行了一個看上去有些怪異的禮節，並用帶著一絲口音的法蘭語對其問好道。
聽到打招呼聲，胖子疑惑的看了看尼爾森，見到那個藥箱和藥箱上故意打的幾個繩結，原本淡然的態度立刻一變，變得尊敬有加，也朝尼爾森還禮道：“下午好，莫卡的追隨者。”
尼爾森故意露出誇張的表情，指了指緊閉的大門，說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兔皮鎮不準備和外人做生意了嗎？怎麽把門都關了，把你們這些大商人都擋在外面？”
“還不是最近的戒嚴令惹的禍！”胖子沒好氣的說道，雖然不是針對尼爾森，但也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此刻心中非常惱火。
尼爾森繼續從胖子口中套話，道：“就算有戒嚴令也不至於把門關上，不讓人進去做生意吧？”
“現在鎮議會正和稅務官談判，要求解除戒嚴令，恢覆商業秩序。鎮裏的民兵擔心外人影響談判進程，所以就把所有沒有兔皮鎮身份的外人全都幹出來，把門關了。”胖子露出愁眉，說道：“看樣子情況似乎不妙。”
“我倒不這麽看。”雷歐有些突兀的插入到交談中，在胖子露出不悅的神色時，擡手指了指小鎮的木樁城墻上來回巡視的那些小鎮民兵們，說道：“如果情況不妙的話，在城墻上巡視的民兵不會只有這麽幾個人，而且也不會這麽輕松，所以小鎮裏面的談判應該進行得很順利，沒有什麽激烈沖突之類的情況發生。”
聽到雷歐的分析，胖子擡頭看向城墻上的民兵，也很快想明白了，讚同的點點頭，對雷歐這個護衛插嘴的不悅感也消散了，同樣消散的還有從上午就不斷積累的緊張擔憂。
變得輕松不少的胖子一臉笑容的朝雷歐詢問道：“像你這樣有眼力的護衛真的很少見，有沒有興趣在你的這次護衛任務結束後來我們托倫商會做事？我們商會的酬勞可是全行業最高的。”
雷歐也模仿著法蘭人繞口的說話方式，說道：“能夠加入托倫商會是我的榮幸，只可惜我的這次護衛任務需要時間很長，所以很抱歉，請允許我拒絕。”
“真是可惜！”胖子露出遺憾之色，然後朝尼爾森羨慕的說道：“您找了一個好護衛！”
尼爾森微笑著回應道：“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胖子這時道了聲歉，表示自己有事處理，必須失陪一會兒，然後就邁著他那雙小短腿，朝另外一家大型商會的商隊快步走了過去，看樣子是準備將剛才雷歐的分析說給其他人聽。
雷歐三人沒有在原地待著，而是走到了馬車廣場邊上一個臨時搭建的小酒館中，找了一張小桌子，點了幾杯啤酒，一邊喝，一邊等待兔皮鎮的談判結束。
“你剛才為什麽不答應那個商隊主管的邀請？據我所知，托倫商會的酬勞真的很豐厚。”或許是等待得有些枯燥，尼爾森隨便找了個話題，問道。
雷歐喝了一口這個世界的啤酒，感覺到口味還不錯，又喝了一口，才回答道：“他只是隨口說說，根本就沒有招募我的打算。”
“為什麽這麽說？”尼爾森疑惑道。
雷歐淡然的看了尼爾森一眼，說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介紹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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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對這種兔子感興趣的人是法蘭帝國的一個名叫本沙明的生物學家，他花了十年的時間黑森林邊緣地帶研究這種兔子，並且將其生活細心等等一切記錄下來，寫成一本書，這種只產於黑森林的細絨兔也因此被稱為本沙明兔。
原本本沙明研究記錄這種兔子是為了讓人們更好的保護這種特有的動物，但他卻不該在書中詳細的描述這種兔子的皮毛是如何柔軟細膩，並不止一次認為這種兔皮是世界上最上等的皮毛之一。
當本沙明所寫的書流傳開來，他本人更是因為成為法蘭帝國皇家科學院院士而聲名大噪的時候，大量的皮毛商人和獵人立刻從這本書中看到了大把的金幣。
短短一個月內，本沙明在黑森林外搭建的臨時房屋周邊就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城鎮，大量的獵人和皮毛商人湧入這裏，捕抓這些兔子。
本沙明兔能夠在黑森林這樣危險的地方生存繁衍至今，自然有其生存之道。在以前在高明的獵人也不可能對它們的族群構成威脅，可現在本沙明將它們的生活習性完整的寫在了書中，獵人通過書中內容，布置陷阱，很輕松的就捕抓到了這些難抓的兔子。
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以兔皮鎮為起點，向黑森林內輻射一百七十公裏的範圍內，所有的本沙明兔全都被抓光了，再想要捕捉，就需要深入到更加危險的黑森林深處了。
雖然沒有了本沙明兔這樣一個巨大的利益，但在捕捉這些兔子的同時，一些有心人也發現了黑森林裏面依舊還暗藏了不少可以賣出高價的特產。
比如，專門用來制作止血藥等傷藥的紫葉草，極具觀賞價值的彩虹鳥，每個貴族小孩都希望得到的黑森林白斑豹貓等等。
甚至到了現在還專門有個人收集黑森林地面上那積累了無數年的腐土，據稱這種土可以專門用來培育一些特殊的珍貴植物。
當初建兔皮鎮的時候，全都是一些商人、獵人和傭兵自發組建的，經歷了幾次因為利益造成的動亂後，鎮上幾個大商人、大勢力看這樣管理混亂下去不是辦法，所以就聯合起來，組建了一個鎮議會，專門處理鎮子上的紛爭和利益分配等問題。
後來隨著兔皮鎮以及周邊其他依靠黑森林的村鎮所創造的利益越來越大，法蘭帝國議會自然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大筆稅收被漏掉，於是便派遣稅務官和帝國民兵兵團入駐這些鎮子。
只不過，法蘭帝國議會做事很高明，他們僅僅只是接管這些鎮子的稅收和防務，並不直接插手村鎮的行政管理，鎮子實際的管理權依然還在鎮議會的手中，從某一方面來看，這也是議會承認這種自發組成的鎮議會是合法行政組織。
也正是因為這一高明做法，使得這些城鎮也默認了帝國對鎮子稅收的掌握，雙方各取所需，相安無事到現在。
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兔皮鎮等黑森林村鎮都有些氣氛緊張，因為駐紮在鎮子裏面的民兵團開始對鎮子周邊施行戒嚴，來往商隊的檢查手法也嚴密了很多，原本可以睜一眼閉一眼的違禁品也被搜查扣押，哪怕這些貨物是屬於一些大人物的。
駐防民兵團對他們最近這些舉動所給出的解釋是因為戰爭就在附近，所以才會對戰場附近地帶的村鎮施行戒嚴，以避免敵人滲透。
英格王國入侵後，和法蘭軍展開交戰的布勒特依地區距離下黑森林東側地帶不是很遠，翻過幾座山就到了。
從地圖上看，這裏距離戰場之近，仿佛戰火隨時都會燒到這裏來。
但只要稍微懂點軍事的人就能夠很容易看出英格王國的軍隊根本不可能朝黑森林進軍，他們只會選擇布勒特依地區的大平原，直線北上，可以輕易的將軍隊推進到靠近帝都的裏昂行省。
所以，那些駐防民兵找的戒嚴借口根本就站不住腳。
當這些城鎮的商隊、獵人以及傭兵的利益因為戒嚴令的實施受損嚴重，而駐防民兵卻因為將扣押違禁品賣出賺了個盆滿缽滿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所謂戒嚴令是駐防民兵自己弄得，未得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從各個黑森林村鎮身上搜刮一筆。
一方面堅持自己的戒嚴令是軍部下達的命令，他們所作所為，合理合法，另一方面利益受損的人對這些駐防民兵沒有絲毫信任，只要求立刻解禁，讓商道重新暢通。雙方因為這些事在最近兩天發生了不止一次沖突，這也使得下黑森林東側的村鎮氣氛變得非常緊張，而兔皮鎮也在其中。
雷歐等三人花了半天的時間，來到了兔皮鎮的附近，他們之所以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翻過了幾個山嶺，趕了這麽長的山路，完全是因為雷歐能夠很輕松的從周圍環境細節中，找到最容易走的道路，而且沒有繞任何一點遠路。
要是換了一個人帶路的話，恐怕沒有兩天時間很難從他們出發的小河所在地，來到兔皮鎮這個頗有名氣的黑森林小鎮。
“氣氛有些不對勁！”曾經來過兔皮鎮的尼爾森遠遠的看到小鎮緊閉的木頭大門以及小鎮外聚集的獵人、傭兵和商隊，聽到從那邊傳出來的一陣陣叫嚷聲，不由得說道。
“這還用你說，我都能夠看出來不對勁。”傑森朝尼爾森翻了翻白眼，咧著嘴巴頂了一句。
尼爾森並沒有理會傑森的冒犯，而是看向雷歐，等待他做決定。
這一路行來尼爾森已經習慣傑森時不時的頂自己一句了，他也很清楚這只是傑森性格釋然，並非是真正的對他懷有惡意，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悅，但也沒有打算與這種下層粗人計較。
雷歐的視線在遠處的人群中掃看了一下，然後朝傑森吩咐道：“傑森等會兒你不要說話，你的英格王國口音實在太濃了，任何人都能夠聽出來。”
“你不也和我一樣嗎？”傑森又頂了雷歐一句。
“我和你不一樣。”雷歐回應道，只不過這一次他所用的語言並不是英格王國語言，而是法蘭語，而是是法蘭南部波多地區的語言，和尼爾森說法蘭語時的口音非常相似。
“你、你這是怎麽……&”傑森和尼爾森都感到非常意外，因為他們都知道雷歐不動法蘭語。
“在路上，我不是讓你教我法蘭語嗎？”雷歐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說道：“這就是學習半天時間語言後的成果。”
聽到雷歐的話，尼爾森和傑森都只能楞楞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對於擁有副腦的雷歐而言，用半天時間學會一種新的語言，並不是什麽稀罕事，特別是他還懂得這種語言的另外一種分支語言時，學習難度至少減弱一半。
但對於他身邊的這兩人而言，特別是尼爾森，他所展現的學習能力讓人感到震驚，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恐怖和絕望。
雷歐沒有理會兩人的震驚情緒，繼續吩咐道：“等會兒，你裝作是來黑森林采集特殊草藥的醫生，我和傑森則是你的護衛。”說著，他又問道：“一定要去兔皮鎮嗎？你需要什麽草藥，在黑森林的路上采集不行嗎？現在兔皮鎮看起來已經戒嚴了，進去那裏，可能會有危險。”
尼爾森收拾了一下情緒，然後回答道：“如果想要更容易的從黑森林穿過，就必須去鎮子裏購買我所需要的一些藥物，那些藥物都是成品藥，不是草藥。”
聽到尼爾森的話後，雷歐也沒有在多說什麽了，後撤一步，像個隨從一樣站在尼爾森身後，手扶在了腰間的戰刀刀柄上。
因為這把戰刀的刀柄有著明顯英格王國制作工藝特征，所以被他用布條給嚴密捆綁了起來。
另外，特征更為明顯的刀鞘則直接被他扔了，戰刀是插在腰間的皮帶上，再加上站在身上的泥土和灰塵，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一個窮困潦倒的傭兵似的。
至於傑森的外形也和雷歐沒有什麽區別，只要傑森不開口，也不會有人將他堪稱是英格王國人。
尼爾森也整理了一下衣物，按照法蘭帝國醫生的習慣將藥箱挎在左側，戴上眼鏡，收拾了一下身上的小細節，沒有發現有所錯漏後，便朝兔皮鎮大門走去，雷歐和傑森跟在後面。
很快一行三人便來到了大門前的馬車廣場上，尼爾森視線在廣場上馬車車燈位置的徽章上掃看了一遍後，就朝著一個印著牛頭徽章的馬車走過去。
“下午好，波多的公牛。”尼爾森朝站在扒車旁邊的一名帶著假發的胖子行了一個看上去有些怪異的禮節，並用帶著一絲口音的法蘭語對其問好道。
聽到打招呼聲，胖子疑惑的看了看尼爾森，見到那個藥箱和藥箱上故意打的幾個繩結，原本淡然的態度立刻一變，變得尊敬有加，也朝尼爾森還禮道：“下午好，莫卡的追隨者。”
尼爾森故意露出誇張的表情，指了指緊閉的大門，說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兔皮鎮不準備和外人做生意了嗎？怎麽把門都關了，把你們這些大商人都擋在外面？”
“還不是最近的戒嚴令惹的禍！”胖子沒好氣的說道，雖然不是針對尼爾森，但也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此刻心中非常惱火。
尼爾森繼續從胖子口中套話，道：“就算有戒嚴令也不至於把門關上，不讓人進去做生意吧？”
“現在鎮議會正和稅務官談判，要求解除戒嚴令，恢覆商業秩序。鎮裏的民兵擔心外人影響談判進程，所以就把所有沒有兔皮鎮身份的外人全都幹出來，把門關了。”胖子露出愁眉，說道：“看樣子情況似乎不妙。”
“我倒不這麽看。”雷歐有些突兀的插入到交談中，在胖子露出不悅的神色時，擡手指了指小鎮的木樁城墻上來回巡視的那些小鎮民兵們，說道：“如果情況不妙的話，在城墻上巡視的民兵不會只有這麽幾個人，而且也不會這麽輕松，所以小鎮裏面的談判應該進行得很順利，沒有什麽激烈沖突之類的情況發生。”
聽到雷歐的分析，胖子擡頭看向城墻上的民兵，也很快想明白了，讚同的點點頭，對雷歐這個護衛插嘴的不悅感也消散了，同樣消散的還有從上午就不斷積累的緊張擔憂。
變得輕松不少的胖子一臉笑容的朝雷歐詢問道：“像你這樣有眼力的護衛真的很少見，有沒有興趣在你的這次護衛任務結束後來我們托倫商會做事？我們商會的酬勞可是全行業最高的。”
雷歐也模仿著法蘭人繞口的說話方式，說道：“能夠加入托倫商會是我的榮幸，只可惜我的這次護衛任務需要時間很長，所以很抱歉，請允許我拒絕。”
“真是可惜！”胖子露出遺憾之色，然後朝尼爾森羨慕的說道：“您找了一個好護衛！”
尼爾森微笑著回應道：“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胖子這時道了聲歉，表示自己有事處理，必須失陪一會兒，然後就邁著他那雙小短腿，朝另外一家大型商會的商隊快步走了過去，看樣子是準備將剛才雷歐的分析說給其他人聽。
雷歐三人沒有在原地待著，而是走到了馬車廣場邊上一個臨時搭建的小酒館中，找了一張小桌子，點了幾杯啤酒，一邊喝，一邊等待兔皮鎮的談判結束。
“你剛才為什麽不答應那個商隊主管的邀請？據我所知，托倫商會的酬勞真的很豐厚。”或許是等待得有些枯燥，尼爾森隨便找了個話題，問道。
雷歐喝了一口這個世界的啤酒，感覺到口味還不錯，又喝了一口，才回答道：“他只是隨口說說，根本就沒有招募我的打算。”
“為什麽這麽說？”尼爾森疑惑道。
雷歐淡然的看了尼爾森一眼，說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介紹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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