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最終試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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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吧！”
拖著疲憊的身體，虛無吞炎和三千焱炎火直沖而上；藥塵，薰兒，火炫，唐震這些異火持有者們也紛紛送出自己的異火，註入了屹立在廣場上的二十三道石柱之中。
異火榜二十三種異火，第二到第二十三全數在此，但排行第一的帝焱呢？
不需要去尋找，帝焱，就在這裏！
“助我們一臂之力吧，陀舍古帝！”
轟隆！
位於廣場最前端，從未對外界有過反應的巨大石像猛地顫動了起來，一道光柱沖天而起，色彩斑斕的火焰呼嘯而出！
在這一刻，陀舍古帝終於認可了這萬年之後的大陸生靈，放開了自己的傳承！
二十三種異火齊聚異火廣場，二十三道顏色各異的火柱緩緩偏移，聚焦於空中的一處，上古聖物之一的異火恒古尺在這火焰中凝現而出。
“唔。”
然而就在異火恒古尺即將成型的那一刻，那二十三道火柱卻是劇烈的波動了起來，剛剛成型的異火恒古尺有了崩潰的征兆！
“鬥氣，不足嗎？”
倒在血泊中的蕭玄不甘的咬牙道，以現在的他們根本無力支撐這一個連鬥帝都能斬落的異火廣場，所以，現在支撐著這一大陣的，是陀舍古帝墓中積攢了萬年的底蘊，但是，貌似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帝品雛丹，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分割掉帝品雛丹的話……”古元看著已經滿頭大汗，幾近透支的蕭戰等人，低吼道，“我們曾經的‘罪’，竟是連這唯一的可能性都要抹去嗎。”
文字描述這麽多，但實際上，以上的一切過程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蕭炎和守護者們已經逐漸從重創中緩過氣來，一旦他們動手，這最後的底牌就將功虧一簣！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真的，沒有能使用的東西了嗎？’
‘真的，要這麽功虧一簣嗎？’
……
……
嗡嗚！
驟然間，原本應該已經彈盡糧絕的大陸一方裏，卻是爆發出了一股令人動容的力量，註入了異火廣場中，原本幾近崩潰的異火恒古尺迅速的穩定了下來！
“這是？！”
偏頭看去，那是由數百人組成的一個小團體。
藥塵，薰兒，彩鱗，小醫仙，青鱗，蕭鼎，蕭厲，紫妍，海波東，雲韻，納蘭嫣然，還有在加瑪帝國，迦南學院和蕭炎生前熟識的人，包括蕭玉蕭媚在內的所有蕭族人。
“還有一樣，還有一樣東西沒有用上，這是只有我們才能做到的事！”
疲憊的雙眼依舊炯炯有神，這些在蕭炎的那十六年的人生中占據了一席之地的人們填補上了拼圖的最後一塊碎片。
“真的是很神奇呢，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陣法，真想看看當年的鬥氣大陸究竟有多麽輝煌。”
沒有榨取鬥氣，沒有消耗靈魂，也沒有透支生命，這讓無數生靈疑惑不解，這股強大的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
“‘對不起’，什麽的現在說也沒什麽意義吧；所以，異火恒古尺啊，請將我們的信念傳達給他吧！”
蕭炎的領域微縮版本，幽界基石的幽冥喰魄大陣的一角，蕭炎能將幽界四億四千萬怨魂的信念轉化為破曉的一劍斬殺魔龍皇；那他們，將自己的信念轉化為填補異火廣場的力量，也不是做不到的不是嗎？
其餘的大陸生靈的信念早已轉化光了，而這數百人，卻比其他人多了一點。
對蕭炎的歉意……
對自己，在那十六年間，玩弄他的感情，踐踏他的尊嚴，漠視他的無助，傷害他的心靈，一步一步將他推進死亡深淵的一切所作所為的歉意……
完全運轉起來的異火廣場散發著滔天的鬥帝之威，異火恒古尺沖上天際，這是以消耗陀舍古帝墓的底蘊方才催動的一擊，沒有第二次了。
“去吧！”
猶如墜落的烈陽，熾熱的高溫足以輕易的焚天煮海，二十三種異火融合而出的一擊，僅僅是剛剛落下，下方的萬裏大地就已經化為火域！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全部了，不知能讓你打上幾分呢？’
代表了當今鬥氣大陸一切的最終也是最強的一擊，凝聚了所有人的信念，劈向了幽界的君王。
作為當事人的蕭炎平淡的看著那一道璀璨的烈陽，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翹。
‘漂亮的一擊。’
‘完全的，抓住我們的死角了呢。’
‘真是的，如果能早做到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這麽一來，我們的試煉也算通過了吧？月宇前輩你竟然扔了一個這麽辛苦的試煉給我們，可以的話真想向你抱怨一通呢。’
是的，這一場顛覆了鬥氣大陸的‘試煉’其實一共有兩個，大陸生靈要面對的幽界大軍的進攻，為‘表之試煉’，以及對象是幽界生靈的‘裏之試煉’。
裏之試煉的內容，便是幽界能否促成鬥氣大陸‘進化’。
正因如此，蕭炎才會以高壓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大陸生靈，首要的，就是將那些根深蒂固的‘血脈至上’‘強者的尊嚴’這種無聊的觀念全部轟的粉碎！
而後，在靈脈中留下諸多的瑰寶，將幽界近十萬載中積蓄，替這片大陸保存下來的力量，一點一點的交還到他們的手中。
魔龍族的來襲算是預料之外的變故，但就結果來看，反而是促進了鬥氣大陸進化。蕭炎他們或許還會顧及鬥氣大陸本身而有些束手縛足，域外邪族可不會！親眼見識過了域外邪族的恐怖，窺見了浩劫大戰的冰山一角，那些大陸生靈才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堅持’究竟是多麽的可笑。
而現在的這一戰，雖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鐘，但蕭炎已經親眼看見了大陸生靈的進化，不論是實力，還是心靈，雖然還有一些不純熟，但已經依稀有了一點浩劫大戰之時，鬥氣大陸的雄姿。
‘真想就這麽挨下這一擊，然後輸掉啊。’
‘但是……’
此時的蕭炎，卻是再一次的舉起了嘆息者。
‘抱歉呢大家，現在，要輪到我任性一次了。’
眼睛微瞇，從那一團璀璨的烈陽中，蕭炎讀出了這一擊中所包含的感情，在那茫茫多的感情中，有一小部分一下子牽動了蕭炎的靈魂。
歉意，愧疚，感激，以及……渴望。
‘這就是，我的回答！’
無視了因為此時的狀態，身體和靈魂上的每一處傳來的代表警報的劇痛，蕭炎，揮出了他的終之奧義！
“破曉！”
自從成為幽界君王以來，蕭炎的每一擊都牽動著整個幽界的力量，幽界的生靈們也甘願向自己的君王獻出自己的力量，但是這一次，有一點不同。
破曉的光輝中，有一處卻是單一無比，那是沒有連同幽界生靈的，僅僅屬於‘蕭炎’這一個個體的力量，而那一處的正對方，正是蕭炎讀出的那一串感情在異火恒古尺中的所在！
破曉和異火恒古尺，雙方最後的一擊悄然相碰。
光芒，吞沒了天地的一切……
———————————————————————————————————————
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在這片剝奪一切視野的白光之中，蕭玄等人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一分鐘？一小時？還是一天？
若是換成以往的他們，估計早就感到惶惶不安了吧？但是現在，他們卻只覺得無比的平靜，以及無怨無悔的拼上一切後的滿足感。
耀眼的光芒終於緩緩褪去，大地之上，所有能動的，不能動彈的，全部將目光投向了半空中，他們想知道最終的結果究竟是怎麽樣的。
半空中。
炎狼，冰刃，雷獸，墨菲斯托們的數量又一次削減，三大守護者的身體搖搖欲墜。
而他們的前方……
蕭炎顫抖的右手輕輕握住嘆息者的劍柄，而左臂的部分，卻變得空空蕩蕩……
那凝聚了現在鬥氣大陸的全力一擊，只是斷去了蕭炎的左臂……
“呼。”
呼出一口濁氣，蕭炎又一次，用鮮血淋漓的顫抖的右手，將嘆息者緩緩舉過頭頂。
‘啊啊，還是輸了啊。’
看到這個場面，大陸生靈們露出一個自嘲的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的，我們，到底是有多廢柴啊。’
‘對不起了，幽界的諸位啊，直到最後的最後，我們，還是辜負了你們的期待……’
瞳孔中的焦距漸漸渙散，但他們還是保持著擡頭仰望的姿勢。
‘我們，做了一輩子的廢物，那麽至少在這最後，以一個好看一點的姿態，死在真正的強者手中吧！’
咻！
細小的破風聲傳入耳中，他們知道，這是蕭炎手中的嘆息者落下的聲音，這一劍，必將取走他們的性命。
……
數秒鐘過去了，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意識也依舊清醒？
疑惑不解的大陸生靈們重新取回了眼中的焦距，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面巨大的門扉悄然打開，剩餘幽界大軍開始緩緩退入門扉的另一面這樣的畫面……
“……誒？”這種完全預料之外的場面讓蕭玄等人一下子呆住了，“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們要撤了，因為……”
平淡的回了一句，蕭炎輕輕揮手，會意的三大守護者掠出，合力將重創倒地動彈不得的艾奇杜娜，噬魔鯨和浮士德搬了過來，投入了門扉另一端的世界之中。
“這場戰爭，是你們贏了。”
……
“誒？！”
蕭炎的這句話讓眾人的大腦宕機了一瞬，隨後驚咦出聲。
“唔。”
蕭炎的身體微微踉蹌了一下，又再次穩住了。
“如你們所見，我已經油盡燈枯無力再戰了，剛才的那一戰，做的很漂亮呢。恭喜你們，成功擊敗了一名鬥帝。守護者和鎮獸們也無法繼續了，靠著剩下的疲兵，根本奈何不了你們了。我再說一遍。”
“我們輸了，這場戰爭，是你們贏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短暫的平靜後，一陣大笑聲從人群中爆發而起。
‘閣下啊，你太不會說謊了，你們輸了？應該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贏吧？魔龍族，還有那諸多叛徒，你們為了我們而連續打了兩場如此辛苦的戰鬥，在這之上才和我們進行的這一戰，而這個結果頂破天也不過是平局。我們贏了？真是太擡舉我們了啊！’
“反正，我們想要傳達的，都已經傳達到了。”剩餘的幽界軍團撤離完畢，門扉之前又僅僅剩下了蕭炎和三大守護者，“剛才的表現，勉勉強強給個及格分吧，所以，我就選擇再相信你們一次吧。”
無關其他，這是屬於幽界四億四千萬怨魂的‘任性’之舉。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古相他們的做法其實是正確的，沒有犧牲就無法謳歌生命，在犧牲中犯下一個又一個錯誤，然後在這些錯誤中不停的學習，進化，成長，所謂的生靈，就是這樣的一群家夥。但他們錯在完全無視了‘犧牲者’的意志，正如古訓所言那般，不論有著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罪’永遠都是‘罪’，是不容忽視的。
‘既然你們決定將別人的一切當成道具一般來利用，那就要做好承受這一後果的準備。’
只是，想要傳達這一句話，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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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憊的身體，虛無吞炎和三千焱炎火直沖而上；藥塵，薰兒，火炫，唐震這些異火持有者們也紛紛送出自己的異火，註入了屹立在廣場上的二十三道石柱之中。
異火榜二十三種異火，第二到第二十三全數在此，但排行第一的帝焱呢？
不需要去尋找，帝焱，就在這裏！
“助我們一臂之力吧，陀舍古帝！”
轟隆！
位於廣場最前端，從未對外界有過反應的巨大石像猛地顫動了起來，一道光柱沖天而起，色彩斑斕的火焰呼嘯而出！
在這一刻，陀舍古帝終於認可了這萬年之後的大陸生靈，放開了自己的傳承！
二十三種異火齊聚異火廣場，二十三道顏色各異的火柱緩緩偏移，聚焦於空中的一處，上古聖物之一的異火恒古尺在這火焰中凝現而出。
“唔。”
然而就在異火恒古尺即將成型的那一刻，那二十三道火柱卻是劇烈的波動了起來，剛剛成型的異火恒古尺有了崩潰的征兆！
“鬥氣，不足嗎？”
倒在血泊中的蕭玄不甘的咬牙道，以現在的他們根本無力支撐這一個連鬥帝都能斬落的異火廣場，所以，現在支撐著這一大陣的，是陀舍古帝墓中積攢了萬年的底蘊，但是，貌似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帝品雛丹，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分割掉帝品雛丹的話……”古元看著已經滿頭大汗，幾近透支的蕭戰等人，低吼道，“我們曾經的‘罪’，竟是連這唯一的可能性都要抹去嗎。”
文字描述這麽多，但實際上，以上的一切過程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蕭炎和守護者們已經逐漸從重創中緩過氣來，一旦他們動手，這最後的底牌就將功虧一簣！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真的，沒有能使用的東西了嗎？’
‘真的，要這麽功虧一簣嗎？’
……
……
嗡嗚！
驟然間，原本應該已經彈盡糧絕的大陸一方裏，卻是爆發出了一股令人動容的力量，註入了異火廣場中，原本幾近崩潰的異火恒古尺迅速的穩定了下來！
“這是？！”
偏頭看去，那是由數百人組成的一個小團體。
藥塵，薰兒，彩鱗，小醫仙，青鱗，蕭鼎，蕭厲，紫妍，海波東，雲韻，納蘭嫣然，還有在加瑪帝國，迦南學院和蕭炎生前熟識的人，包括蕭玉蕭媚在內的所有蕭族人。
“還有一樣，還有一樣東西沒有用上，這是只有我們才能做到的事！”
疲憊的雙眼依舊炯炯有神，這些在蕭炎的那十六年的人生中占據了一席之地的人們填補上了拼圖的最後一塊碎片。
“真的是很神奇呢，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陣法，真想看看當年的鬥氣大陸究竟有多麽輝煌。”
沒有榨取鬥氣，沒有消耗靈魂，也沒有透支生命，這讓無數生靈疑惑不解，這股強大的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
“‘對不起’，什麽的現在說也沒什麽意義吧；所以，異火恒古尺啊，請將我們的信念傳達給他吧！”
蕭炎的領域微縮版本，幽界基石的幽冥喰魄大陣的一角，蕭炎能將幽界四億四千萬怨魂的信念轉化為破曉的一劍斬殺魔龍皇；那他們，將自己的信念轉化為填補異火廣場的力量，也不是做不到的不是嗎？
其餘的大陸生靈的信念早已轉化光了，而這數百人，卻比其他人多了一點。
對蕭炎的歉意……
對自己，在那十六年間，玩弄他的感情，踐踏他的尊嚴，漠視他的無助，傷害他的心靈，一步一步將他推進死亡深淵的一切所作所為的歉意……
完全運轉起來的異火廣場散發著滔天的鬥帝之威，異火恒古尺沖上天際，這是以消耗陀舍古帝墓的底蘊方才催動的一擊，沒有第二次了。
“去吧！”
猶如墜落的烈陽，熾熱的高溫足以輕易的焚天煮海，二十三種異火融合而出的一擊，僅僅是剛剛落下，下方的萬裏大地就已經化為火域！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全部了，不知能讓你打上幾分呢？’
代表了當今鬥氣大陸一切的最終也是最強的一擊，凝聚了所有人的信念，劈向了幽界的君王。
作為當事人的蕭炎平淡的看著那一道璀璨的烈陽，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翹。
‘漂亮的一擊。’
‘完全的，抓住我們的死角了呢。’
‘真是的，如果能早做到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這麽一來，我們的試煉也算通過了吧？月宇前輩你竟然扔了一個這麽辛苦的試煉給我們，可以的話真想向你抱怨一通呢。’
是的，這一場顛覆了鬥氣大陸的‘試煉’其實一共有兩個，大陸生靈要面對的幽界大軍的進攻，為‘表之試煉’，以及對象是幽界生靈的‘裏之試煉’。
裏之試煉的內容，便是幽界能否促成鬥氣大陸‘進化’。
正因如此，蕭炎才會以高壓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大陸生靈，首要的，就是將那些根深蒂固的‘血脈至上’‘強者的尊嚴’這種無聊的觀念全部轟的粉碎！
而後，在靈脈中留下諸多的瑰寶，將幽界近十萬載中積蓄，替這片大陸保存下來的力量，一點一點的交還到他們的手中。
魔龍族的來襲算是預料之外的變故，但就結果來看，反而是促進了鬥氣大陸進化。蕭炎他們或許還會顧及鬥氣大陸本身而有些束手縛足，域外邪族可不會！親眼見識過了域外邪族的恐怖，窺見了浩劫大戰的冰山一角，那些大陸生靈才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堅持’究竟是多麽的可笑。
而現在的這一戰，雖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鐘，但蕭炎已經親眼看見了大陸生靈的進化，不論是實力，還是心靈，雖然還有一些不純熟，但已經依稀有了一點浩劫大戰之時，鬥氣大陸的雄姿。
‘真想就這麽挨下這一擊，然後輸掉啊。’
‘但是……’
此時的蕭炎，卻是再一次的舉起了嘆息者。
‘抱歉呢大家，現在，要輪到我任性一次了。’
眼睛微瞇，從那一團璀璨的烈陽中，蕭炎讀出了這一擊中所包含的感情，在那茫茫多的感情中，有一小部分一下子牽動了蕭炎的靈魂。
歉意，愧疚，感激，以及……渴望。
‘這就是，我的回答！’
無視了因為此時的狀態，身體和靈魂上的每一處傳來的代表警報的劇痛，蕭炎，揮出了他的終之奧義！
“破曉！”
自從成為幽界君王以來，蕭炎的每一擊都牽動著整個幽界的力量，幽界的生靈們也甘願向自己的君王獻出自己的力量，但是這一次，有一點不同。
破曉的光輝中，有一處卻是單一無比，那是沒有連同幽界生靈的，僅僅屬於‘蕭炎’這一個個體的力量，而那一處的正對方，正是蕭炎讀出的那一串感情在異火恒古尺中的所在！
破曉和異火恒古尺，雙方最後的一擊悄然相碰。
光芒，吞沒了天地的一切……
———————————————————————————————————————
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在這片剝奪一切視野的白光之中，蕭玄等人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一分鐘？一小時？還是一天？
若是換成以往的他們，估計早就感到惶惶不安了吧？但是現在，他們卻只覺得無比的平靜，以及無怨無悔的拼上一切後的滿足感。
耀眼的光芒終於緩緩褪去，大地之上，所有能動的，不能動彈的，全部將目光投向了半空中，他們想知道最終的結果究竟是怎麽樣的。
半空中。
炎狼，冰刃，雷獸，墨菲斯托們的數量又一次削減，三大守護者的身體搖搖欲墜。
而他們的前方……
蕭炎顫抖的右手輕輕握住嘆息者的劍柄，而左臂的部分，卻變得空空蕩蕩……
那凝聚了現在鬥氣大陸的全力一擊，只是斷去了蕭炎的左臂……
“呼。”
呼出一口濁氣，蕭炎又一次，用鮮血淋漓的顫抖的右手，將嘆息者緩緩舉過頭頂。
‘啊啊，還是輸了啊。’
看到這個場面，大陸生靈們露出一個自嘲的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的，我們，到底是有多廢柴啊。’
‘對不起了，幽界的諸位啊，直到最後的最後，我們，還是辜負了你們的期待……’
瞳孔中的焦距漸漸渙散，但他們還是保持著擡頭仰望的姿勢。
‘我們，做了一輩子的廢物，那麽至少在這最後，以一個好看一點的姿態，死在真正的強者手中吧！’
咻！
細小的破風聲傳入耳中，他們知道，這是蕭炎手中的嘆息者落下的聲音，這一劍，必將取走他們的性命。
……
數秒鐘過去了，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意識也依舊清醒？
疑惑不解的大陸生靈們重新取回了眼中的焦距，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面巨大的門扉悄然打開，剩餘幽界大軍開始緩緩退入門扉的另一面這樣的畫面……
“……誒？”這種完全預料之外的場面讓蕭玄等人一下子呆住了，“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們要撤了，因為……”
平淡的回了一句，蕭炎輕輕揮手，會意的三大守護者掠出，合力將重創倒地動彈不得的艾奇杜娜，噬魔鯨和浮士德搬了過來，投入了門扉另一端的世界之中。
“這場戰爭，是你們贏了。”
……
“誒？！”
蕭炎的這句話讓眾人的大腦宕機了一瞬，隨後驚咦出聲。
“唔。”
蕭炎的身體微微踉蹌了一下，又再次穩住了。
“如你們所見，我已經油盡燈枯無力再戰了，剛才的那一戰，做的很漂亮呢。恭喜你們，成功擊敗了一名鬥帝。守護者和鎮獸們也無法繼續了，靠著剩下的疲兵，根本奈何不了你們了。我再說一遍。”
“我們輸了，這場戰爭，是你們贏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短暫的平靜後，一陣大笑聲從人群中爆發而起。
‘閣下啊，你太不會說謊了，你們輸了？應該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贏吧？魔龍族，還有那諸多叛徒，你們為了我們而連續打了兩場如此辛苦的戰鬥，在這之上才和我們進行的這一戰，而這個結果頂破天也不過是平局。我們贏了？真是太擡舉我們了啊！’
“反正，我們想要傳達的，都已經傳達到了。”剩餘的幽界軍團撤離完畢，門扉之前又僅僅剩下了蕭炎和三大守護者，“剛才的表現，勉勉強強給個及格分吧，所以，我就選擇再相信你們一次吧。”
無關其他，這是屬於幽界四億四千萬怨魂的‘任性’之舉。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古相他們的做法其實是正確的，沒有犧牲就無法謳歌生命，在犧牲中犯下一個又一個錯誤，然後在這些錯誤中不停的學習，進化，成長，所謂的生靈，就是這樣的一群家夥。但他們錯在完全無視了‘犧牲者’的意志，正如古訓所言那般，不論有著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罪’永遠都是‘罪’，是不容忽視的。
‘既然你們決定將別人的一切當成道具一般來利用，那就要做好承受這一後果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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