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連山的鏖戰持續了半日，整個山頭都完全變了模樣。

魯魯修還是制造了泥石流，不惜一切的代價給自己的姐姐帶去了巨大的損失。柯奈莉亞的精銳全滅，要不是朱雀救援，她自己都要被魯魯修給抓住了。

“恥辱！”柯奈莉亞捶打著墻壁，不甘地說道。

朱雀倒是想安慰第二皇女，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時候就應該杜蘭出手了，不過他不會安慰第二皇女的，“刀劍無眼，難道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戰死麽？”

“……”沒人能這樣對柯奈莉亞說話，所以她冷冷地看向杜蘭，“你想說什麽？”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說你們布裏塔尼亞的幾個皇子皇女，死了誰，我也不會驚訝。”

“你怎麽能這麽說？！”朱雀比第二皇女還要激動，因為杜蘭這麽說，也包括了尤菲米婭。可是第三皇女明明那麽善良，不應該遭受災難。

窗外，救援部隊正在挖掘被泥土埋葬的人員，這一次人造泥石流的傷害面積很大，除了軍隊，還有很多無辜的平民也被波及了。

“你們看到了什麽？”杜蘭問道。

“那是zero一手造成的悲劇。”朱雀說道，“那個殺人犯。”

而第二皇女看到的是自己一生中難以洗去的汙點，自己竟然蒙受了如此的失敗，全軍覆沒。

“朱雀，我和你看到的不同，我只看到了宿命。有些人註定要死，但死者並不會就此離開，生者和死者之間糾纏不會停息的。今天夜裏無數的人要在嘆息和哭泣中度過了。”

杜蘭的話緩緩吐出，沈重地落地。

朱雀看著出神，他似乎已經聽到哭聲了，戰爭還是這麽殘酷。

而第二皇女不屑地笑了笑，她是從刀山火海裏殺出來的，哪裏會多愁善感。她親手殺的人可能不多，可是她下令殺死人的可是太多了。所以她對杜蘭的話非常不屑，宿命？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怎麽能夠相信？

下雨了。

“先生，和我們一起回去麽？”朱雀他們已經收拾好了。

“雨下的真大，我等雨停了以後再走。”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還要去上課。”

“再見。”

“再見。”

有人討厭雨，說雨讓人煩躁。有人卻喜歡雨，淅淅瀝瀝的雨聲能夠治愈人的心靈。現在有人用雨水掩蓋自己的淚水。

夏利接到電話，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出事了。今天早上明明還是好好的，卻意外被卷入了泥石流裏。

陪著媽媽來認屍，夏利的心也被一沈陰影籠罩。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因為卷入了zero和第二皇女的戰鬥才會遇難的。

媽媽哭的很傷心，暈厥了過去，夏利只能強打著精神，把媽媽扶去休息區找醫生照顧。自己一個人去辦好認屍手續。

悲傷的夏利看了一個男人，和她一樣沒有撐傘站在雨裏。可是有一點和她不同，不像她渾身被雨水澆濕，那個男人的衣服卻是幹燥的。雨水好像被男人身邊一層無形的護罩彈開了。

那個男人轉身走掉，夏利就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住了，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因為雨水模糊了夏利的眼睛，她才沒有發現那個男人其實就是之前在大廈裏的偵探。

走了很遠，杜蘭就像是個電燈泡一樣指引著夏利。

直到穿過幾條大街，走到了一個人跡罕見的地方。周圍全是爛尾的大樓，空間裏長滿了雜草。

雨停了？夏利擡頭看去。卻發現不是雨停了，而是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雨點落不到地面。

夏利茫然地看著杜蘭，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杜蘭也不說話，只是遞給夏利一把手槍。

夏利看著杜蘭，這個時候她才認出杜蘭，“偵探？”雖然開口了，可是聲音就好像在神游一般不真實。

“萬事皆虛，萬事皆允。”

“？”

“這是信條，這個世界只是謊言，任何事情都被允許。這把槍能夠讓你制裁你的仇人。”

夏利伸出手，可是指尖碰觸到槍身的時候，又縮了回去。

手槍冰冷的氣場讓她清醒了過來，“你想要幹什麽？”

“你的遭遇我已經知道了，是不是覺得上天對你很不公平？”杜蘭看著夏利，以嚴厲的話句說道，“你的遭遇並不特殊，還有很多人比你還要悲慘。你能感受到麽？”

夏利感受不到，但她知道上天對自己太不公平了，為什麽要奪走自己的爸爸，慈愛的父親。

“是時候有人站出來了，站出來阻止更多的悲劇發生。”

“？”

杜蘭把槍掂了掂，示意夏利拿去。但夏利並不接過去，她還不知道杜蘭到底什麽意思。

“你跟我來！”杜蘭既然已經決定改變夏利，就要讓她變得有自保能力。不然以後被人一槍打死，那可就冤枉了。

而要教育一個柔弱的女孩，杜蘭也是花費了一點心思，首先就要堅強她的心理。在這個時候確實是最理想的機會。

哢嚓哢嚓，一擡古舊的織布機在廢墟裏運行著，簡直就像是裏描寫的情節一樣。

“這是命運織布機，為刺客指引命運。”

“你不是偵探麽？”夏利犀利地吐槽道。

“其實偵探和刺客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拯救世人。我每逮捕一個罪大惡極的兇手就能讓更多的人安全。而刺客只要殺死一個罪人就能救千萬人於水生火熱之中。”杜蘭說道。其實這種偷換概念的事情最容易忽悠人了。“殺人既是救人，只是代價是自己也得墮入地獄。”

再一次把槍遞過去，讓夏利選擇。

這一次夏利終於把槍接過去了。

“很好！”杜蘭從織布機上割下一塊布，“這是密碼，命運會告知的刺殺目標。東神一，是日本解放戰線的首腦之一。這是你的目標。不過在你行動之前你需要鍛煉一下，順便學習一下刺殺的技巧。然後你會獲得刺客的制服，成為一個刺客。”

“從今以後你就是夜黑的幽靈，城市的清道夫，正義的獨行者，刺客信條的貫徹人。萬事皆虛，萬事皆允。”杜蘭見夏利沒有反應，再一次重覆道，“萬事皆虛，萬事皆允。”

“萬事皆虛，萬事皆允。”夏利終於跟隨杜蘭的聲音重覆地說出了刺客的信條，現在她還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意味著什麽，可是她知道這是自己報仇的唯一機會，學習戰鬥才能親手結果那個害得自己父親死亡的zero。

“不錯的眼神，現在開始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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