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是什麽！

這不光是周一仙等人心中的疑問，也同樣是萬人往心中的疑惑。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個世間為什麽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存在！而且最關鍵的是還叫自己碰上了！

感受著謝飛鴻長刀之上那股力量所散發出來的那股來自靈魂深處說委屈的恐怖壓力，萬人往眼中滿是不解、和驚恐！

有心開口想說出什麽來，然而這時才發現，在那股看似不起眼，但是實則恐怖異常的壓力之下，他那經過苦心磨練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他的指揮，現在也只剩下自身的意識還是屬於他自己的！

而且似乎就連這意識也開始有不聽話的預兆，好像隨時會淹沒在這迎面而來的壓力裏！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萬人往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再也承受不了這個壓力，將要崩潰消亡的時候，信飛鴻手中那柄散發著瑩瑩光芒的長刀終於舉到了最高處，而後落下，對著萬人往便斬來！

這……是！

但見伴隨著謝飛鴻手中長刀的斬下，那滿天的血浪和血影就這麽戛然而止，被定在了半空之中！而後被如同被人用橡皮擦過，直接抹出的無痕無蹤！

“這是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萬人往終於恢覆了意識，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從高空跌落在了地！一道刀傷穿整個胸腹，身上的氣息前所未有的虛弱，如同風中的燭火一樣，隨時都可能會熄滅！

不過對此萬人往一點也不在意，他心中和腦海之中一直回來了剛剛謝飛鴻所展現的那一刀，和其中包含的那一股聞所未聞聞，的力量，因此在回過神來之後，連自己隨時都很可能會死去都依然顧不到，強行開口，希望能從謝飛鴻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斬之力，”本就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東西，因此謝飛鴻一邊緩步來到他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邊淡淡道：“也有種叫法，叫斬之鐵則！”

“鐵則？”顯然，對於誅仙世界的人來說，理解這個詞確實是有些困難，因此萬人往對這個解釋並不太滿意，語氣中滿是疑惑和詢問。

“法則，顧名思義，是一種天地之間所運行的法度和規則。你剛剛的血海攻擊嚴格說起來就屬於法則的一種，血之法則！”謝飛鴻如流從善的解釋道：“而鐵則，則如屬於不允絲毫變更的法則！哪怕是天地毀滅都不容更改的！

我剛剛的那一刀，用的就是斬之鐵則！當然，也只是皮毛而已，和真正的鐵則相比，有著螢火與皓日之別。”

“這樣嗎？鐵則，難怪那股力量恐怖的可怕！面對它仿佛就像是面對整個天地一樣！咳咳，朝聞道夕死則矣，萬某輸的是心服口服。有謝小友在，這青雲恐怕要重現昔日青葉真人在的盛世，只可惜萬某恐怕是看不到那天了。”

雖然並不太滿意謝飛鴻的解答，但是借謝飛鴻沒有談下去的念頭，萬人往便不在問，面色蒼白的看著眼前的人，勉強擠出一張笑臉道：“動手吧，能死在謝小友的手中是我萬人往的榮幸，而且想必萬某的人頭應該能為謝小友換一個不錯的前程，不是嗎？”

謝飛鴻聞言略帶一絲玩味的看了萬人往一眼道：“好，如萬宗主所願，好走，不見。”

看著謝飛鴻居然真的提起了刀，準備取他的首級，萬人往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異色，其中有差異、懊悔、不舍……最後轉為了解脫。

然而也正是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謝飛鴻的面前，將萬人往給護在了身後，這個人就是張小凡。

“張小凡，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鬼厲才是，”謝飛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堅毅之色的少年，輕笑道：“你想救他？”

“不錯，”張小凡點點頭道。

謝飛鴻挑眉道：“你覺得你有這個實力嗎？”

“沒有，”張小凡搖頭道。

“那你還敢站出來，”謝飛鴻瞇著眼道：“該不會以為我還會對你手下留情吧？”

“鬼厲不敢有這種想法，”張小凡一定不止一次的被謝飛鴻警告過，自然不會有那種念頭，因此連忙再次搖了搖頭道：“鬼厲可是希望謝師兄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給鬼厲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贖命的機會！”

“……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謝飛鴻默然了片刻之後，才繼續開口道：“不過萬宗主的命可不便宜，老實說我並不認為你能夠拿出什麽讓我心動的東西來。”

“天書！”張小凡直接開口道：“謝師兄博覽群書，想必應該也聽說過，這天下修者所修煉的功法皆是由天書演化而成，而我出的代價就是這天書之中其中的兩卷！一個重傷垂死，就算是治好了，也未必能夠恢覆的手下敗將，一個是直至道之盡頭的天書，究竟應該如何選，我相信謝師兄會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你果然是成長了不少，”謝飛鴻就這麽盯著張小凡看了片刻，直至將他盯得冷汗甚至將背後的衣襟都濕透，才開口道：“我應了。”

“謝謝師兄成全！”

張小凡其實對於謝飛鴻是否能夠同意他所開出的條件也沒有底氣，但是出於不想碧瑤失去自己的父親的緣故，他還是決定站出來，畢竟碧瑤現在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大喜大悲，一旦聽聞自己唯一的親人也死去的話，搞不好回直接過去。

謝飛鴻和張小凡之間的交談本身就沒有掩蓋住聲音，因此自然而然的被外人聽到了耳裏。謝飛鴻肯同意交換，對於鬼王宗這邊的人來說先不談，對於其他人來說，不管是正魔雙方，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謝飛鴻能夠打敗萬人往，不代表他們有這個能力。因此法相在和焚香谷的李詢對望了一眼之後，便直接站了出來，念了一聲佛號道：“謝師弟，就這樣草率的決定放虎歸山，是不是有些不妥，要不要派人詢問一下貴派的道玄和蒼松真人等，再做決定？”

“是啊，”李詢這時也同樣站了出來，出言附和道：“自古正邪不兩立，謝師兄如此做法，傳出去的話恐怕會有傷青雲門的清譽。”

似乎兩人的話打開的話匣子，其他人也紛紛出言你一句我一句，除了青雲門這邊沒有開口之外，其他兩道門派和正道的散修皆開言，希望謝飛鴻的夠已大局為重，處理掉萬人往。

對此讓張小凡和萬人往的臉色不由陰沈到了極點，生怕謝飛鴻在壓力之下改變主意。好在謝飛鴻並沒有如他們所想到最壞結果一樣，迫於壓力而反悔，而是直接毫不客氣的嗆道：“我謝飛鴻行事，何用你們多言！要殺人你們自己殺，再多說一句，讓你們試試謝某的刀有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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