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二天清晨，當天光大亮之時，頂著一雙黑眼圈，拿一塊毛巾系在了臉，意圖阻止惡臭的趙明誠終於明白了渡日如年這句成語的涵義。

一整夜，趙明誠都被那股子熏人欲嘔的惡臭所包圍，可謂是生不如死，整夜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到了雞鳴時分，這才疲憊不已的勉強瞇了一小會，可是很快，又被那該死的提醒起床的鑼聲給叫醒了過來。

惡臭似乎消減了點，但是仍舊在，這讓坐在矮榻之上，看著跟前的考卷的趙明誠實在是難以靜得下心來思考文章答題。

幾乎整夜未眠，被惡臭包圍的趙明誠發了好半天呆，總算是清醒了些，正要答題的當口，突然聽到了似乎有人放屁拉稀的聲音……

趙明誠默默地再擡起了兩手擋在了蒙著布的口鼻前，變得新鮮的熏人惡臭再一次襲來，似乎比起之前還要更厲害了。

趙明誠含著一包眼淚，默默地捂著口鼻，目光呆滯地看著跟前的考卷，此刻，他的內心，簡直就他娘的跟剛被一百條泰日天給吡過一般。

不過讓人奇怪的就是，每當要有巡查的官吏要出現之前，惡臭會奇跡般地消失一段時間。趙明誠也不是沒有投訴，但是投訴之後，巡吏還以為趙明誠這貨在調戲人，結果挨了兩次很很的訓斥之後，趙明誠真的完全絕望了。

在惡臭的熏陶之下，趙明誠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食欲，不吃東西，而且還整夜失眠，等到了第二日深夜子時，又累又餓又臭的趙明誠終於忍不住抓狂了，虛弱無力的他趴在榻上又哭又罵。“你們這些卑鄙之徒，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於我，你們等著，家父一定會狠狠的收拾你們這些王八蛋！”

很快，便有差役趕了過來，接著使是巡查的官員也趕到了，看著這位有氣無力趴在那裏捂著口鼻叫喚不已的趙明誠，不由得面面相窺。

“這家夥該不會是瘋了吧？”那幾名心知肚明的差役們全都一臉無辜模樣小聲地嘀咕道。

而那位趕過來的巡查官員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眉頭一皺。“你們楞著幹什麽，還不快去傳醫者過來……”

很快，醫者提著藥箱匆匆地趕了過來，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家夥似乎是因為體質虛弱（兩天沒吃飯）精神衰弱（幾乎兩個晚上沒睡覺）而出現的毛病。

“罷了，將他擡出考院，著其家人過來把他領回家好好休養去吧……”這位巡查官員從醫者那裏得到了確認之後，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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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府中摟著溫香軟玉的小妾睡得份外香甜的趙挺之大半夜的被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過來。當聽聞自己愛子在那考院之中昏迷不醒之後，嚇得差點當場心肌梗塞，趕緊派人前去考院外將那趙明誠接回了府中。

第二天清晨，等那終於緩緩的回過了氣來的兒子清醒之後，朝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之後，趙挺之也不禁懵逼了。

“好了，堂堂男兒哭哭嘀嘀的，成何體統。”趙挺之看著趙明誠那副模樣，不禁眉頭一皺，搖了搖頭輕喝道。

趙明誠含著一泡眼淚，眼巴巴地看著自家老爹道。“父親，你一定要幫兒子討個公道，肯定是那個家夥幹的，就是因為孩兒讓他進不了考院，他就想辦法讓人來算計孩兒。”

趙挺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休得胡言，那王洋若是真有那麽大的能耐，又怎麽可能會被攔阻在考場之外？何況考院內外，一切禁絕，便說是他一個小小的升鬥草民，便是老夫，也難以去傳遞消息。”

趙挺之這番話讓趙明誠啞口無言，趙挺之撫須沈吟半晌之後，朝著趙明誠問道。“大郎，你是不是還得罪了其他什麽人了？”

“孩兒哪有得罪什麽人……”趙明誠一臉的迷茫，自己膽子本來也就是大，最多也就算是個欺善怕惡的主罷了，這段時間，唯一懟起來的，也就是王洋那家夥，哪裏還有其他人。

“能夠指使得動那些考院之內的差役朝你暗中下手使壞的人，必然是有大後臺的。”趙挺之長嘆了一口氣，疲憊地閉上了雙眼。“罷了，你只管好好休息，此事，為父自有計較……”

“那孩兒這一次的州試……”趙明誠看著趙挺之，忍不住小聲地問道。

趙挺之嘆了口氣。“你人都已經出來了，難道以為還能再回去考不成？休息吧，為父也為你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得去瞇上一會。”

走出了兒子的臥室，趙挺之揉了揉發緊的眉頭，眼中精光閃爍不定，若不是兒子的仇人，那說不定就是自己的政治對手使壞了。

趙挺之惡狠狠地想道。特麽的，若是要讓自己查出是哪個王八羔子使壞，趙某人不弄死他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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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彬看著王洋拿出了一厚疊的宣紙，當看清楚了那最上面的那張宣紙之上寫著合作經營協議書幾個大字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兄臺，你這是寫了多少份？”

“多少份？這就是一份，等你先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修改的，如果沒有的話，到時候再行抄錄就是了。”頂著兩個黑眼圈的王洋喝著稀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

“這，這麽多？”萬彬習慣性地拿手指頭蘸了蘸口水，麻利地翻了老半天，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兄臺你確定這是咱們之間的合作協議？一份怎麽就那麽多字，我怎麽感覺都快趕上一本書厚實了。”

“你以為呢，這份合作經營協議書一共是三千六百餘字，這還是多已經刪減了很多不太重要的條款，盡量的精減之後的合作經營協議書，不過，怕是五千字都不字。”王洋揉著自己仍舊酸痛的手腕道。

如果不是為了練習繁體字和毛筆字，王洋也不至於這麽累，弄幾根羽毛來寫就行了，可是現在，王洋給自己確定未來要走的路線可是文青路線。

或者說是高大上的名士才子路線，自然，一手好字就是撞門槌。雖然王洋的那首瘦金體很是清新脫俗吸引人，但是王洋很清楚，那是小時候練了多少年的老底子。

但是想要真正的能夠在這個時候被人們跪舔，那就必須要勤學苦練，另外就是繁體字這玩意王洋雖然認識大多數，但是認識歸認識，不見得能寫出來。所以王洋自打下定決心要走名士才子路線開始，就暫時將自己最拿手的硬筆給封存了起來，每天不論寫什麽東西都用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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