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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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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空有修為,沒有戰力!秦鋒雙手合十,想也未想隨口便道:“你就帶領你的隨從護衛趙懿雯吧。”

雯雯神色一變,欲要多說。身後那巫族男子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惡魘霎時騰起怒容,呵斥道:“放肆!”

秦鋒未惱,只是神識探去,巫徒頂階。試探問道:“你是冥一。”

冥一略帶譏諷道:“呵呵。勞駕城主大人還記得我呢。我還以為你早把我這小角色忘記了呢。”好無敬意,一副飽經滄桑,玩世不恭的模樣。卻惹得了在場許多人的不快。

秦鋒嘆了口氣:“所以你還在意當年之事嗎?”

聽罷,冥一那副浪蕩的模樣浮現出痛苦之色:“我當時就明白了,這怪不得你。”

秦鋒沈默,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而轉瞬間,冥一又變作了那副慵懶模樣,望了一眼雯雯。用戲謔的口吻道:“餵,城主大人。你曾許諾我說可以滿足我的願望。那麽,讓雯雯帶著她的隨從同你一同出征。如此一來我們之間的因果就算兩清了好嗎?”

秦鋒望了眼雯雯:“這是你的意願嗎?”

雯雯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

四目相對,那崇拜、膽怯的目光仿若昨日。如今這雙眸之中只剩痛楚與堅韌。

思量一番,秦鋒終於還是點頭:“好吧!”

一個無可挑剔的鞠躬禮,雯雯恭聲卻又帶著些許陌生道:“感謝吾主,雯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甚至握在心口的拳頭,因為過於用力都捏的發白。

這是一個機會!雯雯一直渴望的機會!向秦鋒,更是向所有低迷的遺棄者們證明!遺棄者一族,同樣也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力量爭奪下來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更同樣也可以憑自己的力量修行成為一名修士!而不是屈身於他人泥墻之下,更不是靠他人施舍!

“命運不應交予他人掌控,即便是神!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相信,反將自己的願望寄托於神、來生那。無疑是可悲的。”想起師父以生命為代價強行為自己築體,最後臨終之言。從那日起,雯雯就覺得自己應該為族人做點什麽!

再也沒有人有異議了,秦鋒便遣散了眾人。獨自一人向駐地北面走去。

那裏是一個禁地,一直以來沒有敢靠近。因為好奇去查探的人,不論凡人、還是修士,從來沒有活著回來過。

高聳的樹木,淩亂的巨石,地上的泥土松軟,本應是走獸的樂土。卻寂靜無聲連鳥鳴聲也沒有,除了秦鋒的腳步聲。

像似行走在死神的領地,秦鋒寂靜無聲地行了十餘裏。終於尋到了一個碩大的洞窟。這巨大的洞窟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數十米高的洞口如這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

秦鋒腳下一頓,正要進入,卻聽洞窟之中傳來沙啞的低語。

“桀桀,無事不登三寶殿。秦鋒,你是有什麽要來求我嗎?”

“求你?”秦鋒眉頭一挑:“不!只是想和你做筆買賣,不知道你有那膽子沒有。”

樊陰的聲音透露著些許好奇:“什麽買賣?”

秦鋒一字字地吐道:“冰魄族!”

“冰魄族?有趣。桀桀,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這幾年一直與你屬下的低階修士沖突不斷,還連累了我不少蛇仆呢。”

不問緣由,樊陰話鋒一轉:“那麽我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呢。又當如何行事呢。”

秦鋒意味深長地一笑,便將計劃的大概全盤托出。

“就是這樣了,今夜我們就偷襲冰魄族。驟時外出的冰魄族巫士一定會急著回去救援。你手下的蛇怪眾多,便伺機埋伏便可。即便不能剿滅,拖住一時那也足夠了。而你則帶領著你的精銳蛇怪,與我們……”

樊陰開口打斷了秦鋒絮絮而談:“這樣會死傷我很多的孩子。”

秦鋒正色道:“這就是戰爭!樊陰,如果我們還要想在這地盤繼續生存,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難道你沒發現嗎?巫族一直以來都在排斥我們,如今我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已經引得他們忌憚了。我們必須要展示我們的力量!否則……”

“我明白你的意思。”話語間,一只數丈巨大猙獰的頭顱從洞窟中出現:“這一戰我可以傾盡全力!不過我要得到我所應得的報償。三層的戰利品,還有冰魄族的駐地,有一塊叫做鬼蛟之望的峭壁歸我所有。”

不可不謂是獅子大開口,稍作猶豫,秦鋒終於還是道:“可以!”這一戰不能輸,為了十足的把握,這些讓步是值得的。

聽罷,樊陰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鬼蛟之望,那裏所產的絕命花,對於自己的修行來說可是大有脾益。慢慢地龐大的身軀向黑暗中退去:“那就這樣吧,這一戰我會擇機而動的!”

秦鋒愕然,急忙道:“等等,你要獨自行動?”

黑暗中傳來回音:“你在擔心什麽?人類。你以為所有的種族都和你們人族一樣不守信用嗎?”

秦鋒啞然,攤手道:“好吧。”如今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這一點還真沒有擔心過。或許樊陰自己獨自行動也更好,既然它堅持的話……

黑夜終至。羅琦祭出了一張高階隱秘符,掩護著數百的精銳從浮空山上順著透明的蛛絲而下。朱騰竭力的駕馭著孕母蛛後,讓其不要發出任何聲響。身後悉悉索索,卻是數千的蜘蛛怪靜靜跟隨。

羅琦遞過來一個獸皮包裹的箭筒,其中裝著十餘根顏色不一的箭矢,“主人,預祝你凱旋歸來!”

秦鋒點頭:“嗯。”檢驗了一番就將箭矢背上,每一根都是高級鍛造師打造的術箭價值上千靈石,僅僅只是將弓箭射出,其中的威力便不下於築基修士的全力一擊。

趙懿雯忍不住抱緊:“秦鋒,局勢不對就立刻撤退!一切都可以重來,但性命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秦鋒心頭一暖,亦是關切道:“我知道的,不過你也要小心。不要以為在浮空山上就放松了警惕。”

看著二人卿卿我我,羅琦莫名的覺得心中絞痛,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沒有時間可浪費,秦鋒無聲的攀上孕母蛛後,便在眾人的註視下向著冰魄族的方向前去!

數百裏的路程,對於修士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一路急行之下三更之前便抵達了冰魄族的山巒之下。山崖間飄浮著數百白色身影,這是巫族的英魂。

秦鋒笑了笑:“防備挺森嚴啊!諸位立刻調息好狀態,一個時辰後即可發動攻擊。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一行人低聲答道:“是!”紛紛檢查著攜帶的物件,做好格殺作戰的準備。

秦鋒亦是給趙懿雯、惡魘下達了命令,讓其隨後便前來支援。

……

微風輕輕吹拂,微涼。然而對修行者來說卻算不得什麽。然而卻讓在暗哨值夜的冰央更加的煩悶。

冰央忍不住斥罵一聲:“嗟!我堂堂一個七階巫徒,竟要幹這種低賤的瑣事,耽誤我的修行。”抱怨間,看著前面兩個巡游的明哨,心中更是惱怒。這種事,全部將給這些垃圾做便好,竟還要我這些高階巫徒輪番輪值。

依舊在小聲的埋怨,根本沒有註意到一個黑影正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兩根手指悄悄的勾向了自己的腦門……

月光下,一個嬌美的身軀突然從兩個明哨的視野視角如風一般迅捷無聲靠近,冰央頓時警覺起來:“咦,那是誰?”正欲發出警告,腦際卻是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思緒驀然中斷……

“噗,噗……”兩顆頭顱驟然飛起,那女子有些皺眉道:“冥一,認真點好麽。差點就暴露了。”

指尖的腦汁在死者的衣服上隨意拭去,冥一輕佻地一笑:“呀!只是一些小角色罷了。雯雯,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雯雯嘆了一口氣,這什麽都在意的性子,真讓人有時受不了。將兩具無頭屍體隨意一藏。又繼續向深處摸去,不遠一個英靈祠還閃爍著微微的燭火,只要將它破壞,這一處游蕩的英魂便會彌散……

孕母蛛後不耐煩的撥動著刀鋒般的足肢,動也不動的撲在地上一個多時辰近乎耗盡了這兇獸可憐的耐心。

朱騰竭力安撫,秦鋒依舊緊盯著山峰上的一處火光。

在雯雯、冥一潛入近半個時辰後,那處火光驟然熄滅,四周巡游的英魂身影一陣閃爍,沒有了力量支撐終於還是彌散。

“進攻!”秦鋒一聲低喝,霎時間座下的孕母蛛後當先立起。一步數十米,率先向山峰攀去。

一時間數千只花紋各異成人一般大小的小蜘蛛當先奔行著。垂直的斷崖,如履平地般攀上。

頃刻間,只前方的蜘蛛群便攀上了懸崖,向著臨近的巫寨無聲沖去……

第三百六十五張

秦鋒突然色變:“不好!”神念掃視之間,感應到了一股純粹且又磅礴的意念升起。心中一陣悸動,仿若天上有一只眼睛在盯著自己。

四周的修士們更是如此,一個個舉著法器一副驚慌之色,威風吹拂著的雜草挑撥著脆弱的神經。

秦鋒怒斥一聲:“怕什麽!全軍突擊!”

一旁朱騰會其意,便驅使著孕母蛛後當先沖去。

“敵襲!”方一動身,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宛如成心靈中響起。剎那間巫族駐地亂作了了一團,一個個巫士猶如流光一般破空而上。

“出什麽事了?”

“啊!”

“該死,那是什麽東西……”

一只只蜘蛛猶如天生的刺客,即便是得了預警,依舊將族地邊緣居住的巫徒還有凡人輕易滅殺。只是再等向著腹地沖鋒的時候,卻遭受了猛烈的攻擊。一時間近千只蜘蛛,毫無懸念的被碾壓殆盡。

難以計數的巫士躲在圖騰之墻一側,立在恐怖浮雕之上,瘋狂的釋放冰系巫法、還有咒箭。

秦鋒冷冷嗤笑了一聲:“哼,真是群縮頭烏龜。遇到了襲擊首先便想到了龜縮在腹地嗎?”

也沒有急著去進攻,而是下令道:“全軍自由行動,剿滅那些為能來得及逃進去的巫族!”

“嘶!!!”只聽孕母蛛後一聲嘶鳴,小蜘蛛們頓時散去,消失不見。

前方的巫族壁壘燈火通明,沒有反應。秦鋒也幹脆的抱胸而立,黑暗中只聽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咒罵。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再無了動靜。只有蛛絲鑄成的純白織網倚靠著巨樹將巫族壁壘包圍,還有不計其數的人形蛛蛹吊在其上。若從外去看去,就像一個巨大的蛛蛹立在這廣闊的峰頂。

一只沈默的朱騰,突然開口了:“吾主,已經沒有活人了。我們還要繼續等待嗎?”

秦鋒猙獰一笑:“等待?不,現在我們就立刻出擊。不能給他們喘息之機,否則請來的援兵那就麻煩了。我們先撕開一條防線,惡魘過不了多久就會帶上修士們過來支援。”

說話間裂魂弓握於手中,高身喝道:“所有築基以上的修士們隨我一起出擊!撕開防線,皆賞一千靈石!斬巫者首級,賞一萬靈石!”

“遵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僅是雯雯,還有追隨冥一的巫者。就連死忠於秦鋒的蜘蛛人亦是紛紛摩拳擦掌。仿佛眼前的壁壘不再是壁壘,只是一塊豆腐而已。

“哢,哢,哢。”如彈簧一般,孕母蛛後的八只細足向身後拉扯。

隨後帶著一股氣勁,如裏弦之箭般,便向巫族壁壘射去。

“轟!”已經是飛出了數百米之遠,空氣被撕裂的破空聲這才遲遲的傳入了一旁站立的修士耳中。

“為了吾主,出擊!”蜘蛛人愕然,這才嘶吼著揮動著雙翅急忙追去。

雯雯亦是嬌叱一聲:“殺!”數十名遺棄者,巫士緊隨著亦是步步趨近。只是卻要狡猾許多,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蜘蛛人身後,躲避著流矢、巫法。

離壁壘越近,溫度便越低。再待不足二裏之遙時,一股白色的透明護罩驀然出現,將整個巫族壁壘籠罩。

朱騰一驚,這種規模的戰鬥從未經歷過。頓時有些慌亂:“吾主,怎麽辦!”

這等陣仗,秦鋒已是了然於心。不慌不忙道:“別怕!這種護宗所用的護盾,雖然綿厚,甚至受到了攻擊還會自動覆原。但是它的防禦力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麽驚人。”

說話間,從後背的箭筒之中掏出了三只術箭,白、紅、黑三色各一只。

“破法、炎爆、穿甲!”

轉瞬間弓弦抽動,三支箭便連珠射出。

第一只白箭當先擊中護盾,附近靈光流轉的白色光芒霎時停滯。

紅箭緊隨其後,居然間被產生了劇烈的爆炸。

黑箭穿過烈焰,只聽如琉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護盾終於發生了龜裂,然而還是沒有崩塌。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創口,而且還在緩慢的覆原。

“這護盾竟如此了得!”秦鋒眉頭一皺,還以為會至少能破開一個方圓百米的缺口。

然秦鋒這一舉動卻是嚇住了一眾巫士,督戰者頓時下令:“攻擊!攻擊!立刻集火那只大蜘蛛上的人!”

驟然間,淩亂擊出流矢、巫術短暫的一個停頓,一個呼吸的時間壁壘之上爆出了灼目的光芒。

難以計數的巫法、咒箭直指著秦鋒襲來。

朱騰面色一變:“糟了!”先前還可以躲避,然而此刻不足一裏的距離,孕母蛛後龐大的身軀,已然成了一個活靶子!

界離劍早已握在了手中,靈茫在劍中閃爍。命懸一線的感覺讓人迷醉,只有死亡,才能讓人感受到生的存在。

秦鋒蹲膝一手拍著孕母蛛後的後腦,一邊對朱騰說道:“抓緊我!”說話間界離劍橫空一劃……

“轟!”幾乎同一時間,綿延不絕的攻擊轟然而至。眾多的冰系巫法之下,竟讓這炎熱的夏季飄起了雪花。爆炸半徑數裏內的範圍內的一切事物被霜寒籠罩,被擊中的地面更是爆開了一個方圓百米的深坑。

壁壘之上,一個巫者難掩震撼喃喃道:“呵呵,死了嗎?難怪了,這種強度的攻擊下,屍骸自然也不會留下了吧。”

卻突然聽見一聲帶著恐懼地慌亂叫喊:“啊!他,他在上面!”

“什麽!”難以置信,巫士聞聲望去。

秦鋒已跳下了孕母蛛後的身子,將界離劍插入護盾的創口,用力一拉。創口頓時被撕開一米餘長。

一時間壁壘之上的巫士們膛目結舌地望著,甚至忘記了反擊。這個人是如何避開那致死一擊的?

秦鋒自然不會傻楞著,側身一讓。孕母蛛後便迫不及待的將雙鐮一般的前肢伸入創口一拉。

“哢,哢……”刺耳的聲音響起,轉眼間護盾終於被撕裂。碩大的頭顱當先便探入,一股腥綠的液體從中噴出。

“嗚啊!”數十個閃躲不及的巫者頓時被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堆惡臭的爛肉骷髏。

孕母蛛後又張開了柔軟腹部的鱗甲,對準創口,數百蛛卵便落下。

只見人頭大小的蜘蛛爭相恐後爬出,向著四周的巫士靠近。透明的腹囊搖曳著同樣的綠色液體。

只待一靠近或受攻擊,便會轟然自爆。巫士的陣腳終於是亂了,沒有人會與無懼死亡的怪物去換命,尤其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最是愛惜自己的性命。任由督戰如何催促,甚至殺人立威,也攔不住潰散的腳步。

想不到這只孕母蛛後所發揮的能量遠遠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甚至免去了一場血戰。秦鋒一擊掌,讚揚道:“幹得漂亮,蛛後。剩下的你就在這裏守著這通道就可以了。”

就這動作間,緊隨其後的修士們終於也是趕來,通通透過缺口殺入了壁壘,秦鋒也未猶豫也是跳入了其中。轉眼間一場攻城戰,變作了一場混戰。

而此刻十餘道遁光才沖壁壘中的核心據點中飛出,或許他們壓根就未曾想到。引以為傲的防線竟會如此輕易的被擊破吧。

為首一人是一身著白衣的中年男子,一臉怒極之色斥罵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修真者就是狼心狗肺,竟然從背後插刀偷襲盟友!秦鋒,你給滾出來。難道你害怕到不敢見我了嗎?”

秦鋒自然不會傻到飛到天上去對峙,而是用神念傳音道:“沭水,你別裝好人了。你若不算計我,豈會有今日之禍?”

沭水自然是知道秦鋒說的是什麽,冷笑了一聲便道:“算計?你是說我叫人與你磋商要求你交出冥一那個欺師滅祖之輩叫做算計?還是你殺了我的族人倒打一耙叫做算計?這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猶如一個話癆一般,沭水滔滔不絕的說著。秦鋒使出了隱匿符箓,躲在一座塌陷屋舍的房梁之後,如同一個獵人一般冰涼的註視著沭水身旁一個修士。

“馮道。他再怎麽會在這?”唯恐將其驚動,秦鋒不敢用神念去探視。然而僅僅以靈目觀察,馮道似乎已經突破了結丹期。

只是一身黑色道袍,身上溢出的一絲絲的氣息又帶有邪異之色似乎是墮了魔道。但不管如何,此戰是無法避免了。

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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