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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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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趙懿雯癡癡地笑著:“呵呵,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麽狼狽呢。”

秦鋒無奈道:“你就別幸災樂禍了好嗎?”說完,面色一正:“明日,我們就回去你的宗族,處理你的母親殯葬事宜。”

面色一喜,但很快又沈下,趙懿雯遲疑道:“現在?可是還有很多要緊的事……”

又一次當甩手掌櫃,秦鋒回道:“戰後一切瑣碎事宜,若沒有個數月恐怕是不能完全理清。我都先交予惡魘全權處理。”

想來也不會接連再發生戰事。趙懿雯應聲道:“那我們盡早回來。”

……

風塵仆仆,七日之後,矩陣列島隱隱可見。“馬上就要到了,再堅持一天時間。”關心則亂,趙懿雯心急道。

禦起的颶風吹動雲鱗,秦鋒視下環顧,正見著有一座仙城。見著趙懿雯枯槁許久未打理的妝容道:“不急。我們先下去稍微憩息。現在這樣回去,只怕會讓人小看。”

一提醒,趙懿雯猶豫道:“那好吧。我去添置身喪服,然後稍微洗漱下。”

霎時二人即刻找了家最好的酒肆歇息。

趁著趙懿雯梳洗的時間。秦鋒徑直外出,三個時辰後返回。

適時趙懿雯已經焦急的在酒肆門外等候了些時候。雖然依舊一臉陰霾,但也要精神了許多,見著秦鋒,不禁慍怒道:“只是買個喪服,怎麽用了這麽久。”

秦鋒果斷遞去一個獸環與錮魂符箓:“拿著。”

下意識接過,趙懿雯驚愕道:“風蛟。秦鋒,你這是花了多少靈石!”

秦鋒隨口道:“二十萬。另外,這風蛟還沒有馴服。在此之前,你就先憑著這符箓操縱吧。”

又好氣又感動,趙懿雯遞回:“太貴了。秦鋒,趕緊拿回去退了。風蛟這種妖獸華而不實,除了遁術以外再無可取之處。”

“只要是給你用,再貴的東西也說不上貴。”邊說著,秦鋒接過為趙懿雯掛在腰間,不容置疑道:“況且風蛟善於遁行。正適合你一邊駕馭,一邊結印施展術式不是嗎?再說了,現在再拿回去退還,店家也不給將靈石原數奉還,就當難得奢侈一回吧。”

心中感動,再不堅持。趙懿雯不禁微笑故作責難道:“那,那好吧。以後可不許這樣了。”而後出城,獸環一招。二人共乘著白色風蛟向矩陣列島方向遁去。

……

一日後,秦鋒與趙懿雯終於抵達。

方圓約百餘裏的島嶼,外圍村落眾星捧月般圍住島心孤山。

趙府。

不,說是皇宮也不足以形容,整座趙府附山而建,層層疊疊足有七重之高。最頂處兩座峰頭相連,架作了一座浮空天宮。

趙懿雯駕馭著風蛟向天宮飛去。適時一隊修士同樣迎來:“敢問是哪位前輩前來拜……是,二小姐?”

但見了著來人,頓時啞住。另外一位是她的道侶嗎?更加的高深莫測,莫非是築基後期的修士?

甚至忘記了老祖的吩咐,呆滯地望著二人乘著蛟龍從身旁掠過。

一個不識趣的弟子忍不住提醒道:“長老,尊祖不是吩咐若是見著二小姐回來,絕對不許她再踏入……”

長老頓時轉頭怒喝:“蠢貨!二小姐現在可是築基修士了,尤其那只風蛟,至少十五萬靈石,更絕非尋常修士能承擔的起!再看那個男子,誰又知道他是什麽來頭!”

愈來愈近,風蛟降於迎客臺,秦鋒與趙懿雯才終於落地。

四目環顧,成百上千的家眷、弟子都是圍來看熱鬧。

眾稚童們紛紛指著風蛟高聲談論:“蛟龍,是真的蛟龍誒。天啊,看上去可比書中的駭人百倍呢!”

有些修為的宗族弟子則關註著二人的法寶。秦鋒的寶物靈光內斂,自然不是這些區區煉氣士能夠看出奧秘,紛紛圍繞著趙懿雯討論:“你們看那女子,飛劍、霓裳、還有飾品,全都是法寶!”

“那個女人是誰啊,好像有些眼熟。”

聽著旁人疑惑,一老嫗即刻喝斥:“閉嘴!那是二小姐,”

……

榮歸故土,聽得讚譽羨慕,趙懿雯一臉的陰霾不由再減了一分。不同於平日低調行事,像停靠車輿般,刻意將風蛟留在迎客臺炫耀。

當先上前領路,轉頭頷首面頰微紅道:“我們走吧。秦鋒,與我一同先去祖祠祭拜我的母親。”

正走到半路,卻見著一位滿臉慍怒的男子攔在路上,那五官倒與趙懿雯有些神似,尤其是那一雙眼睛。

“弟弟。”趙懿雯急走過去想要擁抱卻被推開。

趙經義,秦鋒倒是早就從趙懿雯口中知曉。除了他,還有上面還有另外二位分別由正宮、妾女所生的哥哥,而姐弟兩的母親,出身卻有些不堪,只是宗族中的一位妾女。母憑子貴,借的懷孕生下雙胞胎,不,當說是生下了趙經義而成了趙祖的妾侍。

不過毫無背景,所以也沒有少受到正宮與另一位入嫁的妾女打壓。以至於趙懿雯迫於嫁離逃走。

而趙經義的境界也不過煉氣頂階。未得有築顏,與同歲的妹妹比較,看上去就如古稀老者。

趙經義擋開趙懿雯叱喝:“這都快一月了你才回來,究竟是什麽事,能夠比母親的葬禮還重要。”

趙懿雯雙目驟然發紅,哀聲道:“說來話長,以後再給你解釋。先讓我去祖祠祭奠母親的靈位。”

“你還有臉去祭奠?”氣笑,趙經義拍打著胸口:“祖祠?不必去了。就因為你出走,不單牽連了我,還連累了母親。說是教女無方,早剝離了趙家的宗籍。”

趙懿雯失聲道:“什麽!”雙目猝然流淚,腳下一軟就要跪下。“我,我要去找父親理論。”

“懿雯。”秦鋒即刻上前攙扶,懊惱地看了眼趙經義,勸說道:“不管你現在有多大的怒火。看在你們母親的份上,至少先帶趙懿雯去祭奠一下陵寢吧。”

畢竟血濃於水,趙經義沒好氣道:“走吧。”禦風而起,意外地帶著遁出島嶼。

半盞茶的時間,眼前出現了一座方圓約五裏的小島。秦鋒不禁慍怒:“連陵墓都不許落於趙家嗎!”

降下,趙經義停下,指著林中道:“就在這裏了。你自己進去吧,母親臨死前一直都想見你一面。”

默默地看過一眼,秦鋒安撫著垂淚的趙懿雯:“我們走吧。”

又一個時辰過去,有餘趙懿雯想單獨待會,秦鋒當先返回。目視著一臉不忿的趙經國,愛屋及烏,秦鋒並沒有生氣。尷尬的找著話題道:“看來這些日子你過得並不好。”

“因為母親的出生問題,一直都受著排擠。但我們三人都很滿足,安分守己無心沾染權勢也算過得很幸福,除了時不時大夫人來找茬。趙懿雯被聯姻,就是那女人出的主意,雖然她實際上的意思是為了打壓我,唯恐我與他的兒子爭奪日後的趙祖之位。”說著,趙經義一臉的狠厲轉為苦笑:“但即使如今,他兒子已經是築基修士了,卻還依然不肯放過我與母親。據說母親靈位不得列入趙家之祠,就是她在趙祖耳旁慫恿。”

心中頓起殺意。又有心讓二者和好,秦鋒再問道:“這樣嗎。那為何你還怨恨你的妹妹呢。是因為逃婚的緣故讓你們難以釋懷嗎?”

趙經國猝然發怒:“哼!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她逃婚以後我與母親的生活有多艱難!”說罷,拉開胸膛衣裳,顯出毒灼無法愈合的血肉。“家族裏每每將嘴危險的任務安排與我,數度喪命我都不在乎!但我見不得母親受人欺負,都是因為趙懿雯逃婚,都是因為她我與母親背負上了背叛的恥辱。可憐母親,我再三忍不住讓她與我一同逃離趙家,可她都是放不下趙懿雯,期望著一日她會回來。然而等來的卻只是這樣的結果!”

秦鋒安慰著:“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過你母親如果知道趙懿雯現在的生活,一定會很欣慰的。”說完,承諾道:“另外,只是為了趙懿雯,我也會助你們讓母親的靈位重歸宗祠。你也別再記恨你妹妹了,畢竟你們的母親也絕對不想看見你們生出間隙。”

“我沒有記恨。”趙經義搖頭:“每個人都有他相應的責任,享受著家族給予錦衣玉食,豐厚的修真資源,便要承擔家族的義務,甚至是犧牲。母親沒有怪罪過她,我也能夠理解妹妹逃婚的理由,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原諒她!”

還想再說什麽,趙懿雯此時已經出來。只能暫且中斷了這個話題,秦鋒說道:“走吧,現在我們該去拜訪一下趙祖了。這事必須給一個交代!”

趙懿雯,當初那個背叛家族的賤女人回來了。但讓人駭然是以築基修士的身份,甚至還乘著風蛟,並且同行還有一位看上去更加深不可測的道侶。

待三人乘蛟而至。祖祠祭祀廣場之前,一千二百名食客、弟子於此聚集,乃至趙祖親自在此等候。

趙懿雯、趙經義即刻行下作禮:“父,趙祖。”

趙祖探出皮包骨的手指指向趙懿雯:“別叫我趙祖。你已經不是我趙家之人了!”

秦鋒禦風吹息降下望去一眼,瘦骨如柴、皮膚枯槁入樹皮且布滿黑色斑點、頭頂縷縷白發,頭骨甚至透過皺褶繃直的皮肉依稀可見。頓時再無了興趣,不過是一個壽元竭盡止步於結丹的假丹修士而已。

再不理會二人。另在趙祖眼中,並沒有看破秦鋒和光同塵的隱匿之術,只以為是一位築基中期的修士。擺著上位的姿態傲慢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麽短短四十餘年。我那不成器的女兒卻成了築基修士,罷了,也算是她的造化。”

秦鋒度步上前替之說道:“不。懿雯築基全憑著自己的實力,與我可沒有什麽關系。”

自然不信,完全當作客套之言。趙祖冷笑道:“是嗎?還以為是翅膀長硬了回來討說法了!”

不等秦鋒應聲,趙懿雯已即刻跪下:“祖上,羞要折煞小女。懿雯已經知錯,只希望祖上讓母親的靈位重歸祖祠。”

聞言,趙祖面頰顴骨凸起,怒笑道:“在你心裏還有趙家!還有你的母親?當初離家出走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因為你逃婚的事,可是逼的夫人將十三歲的小女嫁出作替代。”

此言一出,身後頓時傳來哭泣與勸慰之聲。秦鋒望去,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想必便是大夫人吧。

“現在憑你一句知錯了,就妄想讓你母親靈位列於宗祠,是要給趙家歷代英靈蒙羞嗎……”愈說愈氣,胸膛劇烈喘息著,一揮袖,趙祖怒道:“我當初就是對你們太好了!給予你太多自由了,才讓你如此肆意妄為!想要你母親靈位歸於祖祠。很好,那你就先留下把你的過錯還清再說!”

看來是不能善了了。“凡俗有句俗話: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秦鋒轉身強行拉起趙懿雯,攬住後腰強硬道:“趙祖這樣說,可實在讓本君有些為難啊。今日本君可是報著覲見父丈的心情來的,趙祖也別掃了興致。”

好大的口氣,竟敢作平輩的姿態相稱。

心中暗怒,但還是出於謹慎,趙祖忍怒道:“晚輩,你師從何門!”

秦鋒答道:“一介散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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