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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廢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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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到了集結地點,秦鋒愕然。卻是一座被破開了的陵寢,地上雖有淩亂若有若無的腳印,但那大小,分明是猴子的腳印。

而一眾俠士早已先一步趕到,正激動不已的討論著。

利欲熏心,但聽人道:“走運了!這一定就是什麽仙人洞府。別猶豫了,我們現在就進去。”

此言方出,便有人反對:“我看不像啊。仙人怎麽可能把洞府埋在地下,而且還修成陵墓的樣子啊。”

難得有一個清醒的人,但卻被投來鄙夷的目光譏諷道:“仙人的智慧豈是凡人能揣測?即使退一步說,這真是陵墓也是仙人的陵墓。”說話間雙手摩擦著,急色般貪婪道:“哈哈,不知有什麽仙法、寶物陪葬呢?”

……

七嘴八舌間,秦鋒心中氣極,卻又感好笑。仙府?這分明就是一個陵墓。若是遠古時期還有可能存有寶物,然至如今末法時代,修士們皆是醉心尋寶探秘。還有哪個蠢貨會拿出寶物殉葬,來便宜挖墳的賊人。

據自己對於修真界匱乏的理解,修士壽元將近時都會把自己的寶物送給道友、血親。往往尋一僻靜的洞穴封死洞口坐化。以地為棺,以天為陵,只待數千年後肉身歸化於天道。

終於是忍不住,秦鋒厲聲喝道:“我叫你們找人,你就在給我找這個東西?”

眾游俠轉頭盯著秦鋒,慍怒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癡一般。

一尖嘴大耳的家夥更是吐著舌頭怪道:“汪汪,好狗。”霎時引得眾人大笑不止。

秦鋒心中頓時起了殺意,然面色不改。陰冷的眼神死死猶如在註視死人一般盯著這個小醜。口中莫名道:“幼時我家中窮困,常受村中族鄰欺負。尤其是一些噪婦閑漢,最喜坐在我家門外搬弄是非,常當面指桑罵槐,甚至惡語相向。但最後,她們都學會閉嘴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這眼神。

作為江湖人士,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要殺人的眼神。

手上又何曾沒沾過人命。但不知為何,本能的感知到了危險嗎?對上這眼神便感到膽寒。再不敢賣弄口舌,不由鼓了鼓喉嚨,大耳男子下意識問道:“為什麽?”

“因為在那年,我加入了黑幫,勉強算作了江湖人士。我再也沒有必要忌憚那可笑的律法。尤其是我當著眾鄉賢的面,割掉了一個長舌婦的舌頭之後,耳根一下就清凈了。”

說話間,秦鋒掃過一眼,意有所指道:“說實在的,我並不喜歡江湖上的打打殺殺。但江湖有一點好,凡有爭端便用血來解決。不像俗世,一群無能噪舌之徒自以為有可笑的東西給他撐腰,便肆無忌憚地賣弄口舌。”

邊說著秦鋒拔出重刀走來道:“現在看來,我需要再割下一根舌頭了。”

張進面色大變,急忙出手拉住:“秦鋒息怒。”再見那大耳之人,已經嚇得躲在了人群之後,埋頭縮腰躲在一壯漢的身後,只看得見一簇紮起的頭發。

同時,卻有一人拉著這噪舌之徒從人群中走出,不卑不亢道:“閣下只因人一言不合便要割其舌頭,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季連。

秦鋒面色霎時嚴肅了許多。一眾人中唯有此人讓秦鋒感到有些忌憚。當然,這只是因為秦鋒過於透支潛能身體愈發虛弱的緣故。

二月前演武之時,兩把短匕在其手中舞得仿佛賦予了一般猶若靈蛇吐信,當真是讓人膛目結舌。只是那徐元信想必不通武技,未有看出其中玄妙。所以挑選而出但卻並沒有像原空與山都那般受他器重。

見秦鋒沒有說話。季連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滿是繭巴的手掌作揖道:“這樣吧。我讓這家夥給你道歉。也請秦鋒閣下大量作罷如何。”說罷,一只手按住這家夥的腦門狠鞠下一躬,且算作是道歉。

如此輕佻的態度,秦鋒心中慍怒:“嗟,如果不是昨夜大戰過於透支潛能,需要借助這些俠士的戰力。不然定要之好看。”

但見秦鋒依然冷著張臉。張進也不由焦急再勸道:“算了,別忘了我們的任務了。畢竟如果因為一句口角就打個你死我活,豈不可笑?”

送上來個臺階下。

終於勉強點頭,秦鋒面色淡然道:“好吧。”

季連霎時嘴角勾起一絲頗有意味地笑意。徹底的贏過了這場交鋒,心中驕傲間,連聲調也高了許多應聲作揖道:“多謝。”

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然身後眾游俠神色卻頗有戲謔。顯然是把自己的容忍當作了怯懦。

面色沒有發作,秦鋒心中的殺機愈發地盛了數分。

果然,完全無視了秦鋒。季連喧賓奪主,毅然作出領頭者姿態揮手道:“好了,現在我們就先下去看看。然而再去找靈媒。”說話間,眾游俠根本不理張進的喝阻,直徑向鉆入陵墓之中。

張進尷尬地回頭望道:“我們怎麽辦。”

傳說有位將軍招募士兵不招勇武者、不招心思機警者、不招志向高遠者、甚至不招市井青壯。唯喜苦農樵夫,只因性情唯諾便於指揮。

以前聽說這故事時還一度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心中卻是十分的共鳴。愈是厲害、愈是有見識的人,往往也愈有想法、愈不服從指揮。

要是張進早告訴自己通曉覓蹤之術,便向徐元信要上一隊士卒也比這些人強。

念及此,也沒有出口抱怨。秦鋒只能嘆息一聲:“且與他們跟去吧。好在這陵墓看上去並不大,要不然就我們兩個人,去尋找袁麗華也是有心無力。”

張進讚同連連點頭:“嗯。”眼光卻始終望著陵墓,嘴角閃過厲色森然道:“說不定,裏面還真有什麽仙人的寶物呢。”

“別瞎想了,道旁苦李的故事沒聽過嗎?”拍了拍肩膀,秦鋒這才與張進一同進去。

但見陵墓之中,一片狼藉。隨處都是糞便、細碎的毛發,與丟棄的骨頭、果屑,甚至還有一只還沾有新鮮血跡二丈之長的蟒骨丟在一旁。

拾起一簇毛發觀察,張進肯定道:“猴子,這是猴子的毛。”

秦鋒不由咋舌:“這裏面真的猴子居住的地方?”不過心中並未有太過忌憚,雖然沒聽說過什麽能夠捕食巨蟒的猴類,權當作是常年生存在仙島上變異所至。

相比之下,秦鋒更在意兩側的壁畫,雖已經十分模糊,甚至許多地方都已脫落。但依然能勉強看出,這是講述著一位修士在這島嶼上開宗立派,而後歷代宗主如何將其發揚光大的故事。

可惜正當看得津津有味,狹長的通道才行到一半壁畫就戛然而止,想必是遇上了滅宗之禍。

終於,等秦鋒二人穿過回廊,但見眾游俠正在墓殿中一個個被掀開且空無屍骸的棺木中搜尋。

察覺二人趕來。十二游俠若藏腐之鼠,防賊一般忌憚盯來,同時加快手中動作搜尋。

秦鋒無言笑了笑,索性拉起一個棺木蓋上坐下,且看他們能尋到什麽。先不說這裏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寶物,就是有也絕對存在有什麽禁制。再一退一步,就是真被他們尋到拿在手上,秦鋒也是不介意再後發制人。

畢竟天材地寶,唯德者居之。

果然,直至半柱香後,“可惡,什麽東西都沒有。”

只見眾游俠氣急敗壞地叱罵,但見秦鋒怡然自得地坐在棺木上,更愈發郁憤,連帶著望來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一拍棺木,秦鋒拍掌出言道:“好了,事已至此。我們出去吧。”

卻是先前還一副淡然地季連,躁怒回道:“急什麽,還沒有尋完呢。按照陵墓布局來說,這裏應該還有一個主墓。”說話間,左右打量著石壁上密密麻麻覆蓋地藤蔓,呼喝間眾人又散開似想找到被其覆蓋主墓。

再是忍得也不由動怒。這樣下去,不知要被耽擱多少時間。霎時間,猛地坐起身,舉起重刀便要斬向身側棺材以示威嚴。

然同時,窸窣的聲響,怪異的嘶鳴聲卻傳入了耳中。“嗯。”秦鋒不由回頭向身後的黢黑不見底的通道望去。

愈來愈響,愈來愈近。

“後退。”說話間,秦鋒急忙拉住不明所以的張進猛然跑走。

下一刻,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現。只聽齜牙咆哮,卻是一只只近乎一人高,肌肉虬張以至於撐破了皮肉,呈紅色的血猴。

數量足足至少有二百餘之巨。見那比猛虎還要駭人的尖牙利齒,秦鋒終於恍然為什麽先前會看見巨蟒的屍骸了。

眾俠士亦是紛紛駭然:“這是什麽東西。”一眾人依靠著墻壁。卻是誰也不願貿然出手。

然這些血猴卻是異常的暴躁。不知是因為巢穴被入侵,還是看見了新鮮血食。在一只尤為碩壯的咆哮帶領下,四足著地猶若化作紅光撲來。

大約都是被兇狠外貌給嚇住了。

秦鋒卻註意到這些血猴的速度並說不上快。可能單只的實力,還當不過熊羆。

“殺。”決然間一聲怒吼,先眾俠士一步,舉刀殺去……

第三十八掌 獵物

果然,這些猴子的實力完全配不上其駭人的外表。

眾俠士緊隨其後,瞬息間短兵相接。淒厲慘叫間,近二十只血猴便被破了命門。

到底也只是猴子,甚至只會憑著本能揮爪撲擊。“幸好是虛驚一場。”念想間,秦鋒重刀一甩。

噗。

正面沖來的血猴霎時被腰斬,那韌性十足的腸子纏在刀上拖著兩截身軀掃去。

砰。

抵禦著慣性秦鋒反手手刀。刀背作擊,側翼撲來妄圖偷襲的血猴,霎時噴出一口血箭倒飛十餘丈。

再收刀一抖,兩截纏著的軀幹猶如流星錘般掠去,又一只配合襲來的血猴頓時被拽飛。

餘光一瞥張進,秦鋒登時無語,“還有這種兵器?”才發現張進的弓弧上不知何時彈出了刀刃。這渴望著近戰的弓手只手猶若握著雙刃彎刀劈砍。間隙間便會趁機射出一箭,每每至此總能聽見淒厲慘叫,目標總是被從眼眶洞穿。

餘下的十二人亦是游刃有餘。

即使敵我人數差距二十倍餘,但這毅然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即使血猴殺的怒起,舍命攻來也最多只能在眾游俠身上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傷痕。

才半盞茶的工夫,便有百餘只血猴被斬。但餘下的血猴不但不退,反倒愈發暴躁的攻來,大有不死不休的味道。

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下,誰也沒有註意到。那墓頂覆下的藤蔓猶如活過來一般微不可查的漸漸開始蠕動。

廝殺間,也不知何時墓頂一點點地滴落泥土。

一直都留有警惕的秦鋒首先察覺。待仰頭望去,神色猝然大變:“別管這些猴子了,大家快跑。”不由分說,一刀掄起逼開五只纏鬥的血猴。

腳下一踏,拽過身側殺得興起的張進,在一眾人怪異地神色下奪路而逃。驚疑間眾人仰頭向頭頂望去,然在放置在角落的昏暗火把照射下,除了黑暗再無它物。

季連不由道:“你們看見了什麽嗎?”

“沒有。”

“沒有。”

季連:“那就別管那兩人。快些殺光這些猴子,再去尋那主墓。”

……

莫名其妙,張力跟隨著遁逃,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秦鋒怎麽了?”

秦鋒心有餘悸駭然道:“藤蔓,藤蔓活過來了。”就說話間,但聽得怪異聲響。通道壁面的石壁縫隙中,竟然也鉆出了一只只藤蔓揮舞。

啪。

似能尋到活物的氣息,頭頂一只藤蔓卷來,秦鋒頓時揮刀斬去。斷去的藤蔓反射般的的收回,同時又有近十道藤蔓卷來。

“見鬼!”失聲叱罵間,秦鋒縱身退開。略顯狹隘的通道中,更多的藤蔓探出。根本就無法強闖。

“我們回去。”又拽起嚇得呆滯的張進,秦鋒急忙向墓殿奔回。

而此時,整個墓殿已經化作了藤林。墓頂之上百餘道道藤蔓落下如觸手舞動。

“啊。”只聽一聲慘叫,卻是先前與自己頂撞的大耳游俠露出破綻被藤蔓扇飛在地,霎時間便被更多擁簇而來的藤蔓卷成一個粽人,連同著那些血猴被卷上去的屍首,拉上如巨蛹般吊掛著。

如其他巨蛹一般,頃刻間絲絲血滴便從藤蔓縫隙侵出。二百餘個藤蛹,同時消化著其中血肉,猶如下起了血雨,無人不是被淋上一身血汙,甚是猙獰。

但也是虧得這些血猴的屍首讓絕大多數藤蔓忙於消化,這才至於眾游俠尚有頑抗之力。然而眾人已成甕中之鱉,也只不過能多爭取一些茍延殘喘的時間罷了。

全滅,只是時間問題。

就當所有都絕望掙紮時。秦鋒急中生智:“所有人,跟我來!”說話間,直徑向通道正前方地壁面奔去。

左右騰移間避開卷來的藤蔓,直奔到被枯藤覆蓋的壁面揮刀劈砍。

秦鋒莫名動作下,那季連最先回過神:“主墓,對了,主墓。都跟我過來。”呼喝間這些不聽秦鋒召喚的游俠頓時隨之奔來。抵禦從頭頂卷來的藤蔓同時,一面揮刀劈砍著覆蓋的枯藤。

倒是不難猜中,估摸著大概的方向,數息間,便尋到了那封塵的殿門。

一時間,便是斷後抵禦藤蔓的游俠爭先恐後的湧來,慌亂之間差點又有一位同伴被藤蔓卷走。

“該死,這門是封死的。”

“機關一定就在這附近。”

“現在這個時候還找鬼的機關啊!”

……

叱罵聲間,秦鋒雙掌全力推去。果然,也不知這石門有幾千斤重,竟然紋絲不動。

而身後,浸上火油,張進連珠拉弓。雖箭無虛射,然附在藤蔓上的火勢總是數息間熄滅。“可惡,火箭也沒作用。”

其餘游俠更是呆傻了眼,只能憑借手中兵器蠻力斬殺襲來的藤蔓。

黔驢技窮之時,又是想起了這最後的救命稻草,季連轉頭急問道:“秦鋒,還有什麽辦法。”

秦鋒好氣道:“還能有什麽辦法,齊力把門推開。盡人事,聽天命。”說罷左右望去,尋住未完全閉合的一絲門縫,隨即將重刀插入當作杠桿撬動,又喝到:“再來一些人。”

“我。”悶哼間,一虎背熊腰的壯漢跑來。有學有樣的將手中戰斧插入撬動。

“再來些人!”

……

大難之下,人心匯聚。傲慢的俠士們終於對秦鋒的命令言聽計從。

自發行動,力壯的則是上前一齊推門,力弱的則由張進、季連為首,圍成一個半圓專註保護,防守著四面八方攻來的嗜血藤蔓。

哢,哢。

十餘息後,諸人不懈努力下。異樣的聲響從石門中響起。秦鋒精神不禁奮起,這是機括被強行扳動發出的金屬異響。

霎時間,眾人受到鼓舞。見此計可行,心頭就像莫名勇氣一股力量,使出吃奶的勁更加賣力的撬動。

瘦弱的雙臂繃出起虬張的青筋,秦鋒猶然不覺:“快點!就差一點了。”生死關頭,不知不覺對潛力的束縛都已松動,因血漿劇烈湧動過載的力量不單將經脈撐的脹起,逾過了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能,臂腕之間骨骼甚至都在巨力之下錯位凸起。

這便是秦鋒不願使用潛能的原因,稍不察覺就會讓肉體受損,甚至是不可逆轉的損傷。

又是數十息時間過去。終於,石門的縫隙已被推開到了近一尺的寬度。

一股酸臭味隱隱撲面而來。

“就差一點了。”卻無暇顧及那源頭究竟是什麽。秦鋒只知道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啪,啪。

而就在此時,一具具慘白不沾上一絲肉沫血跡的屍骸從殿頂落下,猶如下起了骨雨。消化完畢被染得猩紅的藤蔓,頓時猶如厲鬼的長舌齊齊擊來。

霎時間,連同秦鋒無人不是一臉驚懼。先前百餘道藤蔓尚可勉強抵抗,此時驟然多出七八倍餘,卻不再是人力能及。

甚至還沒有等藤蔓動作,也許是早就謀生了退意。

但見一機警幹瘦的游俠更像是為了遮掩一般,多餘地厲喝一聲:“快逃!”身軀卻早已是淩空一躍丈高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待撞向石門之時身子一側,只手探在壁上一拉,如一只壁虎一般便吸入了門縫之中。

一時間陣型打亂。

“穩住,穩住!”有了一個帶頭,即使秦鋒極力呵斥,依然是無法止住喪了膽的俠士們。

完全是亂了陣腳,再無人推門,更無人抵禦無數絞來的藤蔓。推攮間皆是向那堪堪尺餘寬的可憐門縫擠去。然這狹小的門縫,身材消瘦者倒還能勉強擠入。與同自己推門的兩位膀大腰圓的壯漢,卻只能幹瞪著眼。

又見一人躍空而上,側著渾身沒有多餘贅肉被一身勁裝縛地緊致的身軀便要擠進門縫。

一只壯碩的手臂猝然拉來。

猝不及防,怎會料到自己人會在背後捅刀子。逃者急忙轉頭駭驚道:“白癡!你幹什……”

砰。

不等說完,人已經狠狠拽砸下地動彈不得。

只見作俑的漢子昂起雙下巴森然獰笑:“既然我活不了,你們誰也別想活!”說話間抽出反握卡在門縫的巨錘,反手一抓握正。抖動著腰間雙手合臂也無法抱攏的肥肉便當頭砸去。

秦鋒閉眼。

砰。

再睜開眼時,只見紅白之物已是濺了一地。

不患寡而患不均,“哈哈,說得好!都給灑家陪葬吧!”自知了無生機,另一位持著戰斧的壯漢亦是發癲,提著那卷刃巨斧見人就砍。

但見還在頑抗的張進,秦鋒一把上前拉過:“我們走。”不由分說重刀一把掃去,那持錘逼來的壯漢瞬間被擊退數步。一臉驚駭地望著秦鋒,似難以置信這病秧子的身體爆發的力量比自己都還大。

“想尋死?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嘗嘗後悔活在這世上的滋味。”卻是無需多餘的威嚇,再度縱身間如藤蔓如化作藤壁般擠壓而來,壯漢被十餘只鞭須纏住已是騰不出手了。

“混賬!你不得……”還來不及說完,下盤不穩便被藤蔓卷入了藤墻之中。

來不及禮讓,爭分奪秒間秦鋒一把扯開飛方始終擠不進,輕易探身便鉆入。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自己的身軀沒有受到偽劣鍛體丹的侵蝕,以自己以前的壯碩身材,斷然是無法通過。

剎那間腦中閃過念頭,卻是慶幸不已。萬幸自己的身子被過度消耗的潛能榨取,才以至於現在幹瘦如柴。若是已自己以前的體格,恐怕斷然也無法鉆進這不足一尺的門縫。

“張進,快過來。”轉過身,待看身後的空間已不足一丈。秦鋒急忙喝到,同時伸出手去接應。

抓過手,秦鋒用力一拽,“啊。”正將半個身子都被拉入門縫時,張進卻驟然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但見左腳被藤蔓層層纏住。

咬牙間,秦鋒面露果斷之色,重刀便要斬去。

張進面色頓時慘白,擡起手便要阻止惶恐喝道:“住手,這樣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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