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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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麽, 喻言特別想笑, 容詞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 上前一步將他半張臉遮住，於是喻言借助容詞半個肩膀, 將自己的臉隱在陰影中, 無聲聳動肩膀。
他第一次在喻歌和向天岳臉上見到這種仿佛三觀被打碎的表情, 若非怕被揍, 他真想悄悄用手機將二人的模樣拍下來，以後時不時拿出來樂呵樂呵。
最後還是容詞悄悄捏了下他的手腕，才讓喻言勉強止住笑意, 重新擡頭看向他的兩個爹。
“喻言！你好好解釋，這到底怎麽回事！”向天岳拎起人魚寶寶胖尾巴的一角, “這是個什麽東西？”
尾巴被捏, 人魚寶寶不受控制的動了動，向天岳跟被火燙了似的縮回手，表情有點難以捉摸。
喻言又想笑了。
人魚寶寶不知道他大外公因為他這一動嚇了一跳，還以為向天岳沒拿穩, 主動把尾巴翹過去, 大方的說：“大外公, 你隨便摸，小雙不怕。”
饒是向天岳還在震驚人魚寶寶的尾巴，可面對人魚寶寶的臉, 尤其那雙和喻言一模一樣的眼睛, 最終沒有招架住, 重新拎起人魚寶寶的尾巴尖。
指尖忍不住在尾巴尖上搓了搓——是真的魚尾巴。
人魚寶寶被搓的發癢，在喻歌懷裏亂拱，喻歌下意識摟著他的小身體，怕他滾到地上。
雖然兩個爹還處在茫然之中，但看他們對待人魚寶寶下意識的動作，喻言松了口氣，倆爹還是很喜歡人魚寶寶的嘛。
這麽可愛的崽崽，誰不喜歡？
喻歌到底是見過世面的科學家，終於找回自己的神智，他看著喻言，目光嚴肅：“這小家夥……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容詞和人魚寶寶從游戲空間裏出來這件事萬不能說，喻言可不想倆爹活到中年因為他這個兒子患上心臟病。
他和容詞對視一眼，示意容詞接下來什麽都不要說，交給他就行。
“事實就擺在眼前。”喻言眨眼，倆爹的反應已經讓他放下心來，“你懷裏抱著的是條人魚，我和容容之所以要把他藏起來不讓你知道，就是怕嚇到你。”
“胡說！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魚！”說話的是向天岳。
“哦。”喻言說，“那你可以當作自己眼花，出現幻覺了。”
向天岳：“……”
“所以？”喻歌冷靜道，“他是怎麽來的？”
喻言：“撿來的。”
人魚寶寶：“？？？”
他想要吱聲說自己是媽咪生下來的，喻言趕緊對他使眼色，人魚寶寶看不懂，但不妨礙看懂他爹的眼神警告——容詞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
向天岳再次插嘴：“撿來的？你當撿金子？隨便就撿一條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魚？”
“金子並不好撿，謝謝。”喻言睜大無辜的雙眼，“真是撿來的，我騙你們幹嘛。不然你們以為我從哪得來的？偷的？我上哪偷去。”
向天岳待要繼續說話，喻歌頭疼：“你能不能閉嘴。”
向天岳：“……”
向天岳順勢坐在沙發上，閉嘴不說話了，人魚寶寶直接把魚尾巴攤他腿上。
向天岳：“……”
這只崽還真是自來熟。
“你說是撿的。”喻歌再度看向喻言，“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這條……這個小家夥體內有你的基因？”
“基因？”安靜不過幾秒的向天岳嗓門再度揚起來，“什麽意思？這條崽是小魚兒的？！”
喻歌：“……”
喻言：“……”
容詞默。
喻言將心裏早就想好的理由說出來：“因為我撿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顆蛋，籃球那麽大。”
為了形象，喻言伸手比了下，有模有樣的：“我以為是巨型駝鳥蛋，本來想蒸來吃，結果在廚房不小心劃到手，手裏的血浸到蛋殼上去了。”
“之後蛋殼碎了，裏面躺的就是他。”喻言越說越順，說的他自己都相信了，“估計就是因為這樣，他體內有我的基因。而且你們不覺得他長的和我很像嗎，不管他是怎麽來的，他現在就是我兒子，是你們的孫子。”
“你們白撿一個這麽可愛的大胖孫子，難道不高興？”
喻歌：“……”
向天岳：“……”
就連容詞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喻言身上，有些震驚於喻言編故事的能力，居然在短時間內編出一個明明破綻百出，卻偏偏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的版本出來。
撒謊這個東西也是講技巧的，喻言從小到大撒過的謊不多也不少，但每次都會被喻歌拆穿。
不過這次不一樣，人魚寶寶這道題超綱了，縱使喻歌心中有疑惑，明白喻言所說的理由如同天方夜譚，然而正是這樣看似天方夜譚的理由，才最能解釋這種情況。
不然人魚寶寶是怎麽出來的？
這世上若真的有人魚這個物種，各國科學家早就研究了。
不乏有科學家對人魚這個傳說物種擁有好奇心，想要嘗試解析，看能不能找到人魚存在過的痕跡，無一例外失敗。
人魚只是傳說，就像龍，也只是像征著福兆的傳說而已，並不是真的。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的物種，居然出現在眼前，還是自己孫子——這才是喻歌和向天岳震驚的點。
喻歌低頭看向人魚寶寶，小家夥擡頭，對著他討好一笑：“二外公~”
喻歌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末了忽然道：“……生魚片？”
人魚寶寶奇跡般的懂了二外公想要表達的意思，他用胖嘟嘟的手把自己的小裙子拉起來，將胖尾巴全部露出來，糯糯的說：“粑粑說，你知道小雙有尾巴後，就會把小雙放在臺臺上，用小刀刀把小雙片成生魚片，蘸著芥末吃掉。”
喻歌：“……”
他朝喻言看去：“我竟不知道在你心裏，我這個當爸爸的，這麽心狠手辣？”
喻言：“……”
兒子，我只是比喻而已，你記這麽深刻做什麽！
人魚寶寶眼巴巴的看著喻歌：“二外公，你會把小雙片成生魚片吃掉嗎？”
喻歌默了兩秒，摸了摸他的小啾啾：“不會，我還沒那麽喪心病狂。”
喻言摸了摸鼻子，不坑聲，心想：小時候把我拿來當實驗訓練的時候，怎麽不覺得自己喪心病狂？
人魚寶寶不懂喪心病狂四個字什麽意思，但他懂“不會”，聽到二外公這麽說，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小心臟頓時落地。
解除來自外公的生魚片的危機後，小家夥顯得十分高興，興奮的胖尾巴狂甩，啪啪啪敲在向天岳腿上。
向天岳：“……”
“小雙，你拍痛爺爺了。”
經喻言提醒，人魚寶寶立刻停下尾巴，大眼睛烏溜溜的轉向向天岳，忽閃忽閃，認錯的特別快，“大外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外公不疼。”向天岳想也不想的回答。
不痛才怪！
發現自己進入角色太快的向天岳：“……”
喻歌：“……”
喻言扶額，克制自己不要笑出來，容詞嘴角也緩緩上揚，牽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人魚寶寶在兩個爺爺這裏算是過關了。
向天岳眼神覆雜的看著人魚寶寶，喻歌問他：“你叫什麽？”
“容雙，”人魚寶寶老老實實的回答，“爹地粑粑都叫我小雙。”
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向天岳頓時道：“為什麽姓容？！”
他看都不看容詞，直接盯著喻言：“要麽叫喻雙，要麽叫向雙，你自己看著辦。”
喻言微笑：“小雙基因裏有一部分屬於容容，他跟容容姓沒毛病。”
向天岳：“？”
喻言眼也不眨的說：“當時我的血被蛋殼吸收之後，容容也試驗了。所以嚴格來說，小雙算是我和容容共同的孩子。”
還能這樣？？？
向天岳完全無法反駁，下意識去看喻歌，後者淡淡道：“姓什麽不重要，既然他體內有著喻家人的基因，就是喻家的人。暫時不管他怎麽來的，他體形有異，生活在城市裏多有不便。”
“一旦被發現人魚的存在，全世界的科學家都會驚動，光憑你們護不住他。”
“只要小心一點，根本發現不了。”喻言說，“小雙之後會長出腿，等他長出腿後，和普通孩子沒差別。”
“根據傳說，人魚當然能長出腿。”喻歌冷笑，“但你能保證在這段時間，百分之百不讓別人發現他的存在？”
“一旦被發現，後果你承受不了。”喻歌輕輕戳了下人魚寶寶臉蛋，手感頗好，讓他想起小時候喻言胖嘟嘟的樣子，眼神柔和下來，“那個時候，他就會真的被擺在實驗臺上，片成生魚片，被大家蘸著芥末吃。”
人魚寶寶：“？？？”
喻言：“……”
親爹言辭太犀利，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容詞一只手放在喻言肩膀上，緩聲道：“伯父的意思是……？”
“把這條……這個小家夥帶回喻家老宅。”對於容詞的態度，喻歌很是滿意，“老宅在郊區，家裏空間足夠大，後山有條小溪，這些都可供他活動。”
喻言忽然明白過來：“說來說去，你就是嫌這裏太小！”
“難道不是？”喻歌反問，而後沒忍住，“一條人魚被你們養在浴缸，簡直暴殄天物！”
喻言：“……”
喻言：“這件事我得和容容商量一下。”
“有什麽可商量的？！”聽到喻言口中左一句容容右一句容容，向天岳怒火直冒，“我還沒好好跟你算賬！誰教你的隨隨便便就和人同居？你以為你是男人就能隨便了嗎！”
喻言針鋒相對：“你當初追喻歌的時候，還沒到一個月就死皮賴臉的爬喻歌的床，你怎麽不說你隨便？？？”
向天岳：“……”
喻歌：“……”
容詞繼續默。
向天岳僵著腦袋去看喻歌：“他怎麽知道？”
喻歌面無表情，一語不發，不過看表情，似乎很想家暴向天岳。
喻言：“這是你上次喝醉酒，拉著喻歌跪下唱征服時自己說的，你們倆都以為我沒在家，那天我剛好在。”
向天岳&喻歌：“………………”
“混賬東西！”向天岳再厚的臉皮也經不住，捏著拳頭就要揍人，喻言趕緊拉著容詞往樓上跑，沖進臥室，反鎖大門，動作一氣呵成，一看就是被追過無數遍。
容詞：“……”
兩人對視，喻言撲哧樂了，笑的直不起腰。
見他笑的這麽歡快，容詞忍俊不禁，提醒他：“你已經笑很久了，小心笑岔氣。”
一語成讖，喻言被嗆住，直咳的臉紅脖子粗，他艱難擡頭，眼中浸出生理性淚水，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容詞。
後者輕拍他的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拉著他坐在床上。
好一會兒喻言才緩過來，居然能笑到被嗆，他也是佩服自己。
“我沒想到喻歌和向天岳這麽快就接受小雙。”喻言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見崽崽有多受人喜歡。”
容詞卻輕輕搖頭。
喻言：“？”
“兩位伯父並不是因為小雙可愛懂事才這麽快接受他。”容詞含笑道，“很大部分的原因在於你，小雙和你長的像，體內有你的血脈，他們愛你，自然也會將這份愛轉移到小雙身上，從而在短時間內接受他。”
喻言哼哼，他道：“喻歌說的，你怎麽看？”
“喻伯父說的對。”容詞點頭，“這裏雖然遠離市區，但你的朋友經常會上門，多一個人知道小雙的存在，小雙就多一分潛在的危險。”
喻言說：“老宅確實更適合小雙，不管是後山的小溪，還是家裏的浴池。只是我擔心二爺爺二奶奶他們年紀大了，看到小雙……”
他的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容詞道：“喻伯父既然能提出這樣的建議，顯然想過這個問題。”
想想也是，二爺爺二奶奶都很喜歡寵物，家裏養了許多貓狗之類的，對它們好的很，喻言有時候和他們視頻的時候，還能看到二老特意向他炫耀養的那些寵物。
對待寵物都能這麽喜歡，多了條魚尾巴的可愛曾孫還有什麽理由不喜歡？
喻言忽道：“容容，我發現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容詞面露不解。
喻言：“你就不怕小雙真的被喻歌拿去研究嗎？作為一名科學家，喻歌有著很強的探索精神，有時候為了一個實驗，他可以在實驗室待一個月不出來。”
就連喻言自己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認為喻歌在發現人魚寶寶後，不會將人魚寶寶帶去實驗檢查，否則他之前就不會想方設法的瞞喻歌了。
不管是上次喻歌差點發現人魚寶寶，還是今天喻歌和向天岳忽然上門，導致人魚寶寶暴露，容詞都表現的很淡然，一點也不擔心。
為什麽他這麽相信喻歌不會對人魚寶寶做不利的事，比他這個當兒子的還要相信。
容詞明白喻言的疑惑，想了想，說：“因為我相信你。”
喻言：“？”
“我和小雙從游戲裏出來，你都沒有害怕，並且沒有把我們當成怪物，兩位伯父是你的父親，自然也不會。”
喻言怔住，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奈何舌頭跟打了結似的，楞是一個字都說不出，情急之下，幹脆伸手抱住容詞。
下一秒，向天岳的咆哮在門口響起：“小魚兒，你出來！”
喻言：“……”
正要摟住喻言的容詞：“……”
喻言趕緊松開容詞，後者眼底遺憾之色一閃而過，喻言還沒說話，向天岳繼續吼：“滾下來，你兒子哭了。”
細聽之下，確實有人魚寶寶的哭聲，二人不敢再在房間裏待著，匆匆下樓，便看到喻歌抱著人魚寶寶，後者在他懷裏哇哇大哭：“爹地，粑粑～”
喻言心疼了，趕緊抱過人魚寶寶，小家夥摟住他脖子，將淚水全糊在喻言臉上，嘴裏抽噎著說：“大外公壞！”
向天岳：“……”
原來喻言和容詞跑上樓之後，向天岳氣的不行，人魚寶寶非常懂事的對他說：“大外公不生氣，小雙給你唱歌。”
歌曲是人魚寶寶看動畫片學的兒童歌，經由他磕磕巴巴的唱出來後，奇跡般的，向天岳怒火全消，越看人魚寶寶越覺得可愛。
眉眼間能看到喻言和容詞的模樣，依稀還能看到他和喻歌的影子。
他和喻歌對視一眼，多年夫夫，雙方很快明白對方的想法。
當初喻言能成功出生，亦是科學加奇跡的出現，現在他們多條人魚孫子，似乎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誠如喻言所說，白撿一個大胖孫子，多好。
向天岳將人魚寶寶抱在懷裏，無論是有經驗的父親還是年輕的沒有經驗的父親，逗弄寶寶和嚇唬寶寶都是本能。
向天岳想到喻言，難免又想到容詞，自家兒子不知道被個什麽人拐了，決定把孫子搶過來，於是嚇唬人魚寶寶，告訴他兩個爹不要他了，以後跟著倆外公，哦不，倆爺爺。
不管是在游戲空間還是在現實中，人魚寶寶最聽不得“爹地媽咪不要你”這樣的話，向天岳渾然不覺自己踩了人魚寶寶的尾巴，直到人魚寶寶哭成噴壺都還是懵的。
現在聽到人魚寶寶指責他壞，更是莫名其妙：“怎麽比你小時候還能哭！”
喻歌揉了揉眉心，眉眼染上些許疲倦，無奈：“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向天岳：“……”
向天岳想起喻歌一出實驗室就跑過來，一天都沒好好休息，又對喻言吼：“你瞧瞧，把你爸氣成什麽樣了！”
喻言：“……”
明明是你好嗎？
容詞放任一家幾口在客廳鬧，笑了笑，緩步去廚房將涼了的菜熱了一遍，端出來，盛了碗湯遞給喻歌。
“謝謝。”
於是等向天岳吼完，喻言把人魚寶寶哄的不哭時，轉頭一看，喻歌和容詞已經坐在餐桌旁，容詞笑道：“向伯父，言言，晚餐再不吃，又要涼了。”
二人：“……”
喻言把人魚寶寶放進兒童餐椅裏，挨著容詞坐下，向天岳獨自站在客廳，哪哪不得勁，最後只好坐在喻歌旁邊。
等吃了幾口後，向天岳忽然對容詞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容詞謙道：“按照食譜研究，也不知合不合伯父口味。”
向天岳哼了一聲，對上人魚寶寶看過來的目光，到嘴的話咽了回去，發現沒給人魚寶寶準備吃的，道：“小雙吃什麽？”
“我吃了很多肉肉，已經飽啦，大外公快吃，吃完小雙陪你玩！”經過喻言的安慰，人魚寶寶知道大外公只是嚇唬他，哄好後的他也不記仇。
向天岳心裏十分熨帖，連帶著看容詞也順眼許多。
飯後，喻言說：“我和容容商量好了，就按喻歌說的帶小雙回老宅，可問題是怎麽回去？”
喻家老宅在江市，飛機火車肯定不行，開車回去太遠，得好幾天，人魚寶寶必須泡水，車上不好泡。除非開貨車，然而貨車車廂一關，漆黑一片，喻言可舍不得人魚寶寶待在狹小的車廂內。
“調輛直升機不就完事了。”向天岳抱著人魚寶寶，拿玩具逗他。
人魚寶寶好奇：“什麽是直升機？”
向天岳：“就是天上飛的大鳥。”
喻言：“……”
人魚寶寶：“像小紅那樣嗎？”
向天岳：“？？？”
喻言生怕人魚寶寶把小紅啾的異樣暴露，趕緊出聲：“那你倒是把家裏的直升飛機開過來呀。”
私人直升飛機跨域飛行，光是手續就得辦很多，向天岳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喻歌懶的搭理這對父子，對容詞道：“走水路，向家的貨船直接到江市碼頭。”
於是就這麽定了，喻歌和向天岳聯系人，他們不會跟著喻言容詞一起坐船回老宅，向天岳公司那邊還有一堆事，喻歌的實驗室也缺不了他。
他們安排好就得回京市，剩下的是喻言和容詞的事，第二天臨走時，向天岳叫了容詞到書房單獨說話。
喻言警鈴大振，想也不想的就要跟上去。
“站住。”喻歌淡淡出聲。
喻言才不聽，滿腦子都是向天岳對容詞冷言冷語的畫面，他可不能讓容容受這樣的氣。
“他既然是你男朋友，過了我這關，你爸的那關他必須過。”喻歌說，“ 還是說，為了你這個男朋友，連你爸也不顧了？”
喻言：“……”
喻歌懷裏抱著人魚寶寶——知道兩位外公要走，一大早人魚寶寶就爬起來送別二人。
他熟練的替人魚寶寶紮小啾啾，比起喻言和容詞的手藝，喻歌的好了幾倍不止。
喻言內心交戰，不過還沒等他糾結完，書房門打開，容詞和向天岳走出來，喻言用眼神詢問容詞，後者對著他安撫一笑，表示無事。
再看向天岳，臉上居然有著滿意之意。
喻言：？？？
“看什麽看，以為我會把他吃了？”向天岳沒好氣的推開喻言，這個胳膊肘盡往外拐的兒子還要來做什麽。
“大外公～”
“叫爺爺。”
向天岳立刻抱起人魚寶寶，後者大方的在他臉上糊口水，向天岳臉上繃不住笑，嗯，還是軟乎乎的孫子更好。
人魚寶寶依依不舍的告別兩個外公，雖然大外公脾氣不好，愛大吼大叫，但是對自己特別溫柔，會跟自己玩玩具。
二外公雖然愛板著臉，卻會趁大家不註意時親自己，還會輕輕撓他的魚尾巴，可舒服啦~
等喻歌和向天岳離開後，人魚寶寶失落了好久呢。
喻言開始收拾人魚寶寶的一些東西，其他不用收拾，老宅都有。他好奇的是，向天岳和容詞在書房到底說了什麽。
連番追問容詞，後者均含笑不語，逼的喻言最後使出殺手鐧，容詞只好透露：“我答應了伯父，暫時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喻言：“……”
他都賣萌了，容詞居然還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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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在喻歌和向天岳臉上見到這種仿佛三觀被打碎的表情, 若非怕被揍, 他真想悄悄用手機將二人的模樣拍下來，以後時不時拿出來樂呵樂呵。
最後還是容詞悄悄捏了下他的手腕，才讓喻言勉強止住笑意, 重新擡頭看向他的兩個爹。
“喻言！你好好解釋，這到底怎麽回事！”向天岳拎起人魚寶寶胖尾巴的一角, “這是個什麽東西？”
尾巴被捏, 人魚寶寶不受控制的動了動，向天岳跟被火燙了似的縮回手，表情有點難以捉摸。
喻言又想笑了。
人魚寶寶不知道他大外公因為他這一動嚇了一跳，還以為向天岳沒拿穩, 主動把尾巴翹過去, 大方的說：“大外公, 你隨便摸，小雙不怕。”
饒是向天岳還在震驚人魚寶寶的尾巴，可面對人魚寶寶的臉, 尤其那雙和喻言一模一樣的眼睛, 最終沒有招架住, 重新拎起人魚寶寶的尾巴尖。
指尖忍不住在尾巴尖上搓了搓——是真的魚尾巴。
人魚寶寶被搓的發癢，在喻歌懷裏亂拱，喻歌下意識摟著他的小身體，怕他滾到地上。
雖然兩個爹還處在茫然之中，但看他們對待人魚寶寶下意識的動作，喻言松了口氣，倆爹還是很喜歡人魚寶寶的嘛。
這麽可愛的崽崽，誰不喜歡？
喻歌到底是見過世面的科學家，終於找回自己的神智，他看著喻言，目光嚴肅：“這小家夥……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容詞和人魚寶寶從游戲空間裏出來這件事萬不能說，喻言可不想倆爹活到中年因為他這個兒子患上心臟病。
他和容詞對視一眼，示意容詞接下來什麽都不要說，交給他就行。
“事實就擺在眼前。”喻言眨眼，倆爹的反應已經讓他放下心來，“你懷裏抱著的是條人魚，我和容容之所以要把他藏起來不讓你知道，就是怕嚇到你。”
“胡說！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魚！”說話的是向天岳。
“哦。”喻言說，“那你可以當作自己眼花，出現幻覺了。”
向天岳：“……”
“所以？”喻歌冷靜道，“他是怎麽來的？”
喻言：“撿來的。”
人魚寶寶：“？？？”
他想要吱聲說自己是媽咪生下來的，喻言趕緊對他使眼色，人魚寶寶看不懂，但不妨礙看懂他爹的眼神警告——容詞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
向天岳再次插嘴：“撿來的？你當撿金子？隨便就撿一條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魚？”
“金子並不好撿，謝謝。”喻言睜大無辜的雙眼，“真是撿來的，我騙你們幹嘛。不然你們以為我從哪得來的？偷的？我上哪偷去。”
向天岳待要繼續說話，喻歌頭疼：“你能不能閉嘴。”
向天岳：“……”
向天岳順勢坐在沙發上，閉嘴不說話了，人魚寶寶直接把魚尾巴攤他腿上。
向天岳：“……”
這只崽還真是自來熟。
“你說是撿的。”喻歌再度看向喻言，“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這條……這個小家夥體內有你的基因？”
“基因？”安靜不過幾秒的向天岳嗓門再度揚起來，“什麽意思？這條崽是小魚兒的？！”
喻歌：“……”
喻言：“……”
容詞默。
喻言將心裏早就想好的理由說出來：“因為我撿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顆蛋，籃球那麽大。”
為了形象，喻言伸手比了下，有模有樣的：“我以為是巨型駝鳥蛋，本來想蒸來吃，結果在廚房不小心劃到手，手裏的血浸到蛋殼上去了。”
“之後蛋殼碎了，裏面躺的就是他。”喻言越說越順，說的他自己都相信了，“估計就是因為這樣，他體內有我的基因。而且你們不覺得他長的和我很像嗎，不管他是怎麽來的，他現在就是我兒子，是你們的孫子。”
“你們白撿一個這麽可愛的大胖孫子，難道不高興？”
喻歌：“……”
向天岳：“……”
就連容詞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喻言身上，有些震驚於喻言編故事的能力，居然在短時間內編出一個明明破綻百出，卻偏偏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的版本出來。
撒謊這個東西也是講技巧的，喻言從小到大撒過的謊不多也不少，但每次都會被喻歌拆穿。
不過這次不一樣，人魚寶寶這道題超綱了，縱使喻歌心中有疑惑，明白喻言所說的理由如同天方夜譚，然而正是這樣看似天方夜譚的理由，才最能解釋這種情況。
不然人魚寶寶是怎麽出來的？
這世上若真的有人魚這個物種，各國科學家早就研究了。
不乏有科學家對人魚這個傳說物種擁有好奇心，想要嘗試解析，看能不能找到人魚存在過的痕跡，無一例外失敗。
人魚只是傳說，就像龍，也只是像征著福兆的傳說而已，並不是真的。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的物種，居然出現在眼前，還是自己孫子——這才是喻歌和向天岳震驚的點。
喻歌低頭看向人魚寶寶，小家夥擡頭，對著他討好一笑：“二外公~”
喻歌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末了忽然道：“……生魚片？”
人魚寶寶奇跡般的懂了二外公想要表達的意思，他用胖嘟嘟的手把自己的小裙子拉起來，將胖尾巴全部露出來，糯糯的說：“粑粑說，你知道小雙有尾巴後，就會把小雙放在臺臺上，用小刀刀把小雙片成生魚片，蘸著芥末吃掉。”
喻歌：“……”
他朝喻言看去：“我竟不知道在你心裏，我這個當爸爸的，這麽心狠手辣？”
喻言：“……”
兒子，我只是比喻而已，你記這麽深刻做什麽！
人魚寶寶眼巴巴的看著喻歌：“二外公，你會把小雙片成生魚片吃掉嗎？”
喻歌默了兩秒，摸了摸他的小啾啾：“不會，我還沒那麽喪心病狂。”
喻言摸了摸鼻子，不坑聲，心想：小時候把我拿來當實驗訓練的時候，怎麽不覺得自己喪心病狂？
人魚寶寶不懂喪心病狂四個字什麽意思，但他懂“不會”，聽到二外公這麽說，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小心臟頓時落地。
解除來自外公的生魚片的危機後，小家夥顯得十分高興，興奮的胖尾巴狂甩，啪啪啪敲在向天岳腿上。
向天岳：“……”
“小雙，你拍痛爺爺了。”
經喻言提醒，人魚寶寶立刻停下尾巴，大眼睛烏溜溜的轉向向天岳，忽閃忽閃，認錯的特別快，“大外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外公不疼。”向天岳想也不想的回答。
不痛才怪！
發現自己進入角色太快的向天岳：“……”
喻歌：“……”
喻言扶額，克制自己不要笑出來，容詞嘴角也緩緩上揚，牽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人魚寶寶在兩個爺爺這裏算是過關了。
向天岳眼神覆雜的看著人魚寶寶，喻歌問他：“你叫什麽？”
“容雙，”人魚寶寶老老實實的回答，“爹地粑粑都叫我小雙。”
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向天岳頓時道：“為什麽姓容？！”
他看都不看容詞，直接盯著喻言：“要麽叫喻雙，要麽叫向雙，你自己看著辦。”
喻言微笑：“小雙基因裏有一部分屬於容容，他跟容容姓沒毛病。”
向天岳：“？”
喻言眼也不眨的說：“當時我的血被蛋殼吸收之後，容容也試驗了。所以嚴格來說，小雙算是我和容容共同的孩子。”
還能這樣？？？
向天岳完全無法反駁，下意識去看喻歌，後者淡淡道：“姓什麽不重要，既然他體內有著喻家人的基因，就是喻家的人。暫時不管他怎麽來的，他體形有異，生活在城市裏多有不便。”
“一旦被發現人魚的存在，全世界的科學家都會驚動，光憑你們護不住他。”
“只要小心一點，根本發現不了。”喻言說，“小雙之後會長出腿，等他長出腿後，和普通孩子沒差別。”
“根據傳說，人魚當然能長出腿。”喻歌冷笑，“但你能保證在這段時間，百分之百不讓別人發現他的存在？”
“一旦被發現，後果你承受不了。”喻歌輕輕戳了下人魚寶寶臉蛋，手感頗好，讓他想起小時候喻言胖嘟嘟的樣子，眼神柔和下來，“那個時候，他就會真的被擺在實驗臺上，片成生魚片，被大家蘸著芥末吃。”
人魚寶寶：“？？？”
喻言：“……”
親爹言辭太犀利，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容詞一只手放在喻言肩膀上，緩聲道：“伯父的意思是……？”
“把這條……這個小家夥帶回喻家老宅。”對於容詞的態度，喻歌很是滿意，“老宅在郊區，家裏空間足夠大，後山有條小溪，這些都可供他活動。”
喻言忽然明白過來：“說來說去，你就是嫌這裏太小！”
“難道不是？”喻歌反問，而後沒忍住，“一條人魚被你們養在浴缸，簡直暴殄天物！”
喻言：“……”
喻言：“這件事我得和容容商量一下。”
“有什麽可商量的？！”聽到喻言口中左一句容容右一句容容，向天岳怒火直冒，“我還沒好好跟你算賬！誰教你的隨隨便便就和人同居？你以為你是男人就能隨便了嗎！”
喻言針鋒相對：“你當初追喻歌的時候，還沒到一個月就死皮賴臉的爬喻歌的床，你怎麽不說你隨便？？？”
向天岳：“……”
喻歌：“……”
容詞繼續默。
向天岳僵著腦袋去看喻歌：“他怎麽知道？”
喻歌面無表情，一語不發，不過看表情，似乎很想家暴向天岳。
喻言：“這是你上次喝醉酒，拉著喻歌跪下唱征服時自己說的，你們倆都以為我沒在家，那天我剛好在。”
向天岳&喻歌：“………………”
“混賬東西！”向天岳再厚的臉皮也經不住，捏著拳頭就要揍人，喻言趕緊拉著容詞往樓上跑，沖進臥室，反鎖大門，動作一氣呵成，一看就是被追過無數遍。
容詞：“……”
兩人對視，喻言撲哧樂了，笑的直不起腰。
見他笑的這麽歡快，容詞忍俊不禁，提醒他：“你已經笑很久了，小心笑岔氣。”
一語成讖，喻言被嗆住，直咳的臉紅脖子粗，他艱難擡頭，眼中浸出生理性淚水，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容詞。
後者輕拍他的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拉著他坐在床上。
好一會兒喻言才緩過來，居然能笑到被嗆，他也是佩服自己。
“我沒想到喻歌和向天岳這麽快就接受小雙。”喻言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見崽崽有多受人喜歡。”
容詞卻輕輕搖頭。
喻言：“？”
“兩位伯父並不是因為小雙可愛懂事才這麽快接受他。”容詞含笑道，“很大部分的原因在於你，小雙和你長的像，體內有你的血脈，他們愛你，自然也會將這份愛轉移到小雙身上，從而在短時間內接受他。”
喻言哼哼，他道：“喻歌說的，你怎麽看？”
“喻伯父說的對。”容詞點頭，“這裏雖然遠離市區，但你的朋友經常會上門，多一個人知道小雙的存在，小雙就多一分潛在的危險。”
喻言說：“老宅確實更適合小雙，不管是後山的小溪，還是家裏的浴池。只是我擔心二爺爺二奶奶他們年紀大了，看到小雙……”
他的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容詞道：“喻伯父既然能提出這樣的建議，顯然想過這個問題。”
想想也是，二爺爺二奶奶都很喜歡寵物，家裏養了許多貓狗之類的，對它們好的很，喻言有時候和他們視頻的時候，還能看到二老特意向他炫耀養的那些寵物。
對待寵物都能這麽喜歡，多了條魚尾巴的可愛曾孫還有什麽理由不喜歡？
喻言忽道：“容容，我發現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容詞面露不解。
喻言：“你就不怕小雙真的被喻歌拿去研究嗎？作為一名科學家，喻歌有著很強的探索精神，有時候為了一個實驗，他可以在實驗室待一個月不出來。”
就連喻言自己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認為喻歌在發現人魚寶寶後，不會將人魚寶寶帶去實驗檢查，否則他之前就不會想方設法的瞞喻歌了。
不管是上次喻歌差點發現人魚寶寶，還是今天喻歌和向天岳忽然上門，導致人魚寶寶暴露，容詞都表現的很淡然，一點也不擔心。
為什麽他這麽相信喻歌不會對人魚寶寶做不利的事，比他這個當兒子的還要相信。
容詞明白喻言的疑惑，想了想，說：“因為我相信你。”
喻言：“？”
“我和小雙從游戲裏出來，你都沒有害怕，並且沒有把我們當成怪物，兩位伯父是你的父親，自然也不會。”
喻言怔住，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奈何舌頭跟打了結似的，楞是一個字都說不出，情急之下，幹脆伸手抱住容詞。
下一秒，向天岳的咆哮在門口響起：“小魚兒，你出來！”
喻言：“……”
正要摟住喻言的容詞：“……”
喻言趕緊松開容詞，後者眼底遺憾之色一閃而過，喻言還沒說話，向天岳繼續吼：“滾下來，你兒子哭了。”
細聽之下，確實有人魚寶寶的哭聲，二人不敢再在房間裏待著，匆匆下樓，便看到喻歌抱著人魚寶寶，後者在他懷裏哇哇大哭：“爹地，粑粑～”
喻言心疼了，趕緊抱過人魚寶寶，小家夥摟住他脖子，將淚水全糊在喻言臉上，嘴裏抽噎著說：“大外公壞！”
向天岳：“……”
原來喻言和容詞跑上樓之後，向天岳氣的不行，人魚寶寶非常懂事的對他說：“大外公不生氣，小雙給你唱歌。”
歌曲是人魚寶寶看動畫片學的兒童歌，經由他磕磕巴巴的唱出來後，奇跡般的，向天岳怒火全消，越看人魚寶寶越覺得可愛。
眉眼間能看到喻言和容詞的模樣，依稀還能看到他和喻歌的影子。
他和喻歌對視一眼，多年夫夫，雙方很快明白對方的想法。
當初喻言能成功出生，亦是科學加奇跡的出現，現在他們多條人魚孫子，似乎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誠如喻言所說，白撿一個大胖孫子，多好。
向天岳將人魚寶寶抱在懷裏，無論是有經驗的父親還是年輕的沒有經驗的父親，逗弄寶寶和嚇唬寶寶都是本能。
向天岳想到喻言，難免又想到容詞，自家兒子不知道被個什麽人拐了，決定把孫子搶過來，於是嚇唬人魚寶寶，告訴他兩個爹不要他了，以後跟著倆外公，哦不，倆爺爺。
不管是在游戲空間還是在現實中，人魚寶寶最聽不得“爹地媽咪不要你”這樣的話，向天岳渾然不覺自己踩了人魚寶寶的尾巴，直到人魚寶寶哭成噴壺都還是懵的。
現在聽到人魚寶寶指責他壞，更是莫名其妙：“怎麽比你小時候還能哭！”
喻歌揉了揉眉心，眉眼染上些許疲倦，無奈：“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向天岳：“……”
向天岳想起喻歌一出實驗室就跑過來，一天都沒好好休息，又對喻言吼：“你瞧瞧，把你爸氣成什麽樣了！”
喻言：“……”
明明是你好嗎？
容詞放任一家幾口在客廳鬧，笑了笑，緩步去廚房將涼了的菜熱了一遍，端出來，盛了碗湯遞給喻歌。
“謝謝。”
於是等向天岳吼完，喻言把人魚寶寶哄的不哭時，轉頭一看，喻歌和容詞已經坐在餐桌旁，容詞笑道：“向伯父，言言，晚餐再不吃，又要涼了。”
二人：“……”
喻言把人魚寶寶放進兒童餐椅裏，挨著容詞坐下，向天岳獨自站在客廳，哪哪不得勁，最後只好坐在喻歌旁邊。
等吃了幾口後，向天岳忽然對容詞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容詞謙道：“按照食譜研究，也不知合不合伯父口味。”
向天岳哼了一聲，對上人魚寶寶看過來的目光，到嘴的話咽了回去，發現沒給人魚寶寶準備吃的，道：“小雙吃什麽？”
“我吃了很多肉肉，已經飽啦，大外公快吃，吃完小雙陪你玩！”經過喻言的安慰，人魚寶寶知道大外公只是嚇唬他，哄好後的他也不記仇。
向天岳心裏十分熨帖，連帶著看容詞也順眼許多。
飯後，喻言說：“我和容容商量好了，就按喻歌說的帶小雙回老宅，可問題是怎麽回去？”
喻家老宅在江市，飛機火車肯定不行，開車回去太遠，得好幾天，人魚寶寶必須泡水，車上不好泡。除非開貨車，然而貨車車廂一關，漆黑一片，喻言可舍不得人魚寶寶待在狹小的車廂內。
“調輛直升機不就完事了。”向天岳抱著人魚寶寶，拿玩具逗他。
人魚寶寶好奇：“什麽是直升機？”
向天岳：“就是天上飛的大鳥。”
喻言：“……”
人魚寶寶：“像小紅那樣嗎？”
向天岳：“？？？”
喻言生怕人魚寶寶把小紅啾的異樣暴露，趕緊出聲：“那你倒是把家裏的直升飛機開過來呀。”
私人直升飛機跨域飛行，光是手續就得辦很多，向天岳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喻歌懶的搭理這對父子，對容詞道：“走水路，向家的貨船直接到江市碼頭。”
於是就這麽定了，喻歌和向天岳聯系人，他們不會跟著喻言容詞一起坐船回老宅，向天岳公司那邊還有一堆事，喻歌的實驗室也缺不了他。
他們安排好就得回京市，剩下的是喻言和容詞的事，第二天臨走時，向天岳叫了容詞到書房單獨說話。
喻言警鈴大振，想也不想的就要跟上去。
“站住。”喻歌淡淡出聲。
喻言才不聽，滿腦子都是向天岳對容詞冷言冷語的畫面，他可不能讓容容受這樣的氣。
“他既然是你男朋友，過了我這關，你爸的那關他必須過。”喻歌說，“ 還是說，為了你這個男朋友，連你爸也不顧了？”
喻言：“……”
喻歌懷裏抱著人魚寶寶——知道兩位外公要走，一大早人魚寶寶就爬起來送別二人。
他熟練的替人魚寶寶紮小啾啾，比起喻言和容詞的手藝，喻歌的好了幾倍不止。
喻言內心交戰，不過還沒等他糾結完，書房門打開，容詞和向天岳走出來，喻言用眼神詢問容詞，後者對著他安撫一笑，表示無事。
再看向天岳，臉上居然有著滿意之意。
喻言：？？？
“看什麽看，以為我會把他吃了？”向天岳沒好氣的推開喻言，這個胳膊肘盡往外拐的兒子還要來做什麽。
“大外公～”
“叫爺爺。”
向天岳立刻抱起人魚寶寶，後者大方的在他臉上糊口水，向天岳臉上繃不住笑，嗯，還是軟乎乎的孫子更好。
人魚寶寶依依不舍的告別兩個外公，雖然大外公脾氣不好，愛大吼大叫，但是對自己特別溫柔，會跟自己玩玩具。
二外公雖然愛板著臉，卻會趁大家不註意時親自己，還會輕輕撓他的魚尾巴，可舒服啦~
等喻歌和向天岳離開後，人魚寶寶失落了好久呢。
喻言開始收拾人魚寶寶的一些東西，其他不用收拾，老宅都有。他好奇的是，向天岳和容詞在書房到底說了什麽。
連番追問容詞，後者均含笑不語，逼的喻言最後使出殺手鐧，容詞只好透露：“我答應了伯父，暫時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喻言：“……”
他都賣萌了，容詞居然還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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