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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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沈蘇白是怎麽說的？言洛趴在賀北笙的辦公桌上，無聊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文件，沈蘇白走的時候說最遲一個月就回來，現在都一個半月了，不要說是人，就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世界上有他這麽不講信用的人嗎？有嗎？有嗎？
言洛想肯定是沒有了。
“洛洛，你要郁悶，躲起來不就行了嗎？”賀北笙頗為頭疼，他真是不能保證自己在言洛面前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說錯話了，要是說漏了嘴，估計他得帶著林冉躲到南非去，天知道沈蘇白對關於言洛的事情是有多麽的恐怖。
言洛撐起身子，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賀北笙，“小北哥，你是不是知道沈蘇白在幹些什麽？公司總部不是在四九城嗎？為什麽我感覺他已經在英國紮根了？”
“這是你的錯覺。”賀北笙笑，果然在沈蘇白的身邊呆久了，再加上言洛本來就很敏感，而且他不知道言洛身邊有多少智囊袋子，沈蘇白幾乎對言洛沒有秘密，而且除了關於言洛自己的除外，沈蘇白只要是言洛問了，什麽都會回答，所以沈蘇白不好惹，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小白兔就好惹嗎？
“待會兒我有個視頻會議。”
嗯，言洛聽著，這是在下逐客令的意思。
“剛好，一會兒約了杞子見面。”
“你們兩個還真像啊。”賀北笙想起那個在全校師生面前向他告白的女生，那時候真的以為蕭杞子就只是表面的那麽單純，卻發現那哪裏是一只小兔子，分明就是戴著兔子面具的狐貍嘛。
“不過這次我敢保證杞子不會打聽你的事。”言洛笑嘻嘻的看著賀北笙，一看就知道言洛是在打趣賀北笙，賀北笙搖搖頭，言洛怎麽還是這麽像孩子呢？
“是嗎？”賀北笙雙手環胸，挑眉看著言洛。
“因為杞子三年前就和程維瑾結婚了。”
“······”這件事真的是賀北笙沒有想到的，“三年前，她才多大呀。”
“小北哥呀小北哥，你還老說自己是情場老手呢。”
言洛搖搖頭離開了辦公室。
賀北笙無奈的笑了，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什麽？”杞子撐了一個懶腰，打游戲打得太晚，果然很傷身體，程畏沒有說話，將文件放在桌上就離開了房間，這種地方還是待的時間越短越好。
看著程畏匆匆忙忙離去的身影，蕭杞子無聲的笑著，不過讓程畏拿到房間來給她，一定有什麽大秘密，是不是又有什麽有趣的事情要發生？
杞子赤著腳走到外間的休息室，是密封的文件，杞子真的以為是什麽有趣的事情。
看著照片，杞子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匆匆忙忙的跑到書房，程維瑾果然在那裏，杞子將文件摔在書桌上，眼裏只有程維瑾，“程先生，可以解釋一下嗎？”
“我以為很清楚。”
程維瑾看著杞子沒有穿鞋的腳，臉色沈了沈，“怎麽沒有穿鞋。”
杞子哪裏還記得要穿鞋，“你要告訴言洛？”
“她應該要知道真相。”
“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杞子走近程維瑾，“你想在言洛的心裏中下疑竇的種子，你想徹底擊垮璟和。”
“沒有沈蘇白，璟和就只是一個空殼而已。”程維瑾笑，伸手取下看書時才會帶上的眼鏡，“杞子，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接過程畏送來的鞋子，彎腰單膝跪地，替杞子穿上。
杞子低頭看著為自己穿鞋的人，心裏很難過，自己這麽愛的一個人，為什麽要去傷害她的朋友呢？
“可是言洛是無辜的，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杞子，我在乎的只有你。”一句話，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定局。
杞子坐在地上，雙手抓住程維瑾的肩膀，“言洛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所以才更應該知道真相，知道沈蘇白是怎麽騙她的。”
“程維瑾，知道你將我送到法國的那兩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我不想言洛變得和我一樣。”
程維瑾心一疼，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將杞子送到法國，後來回來，杞子也沒有向程維瑾提起過一句有關於在法國發生的事情，現在······程維瑾看著杞子悲傷的眼眸，心裏出現了一絲動容。
“杞子，紙是包不住火的，言洛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真相。”
“我知道。”
“你只要提醒她去沈家看看就行了。”
“你真的愛我嗎？”杞子看著程維瑾，“我總是覺得你只是在利用我，可是因為我愛你，所以一直甘心被你利用，甘心替你做任何的事情。”
“杞子，你不應該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可是不能不讓我懷疑。”
杞子聲嘶力竭的大叫，推開了正準備扶起自己的程維瑾。
“我多羨慕言洛，就算沈蘇白欺騙了她，可是只要一眼，一眼就可以看出沈蘇白是有多麽愛言洛，程維瑾你只會利用我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利用我接近言洛，利用我拿到麗水的開發案，是不是等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又會像當年一樣把我丟到一邊，不管不顧，什麽時候心情好了，就賞我兩塊骨頭？”
“杞子。”
程維瑾第一次這麽無措，當年的事到底在杞子的心裏留下了陰影，可是別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沈蘇白愛言洛，又何嘗看不出他愛蕭杞子呢？
“言洛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讓她成為你打敗沈蘇白的籌碼。”
“杞子。”程維瑾抓住了準備離開的杞子的手臂，“我沒有想過拿你的朋友當做是我成功的籌碼，我不需要，杞子，我們不說這件事了好嗎？”
“程維瑾，我只有言洛這一個朋友，你不在的時候，只有言洛陪著我。”
“我知道。”程維瑾抱著杞子，他應該怎麽來對杞子？
杞子那天取消了和言洛的約會，她應該考慮是不是應該告訴杞子，沈蘇白的真正身份是什麽，就像程維瑾說的那樣，越早知道，對言洛的傷害就越小，但是現在告訴言洛，對於言洛的傷害就真的可以減輕嗎？
杞子不知道。
“沒想到你會約我。”賀北笙笑著打趣杞子。
杞子笑了笑，有些窘迫，但好的是，她隱藏的很好。
“你和沈蘇白是什麽認識的。”
賀北笙準備端咖啡的手一頓，沒有想過杞子會在這麽敏感的時候問起他和沈蘇白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很久了，怎麽，對蘇白產生興趣了。”
“所以你也知道是嗎？”杞子盯著賀北笙，不想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知道什麽？”賀北笙依舊笑得玩世不恭。
“知道沈蘇白不是沈勝濤的兒子，知道沈勝濤的親生兒子被沈蘇白困在某個地方。”
“程維瑾告訴你的？”賀北笙最終還是收斂了此時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麽嚴肅對話的情況下的表情。
杞子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
“你們想要幹什麽？”
賀北笙看著杞子，認識杞子也有三年了吧，但是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杞子，而現在坐在自己對面的杞子，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杞子沈默了一會兒，她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所以才會約賀北笙出來，但是好像沒有什麽用。
“程先生想用這件事來擊垮沈蘇白，但是我不想言洛受到傷害，她是我的朋友。”
“這件事情一旦言洛知道，傷害要說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還是讓沈蘇白自己告訴言洛吧。”
“你告訴我這件事，程維瑾知道嗎？”賀北笙挑眉笑。
“知道。”杞子笑的有些得意，“我和言洛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程先生對我沒有秘密。”
“你就這麽相信程維瑾嗎？”
“也不能說相信，比如懷孕這件事，我就從來不相信程維瑾。”
賀北笙笑，“為什麽，你想要孩子嗎？”
“差不多，可是程先生不想要啊，說我太小。”杞子皺了皺鼻子，就好像生氣時候的小狗。
賀北笙看著杞子，眼睛突然暗了下來，“是你太小。”
“小嗎？”杞子笑，看了眼大廳的時鐘，“我要回家了，不然程先生該生氣了。”
“杞子”賀北笙叫住了起身準備離開的杞子，杞子看著賀北笙，眼睛裏盡是疑惑，“還有事兒？”
“你對程維瑾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呢？”賀北笙靠著椅背，“我很好奇。”
杞子又重新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著程維瑾，我是個孤兒，姓蕭是因為程維瑾的媽媽姓蕭，我從小就在程家長大，我以為自己是程維瑾的妹妹，後來知道自己不是程家的人，是程爸爸和蕭媽媽去世的時候，程維瑾抱著我說，杞子，以後我只有你了。”
杞子笑了笑，可是那笑不開心，好像是裝出來的。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愛程維瑾，可是那時候我才十六歲，被程維瑾送去了法國，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兩年後我被接回來了，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其實我知道不一樣。”
“按照你這麽說，我覺得你沒有想象的那麽在乎程維瑾。”
“不是這樣的。”杞子否認了賀北笙的說法，“我在乎程維瑾，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愛情，但是在我心裏，程維瑾就是最重要的。”
“是嗎？”賀北笙笑。
“是。”杞子回答的很肯定，幾乎沒有半點的猶豫。
去沈家看看。
“為什麽？”言洛看著自己哥哥，還是第一次看見言琛這麽關心她的感情生活。
言琛放下自己手中的報紙，“你不是已經接受沈蘇白的求婚了嗎？”言琛若無其事的瞟了一眼言洛無名指上的戒指。
言洛的臉一紅，“我還沒有去過沈家呢。”
“沒去過？”言琛挑眉，“你不是和沈蘇白在一起挺長一段時間了嗎？都有結婚的打算了，怎麽就沒去過沈家？”
“狡兔有三窟，我知道沈蘇白所有的窩，但是沈家那個老窩，我還真是一次都沒去過。”
“既然這樣，為什麽偏偏就沒去過沈家？”
言琛坐近言洛，伸手搭在言洛的肩上，福嬸端上水果，這兩個孩子是她和福伯看著長大的，感情真好啊。
言洛靠在言琛的肩上，“沈蘇白說以後又不會住在沈家，所以不用去。”
言洛握著言琛的手，嗯，還是和小的時候一樣。
“那沈蘇白帶你見過沈市長嗎？”言琛皺著眉問。
“見過。”
“沈市長就沒有提過讓你回沈家看看？”言琛挑著眉，看來沈蘇白要比自己想象中的瞞著言洛的東西要多。
“沈蘇白和沈勝濤之間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所以就算沈勝濤要我去，我也真的是不敢去，假如要拿我當什麽籌碼呢？”
言洛說並不是很明白，可是給言琛的直覺卻是言洛好像知道什麽事情。
“是嗎？”言琛笑笑，“你還是去沈家看看吧。”
“沈家有秘密嗎？”言洛偏過頭看著言琛，“哥，我是你的妹妹對嗎？”
“當然。”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言琛看著言洛，言洛也看著言琛，不知道為什麽，再看向言洛的眼睛的時候，言琛竟然發現自己有那麽一點的心虛，“怎麽這麽問？”
“就是想確定一下，希望你不要為了別的什麽無關緊要的人，來傷害你的妹妹。”
言琛笑了笑。
“你到底是要嫁給人家兒子了，總不能因為不喜歡就逃避吧，找個時間我陪你去。”
“哥，你這麽希望我去，那就去吧。”
言洛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杞子告誡自己不會由自己的親生哥哥來揭開，不然言洛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兩個自己最愛、最親的人的背叛，或者不能說是背叛，只是沒有選擇自己而已。
“嗯，希望把你賣個好價錢。”言琛笑著看著言洛的頭頂，這個妹妹好像長大了，不再是以前會拉著自己撒嬌的小姑娘了。
言洛撇了撇嘴。
杞子坐在陽臺，最近好像有事情要發生你看這個天氣就知道。
“程畏，你說程先生現在在幹什麽？”
“夫人既然想知道，為什麽不去看看？”
程畏規規矩矩站在杞子的身後，看著杞子的背影，好像那次回來之後，杞子就跟程維瑾賭氣似的，沒有主動找程維瑾說過一句話，就連面兒都沒有講過幾次，還是第一次這樣呢。
唉~真是難為他們這麽下面人了。
“我們不是還在賭氣嗎？”杞子笑了笑，“程畏，你下去吧，我好像有些餓了。”
“是，夫人。”
那天和杞子見過面之後，賀北笙就聯系過沈蘇白，沈蘇白當時沈默一下，的確是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雖然有心告訴言洛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不是現在。
“我會盡快回來的。”
在沈蘇白回來的前一天，言琛就和言洛去了沈家。
沈勝濤還是和以前一樣，那種眼神還是言洛所不喜歡的。
“洛洛啊，你去蘇白的房間看看吧，看看小時候的蘇白是怎麽樣的，我和言部長有事要說。”
沈勝濤說這話時候借著眼睛散發出的光，就像是饑餓的狼看見了鮮美的食物一樣，言洛沒有發現，言琛怎麽可能沒有發現呢？
言琛其實還是有些擔心言洛的，不知道在言洛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能不能接受。
“沈市長好像還忘了一件事情。”
言琛看著言洛高高興興上樓的背影，怎麽還會有人忍心傷害這麽可愛的洛洛呢？
“我沒忘過，二十年了，我一天都沒有忘記過。”
“洛洛是我的妹妹，你要怎麽對付沈蘇白我管不了，但是要是傷害洛洛，沈市長應該很了解我的手段才是。”
“當然了解。”沈勝濤大笑著，怎麽可能不了解呢？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部長，沒有依靠任何的關系，當初還是大學生的時候沈勝濤見過一次，要是他的兒子還在，是不是也和現在的言琛一樣？
這是第一次來到沈家，也是第一次看見沈家裏沈蘇白的房間，裏面有沈蘇白的影子，小時候沈蘇白是什麽樣的？
“洛洛，你在哪裏？”沈蘇白笑著問。
言洛看著四周，也是笑著，“你猜猜。”
“心情不錯。”沈蘇白世界上最在乎的只有言洛，要是言洛有什麽事情的話，他應該怎麽辦？
“還不錯。”言洛皺著眉，為什麽衣櫥裏只有小時候的衣服？沈蘇白沒有在家住過嗎？
“沈蘇白，什麽時候回來呀？”
“洛洛想我了嗎？”
沈蘇白停止了轉動手上的鋼筆，這支筆還是言洛送的，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別的筆，就好像自從有了言洛，沈蘇白的身邊就再也沒有了別的女人一樣。
“嗯，好像有點。”言洛停頓了一下，“沈蘇白，我現在在沈家，你說有沒有什麽瞞著我的。”
沈蘇白一楞，手裏把玩著的鋼筆也掉到了地上。
掛掉電話的時候，言洛還在笑，在房間裏大概看了一圈兒，眼光放在了書桌上的相框，這是小時候的沈蘇白？言洛皺眉眉，好像有點不對，這是沈蘇白的房間嗎？還有別的照片嗎？
言洛覺得自己好像瘋了。找到相冊的時候，言洛松了以後起，照片的後面寫著“沈知予”，“沈知予是沈蘇白的弟弟嗎？”言洛坐在地上看著相冊，“怎麽一點都不像？”翻到最後竟然沒有發現長大後的照片，為什麽？
“洛洛啊，有什麽發現嗎？”沈勝濤如同慈父一樣問著言洛，言洛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沈伯父，沈蘇白還有弟弟嗎？”言洛坐到言琛的身邊，“剛才那不是沈蘇白的房間吧。”
“那就是我兒子的房間啊。”
“可是照片上的人不是沈蘇白呀。”
“洛洛，伯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嗎？”
“洛洛，是不是看錯了？”言琛笑著問。
“也是，畢竟我沒有見過沈蘇白小時候的樣子。”言洛笑，“沈知予是誰？”
“沈市長不是只有一個孩子嗎？”言琛看著言洛，言洛的臉色變了變，笑容也僵在了臉上，“那沈知予是誰？”
“沈知予是我的孩子。”沈勝濤好像在那一瞬間老了十歲一樣，言洛以為自己聽錯了。
“哥，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吧。”
言洛回到家就將自己鎖在自己的房間裏，“哥，我累了，想睡覺，你不要打擾我。”
阿渡從來不會覺得言洛會騙她，所以掛掉電話之後立刻給人發了過去。言洛看著自己手機上的照片，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已經徹底的崩塌了，不是真的嗎？那什麽才是真的？言洛躲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聲嘶力竭的大哭，為什麽，說過不會騙她的沈蘇白在哪兒？
“喲~這是怎麽了？”言琛放下自己手中的報紙，戲謔的看著言洛，言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可是笑不出來，“我不吃早餐了，約了沈蘇白。”
“回來了？”
“昨晚上回來的。”言洛拿起自己的包包，沒有像以前一樣還記得給這個哥哥一個早安吻。
言琛有那麽一陣的沈默，可是洛洛越早知道這件事情，言洛受到的傷害就越少。
言洛走出言家大門的時候，不是自己最愛的人，言洛可以慶幸，只是為什麽會是言琛呢？為什麽要由言琛來告訴自己這件事呢？
沈蘇白一楞，剛才他抱她的時候，言洛的身體很僵硬，好像笑的也沒有以前那樣的感覺，“洛洛，怎麽了？”沈蘇白拉著言洛的手，言洛笑了笑，松開了沈蘇白的手，“我有話問你，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想去哪兒？”
“隨便，只要我們兩個人。”
咖啡廳裏很安靜，真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言洛沒有說話，沈蘇白也沒有說話，只是這麽看著言洛。
“你認識沈知予吧。”言洛並沒有看沈蘇白，就好像坐在自己對面的不是自己曾經最愛的那個沈蘇白一樣，陌生、疏離。
這樣的言洛，讓沈蘇白覺得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認識。”沈蘇白低頭，再擡起來的時候又變成了原來的沈蘇白。
“怎麽認識的？”
“他是沈勝濤的兒子。”
“原來是真的。”
“我是沈蘇白，除了這件事，我沒有騙你別的。”沈蘇白握住言洛的手，可是言洛卻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本來是不想哭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是那麽不聽話的，一滴一滴的，連成串兒的往下掉。
“你說從來不會騙我。”言洛擡頭看著沈蘇白，眼前明明就是自己愛了很多年的沈蘇白啊，可是言洛現在為什麽會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認識過沈蘇白呢？“所以我一開始遇見的就不應該是你，而是沈知予，對嗎？”
“不是。”沈蘇白說的事實，就算當初遇見的不是沈蘇白，但是言洛也不一定會和沈知予在一起，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時站在陽臺上，以黑夜當做背景，穿著白裙子，拿著紅玫瑰的言洛。
“沈知予在哪兒？我想見見他。”
沈蘇白沒有說話，“洛洛······”
“不可以嗎？”
“他現在在英國，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見到他。”
“我回去了。”
“洛洛。”
沈蘇白拉住言洛的手臂，言洛掙脫了沈蘇白的手，“沈蘇白，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言洛好像正常人一樣，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人知道言洛心裏到底有多大的一道傷。
言洛在離開咖啡店的時候，和沈蘇白擦肩而過，輕聲的說了一句話，讓沈蘇白覺得很無奈，現在這樣的局面是他造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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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洛想肯定是沒有了。
“洛洛，你要郁悶，躲起來不就行了嗎？”賀北笙頗為頭疼，他真是不能保證自己在言洛面前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說錯話了，要是說漏了嘴，估計他得帶著林冉躲到南非去，天知道沈蘇白對關於言洛的事情是有多麽的恐怖。
言洛撐起身子，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賀北笙，“小北哥，你是不是知道沈蘇白在幹些什麽？公司總部不是在四九城嗎？為什麽我感覺他已經在英國紮根了？”
“這是你的錯覺。”賀北笙笑，果然在沈蘇白的身邊呆久了，再加上言洛本來就很敏感，而且他不知道言洛身邊有多少智囊袋子，沈蘇白幾乎對言洛沒有秘密，而且除了關於言洛自己的除外，沈蘇白只要是言洛問了，什麽都會回答，所以沈蘇白不好惹，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小白兔就好惹嗎？
“待會兒我有個視頻會議。”
嗯，言洛聽著，這是在下逐客令的意思。
“剛好，一會兒約了杞子見面。”
“你們兩個還真像啊。”賀北笙想起那個在全校師生面前向他告白的女生，那時候真的以為蕭杞子就只是表面的那麽單純，卻發現那哪裏是一只小兔子，分明就是戴著兔子面具的狐貍嘛。
“不過這次我敢保證杞子不會打聽你的事。”言洛笑嘻嘻的看著賀北笙，一看就知道言洛是在打趣賀北笙，賀北笙搖搖頭，言洛怎麽還是這麽像孩子呢？
“是嗎？”賀北笙雙手環胸，挑眉看著言洛。
“因為杞子三年前就和程維瑾結婚了。”
“······”這件事真的是賀北笙沒有想到的，“三年前，她才多大呀。”
“小北哥呀小北哥，你還老說自己是情場老手呢。”
言洛搖搖頭離開了辦公室。
賀北笙無奈的笑了，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什麽？”杞子撐了一個懶腰，打游戲打得太晚，果然很傷身體，程畏沒有說話，將文件放在桌上就離開了房間，這種地方還是待的時間越短越好。
看著程畏匆匆忙忙離去的身影，蕭杞子無聲的笑著，不過讓程畏拿到房間來給她，一定有什麽大秘密，是不是又有什麽有趣的事情要發生？
杞子赤著腳走到外間的休息室，是密封的文件，杞子真的以為是什麽有趣的事情。
看著照片，杞子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匆匆忙忙的跑到書房，程維瑾果然在那裏，杞子將文件摔在書桌上，眼裏只有程維瑾，“程先生，可以解釋一下嗎？”
“我以為很清楚。”
程維瑾看著杞子沒有穿鞋的腳，臉色沈了沈，“怎麽沒有穿鞋。”
杞子哪裏還記得要穿鞋，“你要告訴言洛？”
“她應該要知道真相。”
“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杞子走近程維瑾，“你想在言洛的心裏中下疑竇的種子，你想徹底擊垮璟和。”
“沒有沈蘇白，璟和就只是一個空殼而已。”程維瑾笑，伸手取下看書時才會帶上的眼鏡，“杞子，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接過程畏送來的鞋子，彎腰單膝跪地，替杞子穿上。
杞子低頭看著為自己穿鞋的人，心裏很難過，自己這麽愛的一個人，為什麽要去傷害她的朋友呢？
“可是言洛是無辜的，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杞子，我在乎的只有你。”一句話，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定局。
杞子坐在地上，雙手抓住程維瑾的肩膀，“言洛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所以才更應該知道真相，知道沈蘇白是怎麽騙她的。”
“程維瑾，知道你將我送到法國的那兩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我不想言洛變得和我一樣。”
程維瑾心一疼，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將杞子送到法國，後來回來，杞子也沒有向程維瑾提起過一句有關於在法國發生的事情，現在······程維瑾看著杞子悲傷的眼眸，心裏出現了一絲動容。
“杞子，紙是包不住火的，言洛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真相。”
“我知道。”
“你只要提醒她去沈家看看就行了。”
“你真的愛我嗎？”杞子看著程維瑾，“我總是覺得你只是在利用我，可是因為我愛你，所以一直甘心被你利用，甘心替你做任何的事情。”
“杞子，你不應該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可是不能不讓我懷疑。”
杞子聲嘶力竭的大叫，推開了正準備扶起自己的程維瑾。
“我多羨慕言洛，就算沈蘇白欺騙了她，可是只要一眼，一眼就可以看出沈蘇白是有多麽愛言洛，程維瑾你只會利用我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利用我接近言洛，利用我拿到麗水的開發案，是不是等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又會像當年一樣把我丟到一邊，不管不顧，什麽時候心情好了，就賞我兩塊骨頭？”
“杞子。”
程維瑾第一次這麽無措，當年的事到底在杞子的心裏留下了陰影，可是別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沈蘇白愛言洛，又何嘗看不出他愛蕭杞子呢？
“言洛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讓她成為你打敗沈蘇白的籌碼。”
“杞子。”程維瑾抓住了準備離開的杞子的手臂，“我沒有想過拿你的朋友當做是我成功的籌碼，我不需要，杞子，我們不說這件事了好嗎？”
“程維瑾，我只有言洛這一個朋友，你不在的時候，只有言洛陪著我。”
“我知道。”程維瑾抱著杞子，他應該怎麽來對杞子？
杞子那天取消了和言洛的約會，她應該考慮是不是應該告訴杞子，沈蘇白的真正身份是什麽，就像程維瑾說的那樣，越早知道，對言洛的傷害就越小，但是現在告訴言洛，對於言洛的傷害就真的可以減輕嗎？
杞子不知道。
“沒想到你會約我。”賀北笙笑著打趣杞子。
杞子笑了笑，有些窘迫，但好的是，她隱藏的很好。
“你和沈蘇白是什麽認識的。”
賀北笙準備端咖啡的手一頓，沒有想過杞子會在這麽敏感的時候問起他和沈蘇白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很久了，怎麽，對蘇白產生興趣了。”
“所以你也知道是嗎？”杞子盯著賀北笙，不想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知道什麽？”賀北笙依舊笑得玩世不恭。
“知道沈蘇白不是沈勝濤的兒子，知道沈勝濤的親生兒子被沈蘇白困在某個地方。”
“程維瑾告訴你的？”賀北笙最終還是收斂了此時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麽嚴肅對話的情況下的表情。
杞子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
“你們想要幹什麽？”
賀北笙看著杞子，認識杞子也有三年了吧，但是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杞子，而現在坐在自己對面的杞子，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杞子沈默了一會兒，她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所以才會約賀北笙出來，但是好像沒有什麽用。
“程先生想用這件事來擊垮沈蘇白，但是我不想言洛受到傷害，她是我的朋友。”
“這件事情一旦言洛知道，傷害要說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還是讓沈蘇白自己告訴言洛吧。”
“你告訴我這件事，程維瑾知道嗎？”賀北笙挑眉笑。
“知道。”杞子笑的有些得意，“我和言洛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程先生對我沒有秘密。”
“你就這麽相信程維瑾嗎？”
“也不能說相信，比如懷孕這件事，我就從來不相信程維瑾。”
賀北笙笑，“為什麽，你想要孩子嗎？”
“差不多，可是程先生不想要啊，說我太小。”杞子皺了皺鼻子，就好像生氣時候的小狗。
賀北笙看著杞子，眼睛突然暗了下來，“是你太小。”
“小嗎？”杞子笑，看了眼大廳的時鐘，“我要回家了，不然程先生該生氣了。”
“杞子”賀北笙叫住了起身準備離開的杞子，杞子看著賀北笙，眼睛裏盡是疑惑，“還有事兒？”
“你對程維瑾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呢？”賀北笙靠著椅背，“我很好奇。”
杞子又重新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著程維瑾，我是個孤兒，姓蕭是因為程維瑾的媽媽姓蕭，我從小就在程家長大，我以為自己是程維瑾的妹妹，後來知道自己不是程家的人，是程爸爸和蕭媽媽去世的時候，程維瑾抱著我說，杞子，以後我只有你了。”
杞子笑了笑，可是那笑不開心，好像是裝出來的。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愛程維瑾，可是那時候我才十六歲，被程維瑾送去了法國，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兩年後我被接回來了，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其實我知道不一樣。”
“按照你這麽說，我覺得你沒有想象的那麽在乎程維瑾。”
“不是這樣的。”杞子否認了賀北笙的說法，“我在乎程維瑾，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愛情，但是在我心裏，程維瑾就是最重要的。”
“是嗎？”賀北笙笑。
“是。”杞子回答的很肯定，幾乎沒有半點的猶豫。
去沈家看看。
“為什麽？”言洛看著自己哥哥，還是第一次看見言琛這麽關心她的感情生活。
言琛放下自己手中的報紙，“你不是已經接受沈蘇白的求婚了嗎？”言琛若無其事的瞟了一眼言洛無名指上的戒指。
言洛的臉一紅，“我還沒有去過沈家呢。”
“沒去過？”言琛挑眉，“你不是和沈蘇白在一起挺長一段時間了嗎？都有結婚的打算了，怎麽就沒去過沈家？”
“狡兔有三窟，我知道沈蘇白所有的窩，但是沈家那個老窩，我還真是一次都沒去過。”
“既然這樣，為什麽偏偏就沒去過沈家？”
言琛坐近言洛，伸手搭在言洛的肩上，福嬸端上水果，這兩個孩子是她和福伯看著長大的，感情真好啊。
言洛靠在言琛的肩上，“沈蘇白說以後又不會住在沈家，所以不用去。”
言洛握著言琛的手，嗯，還是和小的時候一樣。
“那沈蘇白帶你見過沈市長嗎？”言琛皺著眉問。
“見過。”
“沈市長就沒有提過讓你回沈家看看？”言琛挑著眉，看來沈蘇白要比自己想象中的瞞著言洛的東西要多。
“沈蘇白和沈勝濤之間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所以就算沈勝濤要我去，我也真的是不敢去，假如要拿我當什麽籌碼呢？”
言洛說並不是很明白，可是給言琛的直覺卻是言洛好像知道什麽事情。
“是嗎？”言琛笑笑，“你還是去沈家看看吧。”
“沈家有秘密嗎？”言洛偏過頭看著言琛，“哥，我是你的妹妹對嗎？”
“當然。”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言琛看著言洛，言洛也看著言琛，不知道為什麽，再看向言洛的眼睛的時候，言琛竟然發現自己有那麽一點的心虛，“怎麽這麽問？”
“就是想確定一下，希望你不要為了別的什麽無關緊要的人，來傷害你的妹妹。”
言琛笑了笑。
“你到底是要嫁給人家兒子了，總不能因為不喜歡就逃避吧，找個時間我陪你去。”
“哥，你這麽希望我去，那就去吧。”
言洛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杞子告誡自己不會由自己的親生哥哥來揭開，不然言洛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兩個自己最愛、最親的人的背叛，或者不能說是背叛，只是沒有選擇自己而已。
“嗯，希望把你賣個好價錢。”言琛笑著看著言洛的頭頂，這個妹妹好像長大了，不再是以前會拉著自己撒嬌的小姑娘了。
言洛撇了撇嘴。
杞子坐在陽臺，最近好像有事情要發生你看這個天氣就知道。
“程畏，你說程先生現在在幹什麽？”
“夫人既然想知道，為什麽不去看看？”
程畏規規矩矩站在杞子的身後，看著杞子的背影，好像那次回來之後，杞子就跟程維瑾賭氣似的，沒有主動找程維瑾說過一句話，就連面兒都沒有講過幾次，還是第一次這樣呢。
唉~真是難為他們這麽下面人了。
“我們不是還在賭氣嗎？”杞子笑了笑，“程畏，你下去吧，我好像有些餓了。”
“是，夫人。”
那天和杞子見過面之後，賀北笙就聯系過沈蘇白，沈蘇白當時沈默一下，的確是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雖然有心告訴言洛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不是現在。
“我會盡快回來的。”
在沈蘇白回來的前一天，言琛就和言洛去了沈家。
沈勝濤還是和以前一樣，那種眼神還是言洛所不喜歡的。
“洛洛啊，你去蘇白的房間看看吧，看看小時候的蘇白是怎麽樣的，我和言部長有事要說。”
沈勝濤說這話時候借著眼睛散發出的光，就像是饑餓的狼看見了鮮美的食物一樣，言洛沒有發現，言琛怎麽可能沒有發現呢？
言琛其實還是有些擔心言洛的，不知道在言洛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能不能接受。
“沈市長好像還忘了一件事情。”
言琛看著言洛高高興興上樓的背影，怎麽還會有人忍心傷害這麽可愛的洛洛呢？
“我沒忘過，二十年了，我一天都沒有忘記過。”
“洛洛是我的妹妹，你要怎麽對付沈蘇白我管不了，但是要是傷害洛洛，沈市長應該很了解我的手段才是。”
“當然了解。”沈勝濤大笑著，怎麽可能不了解呢？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部長，沒有依靠任何的關系，當初還是大學生的時候沈勝濤見過一次，要是他的兒子還在，是不是也和現在的言琛一樣？
這是第一次來到沈家，也是第一次看見沈家裏沈蘇白的房間，裏面有沈蘇白的影子，小時候沈蘇白是什麽樣的？
“洛洛，你在哪裏？”沈蘇白笑著問。
言洛看著四周，也是笑著，“你猜猜。”
“心情不錯。”沈蘇白世界上最在乎的只有言洛，要是言洛有什麽事情的話，他應該怎麽辦？
“還不錯。”言洛皺著眉，為什麽衣櫥裏只有小時候的衣服？沈蘇白沒有在家住過嗎？
“沈蘇白，什麽時候回來呀？”
“洛洛想我了嗎？”
沈蘇白停止了轉動手上的鋼筆，這支筆還是言洛送的，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別的筆，就好像自從有了言洛，沈蘇白的身邊就再也沒有了別的女人一樣。
“嗯，好像有點。”言洛停頓了一下，“沈蘇白，我現在在沈家，你說有沒有什麽瞞著我的。”
沈蘇白一楞，手裏把玩著的鋼筆也掉到了地上。
掛掉電話的時候，言洛還在笑，在房間裏大概看了一圈兒，眼光放在了書桌上的相框，這是小時候的沈蘇白？言洛皺眉眉，好像有點不對，這是沈蘇白的房間嗎？還有別的照片嗎？
言洛覺得自己好像瘋了。找到相冊的時候，言洛松了以後起，照片的後面寫著“沈知予”，“沈知予是沈蘇白的弟弟嗎？”言洛坐在地上看著相冊，“怎麽一點都不像？”翻到最後竟然沒有發現長大後的照片，為什麽？
“洛洛啊，有什麽發現嗎？”沈勝濤如同慈父一樣問著言洛，言洛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沈伯父，沈蘇白還有弟弟嗎？”言洛坐到言琛的身邊，“剛才那不是沈蘇白的房間吧。”
“那就是我兒子的房間啊。”
“可是照片上的人不是沈蘇白呀。”
“洛洛，伯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嗎？”
“洛洛，是不是看錯了？”言琛笑著問。
“也是，畢竟我沒有見過沈蘇白小時候的樣子。”言洛笑，“沈知予是誰？”
“沈市長不是只有一個孩子嗎？”言琛看著言洛，言洛的臉色變了變，笑容也僵在了臉上，“那沈知予是誰？”
“沈知予是我的孩子。”沈勝濤好像在那一瞬間老了十歲一樣，言洛以為自己聽錯了。
“哥，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吧。”
言洛回到家就將自己鎖在自己的房間裏，“哥，我累了，想睡覺，你不要打擾我。”
阿渡從來不會覺得言洛會騙她，所以掛掉電話之後立刻給人發了過去。言洛看著自己手機上的照片，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已經徹底的崩塌了，不是真的嗎？那什麽才是真的？言洛躲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聲嘶力竭的大哭，為什麽，說過不會騙她的沈蘇白在哪兒？
“喲~這是怎麽了？”言琛放下自己手中的報紙，戲謔的看著言洛，言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可是笑不出來，“我不吃早餐了，約了沈蘇白。”
“回來了？”
“昨晚上回來的。”言洛拿起自己的包包，沒有像以前一樣還記得給這個哥哥一個早安吻。
言琛有那麽一陣的沈默，可是洛洛越早知道這件事情，言洛受到的傷害就越少。
言洛走出言家大門的時候，不是自己最愛的人，言洛可以慶幸，只是為什麽會是言琛呢？為什麽要由言琛來告訴自己這件事呢？
沈蘇白一楞，剛才他抱她的時候，言洛的身體很僵硬，好像笑的也沒有以前那樣的感覺，“洛洛，怎麽了？”沈蘇白拉著言洛的手，言洛笑了笑，松開了沈蘇白的手，“我有話問你，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想去哪兒？”
“隨便，只要我們兩個人。”
咖啡廳裏很安靜，真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言洛沒有說話，沈蘇白也沒有說話，只是這麽看著言洛。
“你認識沈知予吧。”言洛並沒有看沈蘇白，就好像坐在自己對面的不是自己曾經最愛的那個沈蘇白一樣，陌生、疏離。
這樣的言洛，讓沈蘇白覺得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認識。”沈蘇白低頭，再擡起來的時候又變成了原來的沈蘇白。
“怎麽認識的？”
“他是沈勝濤的兒子。”
“原來是真的。”
“我是沈蘇白，除了這件事，我沒有騙你別的。”沈蘇白握住言洛的手，可是言洛卻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本來是不想哭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是那麽不聽話的，一滴一滴的，連成串兒的往下掉。
“你說從來不會騙我。”言洛擡頭看著沈蘇白，眼前明明就是自己愛了很多年的沈蘇白啊，可是言洛現在為什麽會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認識過沈蘇白呢？“所以我一開始遇見的就不應該是你，而是沈知予，對嗎？”
“不是。”沈蘇白說的事實，就算當初遇見的不是沈蘇白，但是言洛也不一定會和沈知予在一起，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時站在陽臺上，以黑夜當做背景，穿著白裙子，拿著紅玫瑰的言洛。
“沈知予在哪兒？我想見見他。”
沈蘇白沒有說話，“洛洛······”
“不可以嗎？”
“他現在在英國，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見到他。”
“我回去了。”
“洛洛。”
沈蘇白拉住言洛的手臂，言洛掙脫了沈蘇白的手，“沈蘇白，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言洛好像正常人一樣，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人知道言洛心裏到底有多大的一道傷。
言洛在離開咖啡店的時候，和沈蘇白擦肩而過，輕聲的說了一句話，讓沈蘇白覺得很無奈，現在這樣的局面是他造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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