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沒有你談何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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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我想要的、真實的，我不怕它來的慢一點、晚一點。
——節選自章瑜日記]
拂過舊事的塵埃，現世愈來愈深刻，愈來愈清晰。
遠山如障，高闊的天空下風雲流散，大樹在搖它的葉子，一片一片落入奔流的小河中。水並不是很深，約摸也就是到卓銘川的小腿中間位置。飄零的調皮落葉旋轉而墜入河水之中，甚至還會和卓銘川的肌膚相撞。
秋天的河水是冰冷的，人的肌膚是溫熱的，而男人寬闊後背上女人的心是滾燙的。耳邊好像又響起他五年前隔著大半個世界對她說的那句話：
倫敦雖好，沒有你談何喜歡。
正如，這盛世雖好，沒有你談何人生；正如，這芳華雖好，沒有你談何時光。縱使萬事都剛剛好，若少了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一切也變得黯淡無光。
是了，陸朝顏有時會在腦海裏拼命想象，那天她在A市最高的房頂上，涼風習習吹得人七零八散，她就站在天臺的風口，雙眼平靜，嘴角帶笑，雲淡風輕地說出那個徹底改變二人生命軌跡的決定。
她說，卓銘川，你應該屬於那裏的，屬於更高更遠的地方，星光璀璨，你可與之並肩，而我只能擡頭看。
她說，卓銘川，聽說倫敦經常下雨，出門記得拿把傘，異國他鄉，一定要活得更閃亮。
她說，卓銘川，抱歉，我不能陪你去倫敦了，有喬夕在，你不會孤單，放心，我有李曄風。
之後呢，在那個人長久而撕心裂肺的詢問與嘶吼中，她不知不覺掛了線。手機裏機械的忙音合著肆意的狂風，在她瑟瑟發抖忍不住抱住自己肩膀的時候，她仍然沒有哭。
忍得了抽筋斷骨的離別，不一定能忍受得住寂寥無聲的漫漫長夜。有無數個時候，她看窗外的月亮像他，床頭的鬧鐘像他，就連閉上雙眼之後，腦海裏的漆黑一片也是他。她也只能任憑一種叫做“思念”的東西，慢慢侵蝕她的四肢百骸，再繁衍出一些歲月沈澱的哀愁來。
一遍又一遍，在心口，在腦海，在掌心，描摹他的輪廓。
每天睡覺前她都會反覆催眠自己，卓銘川，今夜過後，我絕不會再想你了。可是等到第二日，看著太陽徐徐升起，她不禁又會想，人生已經那麽艱難，又何必再與自己過不去，多追求一些美好的事又有何不可？
對陸朝顏來說，愛他，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如此日日夜夜，反反覆覆。五年時光，竟也算靜好無恙。
陸朝顏左手提著卓銘川的皮鞋，右手環住他的脖頸，手中滾燙而堅硬的質感時刻提醒著她，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此時此刻距離自己那麽近。他與她，緊緊相連。
卓銘川也就是剛剛在水中行了兩步，便感到神色有些恍惚，明明幾秒鐘的時間，卻像是把從和他相識到漫長的五年，重新活過一遍。
“陸朝顏。”身下的男人喚她。
“嗯……”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你要不要回到我身邊。”
陸朝顏覆在他的後背上，垂頭看著水流至他的小腿處形成一個個旋渦，她幾乎能看到他腳邊上一顆顆堅硬的石子。前人言，水至清則無魚，怪不得沒有一條魚呢。
“卓銘川，”陸朝顏喚他，她依舊是置若罔聞地低著頭，聲音裏也聽不出什麽情緒，“我們都走得太遠了，回不去了。”
很久很久，卓銘川就這麽背著她佇立在原地，不聲不響，無怨無悔。快到晌午了，太陽越來越刺眼。
“卓銘川！”
陸朝顏有些著急，水那麽冷，他的腳還泡在裏面呢！
卓銘川卻依舊是巋然不動，穩穩地站在那兒，冷厲的眉角染上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可卓大師畢竟是卓大師，也僅僅是須臾之間，他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陸朝顏，你如果不答應我，我立即撒手。”
什麽？！
背上的女子大驚，下意識中趕忙靠他更緊一些，圈著他脖子的胳膊又多添了幾分力。別以為他只是說說，卓銘川這人，雖說表面上看去算是正經，可實際上他若是較真兒發起狠來，誰都攔不住。
記得是大一下學期，那時兩人還未在一起，張君澤覺察出卓銘川喜歡上陸朝顏，便跑到藝術系變著法兒的看熱鬧。
有一次，不怕死的張君澤故意在卓銘川面前扯住陸朝顏的手腕，任憑後者怎麽掙紮，他就是不放。這種缺心眼的玩法兒，竟然只是為了看一看好友有什麽反應。
恰巧卓銘川從練習室裏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份要去清洗的墨盤，看到張君澤拉扯著陸朝顏的手腕走來，不可遏制的皺起眉頭。
對了，那個時候的張君澤還叫張君喆。
“阿喆，你幹什麽。”卓大師眼中已有絲絲不耐。
“我和朝顏玩吶，沒你的事……”張君喆依舊是嬉皮笑臉，死不悔改。
“誰跟你玩吶！”陸朝顏掙脫不過，臉上的怒意越來越盛。
卓銘川神色覆雜的看一眼陸朝顏，等到目光落到張君喆身上時，已經是冷若冰霜。
“放開。”
毫無溫度的聲音，不怒而威。
“嘿，我偏不放！陸朝顏跟你什麽關系啊，你讓我放我就放？”
“我再說最後一次，放開。”少年眼中有隱忍的刀，鋒利無比。
“哎，我就偏不放，銘川，要想讓我放了她，你就把你手裏的墨汁倒到我頭上啊~”張君喆清秀俊朗，年少張狂不羈的臉在教室走廊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開玩笑，他可是從初中時就和卓銘川相識，七年的基友情啊，豈是一個出現還不到一年的陸朝顏能相提並論的，銘川又怎麽會真的潑他……
“啊！！！”
一陣殺豬似的怒吼，響徹A大藝術系的大樓，響徹整個A大，響徹一片雲霄……
路過的同學們或是疑惑震驚或是捧腹大笑，看著眼前不管是臉上還是衣服上都滿是墨汁的男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張君喆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一把甩掉陸朝顏的手腕，怒吼：“我靠！卓銘川！”
誰知卓大師一臉雲淡風輕，漫不經心地說：“我給過你機會了。”
“卓銘川！”張君喆咬牙切齒，“我沒想到你是這麽重色輕友的人！”
“哦？”卓銘川不看他，淡淡道：“這個都被你發現了。”
此話一出，杵在墻邊而進退兩難的陸朝顏也紅了臉。
後背上的人越是不說話，卓銘川反而更加心平氣和。他穩穩地托著後背的女子，不急不躁，好整以暇地說：“我給你十秒鐘的考慮時間，選擇和我在一起還是掉進河裏。”
這是多麽簡單的一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就像是別人問你：一塊金子和一塊泥土，你選擇哪一個。
你會選擇哪一個呢？
可是，又有誰想過，金光閃閃價值不菲的金子為什麽會屬於自己呢？他，金光閃閃的他，怎麽會屬於自己呢？
“想好了沒有？”卓銘川語氣極其生硬冷漠，但是陸朝顏知道，興許他已經有些著急了。
陸朝顏大腦飛速地旋轉，心想，這人不會真的把自己扔進河裏吧？按照他的心狠手辣和翻臉無情，也說不準啊……
“卓銘川，我現在腦子好亂，等一會兒再談這個問題行麽？”女子語調比平日裏柔和許多，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進退兩難，何不就用迂回戰略，來回打打太極。
“不，”卓大師顯然沒有那麽好糊弄，“別想閃爍其詞，現在就說。”
“卓銘川，你這樣不是逼上梁山嗎，未免有些太無賴了。”
“我無賴？”身前的男人重覆著她適才的話語，細眼微瞇，帶著氣勢逼人的危險意味，“我若是真的無賴，你還能完好無損到現在？”
陸朝顏又不是什麽純情的小女生，自然是明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此時不激怒他，更待何時？
女子嗤笑一聲，說道：“恐怕不是因為不無賴，而是因為……”她故意頓了頓，註意觀察著男人的細微變化，繼續道：“恐怕是因為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你可以懷疑一個男人的相貌品行，但是你絕不能質疑他那方面的能力。這無疑是引火***，自尋死路。
男人眼中有著狂風暴雨前的平靜，陸朝顏看不見他什麽表情，只聽到低沈的聲音立即冷了好幾個度。
“陸朝顏，你確定？”
心跳早已如響雷陣陣的女子硬著頭皮火上澆油，“難道不是嗎？”
卓銘川怒極反笑，“你轉移話題的本領可不怎麽樣。”
被他看出來了？陸朝顏心裏一團亂麻，感覺到有絲絲汗液隨著太陽穴的位置向下流，甚至有的落進眼睛裏，引起一陣痛癢。
“那是，不能跟你顧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輕的功力相提並論。”背上的女子滿意的感受著越來越低的氣壓，輕笑道：“卓總，你是不敢回答我那個問題了嗎？”
卓銘川收緊扣著她大腿的手掌，威脅警示意味十足：“不用回答，現在就能證明給你看。”
陸朝顏的氣息突然變得紊亂起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溫熱的氣息帶著女子獨有的嬌嫩與香甜。輕飄飄的聲音從卓銘川耳邊滑過，女子聲音如魅如惑，“來日方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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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選自章瑜日記]
拂過舊事的塵埃，現世愈來愈深刻，愈來愈清晰。
遠山如障，高闊的天空下風雲流散，大樹在搖它的葉子，一片一片落入奔流的小河中。水並不是很深，約摸也就是到卓銘川的小腿中間位置。飄零的調皮落葉旋轉而墜入河水之中，甚至還會和卓銘川的肌膚相撞。
秋天的河水是冰冷的，人的肌膚是溫熱的，而男人寬闊後背上女人的心是滾燙的。耳邊好像又響起他五年前隔著大半個世界對她說的那句話：
倫敦雖好，沒有你談何喜歡。
正如，這盛世雖好，沒有你談何人生；正如，這芳華雖好，沒有你談何時光。縱使萬事都剛剛好，若少了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一切也變得黯淡無光。
是了，陸朝顏有時會在腦海裏拼命想象，那天她在A市最高的房頂上，涼風習習吹得人七零八散，她就站在天臺的風口，雙眼平靜，嘴角帶笑，雲淡風輕地說出那個徹底改變二人生命軌跡的決定。
她說，卓銘川，你應該屬於那裏的，屬於更高更遠的地方，星光璀璨，你可與之並肩，而我只能擡頭看。
她說，卓銘川，聽說倫敦經常下雨，出門記得拿把傘，異國他鄉，一定要活得更閃亮。
她說，卓銘川，抱歉，我不能陪你去倫敦了，有喬夕在，你不會孤單，放心，我有李曄風。
之後呢，在那個人長久而撕心裂肺的詢問與嘶吼中，她不知不覺掛了線。手機裏機械的忙音合著肆意的狂風，在她瑟瑟發抖忍不住抱住自己肩膀的時候，她仍然沒有哭。
忍得了抽筋斷骨的離別，不一定能忍受得住寂寥無聲的漫漫長夜。有無數個時候，她看窗外的月亮像他，床頭的鬧鐘像他，就連閉上雙眼之後，腦海裏的漆黑一片也是他。她也只能任憑一種叫做“思念”的東西，慢慢侵蝕她的四肢百骸，再繁衍出一些歲月沈澱的哀愁來。
一遍又一遍，在心口，在腦海，在掌心，描摹他的輪廓。
每天睡覺前她都會反覆催眠自己，卓銘川，今夜過後，我絕不會再想你了。可是等到第二日，看著太陽徐徐升起，她不禁又會想，人生已經那麽艱難，又何必再與自己過不去，多追求一些美好的事又有何不可？
對陸朝顏來說，愛他，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如此日日夜夜，反反覆覆。五年時光，竟也算靜好無恙。
陸朝顏左手提著卓銘川的皮鞋，右手環住他的脖頸，手中滾燙而堅硬的質感時刻提醒著她，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此時此刻距離自己那麽近。他與她，緊緊相連。
卓銘川也就是剛剛在水中行了兩步，便感到神色有些恍惚，明明幾秒鐘的時間，卻像是把從和他相識到漫長的五年，重新活過一遍。
“陸朝顏。”身下的男人喚她。
“嗯……”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你要不要回到我身邊。”
陸朝顏覆在他的後背上，垂頭看著水流至他的小腿處形成一個個旋渦，她幾乎能看到他腳邊上一顆顆堅硬的石子。前人言，水至清則無魚，怪不得沒有一條魚呢。
“卓銘川，”陸朝顏喚他，她依舊是置若罔聞地低著頭，聲音裏也聽不出什麽情緒，“我們都走得太遠了，回不去了。”
很久很久，卓銘川就這麽背著她佇立在原地，不聲不響，無怨無悔。快到晌午了，太陽越來越刺眼。
“卓銘川！”
陸朝顏有些著急，水那麽冷，他的腳還泡在裏面呢！
卓銘川卻依舊是巋然不動，穩穩地站在那兒，冷厲的眉角染上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可卓大師畢竟是卓大師，也僅僅是須臾之間，他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陸朝顏，你如果不答應我，我立即撒手。”
什麽？！
背上的女子大驚，下意識中趕忙靠他更緊一些，圈著他脖子的胳膊又多添了幾分力。別以為他只是說說，卓銘川這人，雖說表面上看去算是正經，可實際上他若是較真兒發起狠來，誰都攔不住。
記得是大一下學期，那時兩人還未在一起，張君澤覺察出卓銘川喜歡上陸朝顏，便跑到藝術系變著法兒的看熱鬧。
有一次，不怕死的張君澤故意在卓銘川面前扯住陸朝顏的手腕，任憑後者怎麽掙紮，他就是不放。這種缺心眼的玩法兒，竟然只是為了看一看好友有什麽反應。
恰巧卓銘川從練習室裏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份要去清洗的墨盤，看到張君澤拉扯著陸朝顏的手腕走來，不可遏制的皺起眉頭。
對了，那個時候的張君澤還叫張君喆。
“阿喆，你幹什麽。”卓大師眼中已有絲絲不耐。
“我和朝顏玩吶，沒你的事……”張君喆依舊是嬉皮笑臉，死不悔改。
“誰跟你玩吶！”陸朝顏掙脫不過，臉上的怒意越來越盛。
卓銘川神色覆雜的看一眼陸朝顏，等到目光落到張君喆身上時，已經是冷若冰霜。
“放開。”
毫無溫度的聲音，不怒而威。
“嘿，我偏不放！陸朝顏跟你什麽關系啊，你讓我放我就放？”
“我再說最後一次，放開。”少年眼中有隱忍的刀，鋒利無比。
“哎，我就偏不放，銘川，要想讓我放了她，你就把你手裏的墨汁倒到我頭上啊~”張君喆清秀俊朗，年少張狂不羈的臉在教室走廊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開玩笑，他可是從初中時就和卓銘川相識，七年的基友情啊，豈是一個出現還不到一年的陸朝顏能相提並論的，銘川又怎麽會真的潑他……
“啊！！！”
一陣殺豬似的怒吼，響徹A大藝術系的大樓，響徹整個A大，響徹一片雲霄……
路過的同學們或是疑惑震驚或是捧腹大笑，看著眼前不管是臉上還是衣服上都滿是墨汁的男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張君喆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一把甩掉陸朝顏的手腕，怒吼：“我靠！卓銘川！”
誰知卓大師一臉雲淡風輕，漫不經心地說：“我給過你機會了。”
“卓銘川！”張君喆咬牙切齒，“我沒想到你是這麽重色輕友的人！”
“哦？”卓銘川不看他，淡淡道：“這個都被你發現了。”
此話一出，杵在墻邊而進退兩難的陸朝顏也紅了臉。
後背上的人越是不說話，卓銘川反而更加心平氣和。他穩穩地托著後背的女子，不急不躁，好整以暇地說：“我給你十秒鐘的考慮時間，選擇和我在一起還是掉進河裏。”
這是多麽簡單的一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就像是別人問你：一塊金子和一塊泥土，你選擇哪一個。
你會選擇哪一個呢？
可是，又有誰想過，金光閃閃價值不菲的金子為什麽會屬於自己呢？他，金光閃閃的他，怎麽會屬於自己呢？
“想好了沒有？”卓銘川語氣極其生硬冷漠，但是陸朝顏知道，興許他已經有些著急了。
陸朝顏大腦飛速地旋轉，心想，這人不會真的把自己扔進河裏吧？按照他的心狠手辣和翻臉無情，也說不準啊……
“卓銘川，我現在腦子好亂，等一會兒再談這個問題行麽？”女子語調比平日裏柔和許多，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進退兩難，何不就用迂回戰略，來回打打太極。
“不，”卓大師顯然沒有那麽好糊弄，“別想閃爍其詞，現在就說。”
“卓銘川，你這樣不是逼上梁山嗎，未免有些太無賴了。”
“我無賴？”身前的男人重覆著她適才的話語，細眼微瞇，帶著氣勢逼人的危險意味，“我若是真的無賴，你還能完好無損到現在？”
陸朝顏又不是什麽純情的小女生，自然是明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此時不激怒他，更待何時？
女子嗤笑一聲，說道：“恐怕不是因為不無賴，而是因為……”她故意頓了頓，註意觀察著男人的細微變化，繼續道：“恐怕是因為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你可以懷疑一個男人的相貌品行，但是你絕不能質疑他那方面的能力。這無疑是引火***，自尋死路。
男人眼中有著狂風暴雨前的平靜，陸朝顏看不見他什麽表情，只聽到低沈的聲音立即冷了好幾個度。
“陸朝顏，你確定？”
心跳早已如響雷陣陣的女子硬著頭皮火上澆油，“難道不是嗎？”
卓銘川怒極反笑，“你轉移話題的本領可不怎麽樣。”
被他看出來了？陸朝顏心裏一團亂麻，感覺到有絲絲汗液隨著太陽穴的位置向下流，甚至有的落進眼睛裏，引起一陣痛癢。
“那是，不能跟你顧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輕的功力相提並論。”背上的女子滿意的感受著越來越低的氣壓，輕笑道：“卓總，你是不敢回答我那個問題了嗎？”
卓銘川收緊扣著她大腿的手掌，威脅警示意味十足：“不用回答，現在就能證明給你看。”
陸朝顏的氣息突然變得紊亂起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溫熱的氣息帶著女子獨有的嬌嫩與香甜。輕飄飄的聲音從卓銘川耳邊滑過，女子聲音如魅如惑，“來日方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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