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死，要是他不跳，我們都得死。”

楊東懶得跟端木蓉啰嗦，急聲對天明道：“天明，你怕不怕死。”

“不怕。”天明立即搖頭。

“你跳下去，能挽救我們其他人，你願不願意？”

天明一咬牙：“願意。”

“那就跳下去。”

“楊東，你瘋了。”端木蓉大喊。

“跳。”楊東將一面玉牌塞在天明衣服荷包裏。

“別。”端木蓉和月兒不知道楊東要幹什麽，可是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天明送死，急忙上前攔阻，卻被楊東一掌震開。

天明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閉眼，咬牙，縱身跳了下去。

“不要。”端木蓉月兒大喊。

“快走。”楊東急忙道。

“楊東，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自私，要走你走，我不走。”

端木蓉氣憤地看了楊東一眼，就要下山，馬上被楊東點了穴道，楊東抱起端木蓉和月兒，上了山頂。

山頂一間石室，裏面正放著一架機關白虎，就在這時，旁邊的地板出現響動，一個腦袋從地下冒出來。

“少羽？”月兒驚訝出聲。

楊東早知道少羽會從這裏出來，但沒想到這麽巧。

“正好，一起走。”

楊東將項羽也提上機關白虎，和項羽月兒一起駕駛機關白虎，出了山峰，從山峰另一面快速下山，迎面而來大批秦軍。

黑色箭雨劃過天空，形成一道烏雲黑幕，卻不能奈白虎分毫，數千秦軍被白虎橫沖直撞，人仰馬翻。

四人坐在機關白虎上，快速來到機關城另一個出口，打開出口機關沖了出去。

……

機關城外一處無名山谷，楊東，少羽，月兒，端木蓉各坐在一塊石頭上，一語不發，氣氛壓抑得可怕。

“楊東。”

端木蓉終於坐不住了，站起來大聲對楊東道：“你怎麽能這樣，讓一個小孩去送死？你怎麽做得出來這種事？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虧天明還一直說你是他的第二號崇拜對象，一口一個大哥哥叫你，你卻毫不顧忌他的身死，難道他口中的大哥哥，就是親手把他推到黃泉路上的人嗎？”

端木蓉還沒說完，聲音已經變成了泣音，嚶嚶哭泣起來，淚水一顆一顆往下掉。

天明不同於其他小孩，那是荊軻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脈了，荊軻大哥為了天下，刺殺嬴政暴君，不幸犧牲在鹹陽宮，現在自己竟然連他的孩子都保不住。

而且，還是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害死的，這叫端木蓉如何自處？如果可以選擇，端木蓉多麽希望那時候楊東推下去的是自己。

何況就算是一個普通小孩，也沒人能幹出這麽殘忍的事啊。

“當時我沒有別的選擇，以月神的速度，天明不跳下去，我們都得死。”楊東沈聲道。

“就算我們全死了，也不能用一個小孩換我們性命吧？要是當時我和你拼死斷後，天明和月兒去駕駛白虎，未必沒有逃生的機會吧？”

端木蓉淚水不斷下落，失聲啜泣道：“荊軻大哥，蓉兒對不起你。”

“平心而論。”一旁的項羽插口：“楊大哥的舉動，的確多換回了人命。”

“那少羽要是換做你，你也會像他那樣做嗎？”端木蓉盯著項羽。

“不會。”項羽果斷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說得好，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端木蓉忽然擡起頭，冷眼婆娑地看著楊東：“我明白了，楊東，我知道你當時在想什麽了。

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你的俠道不是兼愛天下，而是但憑己心，你說過，你救人，不會什麽人都救，只會救你想救的人。

換句話說，你不想救的人，他們的性命在你眼裏，一文不值，哪怕他是一個對你崇拜有加的無辜小孩。

很不幸，天明成了你不想救的人，哪怕他把你列為第二號崇拜對象，但你和他的確沒什麽交集，不沾親，不帶故，你憑什麽救他？

能用他的性命，換回你覺得值得救的性命，在你眼裏，應該是非常劃算的吧？”

端木蓉咬了咬唇，絕望地看了一眼楊東：“謝謝你，我成了你願意救的人，可是，我不稀罕。

我很後悔我在湖底說了那些話，你就當我從來沒說過吧，現在我才發現，我和你從來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因為，我們墨家，兼愛天下。”

端木蓉轉身離開，楊東站起來喊道：“你去哪？”

“我回機關城，救天明……或者給他收屍。”

“你會死的。”

“我本來就不該活著出機關城。”

端木蓉沒做任何停留，繼續向前走，楊東突然笑了一下：“我是說，你會白死，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天明給你收屍。”

“楊東，你還有沒有人性？你覺得這時候開這種玩笑，合適嗎？”端木蓉回頭，皺眉看著楊東。

“怪女人，你幹嘛罵大哥哥。”

背後一個聲音突然傳來，端木蓉聽到這個聲音，全身一顫，半天不敢相信，慢慢回過頭去，只看到天明雙手叉腰站在谷口，臉上還是那一副欠揍相。

“怎麽可能？”

端木蓉楞了好一會，急忙跑過去，抓起天明上下查看，的確是一點事也沒有，可是怎麽會呢？那麽高的懸崖，天明的武功又低的幾乎沒有，不摔成肉餅都不正常啊。

“怪女人，你幹什麽？放我下來……非禮啊。”天明哇哇大叫。

這時少羽和月兒也高興地跑過來。

“小子，命蠻大嘛。”項羽用力一拳錘在天明胸口。

“天明。”月兒輕輕叫了一聲，從她泛出光芒的眸子可以知道，她現在很喜悅。

“天明，你怎麽會沒事？”端木蓉好一會才放下天明，急切地問道。

“怪女人，好像你很想我有事呢。”天明嘿嘿一笑，又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跳下去時，我以為我肯定摔死了，卻沒想到把那叫月神的壞女人急的不行。

她看我跳下去，根本顧不得上山，就飛過來抱我，還怕我再跳崖，一直把我送到山下，威脅我不準尋死，說什麽我還有任務沒完成，就親自把我送出機關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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