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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條7.0: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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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0日,7月的前一天。

我開始寫日記了。

天藍雲白,夏風好舒服。

爺爺和奶奶結束旅行回來了,爸爸下午4點會抵達東京機場。

媽媽很喜歡精市,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誰讓他那麽好。

東京街頭人頭攢動,音樂廳裏,橘黃色燈光下,座無虛席。

有些緊張了。

精市買的帽子正好遮住眉上的包紮,他說這樣彈吉他也挺酷。

不多寫,我要上臺了。

——《7月記事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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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舞臺,站住腳底窄窄的一方,若不敢邁出去,實在讓人膽怯。

抱著吉他,挽著牛仔,戴上隨性的鴨舌帽,看似放蕩不羈的流浪藝術家。

玩著朋克,煽著真情。

舞臺展現的是春夏秋冬。

春盎然。

夏活潑。

秋恬靜。

冬清冷。

黑白鍵上,女生纖細的手指行雲流水,音符躍在耳邊,捕捉不到一絲喘息間隙。

吉他弦上,手指掃過時風吹麥浪似的悠揚聲,驟然劃過的戛然而止,留了一絲起伏在聽眾心上。

架子鼓清亮的敲擊聲帶起全場起初的歡快,又在最熱烈的時候將旋律托上雲霄。

女生清冷的聲音回蕩,時而上揚,時而低沈。

演奏慢慢進入狀態,臺上的四人也忘卻了緊張。

當最後一段鋼琴獨奏收尾時,臺下一片沈寂,隨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沖野正南從位置上起身,疾步走到後臺,臉上掛著欣慰的笑。

自立海大參加全國高中生樂隊大賽以來,他從沒這麽開心過。

後臺裏,幸村小心地幫新垣把帽子摘下,嘴角噙著笑,忍不住想誇她。

“我棒不棒?”未及他開口,新垣便美滋滋地得意起來。

“很棒。”

“我上臺的時候可緊張啦!不過,慢慢地,就不緊張了。”

“你會緊張?”幸村垂頭看她,調侃道,“沒把舞臺踏平就不錯了。”

“不理你。”新垣鼓起腮幫子,佯裝生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新垣媽媽走上前來,新垣抿嘴看向她,心裏滿是期待。

“和雅,很棒。”

“媽媽我沒聽清。”

“……”

“是真的,沒聽清。”她眨眨眼,煞有介事地說。

“很棒。”新垣媽媽笑了起來,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真的很棒。”

“其實我聽清了——”新垣腆著臉承認,開心地說,“我想讓別人也聽清。”

長這麽大,第一次被媽媽誇,當然要與人分享了。

“孩子們!”簾子一掀,沖野正南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張開雙臂,臉上容光煥發,“你們非常棒!”

“真的?”伊藤沖他眨眨眼。

“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老師,”音無從鏡子前轉過身來,“您一開始還不知道我們這麽厲害吧?”

“……好像是這樣。”沖野老師摸摸腦袋,“我總是低估你們!現在比賽結束了,大家想不想一起去吃個飯?”

“……不想。”

“不想。”

“啊?”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沖野老師訕訕地頹下肩,嘟噥著,“以前我們參加完比賽,大家都很興奮地想著去吃飯,你們這是怎麽了?”

“老師,我有事。”

“我也有事。”

“我也。”

“嗯。”

“那好吧。”

看著老師悵然若失,伊藤忍不住安慰:“老師,改天吧。暑假找個時間,我們再好好吃。”

“只能這樣了。”

最後,大家湊在一起拍了張合照,作為指導老師,沖野正南還要留下處理些事情。

因此,與老師告別後,一行人一起走出了音樂廳。

午後的陽光依舊耀眼,照在黑色的車窗上,映出人燦爛的笑臉。

伊藤和音無趕著回神奈川,便在門口與大家分別了。

櫻井時不時低頭看手機,嘴角咧了咧,臉上帶著淡淡的紅。

新垣靠到她肩上,眼睛望著遠處的槐樹,忍不住問:“媛禮,你該不是在等我哥吧?”

“……”

“要不要先跟我媽媽認識一下?”

“和雅。”櫻井著了急似的地扯住她,連連搖頭,“別,我怕。”

“我媽媽不吃人。”

“還是,等阿探過來吧。”

“媽媽,等等再走,哥哥要過來了。”

“他要過來怎麽沒跟我說?”

“他跟更重要的人說了。”

“和雅。”櫻井沒忍住掐了新垣一把,立馬疼得她齜牙咧嘴。

新垣媽媽看了她們一眼,也沒多在意,繼續跟幸村說話。

過了一會兒,新垣探之從車站慢悠悠地走來,眼睛因刺眼的光線微微瞇起,臉上笑容明朗,徑直朝櫻井走去,拉著她走到媽媽面前。

新垣媽媽錯愕地看著他們,幸村則明了地笑了笑,走到新垣身邊。

“媽媽,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什麽?”

“這位長得很像我的女朋友。”

“……”

“哥哥,你是不是腦子抽了。”

“開個玩笑啦。”新垣探之正色,“媽媽,這是我的女朋友。”

“阿姨好,我叫櫻井媛禮。”櫻井禮貌地問好,被新垣探之握著的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新垣媽媽驚訝地張了張嘴,下一秒,嘴角緩緩上揚。

她溫柔地笑起來,讓櫻井懸著的一顆心一下子穩了。

“我還真沒看出來。”新垣媽媽說,目光停留在櫻井的眼眸中,真誠地對上她的視線,“阿探似乎還不夠英俊。”

“媽媽英明。”新垣聳聳肩。

新垣探之像被糖果噎了一下,面色青了一瞬:“媽媽,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實話實說。”新垣媽媽強調,面不改色,拉著櫻井上了車,“我們先回家,4點鐘的時候爺爺會去接你爸爸。”

“媽媽,爺爺這麽大年紀了還開車呀?”

“爺爺可不承認他老,你問問幸村看是不是?”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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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幸村陪著新垣到醫院換藥,跟她逛遍整個神奈川,偶爾跟新垣爸爸下下棋,和新垣爺爺討論討論建築,時間過得飛快。

每當這時候,新垣奶奶總愛拉著新垣,左看看右看看,一邊看一邊搖頭自嘆。

見狀,新垣抽身想逃。

“奶奶,你又要嫌我長得不夠好了是嗎?”奶奶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也不是。”老人家“嘖嘖”兩聲道,“只是和雅的五官偏英氣,反倒是幸村的五官更柔和一些。”

“……奶奶,都怪爺爺的基因太強大了。”

“你們以後要是生女孩,肯定得像他。”奶奶煞有介事地說。

“像他?”新垣深覺危險地挑挑眉,“你也得問問他同不同意啊。女兒要是像他,我們不得操心死。”

“那你們就當好護花使者。”

“媽,”一旁的新垣媽媽忍不住打斷祖孫倆的對話,“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和雅這才高二年。”

“遲早的事,和雅你說是不是?”

“是。”

“和雅還沒成年呢。”

“媽媽,我們又不是在講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新垣肆無忌憚地說,一句話讓正在喝水的新垣探之咳了好幾聲。

“我出去冷靜一下。”三個女人的談話讓他有些心力交瘁,不得不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揉了揉卷發,一面走一面哼著曲兒,走到院子裏,拍了拍幸村的肩,把他叫到家後院的網球場去了。

“我們來試試。”他笑了笑,從木屋裏拿出兩副球拍和網球。

“沒想到你家還有球場。”幸村接過球拍。

“很久沒用了。開始吧。”

網球撞擊球網沈悶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在7月傍晚的涼風裏明晰可聞。

風吹著男生薄薄的T-恤,T-恤緊貼他的胸膛,球風帶起他耳邊的發,纖細的手臂一屈一直,掄起強大的力道。

幾乎是毫無紕漏的打法,幾乎是打到任何角落的球他都能夠打得回來,幾乎是毫無死角的一個人。

新垣探之很識趣地在五感被剝奪前舉手投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咕嚕”一口水潤潤嗓子。

“算是見識到了。”他側頭笑笑,服氣地攤攤手,“難怪和雅整天在我耳邊念念,我耳朵都要生繭了。”

“這麽嚴重?”幸村失笑,坐到他身邊,喝了口水。

“我有個問題。”

“問。”

“你和未來的那位,你們誰更厲害些?”

“……”

“我沒跟他打過,但我蠻好奇你跟他對打會是怎樣。”

幸村遲疑地望著遠處,嘴角彎了彎,說:“雖然不想承認我現在比他弱,但我覺得應該如此。”

“這說明,我以後會更強。”他補充道,藍紫眸裏盛了天邊耀眼的玫瑰紅,“我也期待和他比一場。”

“我會拍下來作為紀念的。”新垣探之手撐著後腦勺說,“如果你輸了,以後就能堵住和雅的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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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生活都被歡樂填充得滿滿,似乎有她在身邊,總少不了要無奈一陣,開心一天。

新垣偶爾也會去幸村家跟清咲玩,教她彈琴,教她畫畫,也教她些捉弄人的小伎倆。

每逢這時,幸村總要無奈地站在一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懲罰清咲的辦法就是把她的漫畫書沒收起來,而懲罰新垣——

“和雅,不能這麽教清咲。”幸村扶額,頗為無奈。

“可是,我覺得這不算教壞。”新垣嘟噥,“我只是給她講講她哥哥做過的事——引經據典。”

“……”

“精市……”

“過來。”

新垣乖乖走過去,還沒走到他身邊,便被他伸手攬進懷裏,順勢推到門上,門“砰”一聲關上。

“真拿你沒辦法。”他伏在她耳邊喃喃,帶著笑音,藏著無奈。

新垣漲紅了臉,心跳極快。她側過頭,吞了吞口水,唇瓣劃過他耳根,只感覺他輕微一顫。

握在腰間的手力道加大,似在警告她不要胡來,可她偏偏,受得住威脅。

呼吸更放肆地纏在他耳邊、脖上,直攪得他心煩意亂,胸膛沈重地一起一伏,發了狠地隱忍著。

“別鬧。”他側過頭攫住她的唇,生氣地咬住,舌尖劃著她牙齒的輪廓,然後輕輕撬開。

她順從地將嘴張開,舌尖觸著他的,唇齒交纏,被帶進他的節奏裏。

他進,她退,直退到無路可退了,便迎頭直上,狠狠地反擊。

誰也不讓誰,想著是要懲罰她,結果說不上是誰懲罰誰。

兩人喘著氣擁抱著,他的手掌緊貼著她的後背,溫柔地護在身前。

新垣將臉埋在他頸窩裏,紅了個遍。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間斷的敲門聲,未及兩人反應,門便被無情地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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