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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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朝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去給他準備一副紙筆。”
春姨身旁的小廝應聲而退。
春姨再次看向寧子承，“假如你真的識文斷字，咱就破格讓你留下。”
周錦玉大喜，“謝謝春姨。”
小廝不一會就把紙墨擺好，寧子承也沒客氣，走上前去，提筆就寫了“百花樓”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周錦玉驚呆了，“子承，你字居然寫的這麽好？”
她先前還以為他只是一個不學無術、能鬼畫符寫幾個大字的紈絝子弟呢。
寧子承被周錦玉誇得有些不自然。
春姨起身看了看，相當滿意，“好，好。既然你自己能寫，就自己寫個賣身契吧。”
寧子承握著筆，下不去手。
周錦玉欣喜的看向春姨，“那請問春姨出價多少呢？”
“出什麽價？”春姨一臉看怪物的神情看著周錦玉，“你不會以為是我想買他吧？”
“不然呢？”這很明顯的一個買一個賣啊？
春姨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不止，笑夠了才看向周錦玉，“丫頭，我真不知道這一年你是怎活過來的。我告訴你，在這食不果腹的饑荒年代，我能留下他，賞他口飯吃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我們家子承可是識字的！”
“識字怎麽了？識字餓死的人多了去了。”春姨也不耐煩了，“去，去。要是不願意留下來就趕緊給我滾蛋，我可沒這閑工夫給你們閑扯。”
周錦玉可憐兮兮的抱著春姨的手臂，“春姨，你就行行好，給點銀子吧……”
春姨驚恐的抽回手臂，恨恨的瞪著周錦玉，“好好說話，在動手動腳我就讓人把你們打出去！”
春姨使勁拍了拍衣袖，皺著眉頭更不悅了，“留是不留，痛快點。我這兒不是開善堂的。”
周錦玉咬牙，“留，當然留了。”
春姨面色稍稍和緩些，“那快把賣身契給我簽了。”
周錦玉問道，“春姨，既然沒有賣身銀子，那子承是不是隨時可以離開？”
春姨笑了，“我養他培養他難道不需要花費心血？進了百花樓至少要給我做滿一年才準離開！”
這是什麽霸王條款。
周錦玉握拳忍了，“要是到時候用銀兩來贖呢？”
春姨好笑的盯著周錦玉，“銀兩？你能拿得出銀兩？”
周錦玉訕笑，“雖然現在沒有銀兩，但是等災荒過去了……”
春姨不耐煩的擺擺手，“好了，只要你能拿出銀兩，哪怕是只有一兩，我也放他離開，滿意了吧。”
“謝謝春姨。”周錦玉叮囑寧子承，“把這一條也寫進去。到時候你的贖身銀兩就是一兩銀子了。”
寧子承無語，這一兩銀子可是一千個銅板哪！哪有這麽好掙得。
寧子承把賣身契寫好了，卻沒有交給春姨，而是看向周錦玉，“錦姐姐，那你怎麽辦？”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辦啊？
周錦玉看向春姨，“春姨，不曉得你們要不要我這樣的人呢？”
春姨好笑的看著周錦玉，“你不知道我們百花樓是靠臉吃飯的嗎？”
周錦玉語塞，想起前世看過的那些淫詩艷詞，靈光一閃，問道，“不知道春姨收不收詞曲？”
“詞曲，就憑你？”春姨還沒嘲諷完，猛然想起寧子承剛剛寫的那幾個力透紙背的大字，問道，“你真有？”
周錦玉點頭，“我父親以前寫的，我剛好還記得幾首，不曉得貴樓收不收？”
春姨見識過寧子承的字跡，雖然對周錦玉的詞曲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但是聽聽提高一下鑒賞水平也是好的。春姨說道，“你先念來我聽聽。”
周錦玉心中默默的對陸游前輩說了一聲抱歉，就把陸游寫個他表妹唐婉的釵頭鳳念了出來。
周錦玉念完，春姨驚呆了。
連寧子承也驚呆了。
半晌，春姨才一臉驚喜的看向周錦玉，“這樣的詞曲你還會多少？”
她壓根不記得幾首啊！早知道這種詞曲在古代這麽稀缺她前世就多背幾首了。
周錦玉悔的腸子都青了，“我當時只是匆匆翻了翻，沒記住多少？”
“沒記住多少那是多少？”
“大概四五首吧！”
“好，好。”春姨興奮的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一把搶過寧子承手裏的賣身契，“快，把剛剛你姐姐念的詞曲寫下來。再把她記得的另外五首也寫來下來。”
寧子承低頭，“剛剛念太快，我記不起來了！”
春姨恨恨的踩了他一腳，“我看你是怕我賴賬不給你姐姐錢吧。對了，這詞曲不是你父親寫的嗎？既然你姐姐看過，你不至於沒有看過吧？”
春姨覺得自己似乎不用花錢都可以得到這些婉轉、意境優美的詞曲。
寧子承無奈的攤手，“她只是我半路認的幹姐姐！”
“什麽？”春姨一怔，“你們耍我呢？你會願意讓一個半路冒出來的幹姐姐把你賣了？”
“真是我幹姐姐。”寧子承無奈，“不信你可以去問我親姐姐，我親姐姐子言，也被我父親賣入你們百花樓。”
“寧自言？”春姨一怔，“你是子言的弟弟？”
寧子承一喜，“你認識我姐姐？”
春姨回過神來，更生氣了，“你姐姐才賣進來半年左右，我豈會不記得？”
“那她現在叫什麽？”寧子承迫不及待的問道。
春姨卻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周錦玉，“丫頭，開個價吧。”
周錦玉一喜，“春姨先說說你能出多少錢？”
春姨一笑，“這年頭，詞曲也不值幾個錢。這樣吧，我給你兩斤糧食，你把這些詞曲賣給我！”
一斤米12文錢，哪怕現在災荒年間糧食漲價，也不外乎50文一斤，兩斤大米一百文錢，周錦玉不幹，“這也太少了吧！”
“哼。”春姨不屑的哼哼，“你都沒地兒睡沒東西吃了，這點詞曲能換點糧食你還不滿意？”
周錦玉無奈，“兩斤糧食也行，但是我還想再加個條件。”
“說來聽聽？”
“給我安排個住處。
春姨好笑。
周錦玉趕忙加了一句，“我就暫住半個月，半個月後我一定搬出去！”
“半個月？”春姨盯著周錦玉似笑非笑，“這兩斤糧食夠吃半個月？”
“省著點吃總夠的。”周錦玉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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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身旁的小廝應聲而退。
春姨再次看向寧子承，“假如你真的識文斷字，咱就破格讓你留下。”
周錦玉大喜，“謝謝春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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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玉驚呆了，“子承，你字居然寫的這麽好？”
她先前還以為他只是一個不學無術、能鬼畫符寫幾個大字的紈絝子弟呢。
寧子承被周錦玉誇得有些不自然。
春姨起身看了看，相當滿意，“好，好。既然你自己能寫，就自己寫個賣身契吧。”
寧子承握著筆，下不去手。
周錦玉欣喜的看向春姨，“那請問春姨出價多少呢？”
“出什麽價？”春姨一臉看怪物的神情看著周錦玉，“你不會以為是我想買他吧？”
“不然呢？”這很明顯的一個買一個賣啊？
春姨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不止，笑夠了才看向周錦玉，“丫頭，我真不知道這一年你是怎活過來的。我告訴你，在這食不果腹的饑荒年代，我能留下他，賞他口飯吃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我們家子承可是識字的！”
“識字怎麽了？識字餓死的人多了去了。”春姨也不耐煩了，“去，去。要是不願意留下來就趕緊給我滾蛋，我可沒這閑工夫給你們閑扯。”
周錦玉可憐兮兮的抱著春姨的手臂，“春姨，你就行行好，給點銀子吧……”
春姨驚恐的抽回手臂，恨恨的瞪著周錦玉，“好好說話，在動手動腳我就讓人把你們打出去！”
春姨使勁拍了拍衣袖，皺著眉頭更不悅了，“留是不留，痛快點。我這兒不是開善堂的。”
周錦玉咬牙，“留，當然留了。”
春姨面色稍稍和緩些，“那快把賣身契給我簽了。”
周錦玉問道，“春姨，既然沒有賣身銀子，那子承是不是隨時可以離開？”
春姨笑了，“我養他培養他難道不需要花費心血？進了百花樓至少要給我做滿一年才準離開！”
這是什麽霸王條款。
周錦玉握拳忍了，“要是到時候用銀兩來贖呢？”
春姨好笑的盯著周錦玉，“銀兩？你能拿得出銀兩？”
周錦玉訕笑，“雖然現在沒有銀兩，但是等災荒過去了……”
春姨不耐煩的擺擺手，“好了，只要你能拿出銀兩，哪怕是只有一兩，我也放他離開，滿意了吧。”
“謝謝春姨。”周錦玉叮囑寧子承，“把這一條也寫進去。到時候你的贖身銀兩就是一兩銀子了。”
寧子承無語，這一兩銀子可是一千個銅板哪！哪有這麽好掙得。
寧子承把賣身契寫好了，卻沒有交給春姨，而是看向周錦玉，“錦姐姐，那你怎麽辦？”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辦啊？
周錦玉看向春姨，“春姨，不曉得你們要不要我這樣的人呢？”
春姨好笑的看著周錦玉，“你不知道我們百花樓是靠臉吃飯的嗎？”
周錦玉語塞，想起前世看過的那些淫詩艷詞，靈光一閃，問道，“不知道春姨收不收詞曲？”
“詞曲，就憑你？”春姨還沒嘲諷完，猛然想起寧子承剛剛寫的那幾個力透紙背的大字，問道，“你真有？”
周錦玉點頭，“我父親以前寫的，我剛好還記得幾首，不曉得貴樓收不收？”
春姨見識過寧子承的字跡，雖然對周錦玉的詞曲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但是聽聽提高一下鑒賞水平也是好的。春姨說道，“你先念來我聽聽。”
周錦玉心中默默的對陸游前輩說了一聲抱歉，就把陸游寫個他表妹唐婉的釵頭鳳念了出來。
周錦玉念完，春姨驚呆了。
連寧子承也驚呆了。
半晌，春姨才一臉驚喜的看向周錦玉，“這樣的詞曲你還會多少？”
她壓根不記得幾首啊！早知道這種詞曲在古代這麽稀缺她前世就多背幾首了。
周錦玉悔的腸子都青了，“我當時只是匆匆翻了翻，沒記住多少？”
“沒記住多少那是多少？”
“大概四五首吧！”
“好，好。”春姨興奮的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一把搶過寧子承手裏的賣身契，“快，把剛剛你姐姐念的詞曲寫下來。再把她記得的另外五首也寫來下來。”
寧子承低頭，“剛剛念太快，我記不起來了！”
春姨恨恨的踩了他一腳，“我看你是怕我賴賬不給你姐姐錢吧。對了，這詞曲不是你父親寫的嗎？既然你姐姐看過，你不至於沒有看過吧？”
春姨覺得自己似乎不用花錢都可以得到這些婉轉、意境優美的詞曲。
寧子承無奈的攤手，“她只是我半路認的幹姐姐！”
“什麽？”春姨一怔，“你們耍我呢？你會願意讓一個半路冒出來的幹姐姐把你賣了？”
“真是我幹姐姐。”寧子承無奈，“不信你可以去問我親姐姐，我親姐姐子言，也被我父親賣入你們百花樓。”
“寧自言？”春姨一怔，“你是子言的弟弟？”
寧子承一喜，“你認識我姐姐？”
春姨回過神來，更生氣了，“你姐姐才賣進來半年左右，我豈會不記得？”
“那她現在叫什麽？”寧子承迫不及待的問道。
春姨卻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周錦玉，“丫頭，開個價吧。”
周錦玉一喜，“春姨先說說你能出多少錢？”
春姨一笑，“這年頭，詞曲也不值幾個錢。這樣吧，我給你兩斤糧食，你把這些詞曲賣給我！”
一斤米12文錢，哪怕現在災荒年間糧食漲價，也不外乎50文一斤，兩斤大米一百文錢，周錦玉不幹，“這也太少了吧！”
“哼。”春姨不屑的哼哼，“你都沒地兒睡沒東西吃了，這點詞曲能換點糧食你還不滿意？”
周錦玉無奈，“兩斤糧食也行，但是我還想再加個條件。”
“說來聽聽？”
“給我安排個住處。
春姨好笑。
周錦玉趕忙加了一句，“我就暫住半個月，半個月後我一定搬出去！”
“半個月？”春姨盯著周錦玉似笑非笑，“這兩斤糧食夠吃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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