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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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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找到線索,小玲和千尋沿著原路回到豆腐房,此時正是接近上午,小玲與丈夫都要睡覺休息,晚上還有更勞累的工作要做,睡夢裏千尋突然的睜開眼睛,她坐起身來,開了臨街的小窗向外看,白日裏的天空藍的發亮,她擡起頭往上看,碧藍如洗,屋檐遮住一小片的天空,投下一塊陰影。

千尋看到坊坐在那片瓦片覆蓋的房檐之上,屈著一膝,他似乎剛才也在眺望遠處,此時轉過頭來俯瞰向她,黑色的發在日光下微微的凜著,倔強的少年氣息。

千尋在桌上留了張便條,回頭看了一眼,便走出豆腐房,隨坊向鎮子外走去。天空由亮變暗,天幕的深藍與淺海邊的藍交相輝映,為地平線留出一點的線來,千尋與坊行走在這條線上,她回頭,一陣風拂過發際,整片的藍色裏只餘兩條暗色的影子。

回到油塢,將那只竹筆交給塢主,整間屋子富麗堂皇,華貴發亮的舒適沙發上,塢主手裏撫摸著那只筆,擡頭對她說:“你不是一直想見白龍麽?”千尋看過來,眼睛裏泛著光,身體前傾,聽他說:“走出油塢,進了鎮裏沿著街道向北走一裏,過了橋,向佐看,有一條白玉石階,沿著石階往上走,有一處小小的神社,白龍就在神社後面的一方池塘裏。”

他躲在黑色的鬥篷裏看向千尋,即使看不到面貌,也依然能感覺得到他透過來的視線,意味不明的笑,說:“我等你的好消息。”

千尋離開頂層,乘著電梯向下,夜晚升起來,人潮湧起,沿著木橋向油塢內走去,神明所在,均是歡歌笑語,歌舞升平,千尋穿過擁擠的人群逆流而上,只身穿過華麗的人流裏,如一道灰撲撲的暗影,沿著街道想北,手裏執著一盞白色長圓形紙燈,街上已是燈火通明,她執了燈走下臺階,沿著街道一直朝北走,穿過橋,走上神社,對於熱鬧的街鎮,這裏實在是太過寂靜裏,牌坊前的立柱邊站著一個矮小的老婆婆,一動不動,只是眼珠不錯的看著千尋移動,她終是停了下來,從衣兜裏掏出幾個飯團來,飯團本身就是用竹葉包好的,她走到跟前,將飯團放在小老太旁邊,又重新掌起燈,神社看起來還算工整幹凈,只是過於小了。光亮從神社兩旁照射下來,千尋看了眼手裏的燈,慢慢的走向後面。

神社後面果然有一處池塘,白龍盤亙在水面上,它將自己盤旋成一團,呼吸聲在寂靜的夜空裏顯得格外重,雙眸緊閉,白色的眼睫垂閉著白色的鱗甲即使在昏暗的夜裏依舊閃爍著白色柔和的光,只是黑色的長蟲依然隨處可見,依附在白龍的身體上,兀自鉆動,於是白龍不安的動了下而後低垂著頭顱,似乎是想把自己陷入更深的夢境裏,即使在睡夢裏,依然是疼痛的忍耐。

千尋掌了燈,慢慢的走向池塘,昏暗的光線下,燈盞格外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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