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就由老六你去和弟妹交待吧，走，哥幾個去打牌去。”二老爺吩咐下去後，便招呼著眾人去打牌。

六爺卻是苦著臉，“餵，四哥，五哥，你們等我啊。這事兒還是由旁人去說罷。我跟那婆娘說，才不要呢。”

幾兄弟一起瞅他一眼，四爺更是哈哈一笑，拍掌兒，“喲喲，六啊，你到現在為止，還沒把媳婦兒給搞定啊。嘖嘖，這麽多年了，你說你至於麽，真是同情你啊。”

五爺更是搖頭，“不是我說啊，六子你也算是個爺們兒吧，可你怎麽就搞不定自己家媳婦兒呢？”

二爺則是略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六爺，“六啊，對婆娘，你就不能太慣。”

被幾個哥哥指責，六爺也氣急了。他擼著袖子，“你們都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和那婆娘的事兒，壓根兒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四爺著急著去打牌，拉著五爺，“唉呀，甭管了，咱們趕緊打牌兒去。六子愛咋的就咋的，他那婆娘，也是個吃飽了飯閑撐的，沒事兒就拽著做啥，呸，就是一對賤夫蕩婦來著。”

六爺聽的正要發作，四爺已被五爺強行拽拉著離開。

瞪著窗外，六爺氣的眼睛都紅了。

那個女人！

一想到那個高傲的，看似隨意的女人，他氣不打一處來。

在外面的人來看來，六爺屋裏的那位正室夫人，是個隨意散漫的女人。

然而，只有他知道，那個女人的眼裏心裏，壓根兒就不曾有他。

到現在為止，倆人也成親了近十年，女兒都有一個了。可目前為止，他還是沒有得到她的心。

每每想到那一雙湛黑的，帶著戲謔笑容的女人，六爺就覺得無力的很。

“不行，如四哥所說的那樣，我不能現過來下去。今天，我要在那婦人面前振作起來，定要當一個兇悍的男人。”

如此一想，六爺的膽氣兒就高了。

一撩衣擺，提步快速地往那邊兒走去。

六奶奶自打不掌家了，又恢覆了自己悠閑的生活。

這會兒正端著一杯酒，瞇著眼睛，時不時地讓身邊的美婢們餵一粒果兒。

“小環，你現在的皮膚可是越來越好了喲。嘻嘻，來來，到奶奶這兒來，讓奶奶多看看。”

被喚作小環的丫頭，一聽這話便羞紅了臉。

“六奶奶……”

帶著怨嗔的眼兒，看的六奶奶拍掌直叫好。“對對，小環你現在的模樣兒，越來越水靈兒了。就算是奶奶我看著呀，都羨慕的很很喜歡的緊啊。不過呢，奶奶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就是沖著男人笑的時候，你就得這樣笑，這樣說話，不過，是偶爾的呀。若是長久這樣，人家就會說你太作了。哈哈，來來，奶奶教導你怎麽馴服一個男人的心……把你教會了，保證讓你以後，讓男人一見傾心，再見就鐘情，再再相見就離不開你了。”

小丫頭正是十三四歲的年紀，被她這一教導露骨的話兒說的，羞澀的話也說不清楚。

“六奶奶，你別這樣。我不去迷惑男人，我只想跟著六奶奶你。奴婢願意，這一生一世都伺候六奶奶。”

可是，六奶奶卻是拽住她手腕兒，“來來，過來，讓奶奶好生教導著你啊。甭跟我說什麽，一生一世都待在奶奶身邊，這女大呀都不中留的。早些年也有人這樣跟我說，可最後呢？轉眼之間，又找了爺們兒當人家的妾呀，姨娘啊什麽。所以奶奶我是真不相信這些話。哎喲，我的丫頭啊。瞅瞅你這眼神兒，這小模樣兒……對對，做人就是要這樣，欲拒還迎啊。嘖嘖，男人們都吃這一套，哈哈……還有，你要架的住男人們的撩撥，象現在奶奶這樣挑逗你……”

說著說著，六奶奶的手就挑起了丫頭的下巴。嘻笑的眼睛落在丫頭吹彈可破的皮膚上，紅唇上……

手指，慢慢地摩挲，臉，也慢慢地靠近……

丫頭和婆子們都緊張起來，生怕六奶奶會做出啥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你們在幹嘛？杜芷藍，你還要臉不要？”

就在這時，六爺一下沖將進來。

那丫頭被嚇的啊地一聲癱軟在地。

到是六奶奶，一幅見慣不驚的樣子。

側首，瞟一眼怒氣沖沖的六爺，再回頭扶起那受驚過度的丫頭。

“小乖乖，下去，一會兒六奶奶再繼續教導你怎麽引誘一個男人哈，乖，下去，一會兒奶奶就來繼續了。”

丫頭慌忙下去，臨走前，瞟到六爺氣死的樣子，更是嚇的小身子兒一哆嗦。

丟下一個水汪汪的眼神，擡頭，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六爺緊盯著丫頭漂亮的身影，臀部等地方，眼睛微瞇著。

身後，六奶奶輕慢地坐下，“六爺，今兒個是有啥風，把你老人家吹到這兒來了呀？”

這聲音輕浪的就跟在和一個外面的人打交道似的。不知道怎麽的，六爺就是聯想到了老鴇們與自己說話的模樣兒。

他回頭，恨恨地揪著六奶奶的衣服，“杜芷藍，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有一個正經奶奶的樣兒。沒事兒就教導丫頭們做一些勾搭人的事兒。你當自己是老鴇還是教導嬤嬤？你是我慕容平安的妻子，是我的妻子，你給我長點臉不行嗎？”

六奶奶眼皮也沒掀一下，只是平靜地打開他手。

“六爺，這麽大的火氣，看來是天氣太幹了呀。唉，嬤嬤，趕緊給爺上一杯清火降壓的菊花來。這天兒啊，也真的是，怎麽就招著我們家六爺了呢。”

這漫然的樣子，看的六爺無力透了。

每次他怒氣沖沖地進來，最後，還是被這女人氣的啥脾氣也沒了。

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六爺氣哼哼地瞪著對面那個衣著不潔的女人。

“你看看你，衣衫那麽露，還有，你那臉上描的是個什麽鬼？還有，還有……你看看你把這腰栓的這樣細，那胸脯撐的這麽高，這是想招誰來著？呸，你是一個已婚的婦人，你是我慕容平安的女人啊，你怎麽就這麽不檢點呢？難怪人家外面的人都在非議，說你是個不潔的女人……：”

說出不潔這話，六爺意識到這話似乎有點重了。便悄悄地去瞥六奶奶。然而，六奶奶只是平靜地站在那兒，端著茶蠱兒，輕輕漫漫地吹著上面的浮沫兒。

煙霧裊裊上升，彌漫了她的臉兒，整個臉都顯得霧朦朦的。看著那張依然如故的美麗的臉蛋兒，當年，他在一見這一張面孔時，便喜歡的不得了。

事後，更是不顧一切地用盡一切手腕，把這個女人娶回府裏。

可在洞房的時候，這個女人是怎麽對他的？

她拿出一把剪刀，在他面前不斷地晃啊晃，眼神冷漠，“慕容平安，你敢碰我，今天我就煎斷你的命根子，讓你一輩子不能人道。”

想想那會兒自己硬著脾氣，楞是把這女人的剪刀整掉，再弊著一股怒火強上了她……不知道怎麽的，慕容平安居然還有一股熱血沸騰……

“六爺，你有事兒說事兒，甭跟我找這些沒道理的名堂來。你也知道，我這兒不怎麽喜歡留爺，你要想去找小丫頭們歡樂，找你的小妾們愉悅啥的，你趕緊說完了趁早去。說白了，你看著我厭惡，我瞅著你也不覺得心裏美麗，咱們倆的日子，彼此不犯著誰，就這麽井水不犯河水多好，非得撕破了臉皮兒，有意思麽？”奶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嗤笑。

六爺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又來了，看吧，又來了呀。

每次他想靜心和這個婆娘好好兒說話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冷漠樣子。

氣憤，恨極，慕容平安突然間上前一把拽住杜芷藍就往內室拖去。

“好，好，你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瞅著你，咱們今天還真的要彼此多厭惡一些。”

看他強行拽著自己，眼睛盯著胸脯，杜芷藍面色一變，“慕容平安你想幹嘛？你要想發洩，想要怎麽的，趕緊去找你那些小妾們。老娘可不侍候，你丫的……”

然而，她的抗議聲，壓根兒就沒起到作用。

看著這個纖細身子的女人，她有著不老的容顏，更有著柔弱的倔強。每次，他都只能從下面看著她。而她，就象是一個駕役一切的女人。

偏偏，這樣的存在，又總是引起他的欲望，那種征服的強烈欲望……

“慕容平安，你丫的不是人，你敢……”

“嘿嘿，我敢不敢，這麽多年你還沒領悟麽？咱們倆孩子都整出了，你還這麽裝貞潔，杜芷藍你有意思麽，老子太鄙視你了，你再怎麽貞節，最後，還不是在我的身下輾轉呻吟。看看，你現在就憋不住了吧……”

嬤嬤們站在屋外，只是麻木的站在那兒。

這一對夫婦倆的相處模式，嬤嬤們都早就習慣了。只是，可憐了那位小主子啊。

想想別院裏的那位才幾歲的小姑娘，爹不親，娘不愛的，幾個嬤嬤就搖頭。

屋裏，不斷傳來杜芷藍尖利的亢叫，以及，慕容平安滿足的喘息。

偶爾，還有啪啪的聲響傳來。

風嬤嬤擰緊了眉。

其實，這些年來，她都有點搞不清楚，夫人是享受多一些呢，還是難受的多一些。

明知道反抗無效，最後，還是會被六爺辦了的。可是，她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反抗。

想到當年夫人和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並肩在一起的美麗畫面，嬤嬤也不得不為杜芷藍嘆氣。

其實，夫人能有這樣的遺憾，也和當年那位分不開吧。誰叫，那位太優秀，太出挑了呢。

“嗚……慕容平安，你不是人……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屋裏，傳來了杜芷藍壓抑的哭泣聲。

以及，更加瘋狂的鞭撻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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