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月歌...”沈睡著的月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在叫自己，是誰？極力睜開眼睛，眼前的人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但現在，她不想看到他。

索性閉了眼睛，轉了個身不再理會。蕭默見此終是無奈嘆氣，“我知你惱我，這事等會再說，你先起來吃些東西吧，要不怕是扛不住的。”

“我過了辟谷。”下意識的回應讓月歌好想抽自己一巴掌。

果然聽見身後那人的輕笑聲，月歌也不再忍，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就因為她是瑟錦，仙界的公主，又傾心於你，所以舍不得了對不對，那日在溯晚那裏明明有很多疑點，你卻是放棄查下去，就是因為你已經知道是她所為了對不對！”

月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怒火有點莫名其妙，但就是看不過他蕭默維護別的女子，她就是生氣，就是難受。

說完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轉身躺下想要遮住自己依然羞紅的臉頰，卻不想被蕭默一把攬過，緊緊用到懷裏。

“放開我。”月歌有些不自在的掙紮著。

“別動，聽我說。”蕭默絲毫沒有松動，“我不再追查的確有些私心，但不是你想的那樣，瑟錦畢竟是天帝的女兒，我又與天帝從小長大，還是要有些情分的。”

看月歌不再掙紮，蕭默笑了笑，“師父我啊千百年來就這一個算作是朋友的人，任憑我有多冷情肅殺，總有一處松動是留給他的。”

“我才不信，你就是為了瑟錦，舍不得。”月歌心下有些心疼但嘴上依然不留情。

蕭默輕輕松開懷抱，揉了揉月歌輕軟的頭發，寵溺道：“傻瓜，若是舍不得，現在怕是還在她父親懷裏哭呢，我的私心也是有底線的，而你就是我的底線。”

“才不信你，你......”剩下的話盡數湮滅在火熱而溫柔的吻中，溫暖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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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月歌吃了一口白粥，該是蜜糖加了太多，有些齁......

“怕你不愛吃白粥，就多放了些蜜糖，許是加多了，若是不想吃便放下吧，等會兒我再去重新做。”蕭默一臉笑意看著滿臉緋紅的小姑娘。

“挺......挺好吃的。”月歌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別看了，沒什麽好看的。”

“你在我心裏，比什麽都好看。”月歌確定，蕭默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搖尾巴......

“一把年紀了，也不嫌害臊。”月歌嗔怪一聲，“說正事，你打算如何向天帝交代啊。”

蕭默伸手掖了掖被腳，“我做事，不用交代。”

“......”那姑娘喜歡上你也是倒了黴了......

“還有一件事，我之前忘了問了。”月歌遞過粥碗，接過錦帕拭了拭嘴角，“在極寒之地，我看到的那些，你和天帝之間發生過什麽嗎，為什麽看起來......”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那時他還在那個鳥語花香，草木繁盛的地方，一直一個人生活著，只和鳥獸精怪玩耍，同河流說話，可以算作朋友的是一位年紀大了的老樹精，日子過得很單調，直到那一天，天邊彩鳳齊飛，金龍繞空，一束金光灑下來送了個粉糯糯的娃娃，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蕭默上前，那娃娃便一下撲了上去，哥哥哥哥地叫著，喚地蕭默心要化了，從那時起，他便肩負起撫養娃娃的任務，每天生活也有了目標，變得有趣起來。

娃娃長得很快，眼看著長到了他腰間出，體內金丹也開始幻化，從而娃娃的法術日益精進，常常和他一起欺負精怪們，同他們玩耍，也會互相切磋法術武藝，可是......

有一天，蕭默再也找不到老樹精了，他使盡了所有辦法都沒有探查到任何氣息，在一處樹蔭下，看到了小娃娃，“在幹嘛？”蕭默上前問道。

娃娃聞聲回頭，仰著頭笑的燦爛，“哥哥！”

就在那時，蕭默發現了樹根處已然失了神色的元神丹，心覺不妙，“這是......”

“啊，這個是那個老樹精的元神丹，她......”小娃娃用稚嫩的聲音說著毫無感情的話。

“是誰幹的？”

“我啊。”

蕭默雙手顫抖著，面部慢慢扭曲起來，內心的憤怒噴薄而出，“為什麽！為什麽！”

“哥哥別生氣，都是她的錯，這老樹精趁著你睡覺的時候偷吸哥哥的精元啊，這會害了你的，我不能讓哥哥消失，別生我氣，好不好。”天帝娃娃感覺到了蕭默的憤怒，心下一顫，小心翼翼走到跟前，拽著衣角，“哥哥不要不理我啊～！”

“偷我精元？呵，哈哈哈哈哈，偷我精元！”蕭默緊攥雙拳，頭上青筋爆出，轉身甩袖離開，徹底無視身後那娃娃撕扯的哭喊。

他怎麽知道，這是自己與樹精的約定，用自己的精元換一個可以說上話的朋友，他覺得值得。這是在他來之前，讓自己收獲絲毫快樂的代價啊！

他終於還是沒能守住約定，護她後世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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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歌聽完了故事，沈默了許久，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從小便與谷中精靈玩耍，各路精怪也是順寵著她，而且她還有他一直陪伴著，所以那種孤獨感她體會不到，也不知道那個朋友對於蕭默來說是多麽重要的存在。

“沒事，以後有我在。”只有這一句說得出口，她也只有這句承諾了。

“嗯，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失掉承諾了。

天界，天帝又獨坐著，看著面前桌案上的熔臺，啞然失笑，這也許，就是對他的懲罰吧，那你還在恨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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