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波不再刺眼，而是泛出了綠色，然後散裂成許許多多的帶狀光芒。

有些帶狀光澤慢慢聚攏，變成一塊，有些則分散在玻璃窗外，迅速的躍跳著並轉變成紅色、紫色和白色，它們像空氣裏飛舞的紗飄動著。

凡是進入海底大本營的夜家人因為這光，先後都出現了詭異的癥狀。

有些是體力下降，有些是嘔吐，甚至是口吐白沫，有些皮膚潰爛，有些丹田如火燒，癥狀不一樣，但結果統一。

鳳炁使不出來了。

情況嚴重的，幾乎不能站立，只能倒在地上茍延殘喘。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退到喪屍通道的四色氣力盡失，手上的機甲吃不到鳳炁停止了運作。

三色好些，他在機體裏，不舒服的程度低於那些徹底暴露在光裏的夜家人。

夜家的人腦子都很不錯，已經發現了身體不能暴露在光芒裏，但是這時候發現已經晚了，當光芒亮起的時候，誰也不可能預料到這光對他們會有這麽巨大的影響。

“聯系長檸大人，他說不定會有辦法……”

長檸成了眾望所歸，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做研究的。

沐宸第一時間收到了聯絡，發生這種事，她整個人都慌了。

“長檸，下面出事了。”

長檸還在醫療站等著蓮見醒過來，聽到聯絡驚跳而起。

“白烏鴉用了一種武器，所有人的鳳炁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消失。”

“啊？”

長檸驚駭，忽然就想起了蓮見說過的話——他們有讓鳳炁消失的武器。

“該死！”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忘記了。

“沐宸姐姐，你們有沒有事？”

“我們沒有，在上面的都沒有，只有去了大本營的才出現問題，三色和四色分析只有照到光的才有反應，但是現在……”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好！”

長檸撩起帳篷的門簾，深深看了一眼剛做完手術依舊昏迷的蓮見。

他命是保住了，但能不能醒就不清楚了。

長檸回頭奔向停靠在醫療站角落的鼠將，上去後立刻駕駛鼠將飛到沐宸所在的指揮區域。

“長檸，這裏！”

沐宸已經下了蛇將，在營中指揮救援，將離得近的夜家傷員，搬運至此。

長檸看著一個個血水滿身的夜家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夜家人傷得那麽慘烈。

他們是夜家人啊！

強大無畏的夜家人，可是現在……傷病哀嚎，皮膚潰爛，有些像中毒了一樣，發黑發綠，還有一些直接吐了血，那血竟是黑紫色的。

琉璃也趕來了，帶著醫療小分隊，分散開來救治。

爭分奪秒的救治並沒有緩解夜家的傷亡情況，被救到這裏救治的十三人，其中六人直接沒了呼吸。他們有些是深入敵營機動部隊的，有些是九尾十八翅的一員，也有奇襲部隊的。

琉璃救不了人，眼淚嘩啦啦地掉。

“怎麽會這樣！？輸鳳炁都沒用。”

“琉璃大人，輸不進去……”

又一人心跳停止，屏幕上舞動的線趨於平行……

嘀！

第七人死亡。

琉璃不信，拼了命按壓他的胸膛，還有人工呼吸，“醒過來，醒過來啊！”

沒用！

死透了！

她急了，眼眶通紅，手指發顫，整個人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還有很多傷員在哀嚎，在等著她。

眼見她快崩潰了，沐宸沖過去給了她一巴掌，“清醒點，你要是崩潰了，還有誰能救人？”

天行沒有來，醫療救護就只能靠她。

被巴掌扇得眼冒金星的琉璃擡起頭，眼神有些混亂。

“醒了嗎？醒了就快救人，死的救不了，還有活著的。我夜家人從來不怕死，他們都是為了救宗主死的，死了也不會有遺憾！”

這是夜家的信條，銘記在每個夜家人的心上。

就算夜家死的只剩下一個人，也絕不會屈服。

“長檸，我和你潛進去，一定要弄清楚這光是什麽東西。”沐宸道。

“不行，你剛才說了照到光就會出現癥狀，你是指揮，萬一出了事怎麽辦？指揮這種事我幹不了。”

“還有哥哥……”

“沐風哥哥將指揮大權交給你了，那你就是現在的司令官。這種事，你不用去，我去。”他還沒長開的可愛臉上頭一次出現了成熟，像是突然間長了十歲一般。

“你也不行。如果真是什麽殺傷性的武器，能破解的人就只有你，武器機械這方面我們都不懂。”

琉璃看著兩人爭先空後要潛入大本營，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表情，頓時如當頭棒喝一般，徹底清醒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她的任務就是救人。

“柏雲！”她高喊一聲。

柏雲是她的助手，立刻出現在她跟前，“大人，請吩咐。”

“解剖！”

“哎？”柏雲一楞，“解……解……解剖？”

“對！”琉璃看向剛死不久的兄弟，伸手撫上他死不瞑目的眼，“我們是醫療隊，能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光芒破壞的源頭，我夜家的鳳炁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消失，一定有什麽原因在，而遺體裏一定會有所發現。”

她雖然擅長制藥，但藥和醫是不分家的。

她捋起袖子，伸手朝向柏雲，“刀。”

“是！”

見她恢覆了，沐宸松了口氣，繼續和長檸爭辯誰該下去。

兩人爭執不下時，外頭出現了騷動。

有人喊道：“九歌大人，您不能去啊。”

九歌！？

長檸和沐宸一震，慌忙沖去外頭，果然看到升空了的犬將。

這家夥，什麽時候來的？

沐宸馬上啟動通訊聯絡呼叫他，“九歌，你幹什麽！？”

“我去！”

“你瘋了，你的傷還沒好！”

“你不是說了嗎，我們夜家人是不怕死的。”

沐宸噎住了，握緊通訊器，看向焦急的長檸。

長檸和她在這個時候都是保命的底牌，誰去其實都不合適，不是貪生怕死，是戰略需要。

她咬了口牙道：“你……自己小心！”

“收到！”

**

“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在白烏鴉最底部的中樞通道響徹，看著通訊屏幕上一個個夜家人倒下，輝靈笑得前俯後仰。

閃靈看著外頭的帶狀光波，計算著能源消耗。

還能撐一下……

這武器雖然研究出來了，但並沒有好好的試驗過，唯一的一次也就是用在了蓮見身上，起初他們並不確定一定會有用，但現在效果斐然，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唯一缺點也就是能源效果過大。

這種光其實不是一種光，而是粒子流，是原子核能級躍遷蛻變時釋放出的射線，類似電磁波，有很強的穿透力，更通俗點的稱呼就是伽馬射線。

懂點物理的人都知道，伽馬射線對細胞有殺傷力，醫療上常用來治療腫瘤。

不過這波伽馬射線可不是一般的伽馬射線，而是經過改良的，專用於對付夜家這幫強人。

這是輝靈開發的新武器，他是個醫學天才，也是物理化天才，不管是救人，還是破壞人，他都精通。

對於他而言，夜家人現在就是小白鼠，成了他的臨床實驗品。

伽馬射線除了穿透力，也具有輻射，眾所周知輻射不是個好東西，對人體損害很大，醫用伽馬射線治療癌癥時，病患會脫發嘔吐，食欲不振，皆是輻射引起的不良反應，也就是化療副作用。

化療簡單點說就是殺細胞，不管好細胞，還是壞細胞，統統殺掉，這是抑制癌癥病變最基礎的手段，但是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用了，有更先進的放射治療，時代的不同，造就了伽馬射線的隕落。

然而，醫療界的隕落，不代表它真沒用，遇到天才，它就變成殺傷力極大的武器。

夜家之所以強是因為鳳炁活化了他們的細胞，人體結構就是有許許多多細胞組成的，如果一個人強大到細胞能吞噬癌，那麽還需要懼怕癌癥嗎。

夜家人的細胞由於鳳炁的活化，改變了人體組織構架，雖然是肉身凡胎，但細胞架構極端優異，也就是上面說的，基本已經進化到已經可以吞噬癌變細胞的程度了。

這樣一來，活化的細胞新陳代謝也比一般人快，越快，身體越好，只要細胞好，人體的各方面都會更加優秀，體能也會超出普通人的水準，器官的衰老也會被延緩。

也就是說，夜家人這個人種已經進化得比這個時代的人類都要先進的地步。

如果不是他們有不與外人結合的傳統，大約這個時代的部分人也會進化到像他們這樣。

說了這麽多，不過也只是輝靈的研究，具體是不是就得找個人夜家人徹底做個試驗來認證了，可惜夜家人不是那麽容易被抓的，而且白烏鴉老大也不許他們這麽做，原因未知。

但是輝靈一直清楚，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人能對付得了白烏鴉，那必定是夜家人，所以他一直有研發針對夜家人的武器，對此白烏鴉老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約也是知道，總有用到的時候。

起先伽馬射線作用並不理想，就是普通人也會被波及到，能毀壞細胞，基本就能毀壞一個人的免疫系統，如果運用到戰場上，敵人中招也就算了，自己人也會反受其害，這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伽馬射線的研究一直沒有什麽大的氣色。

但令輝靈竊喜的是，莊流裳的加入帶給了他進展，在她的幫助下，他取到了夜妖嬈的細胞。

細胞這玩意，每天都有脫落，皮膚屑裏就有，要取到很容易。不用的手絹，擦過的手紙都行。

莊流裳在軍校想要拿到這些東西，很容易，輝靈也就拿到了這個夜家最強的人的細胞。

於是，他做了徹底的研究，進化了一直無法有進展的伽馬射線。

他是個天才，真是一點沒錯，至少再過一百年也出不了他這麽一位。

他研究了很多，加上白烏鴉原有屬於慕容悠的素材，造出了這項專針對於夜家的武器。

其實，蓮見並不是第一位試驗者，第一位是妖嬈才對，白烏鴉老大之前就使用過一次，但那次威力很小，是為完成品，不像這次徹底破壞了夜家人的細胞結構。

優異的細胞被摧毀，導致了鳳炁無法暢通運行，也就讓鳳炁無法用於戰場，開始消散。

輝靈看著自己的成果，喜不自勝，帶上自己的機甲，準備出動，這次必將夜家殺個體無完膚。

“閃靈，趁著射線還有作用，我們先清幾個最厲害的夜家人。”

“不等重華他們了嗎？”

“練練手也是好的，開個局嗎，稍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得殺了夜妖嬈，免得她在蠱惑自家老大，殺了她後，他還得想辦法粉飾，不能讓老大知道他是兇手。

“你確定真要怎麽做？”

“確定！”

“既然有這種射線，夜妖嬈其實也就不難對付了。”

“不行！”輝靈喝道，“她對於老大是個毒瘤。”

閃靈擰了擰了眉毛，他一直覺得輝靈對老大有種極為偏執的愛戴。

“好吧，我幫你就是了。”

“這就對了！”

輝靈哼起小曲，殺了出去。

**

夜辰抱緊妖嬈，她整個人虛軟無力地癱倒在他懷裏，臉色越來越白，“到底怎麽回事！？”

他心急如焚，不止是她，沐風的狀況也一樣不好。

沐風出現脫水，嘔吐的癥狀，同樣虛軟無力，寒熙忙著對付進攻過來的白烏鴉小隊，在前頭廝殺著。

“戴浩，照顧他。”他吩咐。

“我知道，但是他看著不需要我。”

“不需要也要照顧，你看他站都站不穩。”

沐風忍著不適，緩緩站起來，對著夜辰道：“帶宗主走。”

“你呢？”

“我留下斷後！”

斷後！？

他這種情況還怎麽斷後。

“這光一定有問題，且只針對我們夜家。”

這是沒錯的。

至少夜辰，寒熙，阮家軍都沒問題。

一色和六色已經受了傷，被阮家軍擡到了後頭，明明傷得並不是很重，但是就是止不住血，像是免疫系統都被破壞了。

一色和六色還堅持要戰，被他們摁了回去。

“兄弟，用不著這麽拼，我們在呢，你們宗主不會有事的。”

兩人已經說不出話，一張嘴就口吐白沫。

“怎麽回事……”

“將軍，他們的皮膚再潰爛……都化膿了。”

“怎麽會呢？又沒中毒！”寒熙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皮膚，他完全沒事。

“夜辰……”妖嬈還能說話，但聲音很輕，這會兒的夜辰既是夜又是辰，所以這麽叫沒什麽錯。

“你好點了嗎？”

她搖頭，但事實是很不好，全身沒力氣，丹田還特別燒，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開始擔心起肚子裏的孩子。

“別怕，不會有事的，我帶你上去，琉璃一定能幫你。”

“我沒有那麽弱……沒有……”

她向來都是強大的，這是第一次毫無反抗之力，這種感覺很像那次白烏鴉老大將她關起來時的癥狀，她早該有察覺的，這就是他說的鳳炁並不是萬能的意思嗎？

她算是領教到了。

但是夜家的宗主，絕不會因此倒下。

“扶……扶我起來。”

“你要幹什麽？”

“我能感覺到鳳炁還沒完全消失，正在努力修覆我的身體，但是還不夠……我需要……”她腿一軟又摔了下去。

夜辰一驚，將她抱了起來，“我們回去。這次除不了白烏鴉，還會有下次……”

“下次？沒有下次了！”

猖狂輝靈率隊來了，還帶著他名為毀滅的機甲。

他們人數很多，尤其輝靈身後有一群士兵，看樣子都不是正常人，像死人一樣面無表情。

這些人是真正的活死人，只聽令輝靈一個，全部都是被納米蟲進化了的機器人。

寒熙立刻布防，緊盯著他，“終於出現了啊，你這個混蛋。”

阮家軍也是不怕死的，個個站到了最前頭。

沐風拼命想要站起來，他能察覺得出來，這個輝靈一心想要她的命。

“尉遲夜辰……”他喘息著，直直挺起背脊，“我把她交給你了，帶她走……”

人數太多，敵我雙方差距太大，加上這些活死人，他們勝算極低，“我來斷後！”

妖嬈心裏一個咯噔，“沐風……”

“宗主！”沐風打斷了她的話，堅忍地將癱軟的腿伸直，“夜家可以沒有任何人，但絕對不可以沒有你。”

他看向輝靈，時常瞇著的眼，這一刻徹底睜開。

這個人……不能不除。

他還有力氣，還有的！

他是沐風，夜家的十二護衛之一，也是畢方。

他的使命就是保護宗主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輝靈沒給他們喘息的直接下令殺了過來，開啟了兩方大混戰。

一色和六色這時候也起來了，戴浩嚷道：“你們不可以……”

“帶著我們的宗主離開這……求你們了！”

忠誠，不怕死都寫在他們臉上，戴浩無話可說。

“一色，殺光這幫雜碎！”

“明白！”

就是身體虛軟不堪，他們爬也是要爬過去的。

夜辰的心都在虛弱的妖嬈身上，一邊護著她，一邊殺敵，雖然能應付，但是妖嬈的身體出現了更強烈的反應，她吐了口黑紫色的血，驚了所有人。

沐風喝道：“帶她走！”

一色和六色也以視死如歸之勢，沖過去與沐風並排而站。

“大人，我們來了！”

“一起上！”

夜辰抱緊妖嬈，妖嬈沒力氣了，但攥緊了他的衣袖，“夜辰，不要……”

但由於身體的虛弱，她已經動不了了。

寒熙沖過來道：“夜辰你們先走，我和沐風他們斷後！”

“你行嗎？”

“行，你先照顧好你老婆，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這提醒了夜辰，他收緊手，將妖嬈抱得愈發緊了。

輝靈察覺到他們要走，立刻揮動機甲猛攻，被阮家軍勉勉強強抵擋了下來。

“走啊！”戴浩喝道。

夜辰決定帶妖嬈先離開。

烽火中，六色的身體被炮彈無情地穿透，震顫，血落，倒地，然後再爬起，比死士還要死士。

妖嬈使不出力氣，眼淚也模糊了視覺，迷蒙中她看向廝殺中的一色，六色，還有中間的沐風，他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那頭長發劃出了漂亮的弧度……

“沐風，你的頭發真好看，留起來……好不好？”

“好！”

彼時的少年，只是勤於練武，忘記了修理頭發，致使頭發越來越長，他其實並不喜歡長發，但因為她的一句讚美，從此留長了頭發，永遠都是這麽一束光滑如絲綢的長發。

她說什麽，他就會做什麽！

沒有怨言……

“妖嬈……他不是去送死，他是想你活下去！”夜辰抱著她撤退。

水色沾染的視線裏，她看到他回了一下頭，沾染的血在他臉上幻化成了猩紅的蝴蝶，一只只飛舞起來。

那些血，越來越多。

他在笑，欣慰地目送著她離開。

依舊是那個溫柔如沐春之風一般笑容。

伸出去的雙手想抓住他，卻怎麽也勾不到，仿佛隔了千萬裏遠。

直到炮彈打穿他的身體，活死人的脈沖劍砍到了他的肩膀，深深的劈開，然後背後的穿胸一劍，飛濺的血色染紅了她能看到的一切。

他還在拼命抵擋，抓著穿胸而過的劍，將活死人一路推行……

然後，更多的脈沖劍刺中了他的身體……

光芒的照射惡化了他背後的傷口，他比一色和六色的反應更大，但他頑強地抵抗著輝靈。

她還沒有走遠，還沒有……

他再次站起來，再次蓄力殺過去……直逼向輝靈。

妖嬈看著他的奮鬥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

“宗主，這是沐風，這是沐宸，他們是兄妹，今天開始他們兄妹就是您的護衛……沐風快過來，參見宗主！”

小小的少年在記憶裏如此清晰……跪在地上，握住她的雙手。

清風吹過，少年的眼始終帶著笑，比起身邊的妹妹毫無膽怯之意，眉眼俊美，膚白似雪，他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著笑容。

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裏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哪怕她成為不了自己的妻子……

哪怕她心裏不再有他……

哪怕直到現在，他都不想放棄她……

但只要他還活著，就不許任何人傷害到她一根頭發。

他站在殺場，始終不倒，就算全身刺滿了劍窟窿，也依舊站得筆直，擋住了輝靈的去路。

輝靈氣惱，揚起機甲彈出的脈沖劍削了過去……

“沐風——！”

泣血之聲，在廝殺中飄散，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

彼時的少年與現在血人似的他重疊在了一起……依舊帶著笑。

“參見宗主！”

這一聲，溫潤如玉，卻擲地有聲。

這一聲也註定了他會為她生，為她死。

血染一片……

死而無憾……

－－－－－－題外話－－－－－－

其實……咳咳咳，我覺得這章寫得不好，不夠悲壯，嗯，因為卡文啊，寫得磕磕絆絆的，也不夠慘，但其實在訂好的大綱裏，這還不是最慘的……

算了，罵我吧，罵我吧。

但是真的還不是最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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