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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Part 129 美人計對他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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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妖嬈在睡夢中被夜辰針芒似的眼神給戳醒了,她瞟了一眼大鐘,七點了。

唉……

白天的辰對昨晚她和夜同眠共枕的事嚴肅的批評了一番,巴拉巴拉五分鐘。

她跪在床鋪上,低著腦袋任他教訓。

孽啊……

五分鐘後,他的氣就消了,刷牙吃過早飯後,妖嬈伺候他將藥吃了。

伺候他可比伺候夜輕松多了,因為夠聽話。

吃過飯後,夜辰就去了書房,處理他不在時積壓下來的工作,因為她不許他出門,他便只能和寒熙紅葉通過視頻聯系。他的那些事她不是很懂,他工作的時候,她就找了本書看,看膩了就打算去花園逛逛。

主樓裏,大部分是顧卿晚的人,老太太人雖在醫院,心卻不在,可勁兒地教唆家裏的仆人和她對著幹,但礙於夜辰在,仆人們沒膽子明著招惹她,私下裏使絆子的事卻是屢見不鮮。

這是當她身邊沒人嗎?

呵呵!

一般小瞧兩個匯的人都沒什麽好果子吃。

跌進池塘的,掛在樹上的,倒栽進米缸裏的,和花園裏牡丹一樣,土裏只露出一個腦袋的……翻著花樣來。

來一個玩一個,來兩個玩一雙。

這麽好玩的事,她都不許夜出手。

“哇!姑奶奶,求你放過我,我不敢了!”

妖嬈剛到花園就看到一個人影從眼前橫飛而過,十分有藝術氣息地紮在了養魚的水缸裏,那舞動的屁股和腿堪比熟練跳倫巴的人。

匯善拍了拍手,“叫你橫!哎,宗主……呸,小姐,您怎麽來了?”

現在她的身份是葉嬈,所以不能稱呼宗主,只能叫小姐。

“夜辰書房花瓶裏的花枯了,我想摘點新鮮的插進去。這人是誰?”她指了指還在水缸裏跳‘倫巴’的某位親。

“花園的園丁,他知道小姐每天都會來花園散步,就在那條小道上挖了坑,撲上了草葉,好等你路過的時候跌下去。”匯善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道。

坑?

啥玩意!

妖嬈瞄了一眼,這坑刨得挺深的,估計半夜的時候就開始刨了。

這種伎倆……懸崖峭壁她都來去自如,還怕這幾米深的坑嗎?

她搖搖頭,覺得挺可笑的。

“宗……小姐,您坐著,我來幫您摘,要哪種花?”

尉遲府的花園很大,各色花卉應有盡有,春夏秋冬每一季的美景都是不同的。

“臘梅!”隆冬季節,也就臘梅開得好一些。

“好,要什麽顏色的?”這的臘梅樹種類可多了,粉白黃紅,姹紫嫣紅。

“隨便。”她就是找點事情做,花插得好不好看是其次。

“這個好不好?還是花骨朵,放幾天就會開花,到時候香氣也就散出來了。”

“行!”

夜家的姑娘生的都美,但不知道是不是優勢都給臉占去了,沒給身高餘下點優秀基因,都矮,屬於嬌小玲瓏型,那長著花骨朵的枝頭有些高,匯善踮起腳都勾不到,索性用跳的。有梯雲縱的基礎,躍到樹頂

那也是和吃飯一樣的簡單。

這矮的缺點,也就不算缺點了。

“宗……啊呸……”她吐了吐舌頭,叫了十幾年的稱呼實在有些改不過來。

妖嬈笑道:“多叫幾次就習慣了,趕緊改口,別再叫錯了。”

“哦!”

妖嬈接過花,瞅了一眼還在水缸裏撲騰的園丁,說道:“天怪冷的,扶他起來吧,免得生病了說我害的,更麻煩。”

“啊?那刨坑害您的事就這麽算了?”匯善都想擰斷他的胳膊。

“當然不能算。”妖嬈眼珠子骨碌轉了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花園布置得那麽好,多個坑太煞風景了,我摔進去了倒無所謂,摔著別人就不好了,讓他填了吧,不過不準用鏟子和鐵鍬,徒手填!”

匯善拍手道:“這個好!我馬上揪他起來填。”

“溫柔點。別讓人覺得我們沒教養。”

“好咧!”

匯善捋起袖子跑過去揪人了。

園丁從魚缸裏被拎了出來,一路拖去坑邊,寒風瑟瑟,他冷得直顫,牙咬得咯咯響,他是聽了王陸的教唆才做了這等下三濫的事,誰想到會遇上一只母老虎,說實在的也是黔驢技窮了才會想到挖坑這麽不地道的手段。

“姑奶奶,讓我換身……阿嚏,換身幹衣服行嗎?”

“冷了?沒事,一會兒填坑你就熱了,趕緊填。誰讓你欺負我家小姐,這就是教訓。”

“我……我不敢了!”風一刮,貼著皮膚的濕衣服便結了一層霜,他快凍成冰棍了。

匯善啃了一口蘿蔔,聲音嘎嘣脆:“趕緊的,別讓我抽你!對了,不準用鏟子和鐵鍬。”

“啊?”園丁傻眼了。

“啊什麽啊,難不成還要我開個推土機過來幫你填?快點,早點填完早點吃飯,否則你就空著肚子填吧。”匯善一副包租婆的氣勢。

“我幹,我馬上就幹,姑奶奶求你別動手。”他是怕死這個丫頭了,只好忍著寒風苦命地用手填坑。

濕噠噠的衣服結成了霜,摩擦皮膚時,冷得好似一把刀子在割肉,晚上剛下過雪,雪水都滲到了土裏,土就像是冰霜,扒的時候凍得他指關節的知覺都沒了。早知如此就不貪那點獎金了。

這獎金的事,妖嬈也有點耳聞,昨天匯美在她耳邊嘀咕過,說是顧卿晚下了命令,誰要是能將她從尉遲府趕走,年終獎給十倍。

所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一群人人為了錢連節操都不要了。

對此,她也就聽聽,因為不管怎麽折騰,到最後吃苦的只會是他們。

她捧著花回了主屋,遇上了殷伯和他的兒子殷實。殷伯是尉遲家的大管家,往上數四代,都是在尉遲家幹活的。他也就接了父親的衣缽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尉遲府的大管家。

王陸是顧卿晚從娘家帶來的人,主要負責顧卿晚的作息起居,稱謂上是二管家,而統管整個尉遲府的是殷伯。

所謂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王陸對大管家的位置覬覦多時,可惜殷伯做事謹慎,八面玲瓏,身體健康,耳清目明,至少還能在大管家的位置上坐個二十年。

就是死了,殷伯還有個兒子,除非他家死絕了,不然王陸這輩子也輪不上。

殷實是尉遲府的會計,也就是俗稱的賬房先生,職能就是建帳、記帳,管理所轄財務,尉遲府的賬目都由他統管,每一筆支出都得經過他的手。

父子倆是現今尉遲府裏唯一沒聽顧卿晚的話欺負她的人,但對她也不是很熱乎,完全是對客人的態度。

“葉小姐,早!”殷伯道。

妖嬈揚起微笑,“殷伯,早。”

輪到殷實時,他就點點頭,不吭聲。

他天生話就不多,但對數字很敏感,由他做賬,一個鋼镚都休想逃出他的法眼。

妖嬈回以同樣的點頭。

這兩人的態度,妖嬈並不反感,反而覺得舒服,她現在到底還沒有正式嫁給夜辰,就算夜辰非她不娶了,名分未定,在尉遲府她就是個客人。

父子倆要是上來就抱大腿,她還會懷疑別有居心呢。

目前這種情況,對她壞也好,對她好也罷,都不如這樣客客氣氣地點點頭自在,也說明這兩父子不是墻頭草,不會見風使舵,只管做好分的內事。其實這種明哲保身做法很正常,父子倆是在尉遲府討生活的,顧卿晚是他們主母,也就是東家,而她不過是個外人,能這般和和氣氣的,她也知足了。

三人擦肩而過,妖嬈捧著花上了旋轉樓梯,殷伯卻停下腳步猛拍了一記兒子的後腦勺。

“你怎麽也不說聲早,點點頭是什麽意思?”

殷實摸著腦門道:“不是你說的,情況未明,別套近乎嗎?”

“那也不能就點點頭啊,好歹是客人。”

“您說一套做一套,我都跟不上您的思路了。”

“臭小子,我是教你做人的道理。”

殷伯只有這一個兒子,等他做不動了,大管家的位置鐵定是兒子做,管家就是一個家族的門面,接人待物最基礎的禮儀還是要具備的,像他這樣一天說不到十句話,以後怎麽管理這一大家子人。

“爸,我只負責管賬,其他的不歸我管。”

“等我死了你總要管了吧。你就不怕王陸那小子算計你,上次少爺買游艇的事才過去多久?”

殷實冷笑道:“算計就算計吧,大不了不幹了。”

王陸那點心思,父子倆都清楚,不過礙於主母是顧卿晚,不好將關系弄僵,能避則避,能讓就讓。

殷伯喝道:“少說這種胡話,就你這樣的悶包,出了尉遲府的大門還能幹什麽。別說阿諛奉承了,讓你開口說幾句話你都不樂意,也就尉遲府看在你爺爺,你曾爺爺,你曾曾爺爺,還有曾曾曾爺爺的份上,收你這個悶包當賬房。要真出去,餓死你沒關系,別餓死了你媳婦,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殷實已經結婚,娶的是自己的大學同學,是個特別溫柔賢惠的姑娘,但是兩人結婚三年,一直沒孩子,成了殷伯心裏的一個結,倒也不是說為了傳宗接代,就是他這個年紀,周圍的老朋友都含飴弄孫了,就他沒有,他羨慕嫉妒恨。

“不和你扯這些了,咱們說正事。”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主屋,到了花園的涼亭,殷伯道:“你覺得這姑娘怎麽樣?”

“啥?”

“臭小子,少裝蒜,我問你葉小姐怎麽樣?”

“我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我哪知道怎麽樣?您不是一直看著嗎?”

殷伯朝他白了一眼,“我一老頭子老盯著人家姑娘看合適嗎?”

“我一個已婚男人,盯著未婚的姑娘也不合適啊。”他心裏眼裏只有老婆,別的女人看不進去。

殷伯掄起手往他的後腦勺拍去,“你跟我裝蒜是吧?”

“爸,我是真不知道。我連她長的是圓是扁都沒看清楚。”

“你說你眼瞎不瞎,那麽個好看的你竟然沒看清楚。得得得,就你媳婦最沒,你看不看也無所謂。我就和你說吧,我是琢磨出點意思來了。少爺是非她不娶了。”

殷實覺得自家老爹說的就是廢話,尉遲少爺是什麽樣的人,不娶怎麽會帶回家。不娶眼珠子能不粘膠一樣的粘著不放嗎。

“爸,娶不娶又不是您和我說了算的,你操什麽心啊?”

“當然要操心,而且得盤算好了。你看家裏那些個下人……嘖嘖,真是丟進我們尉遲府的臉了。”

“你不是告訴我別去管嗎,怎麽這會兒又感嘆起來了,再說了,人家姑娘不都自己處理了嗎,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臭小子,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我看這個姑娘比夫人強多了,絕不是池中物。還有那兩個服侍的丫頭,看著小小的,可出手狠辣無比,就魯成那樣膀粗腰肥的大男人,氣都沒喘一下就給扔出去了。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可就沒見過這麽大力氣的丫頭。”

魯成是尉遲府看門的人,一米八的個兒,兩百來斤,被匯善一掌就扇了出去。

“爸,您就別琢磨了,她能自己處理不煩我們最好了,省得夫人回來給您和我排頭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越少摻和越清靜。”殷實並不是不想管,而是身份擺在那,管與不管都討不著好,還不如當沒看見。

“那要是她遇到不能解決的來找我們幫忙,怎麽辦?”

“我看不會!外頭說她出身不好,可我覺得這姑娘的做派像大家千金。”

殷伯瞪眼道:“你不是說你沒看嗎?”

他翻翻白眼,“爸,您就別懟我了好嗎,我就不相信您沒看出來。”

“呵呵……”

殷伯當然看出來了,觀察了好幾天呢,所以才會說非池中物嗎。

“那你說,這姑娘是什麽來頭?”

“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瞞著自己的身份。我不明白的是如果她出身好,何故要隱瞞?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夫人那勢利眼,不就是因為她出身不好才想盡辦法地趕她走的嗎。”

殷伯撫著下巴,“我也納悶。你說少爺知不知道?”

“這我哪知道!少爺的心思您都摸不透,我就更摸不透了。不過像少爺這樣的人,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才不會去關心人家什麽身份什麽地位。好的他又不是沒瞧見過,從小到大來府裏做客的千金小姐還少嗎?瞧不上就是瞧不上。”

“嗯!也對,少爺不在乎這個。但我又擔心這姑娘來頭古怪,會傷著少爺?”

殷實嘆了口氣,“爸,您就少操心了,幹好您自己的事。少爺真不用您擔心,美人計對他沒用。”

可殷伯就是放不下心啊,這幾日他少偷偷看妖嬈,但也沒看出點什麽來,見兒子不說話了,催促道:“你怎麽不說了?繼續啊。”

殷實兩手一攤,“從剛才到現在我把一整年的話都說完了。不想說了。我去算賬了,快過年了,到處都得用錢,忙著呢。”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殷實哪肯理他,抄了條小道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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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妖嬈將臘梅插進了花瓶裏,左看右看,覺得挺不錯的,捧著花瓶給夜辰看。

“好看嗎?”

夜辰能說不好看嗎,笑了笑,“你不像是喜歡這種東西的。”

“無聊嘛,找點事情做,要怪就怪你家太小了。”

比起風淵,真是小多了。她花了兩天時間就逛完了。不像風淵,有山有河,打打野味,抓抓魚就能打發一天。

關於這點,夜辰不好說什麽,問道:“約了幾點見張凡蘇文那幾個丫頭?”

“傍晚,打算和她們一起吃個晚飯。”

他蹙起了眉毛,不悅道:“要占我的時間?”

“小氣,就兩個小時,夜那邊也占了啊。我很公平的。”

他明顯不喜歡這種公平,正要嚴肅地批評幾句,殷伯來了。

“少爺,金小姐來了,說要見葉小姐。”

聽聞,夜辰和妖嬈對望了一眼。

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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