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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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籬聽見鄭無束也會跟著他一起去，頓時就不擔心了。
原本楊籬還在想，肖璇邀請他是不是打算到時候給他整點什麽麻煩出來。不過知道鄭老師也要去的話，現在楊籬是恨不得肖璇真弄點麻煩出來。
到時候，說不定還有被英雄救美的機會。
咳咳，也就是想一想而已。
楊籬很快就拋棄了心裏那些不靠譜的想法，還是認真地和鄭無束討論起了肖璇突然邀請他參加生日宴會的事情。
講道理，楊籬和肖璇之間完全沒有什麽交情，工作交集也就是《半世紀》的這一次而已。
當然了，肖璇會做這樣的邀請，肯定也是因為背後金主的指示。只是楊籬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去見這種幕後大boss之類的人物，就不由得有點發虛。
他們大陸的大佬雖然也是大佬，但大多都是奉公守法、不敢太過分的，但是香港這邊的……
當年那麽多的香港黑社會電影不是白看的。
楊籬簡直分分鐘就能腦補出自己的一百種死法，甚至還想象了某天刑警在某個荒郊野外發現自己屍體的畫面。
真可怕。
“不用緊張。”鄭無束看見楊籬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摸摸楊籬的頭，“應該是想要考驗一下你而已。如果你通過考驗的話，我就可以放心了。”
楊籬的發質很軟。
不知道是誰說過，頭發軟的人心也很軟。
再多摸一下。
鄭無束已經有點沈迷摸楊籬的頭發了，真的手感非常好，好到有點讓他難以將手放下來的程度。
楊籬第一次覺得，自己長得沒有鄭無束高這件事，似乎是件好事。
王楚紅和周成兩個人已經十分麻木了，紛紛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
嗯，就這兩個人享受暧昧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兩個組合成隊伍打一局的了。
不過鄭無束說要陪著楊籬一起去，但實際上最後收到請帖的人就只有楊籬一個人。說白了，對方大概也不希望鄭無束跟著去。
畢竟鄭無束現在主要在國際上混，和香港這邊的影視圈沒有什麽重合的地方。再者，鄭無束身為楊籬工作室的老板，能夠幹涉楊籬的選擇，自然更加不能被帶過去。
楊籬好忽悠，鄭無束可不好忽悠啊。
“啊，這可怎麽辦？”楊籬接到請帖的時候欲哭無淚，“鄭老師不能和我一起去啊。”
“連經紀人和助理都只能在外面等待啊。”周成也十分苦惱，“那……那楊籬你可千萬不能隨便吃裏面的東西啊。我聽說有些嗑藥的藝人就是因為吃了別人送過來的食物才會中招的。”
“沒這麽可怕的。”王楚紅連忙打斷周成的話，“你看你將楊籬都嚇成什麽樣子了？”
楊籬現在臉色慘白，又不知道腦補出什麽東西了。
他們大陸可是從小就在進行禁毒的教育啊，但是港臺這邊似乎就沒有這種氛圍和意識。這也是因為資本主義殘留，大陸政府這邊還不能像對待內部省份一樣對待它們。
“他們不會這麽傻的，現在又不是以前。而且無束的性子大家都清楚，要是你真的被人陷害吃了加了料的東西，無束一定會報警，到時候麻煩的是他們。”
鄭無束厭惡這些東西是出了名的，到時候真的鬧起來可不好收場。
再說了，香港這邊的資本是想要推楊籬上位的，他們比誰都恨不得楊籬遠離這些不好的東西，這樣楊籬才能當一個搖錢樹。
一旦有藝人曝出嗑藥的新聞，那麽他參演的那些電視劇電影都不能順利上映，這可是真金白銀的損失，他們忙著保護他都來不及。
這也是鄭無束想要給楊籬拉資本做後臺的原因。
娛樂圈裏心思扭曲見不得別人好的家夥也不是一個兩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人想要報覆社會了。如果楊籬身後有香港的資本在，那麽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就沒有多少人敢做了。
這麽一來，鄭無束在國外發展的時候也能更加安心。
“我從來不會說不能實現的話。”鄭無束輕笑了一聲，“我人雖然不能去，但是我的心會跟著你一起去。”
楊籬眨眨眼，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
剛……剛才鄭老師說，說什麽？！
心！
說了這個字吧，一定說了這個字吧！
“給你。”鄭無束拉過楊籬的手，“帶上它就好了。”
楊籬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掌心上是一枚小小的耳機。
鄭無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會用這個和你聯絡的，放心吧，很小巧，不會被發現的。”
“咳，小籬笆，你也不要緊張，不是什麽刀山火海。”周成也被這種陣仗嚇得夠嗆，他混的是娛樂圈吧啊啊啊啊！為什麽感覺在拍諜戰劇一樣？
果然，是因為他以前在娛樂圈裏太邊緣化了，所以都不知道這裏面居然這麽覆雜的麽？
不過想想也對，央視裏還能有人被抓出來是國外間諜；有時候抓個高官，還能牽扯出一群娛樂圈的女明星；抓個歌手，甚至能找出十幾個高官情夫……
平常心，平常心。
周成摸著自己的胸口，覺得這年頭當經紀人真的是一份需要勇氣的職業。
“哦哦哦哦哦！”楊籬激動萬分，“這種耳機我聽說過，以前大學考英語六級的時候，就有人用這種耳機作弊，當時我就覺得真是酷。”
不，等等。
周成緊張的心情頓時被楊籬說的話給打散了。
這和考英語又有什麽關系啊？
被楊籬這麽一打岔，他再也緊張不起來了啊混蛋！
“害怕了麽？”鄭無束微微側過頭看向楊籬，“害怕的話，也可以不去。”
“不。”楊籬臉上帶著一點興奮，“我現在非常想去。”
差點忘記楊籬現在才二十六了。
二十六歲的年輕男人，有時候真的是會熱血上頭的啊。
不過其實也沒有那麽可怕。
咳。
鄭無束沒有說出來的是，他其實是害怕楊籬不會說話，所以才打算到時候利用耳機教楊籬怎麽和這些娛樂圈的大佬虛與委蛇而已。
不過看楊籬這麽興奮的樣子，就先不說讓他高興高興吧。
很快，肖璇的生日就到了。
楊籬特意去挑選了一款珠寶，打算拿著過去做生日禮物。
“周哥，你們就在外面等我。”楊籬理了理衣服，覺得今天的自己也依舊很帥。
楊籬耳朵上戴了一個耳夾，耳夾裏裝著微型的攝像頭，能夠讓另一頭的鄭無束清楚地看見楊籬的情況。
耳機也已經檢查過了，可以很清楚地傳遞聲音，不愧是高科技，就是實用，當然價格也相當美麗。
肖璇的生日請的人沒有那麽多，加起來大概也就一桌的人。
楊籬過來的時候，原本還以為能看見那種上流社會的酒宴之類的場景，沒想到過來之後發現加上他也就七八個人。
“楊籬你來了啊，先坐一下吧，蛋糕只差裱花了。”肖璇從廚房裏探出頭來，隨意地招呼了一句又繼續去忙碌了。
哎哎哎？
今天是肖璇的生日吧，為什麽壽星反而要跑到廚房去做蛋糕？而且這裏的其他人，楊籬發現自己都不認識啊。
都不是娛樂圈的人。
“哎哎，是楊籬麽？”
“不是說和鄭無束很像麽，我看著不像啊！”
“居然是活的？”
“啊，差點忘記了，阿璇也是藝人呢。”
肖璇家裏的這幾個人都是年齡差不多大的男女，看起來似乎和肖璇的關系很不錯。
楊籬有些難以適應，做好了鴻門宴的準備，結果發現這好像真的是肖璇的私人生日會。
他是不是有些太過鄭重其事了，也許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私人宴會，但是他卻帶著微型攝像機和通訊的耳機來了。
“阿璇最近報了個點心班，她說要自己做自己的生日蛋糕，不許我們幫忙。”
“哈哈，因為阿璇的生活一直很普通，我都快要忘記她也是明星了。”
楊籬乖乖地坐在沙發上，聽著肖璇的朋友們聊天。
原來這幾個人都是肖璇相交多年的好友，也是同一家孤兒院出身的青梅竹馬。
港媒們曾經扒出肖璇的過往，即使在眾多有著悲慘過往的港圈藝人之中，也算是比較慘的那種。
據說肖璇的父親原本是個挺有名的律師，可惜後來沈迷賭博，欠下了一屁股債跳樓了。肖璇的親戚們也都借了錢給她的父親，如今錢要不回來自然更不願意當肖璇的撫養人，肖璇就只能去孤兒院。
肖璇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參加歌唱比賽獲得第一而出道，但當時歌壇還沒有沒落，她的聲音放在一群實力派歌手之中幾乎沒有什麽特色。在推出幾次單曲都沒有取得好成績之後，肖璇就幾乎是被公司放養的狀態，需要去不同劇組裏跑龍套才能維持生計。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肖璇成功地搭上了大佬的線，並且拿到了不少好資源。在資源的堆砌之下，肖璇終於有了一個爆紅的曲子，之後主演的電視劇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地位也就漸漸開始穩固起來。
像這種曾經經歷過苦難才上位的藝人，都會珍惜每一次機會，也會不擇手段地維護自己擁有的東西。
香港娛樂圈裏本來就魚龍混雜，肖璇能夠順利地找到一棵大樹依靠借此生存下來，誰也不能說她做得不對。如果沒有順利地搭上車的話，也許肖璇也會和曾經那些被放棄的小藝人一樣，要麽被公司逼著去拍三級片，要麽就要賠償大筆的違約金走人。
“我們當初考大學的錢，都是阿璇寄給我們的，因為她不是很相信娛樂圈裏的人。以前阿璇寫信和我說交到了一個不錯的男朋友，結果轉眼就被同期的培訓班學員給搶走了。”肖璇的閨蜜大概是真的將楊籬當成了肖璇的朋友，也慢慢說起肖璇以前的事情。
“阿璇真的過得很辛苦，家裏的債也是她在娛樂圈裏工作了好些年之後才還清的。以前那些記者總是在報紙上罵她是小三、大佬情婦什麽的，真的很過分。那些記者只會去罵沒有什麽能力和他們叫板的阿璇，那個富豪他們卻一個字都不敢提。”
當年的港姐選舉，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那些富豪的獵艷場，但有幾個人敢站出來維護那些女孩子？家裏有錢有關系的還好，可以在娛樂圈裏玩一玩，但是對於那些家境貧寒卻擁有美貌的女孩子來說，這卻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沒想到阿璇也會邀請娛樂圈的朋友來玩，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阿璇人真的很好的。”
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實在叫人難以招架。
楊籬在邊上聽著某個女性朋友說起肖璇小時候的可憐事情，眼眶都快紅了。
“蛋糕好了，你們吃完就走吧。”肖璇端著一個大蛋糕出來，“陳年舊事你們翻來覆去地說煩不煩？”
“因為阿璇你是第一次帶娛樂圈的朋友回來啊。”
“而且還是個大帥哥，幹得好阿璇！”
“啊，多好，這個年紀還有這麽個大帥哥陪你過生日呢，嫉妒死我了。”
肖璇笑了笑，給楊籬和朋友們都分了蛋糕：“快點吃，吃完了之後他就差不多該來了。我和他也不是夫妻關系，私生活最好分開，你們也不想碰到他吧。”
“阿璇，要不你還是試一試和他提分手吧，或者等到有新人來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對啊，他都耽誤了你這麽多年。”
“我知道他很多事情，不可能分手的。”肖璇吃了一口蛋糕，“不過我也三十多了，再等一等我就人老珠黃了，你們放心吧。”
“吃吧，我做蛋糕的時候放的都是低脂的牛奶，糖也只放了一點。口感雖然比不上外面賣的蛋糕，但是對我們這種當明星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點心了。”肖璇扭頭對楊籬說道，“他們就是這樣八婆的人，你不用在意。”
“阿璇你說得也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
“趕緊吃，吃完了我送你們下去。”肖璇瞪了他們一眼，“不然到時候趕你們走的人就不是我了。”
楊籬挖了一口蛋糕吃，發現這味道真的很難以言喻，完全沒有蛋糕應有的香甜感，不過比起那些什麽調料都不放的水果沙拉，那些難吃得要死的減肥餐，這種蛋糕也稱得上是美食了。
楊籬吃了一兩口就放下了。
他不是過來吃蛋糕的。
而且少吃一點，也讓楊籬覺得更安心一些。
“我送你們下去。”肖璇將身上的圍裙取下來，“剛才他給我發消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幾個朋友只好紛紛送上生日祝福，然後被肖璇給送出門去。
“啊，疼。”
楊籬忽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對著襯衫領子上的小飾品說道：“鄭老師你怎麽突然弄出這麽大的聲音啊，我耳朵都快炸了。”
差點就要將耳機給扔了啊，太刺耳了。
“我看你一臉感動的樣子。”鄭無束的聲音從耳機裏幽幽地傳出來，“所以讓你清醒一點。”
“呃，我覺得我沒有什麽問題。”楊籬有些底氣不足，“肖璇是有點慘啊，我以前就聽說港臺的很多藝人家庭條件都很不好。相比之下，我家雖然也不富裕，不過爸媽人都很好，也沒有什麽欠債，我的童年還挺開心……”
“比她慘的人到處都有，非洲還有一堆連飯都吃不上的窮人。”鄭無束毫不客氣，“你以為她為什麽會突然叫自己的朋友來？”
“不是因為生日麽？”
“既然要讓自己的工作和私生活分開，就不可能讓朋友和我們見面吧。像剛才那樣打個時間差，上午見私人朋友，下午再見你不就行了？”鄭無束反問道。
楊籬一時無言以對。
“而且，好朋友會隨意說起自己朋友小時候的可憐往事麽？”鄭無束繼續說道，“這些都不過是為了試探你，讓你心軟而已。這種招數對付年輕人最有效了，每個人都有惻隱之心，知道這種事情之後你是不是覺得她很可憐很無辜，一切都是生活所迫？”
正中紅心！
“有一點你要清楚，那些真的被逼無奈的小白花是沒有辦法在娛樂圈裏安穩這麽多年的。”鄭無束微微嘆氣，“肖璇雖然不到四十歲，可是她十四歲就進了娛樂圈，那個時候有幾個人能像她一樣混得風生水起？這種招數要是對付那些年紀大一點的人一點用都沒有，也就是你還會吃這套。”
楊籬默默地低下頭，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為什麽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不能單純一點呢？他只是個剛紅起來沒有多久的小透明，還沒有怎麽見過娛樂圈的黑暗面啊。
因為這些不好的東西，幾乎都被擋在了工作室的外面，根本傳不到楊籬的面前來。
“這種手段是很常見的。”鄭無束這一次的語氣就溫柔了很多，“小籬笆，娛樂圈裏的人各種各樣，他們說的話你最多只能信一半。你知道很多明星的所謂黑料都是那些所謂的助理和好友曝出來的麽？”
“嗯，知道。”
“人的嫉妒心會在娛樂圈的土地上不斷地汲取養分，這裏是個名利場，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無限放大，所以你會看見很多不好的事情。你心軟歸心軟，同情歸同情，可不能將自己給搭進去。”
“我知道的。”楊籬鄭重其事地回答道，“那鄭老師，我接下來怎麽辦？肖璇應該也快回來了。”
“你也不用怎麽辦，就平平常常的，叫她看不出來就好了。”鄭無束忍不住笑了笑，“你還記得之前演過的趙瑞麽？趙瑞不是為了覆仇騙過了那些家夥麽。你是個演員，你就將自己當成是扮成楊籬的人，將你真實的情緒收斂起來，用你鍛煉出來的演技來讓別人看不透你。”
肖璇的演技一般，因為她在演戲之外的事情上放了太多精力，所以註定她的演技只能一般。哪怕拿了最好的女配人設，這個角色也不能讓她吸到更多的粉。
所以就這一點而言，她是比不過楊籬的。
肖璇會看人，知道楊籬聽到什麽樣的東西才心軟，會對她放松警惕，但是她不能透過一個演員的演技面具去看這個演員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演技在生活裏也是處處常見的東西。
偷偷玩游戲的學生會假惺惺地和家長說自己在做作業；沒有工作經驗的人會撒謊說自己做過什麽樣的工作，有過什麽樣的履歷；談戀愛的人會撒謊說對方是自己的初戀等等。
其實每一個人都是演員，只是看演戲的功力深淺而已。
楊籬這個人其實很好懂，但是肖璇和楊籬不熟悉，所以短時間內也未必能清楚楊籬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既然如此，幹脆就讓肖璇以為楊籬是另一個樣子的人吧。
“那，那我要演什麽？”楊籬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但是又覺得相當有趣，“我要演什麽樣的角色呢鄭老師？”
“唔——我想想。”鄭無束試著將自己代入肖璇的心理。
楊籬既然被肖璇的背後金主叫過來，就證明香港的資本方其實是樂意捧楊籬的。肖璇想要和楊籬打好關系也是正常，畢竟肖璇有句話沒有錯，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想要上位哪裏有這麽簡單？
說句不好聽的，就肖璇背後那個金主的地位，哪怕人家離十次婚，第十一任的妻子都未必會是肖璇。
資本家是沒有那麽多感情的。
那麽對於肖璇來說，什麽樣的藝人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呢？
楊籬總有一天也是要和資本方好聚好散的，所以和肖璇的關系最好保持在一個合理的距離。當然，要是能夠讓她對楊籬放心就更好了。枕邊風這種東西，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你不是很可憐她的經歷麽？”鄭無束想了想，“既然這樣，你就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你可憐她，想要幫她。另外，你也可以表現得傲氣一點。”
“傲氣一點的意思是？”楊籬明白鄭無束前面說的話，但是後面這個有點不能理解。
“比如你已經是一個頂級的流量藝人了，身後還有資本捧，不太想要做我工作室的藝人，而是想要自己開工作室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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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楊籬還在想，肖璇邀請他是不是打算到時候給他整點什麽麻煩出來。不過知道鄭老師也要去的話，現在楊籬是恨不得肖璇真弄點麻煩出來。
到時候，說不定還有被英雄救美的機會。
咳咳，也就是想一想而已。
楊籬很快就拋棄了心裏那些不靠譜的想法，還是認真地和鄭無束討論起了肖璇突然邀請他參加生日宴會的事情。
講道理，楊籬和肖璇之間完全沒有什麽交情，工作交集也就是《半世紀》的這一次而已。
當然了，肖璇會做這樣的邀請，肯定也是因為背後金主的指示。只是楊籬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去見這種幕後大boss之類的人物，就不由得有點發虛。
他們大陸的大佬雖然也是大佬，但大多都是奉公守法、不敢太過分的，但是香港這邊的……
當年那麽多的香港黑社會電影不是白看的。
楊籬簡直分分鐘就能腦補出自己的一百種死法，甚至還想象了某天刑警在某個荒郊野外發現自己屍體的畫面。
真可怕。
“不用緊張。”鄭無束看見楊籬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摸摸楊籬的頭，“應該是想要考驗一下你而已。如果你通過考驗的話，我就可以放心了。”
楊籬的發質很軟。
不知道是誰說過，頭發軟的人心也很軟。
再多摸一下。
鄭無束已經有點沈迷摸楊籬的頭發了，真的手感非常好，好到有點讓他難以將手放下來的程度。
楊籬第一次覺得，自己長得沒有鄭無束高這件事，似乎是件好事。
王楚紅和周成兩個人已經十分麻木了，紛紛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
嗯，就這兩個人享受暧昧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兩個組合成隊伍打一局的了。
不過鄭無束說要陪著楊籬一起去，但實際上最後收到請帖的人就只有楊籬一個人。說白了，對方大概也不希望鄭無束跟著去。
畢竟鄭無束現在主要在國際上混，和香港這邊的影視圈沒有什麽重合的地方。再者，鄭無束身為楊籬工作室的老板，能夠幹涉楊籬的選擇，自然更加不能被帶過去。
楊籬好忽悠，鄭無束可不好忽悠啊。
“啊，這可怎麽辦？”楊籬接到請帖的時候欲哭無淚，“鄭老師不能和我一起去啊。”
“連經紀人和助理都只能在外面等待啊。”周成也十分苦惱，“那……那楊籬你可千萬不能隨便吃裏面的東西啊。我聽說有些嗑藥的藝人就是因為吃了別人送過來的食物才會中招的。”
“沒這麽可怕的。”王楚紅連忙打斷周成的話，“你看你將楊籬都嚇成什麽樣子了？”
楊籬現在臉色慘白，又不知道腦補出什麽東西了。
他們大陸可是從小就在進行禁毒的教育啊，但是港臺這邊似乎就沒有這種氛圍和意識。這也是因為資本主義殘留，大陸政府這邊還不能像對待內部省份一樣對待它們。
“他們不會這麽傻的，現在又不是以前。而且無束的性子大家都清楚，要是你真的被人陷害吃了加了料的東西，無束一定會報警，到時候麻煩的是他們。”
鄭無束厭惡這些東西是出了名的，到時候真的鬧起來可不好收場。
再說了，香港這邊的資本是想要推楊籬上位的，他們比誰都恨不得楊籬遠離這些不好的東西，這樣楊籬才能當一個搖錢樹。
一旦有藝人曝出嗑藥的新聞，那麽他參演的那些電視劇電影都不能順利上映，這可是真金白銀的損失，他們忙著保護他都來不及。
這也是鄭無束想要給楊籬拉資本做後臺的原因。
娛樂圈裏心思扭曲見不得別人好的家夥也不是一個兩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人想要報覆社會了。如果楊籬身後有香港的資本在，那麽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就沒有多少人敢做了。
這麽一來，鄭無束在國外發展的時候也能更加安心。
“我從來不會說不能實現的話。”鄭無束輕笑了一聲，“我人雖然不能去，但是我的心會跟著你一起去。”
楊籬眨眨眼，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
剛……剛才鄭老師說，說什麽？！
心！
說了這個字吧，一定說了這個字吧！
“給你。”鄭無束拉過楊籬的手，“帶上它就好了。”
楊籬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掌心上是一枚小小的耳機。
鄭無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會用這個和你聯絡的，放心吧，很小巧，不會被發現的。”
“咳，小籬笆，你也不要緊張，不是什麽刀山火海。”周成也被這種陣仗嚇得夠嗆，他混的是娛樂圈吧啊啊啊啊！為什麽感覺在拍諜戰劇一樣？
果然，是因為他以前在娛樂圈裏太邊緣化了，所以都不知道這裏面居然這麽覆雜的麽？
不過想想也對，央視裏還能有人被抓出來是國外間諜；有時候抓個高官，還能牽扯出一群娛樂圈的女明星；抓個歌手，甚至能找出十幾個高官情夫……
平常心，平常心。
周成摸著自己的胸口，覺得這年頭當經紀人真的是一份需要勇氣的職業。
“哦哦哦哦哦！”楊籬激動萬分，“這種耳機我聽說過，以前大學考英語六級的時候，就有人用這種耳機作弊，當時我就覺得真是酷。”
不，等等。
周成緊張的心情頓時被楊籬說的話給打散了。
這和考英語又有什麽關系啊？
被楊籬這麽一打岔，他再也緊張不起來了啊混蛋！
“害怕了麽？”鄭無束微微側過頭看向楊籬，“害怕的話，也可以不去。”
“不。”楊籬臉上帶著一點興奮，“我現在非常想去。”
差點忘記楊籬現在才二十六了。
二十六歲的年輕男人，有時候真的是會熱血上頭的啊。
不過其實也沒有那麽可怕。
咳。
鄭無束沒有說出來的是，他其實是害怕楊籬不會說話，所以才打算到時候利用耳機教楊籬怎麽和這些娛樂圈的大佬虛與委蛇而已。
不過看楊籬這麽興奮的樣子，就先不說讓他高興高興吧。
很快，肖璇的生日就到了。
楊籬特意去挑選了一款珠寶，打算拿著過去做生日禮物。
“周哥，你們就在外面等我。”楊籬理了理衣服，覺得今天的自己也依舊很帥。
楊籬耳朵上戴了一個耳夾，耳夾裏裝著微型的攝像頭，能夠讓另一頭的鄭無束清楚地看見楊籬的情況。
耳機也已經檢查過了，可以很清楚地傳遞聲音，不愧是高科技，就是實用，當然價格也相當美麗。
肖璇的生日請的人沒有那麽多，加起來大概也就一桌的人。
楊籬過來的時候，原本還以為能看見那種上流社會的酒宴之類的場景，沒想到過來之後發現加上他也就七八個人。
“楊籬你來了啊，先坐一下吧，蛋糕只差裱花了。”肖璇從廚房裏探出頭來，隨意地招呼了一句又繼續去忙碌了。
哎哎哎？
今天是肖璇的生日吧，為什麽壽星反而要跑到廚房去做蛋糕？而且這裏的其他人，楊籬發現自己都不認識啊。
都不是娛樂圈的人。
“哎哎，是楊籬麽？”
“不是說和鄭無束很像麽，我看著不像啊！”
“居然是活的？”
“啊，差點忘記了，阿璇也是藝人呢。”
肖璇家裏的這幾個人都是年齡差不多大的男女，看起來似乎和肖璇的關系很不錯。
楊籬有些難以適應，做好了鴻門宴的準備，結果發現這好像真的是肖璇的私人生日會。
他是不是有些太過鄭重其事了，也許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私人宴會，但是他卻帶著微型攝像機和通訊的耳機來了。
“阿璇最近報了個點心班，她說要自己做自己的生日蛋糕，不許我們幫忙。”
“哈哈，因為阿璇的生活一直很普通，我都快要忘記她也是明星了。”
楊籬乖乖地坐在沙發上，聽著肖璇的朋友們聊天。
原來這幾個人都是肖璇相交多年的好友，也是同一家孤兒院出身的青梅竹馬。
港媒們曾經扒出肖璇的過往，即使在眾多有著悲慘過往的港圈藝人之中，也算是比較慘的那種。
據說肖璇的父親原本是個挺有名的律師，可惜後來沈迷賭博，欠下了一屁股債跳樓了。肖璇的親戚們也都借了錢給她的父親，如今錢要不回來自然更不願意當肖璇的撫養人，肖璇就只能去孤兒院。
肖璇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參加歌唱比賽獲得第一而出道，但當時歌壇還沒有沒落，她的聲音放在一群實力派歌手之中幾乎沒有什麽特色。在推出幾次單曲都沒有取得好成績之後，肖璇就幾乎是被公司放養的狀態，需要去不同劇組裏跑龍套才能維持生計。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肖璇成功地搭上了大佬的線，並且拿到了不少好資源。在資源的堆砌之下，肖璇終於有了一個爆紅的曲子，之後主演的電視劇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地位也就漸漸開始穩固起來。
像這種曾經經歷過苦難才上位的藝人，都會珍惜每一次機會，也會不擇手段地維護自己擁有的東西。
香港娛樂圈裏本來就魚龍混雜，肖璇能夠順利地找到一棵大樹依靠借此生存下來，誰也不能說她做得不對。如果沒有順利地搭上車的話，也許肖璇也會和曾經那些被放棄的小藝人一樣，要麽被公司逼著去拍三級片，要麽就要賠償大筆的違約金走人。
“我們當初考大學的錢，都是阿璇寄給我們的，因為她不是很相信娛樂圈裏的人。以前阿璇寫信和我說交到了一個不錯的男朋友，結果轉眼就被同期的培訓班學員給搶走了。”肖璇的閨蜜大概是真的將楊籬當成了肖璇的朋友，也慢慢說起肖璇以前的事情。
“阿璇真的過得很辛苦，家裏的債也是她在娛樂圈裏工作了好些年之後才還清的。以前那些記者總是在報紙上罵她是小三、大佬情婦什麽的，真的很過分。那些記者只會去罵沒有什麽能力和他們叫板的阿璇，那個富豪他們卻一個字都不敢提。”
當年的港姐選舉，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那些富豪的獵艷場，但有幾個人敢站出來維護那些女孩子？家裏有錢有關系的還好，可以在娛樂圈裏玩一玩，但是對於那些家境貧寒卻擁有美貌的女孩子來說，這卻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沒想到阿璇也會邀請娛樂圈的朋友來玩，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阿璇人真的很好的。”
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實在叫人難以招架。
楊籬在邊上聽著某個女性朋友說起肖璇小時候的可憐事情，眼眶都快紅了。
“蛋糕好了，你們吃完就走吧。”肖璇端著一個大蛋糕出來，“陳年舊事你們翻來覆去地說煩不煩？”
“因為阿璇你是第一次帶娛樂圈的朋友回來啊。”
“而且還是個大帥哥，幹得好阿璇！”
“啊，多好，這個年紀還有這麽個大帥哥陪你過生日呢，嫉妒死我了。”
肖璇笑了笑，給楊籬和朋友們都分了蛋糕：“快點吃，吃完了之後他就差不多該來了。我和他也不是夫妻關系，私生活最好分開，你們也不想碰到他吧。”
“阿璇，要不你還是試一試和他提分手吧，或者等到有新人來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對啊，他都耽誤了你這麽多年。”
“我知道他很多事情，不可能分手的。”肖璇吃了一口蛋糕，“不過我也三十多了，再等一等我就人老珠黃了，你們放心吧。”
“吃吧，我做蛋糕的時候放的都是低脂的牛奶，糖也只放了一點。口感雖然比不上外面賣的蛋糕，但是對我們這種當明星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點心了。”肖璇扭頭對楊籬說道，“他們就是這樣八婆的人，你不用在意。”
“阿璇你說得也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
“趕緊吃，吃完了我送你們下去。”肖璇瞪了他們一眼，“不然到時候趕你們走的人就不是我了。”
楊籬挖了一口蛋糕吃，發現這味道真的很難以言喻，完全沒有蛋糕應有的香甜感，不過比起那些什麽調料都不放的水果沙拉，那些難吃得要死的減肥餐，這種蛋糕也稱得上是美食了。
楊籬吃了一兩口就放下了。
他不是過來吃蛋糕的。
而且少吃一點，也讓楊籬覺得更安心一些。
“我送你們下去。”肖璇將身上的圍裙取下來，“剛才他給我發消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幾個朋友只好紛紛送上生日祝福，然後被肖璇給送出門去。
“啊，疼。”
楊籬忽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對著襯衫領子上的小飾品說道：“鄭老師你怎麽突然弄出這麽大的聲音啊，我耳朵都快炸了。”
差點就要將耳機給扔了啊，太刺耳了。
“我看你一臉感動的樣子。”鄭無束的聲音從耳機裏幽幽地傳出來，“所以讓你清醒一點。”
“呃，我覺得我沒有什麽問題。”楊籬有些底氣不足，“肖璇是有點慘啊，我以前就聽說港臺的很多藝人家庭條件都很不好。相比之下，我家雖然也不富裕，不過爸媽人都很好，也沒有什麽欠債，我的童年還挺開心……”
“比她慘的人到處都有，非洲還有一堆連飯都吃不上的窮人。”鄭無束毫不客氣，“你以為她為什麽會突然叫自己的朋友來？”
“不是因為生日麽？”
“既然要讓自己的工作和私生活分開，就不可能讓朋友和我們見面吧。像剛才那樣打個時間差，上午見私人朋友，下午再見你不就行了？”鄭無束反問道。
楊籬一時無言以對。
“而且，好朋友會隨意說起自己朋友小時候的可憐往事麽？”鄭無束繼續說道，“這些都不過是為了試探你，讓你心軟而已。這種招數對付年輕人最有效了，每個人都有惻隱之心，知道這種事情之後你是不是覺得她很可憐很無辜，一切都是生活所迫？”
正中紅心！
“有一點你要清楚，那些真的被逼無奈的小白花是沒有辦法在娛樂圈裏安穩這麽多年的。”鄭無束微微嘆氣，“肖璇雖然不到四十歲，可是她十四歲就進了娛樂圈，那個時候有幾個人能像她一樣混得風生水起？這種招數要是對付那些年紀大一點的人一點用都沒有，也就是你還會吃這套。”
楊籬默默地低下頭，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為什麽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不能單純一點呢？他只是個剛紅起來沒有多久的小透明，還沒有怎麽見過娛樂圈的黑暗面啊。
因為這些不好的東西，幾乎都被擋在了工作室的外面，根本傳不到楊籬的面前來。
“這種手段是很常見的。”鄭無束這一次的語氣就溫柔了很多，“小籬笆，娛樂圈裏的人各種各樣，他們說的話你最多只能信一半。你知道很多明星的所謂黑料都是那些所謂的助理和好友曝出來的麽？”
“嗯，知道。”
“人的嫉妒心會在娛樂圈的土地上不斷地汲取養分，這裏是個名利場，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無限放大，所以你會看見很多不好的事情。你心軟歸心軟，同情歸同情，可不能將自己給搭進去。”
“我知道的。”楊籬鄭重其事地回答道，“那鄭老師，我接下來怎麽辦？肖璇應該也快回來了。”
“你也不用怎麽辦，就平平常常的，叫她看不出來就好了。”鄭無束忍不住笑了笑，“你還記得之前演過的趙瑞麽？趙瑞不是為了覆仇騙過了那些家夥麽。你是個演員，你就將自己當成是扮成楊籬的人，將你真實的情緒收斂起來，用你鍛煉出來的演技來讓別人看不透你。”
肖璇的演技一般，因為她在演戲之外的事情上放了太多精力，所以註定她的演技只能一般。哪怕拿了最好的女配人設，這個角色也不能讓她吸到更多的粉。
所以就這一點而言，她是比不過楊籬的。
肖璇會看人，知道楊籬聽到什麽樣的東西才心軟，會對她放松警惕，但是她不能透過一個演員的演技面具去看這個演員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演技在生活裏也是處處常見的東西。
偷偷玩游戲的學生會假惺惺地和家長說自己在做作業；沒有工作經驗的人會撒謊說自己做過什麽樣的工作，有過什麽樣的履歷；談戀愛的人會撒謊說對方是自己的初戀等等。
其實每一個人都是演員，只是看演戲的功力深淺而已。
楊籬這個人其實很好懂，但是肖璇和楊籬不熟悉，所以短時間內也未必能清楚楊籬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既然如此，幹脆就讓肖璇以為楊籬是另一個樣子的人吧。
“那，那我要演什麽？”楊籬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但是又覺得相當有趣，“我要演什麽樣的角色呢鄭老師？”
“唔——我想想。”鄭無束試著將自己代入肖璇的心理。
楊籬既然被肖璇的背後金主叫過來，就證明香港的資本方其實是樂意捧楊籬的。肖璇想要和楊籬打好關系也是正常，畢竟肖璇有句話沒有錯，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想要上位哪裏有這麽簡單？
說句不好聽的，就肖璇背後那個金主的地位，哪怕人家離十次婚，第十一任的妻子都未必會是肖璇。
資本家是沒有那麽多感情的。
那麽對於肖璇來說，什麽樣的藝人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呢？
楊籬總有一天也是要和資本方好聚好散的，所以和肖璇的關系最好保持在一個合理的距離。當然，要是能夠讓她對楊籬放心就更好了。枕邊風這種東西，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你不是很可憐她的經歷麽？”鄭無束想了想，“既然這樣，你就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你可憐她，想要幫她。另外，你也可以表現得傲氣一點。”
“傲氣一點的意思是？”楊籬明白鄭無束前面說的話，但是後面這個有點不能理解。
“比如你已經是一個頂級的流量藝人了，身後還有資本捧，不太想要做我工作室的藝人，而是想要自己開工作室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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