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全程錄制。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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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就速速過來，扣押了你們的人真是抱歉。“島國”松下敗和“太平洋”鮑勃·德納，我來猜猜，這兩個東西在你們幫裏的地位應該很不低吧？”
“帶多少跟班來都沒關系，刀或者槍，幾萬人或者十幾萬人，我們不會怕也不會逃，就在“尾百街”大街的聖荊酒店裏恭候大駕。”
“另外，在這個城裏飽受禍害及欺辱的平民百姓，歡迎你前來加入我的麾下，那是一支銳意改革、銳意向前的軍隊，命運就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上，是要繼續逆來順受，還是拼命去戰換來安寧？”
“究竟任人奴役或翻身做主，選擇吧！”
沐蒼瀧放下喇叭，這家酒店的名字寓意非凡，就定為沐家軍的崛，讓隊員上傳松下敗的照片到二十二區的官方網站，著重操作了一番，將它扶上頂端。一時間，點擊量瘋狂上漲，短短十來分鐘就到了幾百萬的瀏覽，驚爆手機屏外的諸多眼球。
192，成立沐家軍！
他們都很吃驚，因為整個區域官網的更（刷）新頻率總是比較快，所以在這條圖文並茂的消息浮現時立刻便如烈性病毒一樣入侵占據各大頭版頭條，在網絡上狂轟濫炸，掀起熱潮，吸引了眾多的焦點和眼球，不僅僅是二十二個區加國際都市，恐怕連大聖之地的貴族們也會有所關註。
他們皆是暗暗腹誹嘟囔，這位警局新來的探長竟然這麽猛，連大虎和鬼王派出的雙花層次的統領都敢動，膽子確實不小。
很多看完這條重磅新聞後留下評論的人都紛紛好奇事態到底會演變到哪種程度，擦槍走火？草草了事？無論是哪種，都要變天。
大虎的“八荒社”和鬼王的“蝰幫”，兩個派加起來的成員數量相當可怕，絕對令人談之色變，都是擁有四十多萬的炮灰小弟，加起來就足足近九十六萬人，這般數量，莫說大督警局頭痛不已，就連第一大幫奴隸教的教主眼鏡蛇也搖頭唏噓，他東拼西湊也才勉勉強強九十九萬多點，打起來未必就占優勢。
他們兩個的能量絕對能達到這種地步，畢竟多年以前造成震驚三岸的“屠戮盛宴”事件的陰雲還籠罩在不少人的心頭揮之不散。獨自帶五十人闖進有“紙醉天堂”之稱的乾市，劫持高級貴族一家三口當眾處決，他們殺了包括侍衛在內的數千人，這件事放到今天依舊使人後脊發涼。
得罪貴族，尤其是“高級”的，勢必會引來清道夫集團的圍剿，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後裔，六皇帝也不會坐視不管，不過他當時並未出手，只是降下三道雷霆以示諭旨。
因為被清道夫追殺得倉皇逃竄，只能漫無目的地逃到一區，教主眼鏡蛇真誠以待視他們為知己，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如今有了兵力就打算自立門戶，這也就算了，關鍵居然還要討伐一區，不給奴隸教活路走，如何能忍，大佬們都會集中對付八荒社和蝰幫聯合的八蝰府。
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沐蒼瀧向眼鏡蛇主動請纓前來探探虛實，打著探長身份作為掩蓋的幌子帶十幾個隊員高調過境，仿佛宣示主權。
“怎樣，有多少人來？”老沐揉了揉酸脹的眼睛，伸了個懶腰。
“滿一百了。”嘯龍同志，“而且都是群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這可是意外之喜，新鮮血液越多對我們沐家軍成立就越有益。”
“沒錯。”老沐笑著點頭，要是哪天也有百萬的人數再加上眼鏡蛇和副局長的兵對抗六皇帝還真不是異想天開，相信所有人等這天都已經等好久了，只不過，現在得先把內亂平定解決。
“探長，不好了！”
“怎麽，來領人了？”
“八蝰府的兩位大幹部帶人來了，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不像是準備談判的啊。”
“來了我的地盤還敢囂張？走，出去會會他們！”
“要不要把那一百個人帶上？”
“帶。”
酒店外，兩邊的公路上擠滿黑壓壓的人影，皆是些三教九流的，面色猙獰，散發出兇神惡煞的氣勢，最前方站著雙手抱胸的臟辮男與飛機頭男。
沐蒼瀧瞇了瞇眼，打了個哈欠，朝他們抱了抱拳，“各位兄弟恐怕是要等上一陣子，因為我約的是你們老大，不是你們…這群…廢物。”
“槽尼瑪的，你罵誰！”臟辮男子吼道，他綽號叫野豬二，兇殘暴戾，地位要比松下敗高一屆，平時被後者尊稱“野哥”，嘴甜的毫無疑問會罩，所以“島國”便是他罩的。
“我的面前除了你們還有別人嗎？”沐蒼瀧摸了摸鼻子，汗顏。
“我看大叔你是不想好了吧，有沒有長眼，八蝰府也是你能惹的？九十多萬人口水都能淹死你，你靠山是哪位？不會就背後那群垃圾吧？”飛機頭男子明顯比較內斂狡詐，他是妖猴，眼裏註入了顏料弄成白色，舌頭中間釘進了兩個圓環，整個就一活脫脫的異類者。
“我靠山？”沐蒼瀧裝作若有所思，“我自己吧。”
“哈哈哈哈哈哈。”這話顯得有多滑稽似的，對面的幾百人都笑得流眼淚，頭一次聽人說自己的靠山是自己，這探長腦子難不成秀逗？
野豬二跟妖猴也是譏諷，“大叔啊大叔，你的頭是不是給門夾過？交出松下敗和鮑勃，這次我們賣大督警局和眼鏡蛇面子，只砍你們的手腳，怎樣？”
沐蒼瀧擡手，他後邊戰戰兢兢的青年們壯起膽子往前一步，與之面對面，雖然他這邊的氣勢被對面死死壓制，但是雄鷹總歸需要時間才能真正的搏擊長空。
“你們都是我沐家軍的一員，只有一百人又怎樣？貴在精而不貴在多，首先就從三位數開始慢慢加到六位數乃至更多，不要屈服，不要低頭，我們，誓不為奴誓不做階下囚！”
“鮮血鑄就榮耀！”
青年們也許是厭倦了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生活，皆是舉起手裏鋒利的刀，仰天大吼，有多憤怒有多不甘有多委屈，全都蘊含在那道吼聲裏。
“你們兩個還不夠資格讓我放人，等大虎和鬼王來了再說。”沐蒼瀧鼓舞完士氣，轉過身，挺起胸，無所畏懼的眼神直射過去。
“哼，好大的口氣！”野豬二流下冷汗，面色有一剎那變化，不過很快便恢覆過來，開玩笑，他可是扛把的，要是露出退縮之意就相當於認輸，後邊的幾百個兄弟都在看著他的反應，決不能因小失大，讓他後退一步恐怕第一個就得被亂刀插死。
妖猴蹙了蹙眉，掃了一眼從原來猶豫不決的臉色到現在一往無前神態的所謂沐家軍，這樣可不太妙，怕死的始終不敢同不怕死的硬剛。
“那就是沒法談嘍？”
沐蒼瀧很是灑然的一笑，舉起兩只拳頭，徐徐冒起白煙，“這樣吧，初次與你們的老大見面沒有禮物也不行，就辛苦你們了。”
“你說什麽？”野豬二不解，妖猴卻有點不安，按住他。
“我的拳頭練得這麽堅硬無匹便是為了能夠殺多一點你們這幫雜碎。”沐蒼瀧示意青年們退後，他自己卻緩緩往前踏出，“事到臨頭還沒有悔意，把生你養你們的尊老置於何地，跟著大虎他們終會死無葬身之地！”
野豬二和妖猴聽得不約而同咬牙切齒。
“就好好安息。”
話音落下，老沐如同一枚箭矢般射入幾百人的圈子，頃刻將數十人狠狠地打上半空，熊熊的星焰化為強悍的火柱，蔓延開來仿佛美輪美奐紫金色蘑菇雲。
“沐家軍子弟，混戰拉開，都給我上！”
由十幾名男女隊員率領，百人大隊快速地沖向陣腳大亂的八蝰府眾人，手上的刀冰冷嗜血，所到之處就一定會帶起幾十條斷肢。
“槽尼瑪，造反了還？”野豬二暴跳如雷的樣子嚇壞了幾個膽子稍小的，兩把絞棒夾雜著風聲毫不留情洞穿他們瘦弱的身體。
“沐老大說不要怕，大夥上去齊心協力，再強的敵人也只能淪為屍體！”本來是想要殺雞儆猴的沒想到又招引來十多人的圍攻，饒是野豬二也禁不住想狂抽自己，叫苦不疊，不過他的肉身媲美坦克，沒有足夠的力氣是刺不進去的，所以也就暫時僵持對峙下來，形成了敵方喜聞樂見的僵局。
“怎麽了，哥們剛剛不是挺拽的嗎，狂啊，再給我狂，笑話，就你們幾個瘦竹竿也想榨我？”扭了扭脖子，野豬二不無挑釁地說道。
193，一百弟子打出天地！
“咋了，上來削老子啊，莫非在場的各位都沒有根的嗎，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我收回。”野豬二。
圍著他的十幾個人信念未曾因此有絲毫的動搖，他們已經決定不再逃避勇敢面對，如今若是再畏首畏尾可是有些大相徑庭了，歸返曾經賤如畜生的日子，那一幕幕不把人當人看的悲慘徹底將心底最後一絲懼怕熄滅，怕個球，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而在見到他們眼神非但沒有懦弱反而更加執著的時候，野豬二腳步不由發軟，握著的絞棒也有些力不從，他其實獨自一人的時候也有後悔過，雙手抓著屍骨累累往上攀爬，經過了爾虞我詐跟鉤心鬥角終於坐上了來之不易的位置，想回頭會不會太遲了。
“做個壞人還真是招人厭啊。”野豬二瞳孔裏詭譎的光芒掠過，“既然我的下場註定活不過今，那就大開殺戒吧，能拉一個是一個，也不能孤單。”
“你要做什麽？”
“小心點。”
“嗯。”
野豬二猙獰一笑，兩手猛地拍到一起，周圍的的地面隱隱震動，如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欲破土而出，但因為受到了封印的層層壓制始終無法冒出。
“做什麽？”
“當然是一塊死！”
擡頭咆哮，音波沖上天空擴散開來，在他的努力下，大半截的棺木還是解封突破了，五道幽黑的巨人跌出，站起，手裏拿著長矛，深邃的雙目令人遍體生寒。
“哈哈哈，羅剎們，拖走他們。”
釋放了這個術過後野豬二就會死，他甚至不能動彈，一直盤坐在原地，因為即便是勾勾手指頭都有可能加速生命流逝，用了這招就要親眼見到仇人陪葬，否則就白用了。
“瘋子！”
“該死的，怎麽辦？”
“野豬二你這個陰險小人，自己臨死還要拖累牽連我們這些無辜的。”
合上嘴巴，野豬二什麽話也不說就木然地坐在那，眸子死死瞪著緩緩朝他們走去的幽黑巨人，心裏扭曲得笑到抽筋，面上淡然。
“想，臨危不亂。”
“要拖走咱們的魂就必須碰到我們，它們的媒介應該是那支長矛，註意些還是可以規避的，野豬二的狀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要等到時間一到不用動手都會死，撐住！”
“加油！”
“加油。”
對於能夠這麽快識破自己招數的漏洞野豬二並不意外，不管啥時候，軍師向來都是不缺的，在亂世中沒腦子必定生存不下去。
五道幽黑巨人簡稱羅剎，到了一定的距離後它們就鄹然提速暴射過去，仿佛催命的，駭得來不及做準備的他們連忙呈扇形遠遠散開，目露濃濃的忌憚之色，天知道被那矛尖貫穿會有多痛苦，傷及元神。
“殺！”它們喉嚨裏發出吼聲，五個方位實施壓制，掌心的噬魂長矛時快時慢，帶給攻擊對象很沈的心理陰影，體型碩大移動卻敏捷無比，這種時候只知道一味逃避是沒效的，邊打邊退是唯一的戰術，噬魂矛只針對人體對類似刀等死物沒有影響。
“它有死角！”
“哪裏？”
“在胯下！”
“我去！”
太惡毒了吧，這也就說想保命就得鉆胯部，有點丟人，承受胯下之辱簡直就沒了自尊，但是，轉念一想，舍去不必要的尊嚴比起自己的命來，孰輕孰重？
“幹大事不拘小節，胯下之辱便胯下之辱，能活著就好！”
“這…”
“太，太丟臉了。”
幽黑巨人們似乎也發現了啥，進攻的幅度加劇，不斷嘗試刺進他們的胸膛或腹部，呼嘯陣陣，欲帶走他們的魂魄，關於鉆不鉆胯下爭論很久也沒結果，他們受夠了屈辱，如果此刻為了保命而鉆的話心裏又會生出障礙。
“啊！啊！”
這一聲來自夥伴的淒厲慘叫傳到耳中使他們幡然頓悟，死了就什麽都沒了，活著還能為自己報仇，若能死得其所也就罷了，然而這種死法算什麽，完全是汙蔑，茍且偷生又如何？忍得了短時間的屈辱方才能擁抱長時間的安逸！
“快點！”
“活下去，我們要活著！”
野豬二傻傻地望著接二連三從幽黑巨人胯部溜過去的青年，嘴角抽搐，他居然真的失敗了，腦子裏回想起剛剛老沐的那句“跟著大虎他們混終會死無葬身之地”，生命力逐漸流失。
“妖猴，現在想想我們兩個都錯了，大錯特錯，親手放棄了幸福投入六親不認的惡匪麾下，走了啊。”
正在跟沐蒼瀧體術較量的妖猴似有所感，急忙轉過頭，便見到野豬二的身影化為粉末飄散於天地間，無拘無束了，他瞳孔失去聚焦，染血的拳頭松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去何從。
“過來吧，娃娃。”
忽然，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呢喃聲響起，他的直覺告訴他，只要到了聲音的源頭就能夠獲得救贖，兩手沾染鮮血並非是本性如此而是鬼王所逼，把他們所有小孩子關到一起，只有殺光其他人才能活著，他贏了，殺光同伴活了下來。與此同時，隔了幾座墻的東邊，一個天生就長得比同齡孩子強壯的也贏了，那便是野豬二。
從小到大連名都沒有叫出來，單單綽號，他們兩人稱兄道弟，為了在二十二區可以像人一樣生存下去，共同廝殺幫襯。
“別過去，回來，你還有機會！”
恍恍惚惚間又有一道很大的吼聲響徹，震得漣漪噴薄，他分明能聽到那聲音裏的焦急和失望，以及一絲挽留，到底該相信…
“砰！”
“砰！”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妖猴望著拔槍射擊自己的大虎與鬼王，他們臉色漠然，槍頭冒氣，身後密密麻麻的小弟也沒見有多少同情。
倒下的那一刻，他明白，有時候，選錯了路就會萬劫不覆，落得他這般結局，可惜，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太晚。
“也不能怪我們是吧。”鬼王蹲下，拍拍妖猴。
“閣下就是沐伯爵？”大虎雙眼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陰謀詭計，“有什麽招待不周或得罪的地方還請不要介意，好好談談。”
沐蒼瀧將覆雜的視線從妖猴身上收回，轉而殺氣騰騰地凝視皮笑肉不笑的大虎，“沒什麽好談的，當時的你們如同喪家之犬逃到一區是誰收留你們的？”
大虎面色不變，“陳年往事就別拿出來提了。”
沐蒼瀧扔去上衣，露出壯碩的肌肉，“那就給爺爺去死吧！在下面，好好懺悔自己犯下的罪行，下輩子做個牲畜給自己積點陰德！”
“以後這二十二區就劃分在我沐蒼瀧的名下。”老沐。
“是眼鏡蛇讓你來的？”大虎。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老沐。
“那他應該給你多點兵，只有這些細皮嫩肉的青年就喊“沐家軍”，實在有點匹夫之勇啊。”鬼王站起來，“你不知道八蝰府的總兵力有多少嗎？”
“知道。”老沐。
“感覺到你的不自量力了嗎？”大虎譏諷。
“恰恰相反，剛好反過來，說實話，我沒有任何感覺，我知道你們的總兵力，九十六萬多，可那又能說明什麽，光這些數量就想嚇唬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老沐摳摳鼻孔，“大虎，鬼王，你們八蝰府數十萬人能奪取整個二十二區，那麽我的百人沐家子弟就能打下這片滿目瘡痍的天地！”
“給你們發動的這場無聊內亂畫上休止符。”
194，冒犯。
“口氣倒很狂妄，不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力。”大虎淡淡地說。
“沐伯爵喲，別以為你會點武功就能暢通無阻，好像全天下就你最厲害，告訴你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倆是沒有底子，可人數多到能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以一敵百容易，抵十萬呢，抵百萬呢，隨著參戰的幅度慢慢上升，你所能得到的下場只有慘死街頭。”鬼王。
老沐面上雖不為所動，實則內心還是有點沒譜，讓他一人去扛九十多萬人的龐然大物，明顯捱不了，壓力必定成倍暴增上去，除非拼得兩敗俱傷，否則還真的不能做到胸有成竹且穩操勝券。
“是不是啊？”鬼王。
“那我也不會退後半步，誓要殺了你們！”沐蒼瀧。
“蠢貨。”大虎。
“你盡管來試試，兩天以後的召集令下，讓你見識見識我八蝰府的影響力有多麽大，如果你那時候還不走的話，即便眼鏡蛇也救不了你。”鬼王揮手，數以千計的小弟皆是不屑一顧地轉身離去，有的還朝老沐他們這邊扮了個鬼臉，羞辱整個沈默不語的沐家軍。
“那就四十八時後不見不散，用不著你們來找，我會親自帶人上門拜訪。”老沐。
“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到時候腳底抹油溜得比兔還快。”大虎。
“行，奉陪到底。”老沐。
八蝰府的人馬漸漸消失在夕陽下，不過卻並未令人有絲毫劫後餘生的歡樂，因為誰的心裏都明白，兩天過去後的大軍集結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死期。
“小夥子們，打起精神來，都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們中大都有一肚子的文墨水，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更懂才是。”老沐瞧得眾多沐家軍的成員無精打采，不免突然高呼一聲，嚇了滿面愁雲的他們一跳，皆是擡起沮喪地頭望著。
“話是這麽說沒錯，沐老大，但你要明白，現在的關鍵是兩日後怎麽扳回一局？”
“要不跑吧？”
“你他娘說話這麽欠揍，故意的是吧？”
“老大的承諾都許下去了，幫派之間的基本規矩就是做人要做到言出必行的，講信用，如果避而不戰，網上的恐怕會惡評如潮，回到一區，誰會瞧得起咱沐家弟子？”嘯龍適時的鼓勵，“等這場戰鬥完結了，我們在三岸的話語權明顯會更大，別的派系想動我們的人也得考慮清楚，仔細掂量掂量，這樣保險的生活不就是我們所追求的嗎？”
“警官，你書讀得多，有沒有秘技？”
“有。就算奴隸教增援也來不及，咱也還有出路。”嘯龍。
“真的？”
“我還騙你們不成？”嘯龍。
“啥出路？”
“省龍門組織呀。”嘯龍一石激起千層浪。
老沐聞言摸著下巴，誠如嘯龍這鬼靈精所說的借助省龍門的勢力，倒不失為一個好點子，值得一試，毋庸擔心大虎他們會暗中勾結，只因為這個組織信奉“強者為尊”的教條，他倆無武功，它看你有實力就幫，沒有實力的話就滾一邊呆著去。
兵力在九十八到九十九萬之間，一方超級巨擘，傷筋動骨起來比半路出家的八蝰府難啃多了，而且也有那麽幾個內家的高手坐鎮，打敗他們裏的一位就算得了友誼，要借多少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今晚去。”老沐。
“要不要帶上兄弟？”嘯龍。
“不用。”老沐，“如果帶了他們反而以為我講排場，無形中透著疏離感，不管多麽艱難不易，咱也要講名號打出去，讓這個世界，這個無希望因我們的存在而顫抖，前方的道路尚還迷霧重重，但已經有箭頭的指示了，照我的方針去做，天下，不遠。”
“看你的了，沐老大！”成員們齊齊伸出手碰了碰，男人的熱血常人不能理解，吆喝著“沐家軍萬歲”的口號，黃昏的公路掉下幾片枯葉。
“沒問題的。”老沐。
夜幕降臨，大部分商鋪打開了燈，店主人探出頭來左右張望一番見到風平浪靜後才敢把板徹底地推上去，他們也只是手無寸鐵討生活的平民。
“嗡嗡。”
幾只蚊子發出難聽的振翅響動，盤旋在燈塔下，那是屬於它們族群的浪漫玩鬧，沐蒼瀧調整了下呼吸吐納，直到識海裏儲存的真氣滿溢後才退出冥想，眺望向盡頭，那處方位可以用赤地千裏來形容，平坦遼闊，只有一個勢力匍匐，便是省龍門。
……
省龍門是個比較低調的組織，很早之前就創立了，老不死的妖怪甚多，人口大約為四百萬左右，繁衍的速度很快，對外說門，實際上，幾乎和一個完整國度的面積無異，人均收入頗高，國民的主要來源便是形態各異的礦物質，私人買賣的海場或公共礁域幾萬米下有大量的庫存，不過那片屬於生命的禁區，兇狠的鯨鯊時常出沒，一張黑黝黝的大口飛快打開就能吞進去億萬淡水小蝦。
如硬要下潛的話最好還是派人工智能，它會掃描並收集礦產，鯨鯊們靈智有高有低，即便是剛出生的小鯨鯊就有些許靈智，它們不會撕咬機器人的，因為咬爛也是堆金屬纖維。
據說追溯到千萬年前還是天紋青龍的安居之所，名副其實的寶地，鯨鯊群便是分裂自龍軀，早期能飛天遁地的，後來才逐漸習慣冰水，長出魚鰭，這屬於退化。
晚風吹拂而過楊樹跟柳樹，園子裏，男女老少歡聲笑語飄來，其樂融融。
沐蒼瀧面帶微笑，這和對大虎他們的那種敷衍的笑不同，充滿和善，路人彬彬有禮地朝他打招呼，以為他是本地人，小孩也有禮貌會問好，統治得不錯。
“如果大聖之地也是處在這種環境下該有多好。”老沐，“那樣的話想必諸多勢力也不會對六皇帝陽奉陰違了，反對的呼聲愈強積壓的憎恨就愈多，總有一天裝不了了就會歇斯底裏的爆發，這場戰役的號角快要吹響了，而主角竟是老子我。”
走到虛掩的青銅巨門前，沐蒼瀧仰天大叫，第一次拜訪得留下個好的印象，兩名三米的士兵手持鋼銃出來對他進行搜身檢查，確認沒有攜帶不被準許的東西後放他進入。
“你是來挑戰哪位的呢？”
腳下巖漿湖，隕石上，一道道悠揚的蠻荒之聲響起，四面八方都是回音，教人分辨不出說話的是誰，幾個慈眉善目的佛陀拱立，四條手臂合十。
“倘若借兵二十餘萬，可敢答應？”老沐。
“呵呵，有何不敢？”蠻荒之聲，“只要能得到我們幾個老家夥的承認，別說二十萬了，所有送你都不是問題。”
“慷慨了。”老沐拱拱手，“也不浪費祖師們寶貴的閉關時間，我就挑輪回拳的師父吧，小子沐氏拳，敢於針鋒相對。”
“好，好！”蠻荒之聲，“轉輪老怪物，你的對頭來了，嘖嘖，還是個俊秀大氣的後輩，不要輸得太難看咯，吭吭吭吭。”
“去你的！”處於沐蒼瀧的前方，一尊萬丈虛影幻化出來，寶相莊嚴的臉龐上無悲無喜，明明是罵人的話卻聽不出絲毫粗鄙，此乃真正拳派的武術大師風範。
“晚輩冒犯了。”老沐鞠了一躬。
轉輪老怪物仿佛蘊含無盡哲理的雙眸望向下方謙卑的老沐，微微一笑，單個垂雲大手擡起，握攏成拳，緩緩砸下，在後者凝重的眼裏不斷放大。
“不講什麽冒犯不冒犯的，頂得住就給你二十餘萬精兵。”
195，決戰！
“晚輩必當傾盡全力的！”老沐卯足勁，兩條手臂開始不停地膨脹，很快體積就大了足足一圈之多，約莫有汽車輪胎的厚度，爆炸性的力量擠壓到一處，兩股，六股，不知名的震蕩排擠著空間，還在以堅定而緩慢的速度上漲，十四股，二十六股，轉眼，定格在了七百九十多股，這便是如今凝練催動毀滅元力的極限，整整八百二十三股，氣勢已是極為不弱，對準天空即將落下的垂雲巨拳狠狠地轟出。
瞬間，風雲變色，翻湧的狂潮遮天蔽日，隕石皆被化為篩粉，八百二十三股毀滅元力扭轉了乾坤跟砸垮了蒼穹，聲勢大到媲美核彈的一擊，這般破壞力若要放到二十二區簡直不亞於浩劫，滅頂之災。除了那位同樣非常人所能及的六皇帝外沒人可以活下來。
“嘿嘿，可莫要讓老朽失望才好。”
老怪微微一笑，老沐的碩大拳頭就貼到那垂雲巨拳的表面上，兩只拳頭完全不成比例，場面甚是搞笑，璀璨的金光乍現，一個直徑百米的逆向大坑被嚴重蹦碎的虛空撕裂開來，轉輪老怪物有些詫異，雖說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掌，但如果沒有那份曾經問鼎並掌握規則的實力是萬萬做不到抵消的，接下來有得玩了，曾經進入到這裏的除了那個冷冷的小鬼以外就沒有誰能接下了。
“好個韜光養晦的小子，原來你前生也不簡單，讓老朽猜猜，這股熟悉的塵埃味道，你是來自母體繁衍的終極宇宙！”
老沐聞言楞了楞，遂拍拍腦門，敢情這老怪是看穿了自己的修行歲月長短，不一般的火眼金睛吶，按剛剛的口頭之約這一拳他算是正面接下來了，贏。
應該沒有那麽簡單吧，畢竟二十餘萬兵馬的征集對於省龍門也稱得上是不小的活計，說是傷筋動骨倒還不至於，只是稍微有點麻煩，僅僅接下一拳就想借走怕是不可能。
見到轉輪老怪物那副沈吟的模樣，老沐暗道果然，也好，反正這裏的真氣充裕不怕戰鬥的時候沒有補充，望了眼老怪的萬丈法相，體型龐大有兩個原因：一是刻意為之，這樣顯得居高臨下；二是修為不夠鞏固導致的。按現在的種種跡象來看，老怪明顯是占前項的。
“轉輪前輩還有什麽招但試無妨。”
強者間都要留有餘地，切磋切磋對他身體裏的炙熱因子也是好處良多，在以後有利於開發更加完美無缺的兇悍招數，潛能總要在危險的境地才能最大限度的將其逼出來，俗稱壓榨。
“無希望世界的天才型古武者極多，曾有過一位能夠在我手上走四回合，本事挺大，不知你倆有沒有見過？”轉輪老怪物。
“哦。還有如此風騷的人物？有沒有綽號？”老沐心頭火熱。
“六皇帝，好像是叫這麽個名。。”轉輪老怪物。
老沐整個人頓時石化，六皇帝也進來過這？這還不是關鍵的，最主要還接下了老怪的四招！四招是什麽概念？以他如今的能力，接一招必須要動用沐氏拳才行，這中間的差距豈不是宛如天塹？
“你要不要試試看？”轉輪老怪物。
“他當時是來幹什麽的？借兵？”老沐。
“沒借。”轉輪老怪物。
“就交過手然後走了？”老沐。
“對。”轉輪老怪物。
“壓力比山更大，呼呼，好，來，晚輩倒也想試試。”老沐擺開架勢，心頭如火焰灼燒，憑什麽你六皇帝可以我沐蒼瀧便不行？
“有志氣。”轉輪老怪物，“還剩下三招，放心，你如今尚未做到世界之主，老朽定然手下留情，就四成的輸出跟你打，當時，也是如此。”
“大丈夫頂天立地！”老沐腦海裏飛快演示著沐氏拳的第二式，再不開發出來就嗝屁了，六皇帝都能接下來四招，想必如今的實力肯定恐怖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來嘍！”
轉輪老怪物低沈的聲音回蕩在宮殿內外，嗞嗞，一把頂端修長的黑色重劍浮現，老沐仔細一瞧，哪是什麽劍，分明是一頭劇毒猛獁象，潔白的獠牙透著森然，就沿著延伸開來的天之道路跑過來。
“我可不會輕易認輸！”
雙手閃電般結印，印落，老沐的身形躍上高空，一只紅潤的拳頭騰地竄起裊裊黑煙，呼嘯而下打到猛獁象的脊背上，還以為能夠奏效的，沒想到大家夥輕輕抖動就卸去攻擊，而他就挺悲劇地射出上千米，怎個苦字了得。
“倒下十秒鐘就算輸了哦。”轉輪老怪物笑呵呵地說道。
“臥槽，打拳擊啊。”老沐說是這樣說可以就馬上從地面彈起來，收起所有的輕視，嚴陣以待才能夠抵禦下老怪剩下的兩招。
“哈哈哈，不賴嘛，接下去，第三招！”轉輪老怪物幹咳數聲，咳來咳去都止不住滔天如江水泛濫的難為情。
老沐額頭悄然劃下幾條黑線，片刻後黑線又收上去，這老怪的魄力當真是不小，估計在從娘胎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幾十歲了吧，算了算了，趕快接完第三招和第四招就閃。
“此招，名為，寒冰之翼！”
轉輪老怪物抹去臉上的汗，雙手天人合一召出兩尊寒冰鼎，通體零下十幾度，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的原野，即便老沐有炙熱因子護持也有些頂不住的趨勢。
“火鐘罩！”
兩股極致寒流彼此碰撞產生更加冷的氣泡，到得最後毫不留情地撞上老沐的火焰防護罩，冰雪飛速消融，不到半晌便是侵入了周遭，凍結凝固了大片完好的土地。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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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多少跟班來都沒關系，刀或者槍，幾萬人或者十幾萬人，我們不會怕也不會逃，就在“尾百街”大街的聖荊酒店裏恭候大駕。”
“另外，在這個城裏飽受禍害及欺辱的平民百姓，歡迎你前來加入我的麾下，那是一支銳意改革、銳意向前的軍隊，命運就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上，是要繼續逆來順受，還是拼命去戰換來安寧？”
“究竟任人奴役或翻身做主，選擇吧！”
沐蒼瀧放下喇叭，這家酒店的名字寓意非凡，就定為沐家軍的崛，讓隊員上傳松下敗的照片到二十二區的官方網站，著重操作了一番，將它扶上頂端。一時間，點擊量瘋狂上漲，短短十來分鐘就到了幾百萬的瀏覽，驚爆手機屏外的諸多眼球。
192，成立沐家軍！
他們都很吃驚，因為整個區域官網的更（刷）新頻率總是比較快，所以在這條圖文並茂的消息浮現時立刻便如烈性病毒一樣入侵占據各大頭版頭條，在網絡上狂轟濫炸，掀起熱潮，吸引了眾多的焦點和眼球，不僅僅是二十二個區加國際都市，恐怕連大聖之地的貴族們也會有所關註。
他們皆是暗暗腹誹嘟囔，這位警局新來的探長竟然這麽猛，連大虎和鬼王派出的雙花層次的統領都敢動，膽子確實不小。
很多看完這條重磅新聞後留下評論的人都紛紛好奇事態到底會演變到哪種程度，擦槍走火？草草了事？無論是哪種，都要變天。
大虎的“八荒社”和鬼王的“蝰幫”，兩個派加起來的成員數量相當可怕，絕對令人談之色變，都是擁有四十多萬的炮灰小弟，加起來就足足近九十六萬人，這般數量，莫說大督警局頭痛不已，就連第一大幫奴隸教的教主眼鏡蛇也搖頭唏噓，他東拼西湊也才勉勉強強九十九萬多點，打起來未必就占優勢。
他們兩個的能量絕對能達到這種地步，畢竟多年以前造成震驚三岸的“屠戮盛宴”事件的陰雲還籠罩在不少人的心頭揮之不散。獨自帶五十人闖進有“紙醉天堂”之稱的乾市，劫持高級貴族一家三口當眾處決，他們殺了包括侍衛在內的數千人，這件事放到今天依舊使人後脊發涼。
得罪貴族，尤其是“高級”的，勢必會引來清道夫集團的圍剿，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後裔，六皇帝也不會坐視不管，不過他當時並未出手，只是降下三道雷霆以示諭旨。
因為被清道夫追殺得倉皇逃竄，只能漫無目的地逃到一區，教主眼鏡蛇真誠以待視他們為知己，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如今有了兵力就打算自立門戶，這也就算了，關鍵居然還要討伐一區，不給奴隸教活路走，如何能忍，大佬們都會集中對付八荒社和蝰幫聯合的八蝰府。
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沐蒼瀧向眼鏡蛇主動請纓前來探探虛實，打著探長身份作為掩蓋的幌子帶十幾個隊員高調過境，仿佛宣示主權。
“怎樣，有多少人來？”老沐揉了揉酸脹的眼睛，伸了個懶腰。
“滿一百了。”嘯龍同志，“而且都是群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這可是意外之喜，新鮮血液越多對我們沐家軍成立就越有益。”
“沒錯。”老沐笑著點頭，要是哪天也有百萬的人數再加上眼鏡蛇和副局長的兵對抗六皇帝還真不是異想天開，相信所有人等這天都已經等好久了，只不過，現在得先把內亂平定解決。
“探長，不好了！”
“怎麽，來領人了？”
“八蝰府的兩位大幹部帶人來了，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不像是準備談判的啊。”
“來了我的地盤還敢囂張？走，出去會會他們！”
“要不要把那一百個人帶上？”
“帶。”
酒店外，兩邊的公路上擠滿黑壓壓的人影，皆是些三教九流的，面色猙獰，散發出兇神惡煞的氣勢，最前方站著雙手抱胸的臟辮男與飛機頭男。
沐蒼瀧瞇了瞇眼，打了個哈欠，朝他們抱了抱拳，“各位兄弟恐怕是要等上一陣子，因為我約的是你們老大，不是你們…這群…廢物。”
“槽尼瑪的，你罵誰！”臟辮男子吼道，他綽號叫野豬二，兇殘暴戾，地位要比松下敗高一屆，平時被後者尊稱“野哥”，嘴甜的毫無疑問會罩，所以“島國”便是他罩的。
“我的面前除了你們還有別人嗎？”沐蒼瀧摸了摸鼻子，汗顏。
“我看大叔你是不想好了吧，有沒有長眼，八蝰府也是你能惹的？九十多萬人口水都能淹死你，你靠山是哪位？不會就背後那群垃圾吧？”飛機頭男子明顯比較內斂狡詐，他是妖猴，眼裏註入了顏料弄成白色，舌頭中間釘進了兩個圓環，整個就一活脫脫的異類者。
“我靠山？”沐蒼瀧裝作若有所思，“我自己吧。”
“哈哈哈哈哈哈。”這話顯得有多滑稽似的，對面的幾百人都笑得流眼淚，頭一次聽人說自己的靠山是自己，這探長腦子難不成秀逗？
野豬二跟妖猴也是譏諷，“大叔啊大叔，你的頭是不是給門夾過？交出松下敗和鮑勃，這次我們賣大督警局和眼鏡蛇面子，只砍你們的手腳，怎樣？”
沐蒼瀧擡手，他後邊戰戰兢兢的青年們壯起膽子往前一步，與之面對面，雖然他這邊的氣勢被對面死死壓制，但是雄鷹總歸需要時間才能真正的搏擊長空。
“你們都是我沐家軍的一員，只有一百人又怎樣？貴在精而不貴在多，首先就從三位數開始慢慢加到六位數乃至更多，不要屈服，不要低頭，我們，誓不為奴誓不做階下囚！”
“鮮血鑄就榮耀！”
青年們也許是厭倦了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生活，皆是舉起手裏鋒利的刀，仰天大吼，有多憤怒有多不甘有多委屈，全都蘊含在那道吼聲裏。
“你們兩個還不夠資格讓我放人，等大虎和鬼王來了再說。”沐蒼瀧鼓舞完士氣，轉過身，挺起胸，無所畏懼的眼神直射過去。
“哼，好大的口氣！”野豬二流下冷汗，面色有一剎那變化，不過很快便恢覆過來，開玩笑，他可是扛把的，要是露出退縮之意就相當於認輸，後邊的幾百個兄弟都在看著他的反應，決不能因小失大，讓他後退一步恐怕第一個就得被亂刀插死。
妖猴蹙了蹙眉，掃了一眼從原來猶豫不決的臉色到現在一往無前神態的所謂沐家軍，這樣可不太妙，怕死的始終不敢同不怕死的硬剛。
“那就是沒法談嘍？”
沐蒼瀧很是灑然的一笑，舉起兩只拳頭，徐徐冒起白煙，“這樣吧，初次與你們的老大見面沒有禮物也不行，就辛苦你們了。”
“你說什麽？”野豬二不解，妖猴卻有點不安，按住他。
“我的拳頭練得這麽堅硬無匹便是為了能夠殺多一點你們這幫雜碎。”沐蒼瀧示意青年們退後，他自己卻緩緩往前踏出，“事到臨頭還沒有悔意，把生你養你們的尊老置於何地，跟著大虎他們終會死無葬身之地！”
野豬二和妖猴聽得不約而同咬牙切齒。
“就好好安息。”
話音落下，老沐如同一枚箭矢般射入幾百人的圈子，頃刻將數十人狠狠地打上半空，熊熊的星焰化為強悍的火柱，蔓延開來仿佛美輪美奐紫金色蘑菇雲。
“沐家軍子弟，混戰拉開，都給我上！”
由十幾名男女隊員率領，百人大隊快速地沖向陣腳大亂的八蝰府眾人，手上的刀冰冷嗜血，所到之處就一定會帶起幾十條斷肢。
“槽尼瑪，造反了還？”野豬二暴跳如雷的樣子嚇壞了幾個膽子稍小的，兩把絞棒夾雜著風聲毫不留情洞穿他們瘦弱的身體。
“沐老大說不要怕，大夥上去齊心協力，再強的敵人也只能淪為屍體！”本來是想要殺雞儆猴的沒想到又招引來十多人的圍攻，饒是野豬二也禁不住想狂抽自己，叫苦不疊，不過他的肉身媲美坦克，沒有足夠的力氣是刺不進去的，所以也就暫時僵持對峙下來，形成了敵方喜聞樂見的僵局。
“怎麽了，哥們剛剛不是挺拽的嗎，狂啊，再給我狂，笑話，就你們幾個瘦竹竿也想榨我？”扭了扭脖子，野豬二不無挑釁地說道。
193，一百弟子打出天地！
“咋了，上來削老子啊，莫非在場的各位都沒有根的嗎，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我收回。”野豬二。
圍著他的十幾個人信念未曾因此有絲毫的動搖，他們已經決定不再逃避勇敢面對，如今若是再畏首畏尾可是有些大相徑庭了，歸返曾經賤如畜生的日子，那一幕幕不把人當人看的悲慘徹底將心底最後一絲懼怕熄滅，怕個球，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而在見到他們眼神非但沒有懦弱反而更加執著的時候，野豬二腳步不由發軟，握著的絞棒也有些力不從，他其實獨自一人的時候也有後悔過，雙手抓著屍骨累累往上攀爬，經過了爾虞我詐跟鉤心鬥角終於坐上了來之不易的位置，想回頭會不會太遲了。
“做個壞人還真是招人厭啊。”野豬二瞳孔裏詭譎的光芒掠過，“既然我的下場註定活不過今，那就大開殺戒吧，能拉一個是一個，也不能孤單。”
“你要做什麽？”
“小心點。”
“嗯。”
野豬二猙獰一笑，兩手猛地拍到一起，周圍的的地面隱隱震動，如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欲破土而出，但因為受到了封印的層層壓制始終無法冒出。
“做什麽？”
“當然是一塊死！”
擡頭咆哮，音波沖上天空擴散開來，在他的努力下，大半截的棺木還是解封突破了，五道幽黑的巨人跌出，站起，手裏拿著長矛，深邃的雙目令人遍體生寒。
“哈哈哈，羅剎們，拖走他們。”
釋放了這個術過後野豬二就會死，他甚至不能動彈，一直盤坐在原地，因為即便是勾勾手指頭都有可能加速生命流逝，用了這招就要親眼見到仇人陪葬，否則就白用了。
“瘋子！”
“該死的，怎麽辦？”
“野豬二你這個陰險小人，自己臨死還要拖累牽連我們這些無辜的。”
合上嘴巴，野豬二什麽話也不說就木然地坐在那，眸子死死瞪著緩緩朝他們走去的幽黑巨人，心裏扭曲得笑到抽筋，面上淡然。
“想，臨危不亂。”
“要拖走咱們的魂就必須碰到我們，它們的媒介應該是那支長矛，註意些還是可以規避的，野豬二的狀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要等到時間一到不用動手都會死，撐住！”
“加油！”
“加油。”
對於能夠這麽快識破自己招數的漏洞野豬二並不意外，不管啥時候，軍師向來都是不缺的，在亂世中沒腦子必定生存不下去。
五道幽黑巨人簡稱羅剎，到了一定的距離後它們就鄹然提速暴射過去，仿佛催命的，駭得來不及做準備的他們連忙呈扇形遠遠散開，目露濃濃的忌憚之色，天知道被那矛尖貫穿會有多痛苦，傷及元神。
“殺！”它們喉嚨裏發出吼聲，五個方位實施壓制，掌心的噬魂長矛時快時慢，帶給攻擊對象很沈的心理陰影，體型碩大移動卻敏捷無比，這種時候只知道一味逃避是沒效的，邊打邊退是唯一的戰術，噬魂矛只針對人體對類似刀等死物沒有影響。
“它有死角！”
“哪裏？”
“在胯下！”
“我去！”
太惡毒了吧，這也就說想保命就得鉆胯部，有點丟人，承受胯下之辱簡直就沒了自尊，但是，轉念一想，舍去不必要的尊嚴比起自己的命來，孰輕孰重？
“幹大事不拘小節，胯下之辱便胯下之辱，能活著就好！”
“這…”
“太，太丟臉了。”
幽黑巨人們似乎也發現了啥，進攻的幅度加劇，不斷嘗試刺進他們的胸膛或腹部，呼嘯陣陣，欲帶走他們的魂魄，關於鉆不鉆胯下爭論很久也沒結果，他們受夠了屈辱，如果此刻為了保命而鉆的話心裏又會生出障礙。
“啊！啊！”
這一聲來自夥伴的淒厲慘叫傳到耳中使他們幡然頓悟，死了就什麽都沒了，活著還能為自己報仇，若能死得其所也就罷了，然而這種死法算什麽，完全是汙蔑，茍且偷生又如何？忍得了短時間的屈辱方才能擁抱長時間的安逸！
“快點！”
“活下去，我們要活著！”
野豬二傻傻地望著接二連三從幽黑巨人胯部溜過去的青年，嘴角抽搐，他居然真的失敗了，腦子裏回想起剛剛老沐的那句“跟著大虎他們混終會死無葬身之地”，生命力逐漸流失。
“妖猴，現在想想我們兩個都錯了，大錯特錯，親手放棄了幸福投入六親不認的惡匪麾下，走了啊。”
正在跟沐蒼瀧體術較量的妖猴似有所感，急忙轉過頭，便見到野豬二的身影化為粉末飄散於天地間，無拘無束了，他瞳孔失去聚焦，染血的拳頭松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去何從。
“過來吧，娃娃。”
忽然，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呢喃聲響起，他的直覺告訴他，只要到了聲音的源頭就能夠獲得救贖，兩手沾染鮮血並非是本性如此而是鬼王所逼，把他們所有小孩子關到一起，只有殺光其他人才能活著，他贏了，殺光同伴活了下來。與此同時，隔了幾座墻的東邊，一個天生就長得比同齡孩子強壯的也贏了，那便是野豬二。
從小到大連名都沒有叫出來，單單綽號，他們兩人稱兄道弟，為了在二十二區可以像人一樣生存下去，共同廝殺幫襯。
“別過去，回來，你還有機會！”
恍恍惚惚間又有一道很大的吼聲響徹，震得漣漪噴薄，他分明能聽到那聲音裏的焦急和失望，以及一絲挽留，到底該相信…
“砰！”
“砰！”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妖猴望著拔槍射擊自己的大虎與鬼王，他們臉色漠然，槍頭冒氣，身後密密麻麻的小弟也沒見有多少同情。
倒下的那一刻，他明白，有時候，選錯了路就會萬劫不覆，落得他這般結局，可惜，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太晚。
“也不能怪我們是吧。”鬼王蹲下，拍拍妖猴。
“閣下就是沐伯爵？”大虎雙眼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陰謀詭計，“有什麽招待不周或得罪的地方還請不要介意，好好談談。”
沐蒼瀧將覆雜的視線從妖猴身上收回，轉而殺氣騰騰地凝視皮笑肉不笑的大虎，“沒什麽好談的，當時的你們如同喪家之犬逃到一區是誰收留你們的？”
大虎面色不變，“陳年往事就別拿出來提了。”
沐蒼瀧扔去上衣，露出壯碩的肌肉，“那就給爺爺去死吧！在下面，好好懺悔自己犯下的罪行，下輩子做個牲畜給自己積點陰德！”
“以後這二十二區就劃分在我沐蒼瀧的名下。”老沐。
“是眼鏡蛇讓你來的？”大虎。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老沐。
“那他應該給你多點兵，只有這些細皮嫩肉的青年就喊“沐家軍”，實在有點匹夫之勇啊。”鬼王站起來，“你不知道八蝰府的總兵力有多少嗎？”
“知道。”老沐。
“感覺到你的不自量力了嗎？”大虎譏諷。
“恰恰相反，剛好反過來，說實話，我沒有任何感覺，我知道你們的總兵力，九十六萬多，可那又能說明什麽，光這些數量就想嚇唬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老沐摳摳鼻孔，“大虎，鬼王，你們八蝰府數十萬人能奪取整個二十二區，那麽我的百人沐家子弟就能打下這片滿目瘡痍的天地！”
“給你們發動的這場無聊內亂畫上休止符。”
194，冒犯。
“口氣倒很狂妄，不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力。”大虎淡淡地說。
“沐伯爵喲，別以為你會點武功就能暢通無阻，好像全天下就你最厲害，告訴你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倆是沒有底子，可人數多到能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以一敵百容易，抵十萬呢，抵百萬呢，隨著參戰的幅度慢慢上升，你所能得到的下場只有慘死街頭。”鬼王。
老沐面上雖不為所動，實則內心還是有點沒譜，讓他一人去扛九十多萬人的龐然大物，明顯捱不了，壓力必定成倍暴增上去，除非拼得兩敗俱傷，否則還真的不能做到胸有成竹且穩操勝券。
“是不是啊？”鬼王。
“那我也不會退後半步，誓要殺了你們！”沐蒼瀧。
“蠢貨。”大虎。
“你盡管來試試，兩天以後的召集令下，讓你見識見識我八蝰府的影響力有多麽大，如果你那時候還不走的話，即便眼鏡蛇也救不了你。”鬼王揮手，數以千計的小弟皆是不屑一顧地轉身離去，有的還朝老沐他們這邊扮了個鬼臉，羞辱整個沈默不語的沐家軍。
“那就四十八時後不見不散，用不著你們來找，我會親自帶人上門拜訪。”老沐。
“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到時候腳底抹油溜得比兔還快。”大虎。
“行，奉陪到底。”老沐。
八蝰府的人馬漸漸消失在夕陽下，不過卻並未令人有絲毫劫後餘生的歡樂，因為誰的心裏都明白，兩天過去後的大軍集結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死期。
“小夥子們，打起精神來，都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們中大都有一肚子的文墨水，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更懂才是。”老沐瞧得眾多沐家軍的成員無精打采，不免突然高呼一聲，嚇了滿面愁雲的他們一跳，皆是擡起沮喪地頭望著。
“話是這麽說沒錯，沐老大，但你要明白，現在的關鍵是兩日後怎麽扳回一局？”
“要不跑吧？”
“你他娘說話這麽欠揍，故意的是吧？”
“老大的承諾都許下去了，幫派之間的基本規矩就是做人要做到言出必行的，講信用，如果避而不戰，網上的恐怕會惡評如潮，回到一區，誰會瞧得起咱沐家弟子？”嘯龍適時的鼓勵，“等這場戰鬥完結了，我們在三岸的話語權明顯會更大，別的派系想動我們的人也得考慮清楚，仔細掂量掂量，這樣保險的生活不就是我們所追求的嗎？”
“警官，你書讀得多，有沒有秘技？”
“有。就算奴隸教增援也來不及，咱也還有出路。”嘯龍。
“真的？”
“我還騙你們不成？”嘯龍。
“啥出路？”
“省龍門組織呀。”嘯龍一石激起千層浪。
老沐聞言摸著下巴，誠如嘯龍這鬼靈精所說的借助省龍門的勢力，倒不失為一個好點子，值得一試，毋庸擔心大虎他們會暗中勾結，只因為這個組織信奉“強者為尊”的教條，他倆無武功，它看你有實力就幫，沒有實力的話就滾一邊呆著去。
兵力在九十八到九十九萬之間，一方超級巨擘，傷筋動骨起來比半路出家的八蝰府難啃多了，而且也有那麽幾個內家的高手坐鎮，打敗他們裏的一位就算得了友誼，要借多少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今晚去。”老沐。
“要不要帶上兄弟？”嘯龍。
“不用。”老沐，“如果帶了他們反而以為我講排場，無形中透著疏離感，不管多麽艱難不易，咱也要講名號打出去，讓這個世界，這個無希望因我們的存在而顫抖，前方的道路尚還迷霧重重，但已經有箭頭的指示了，照我的方針去做，天下，不遠。”
“看你的了，沐老大！”成員們齊齊伸出手碰了碰，男人的熱血常人不能理解，吆喝著“沐家軍萬歲”的口號，黃昏的公路掉下幾片枯葉。
“沒問題的。”老沐。
夜幕降臨，大部分商鋪打開了燈，店主人探出頭來左右張望一番見到風平浪靜後才敢把板徹底地推上去，他們也只是手無寸鐵討生活的平民。
“嗡嗡。”
幾只蚊子發出難聽的振翅響動，盤旋在燈塔下，那是屬於它們族群的浪漫玩鬧，沐蒼瀧調整了下呼吸吐納，直到識海裏儲存的真氣滿溢後才退出冥想，眺望向盡頭，那處方位可以用赤地千裏來形容，平坦遼闊，只有一個勢力匍匐，便是省龍門。
……
省龍門是個比較低調的組織，很早之前就創立了，老不死的妖怪甚多，人口大約為四百萬左右，繁衍的速度很快，對外說門，實際上，幾乎和一個完整國度的面積無異，人均收入頗高，國民的主要來源便是形態各異的礦物質，私人買賣的海場或公共礁域幾萬米下有大量的庫存，不過那片屬於生命的禁區，兇狠的鯨鯊時常出沒，一張黑黝黝的大口飛快打開就能吞進去億萬淡水小蝦。
如硬要下潛的話最好還是派人工智能，它會掃描並收集礦產，鯨鯊們靈智有高有低，即便是剛出生的小鯨鯊就有些許靈智，它們不會撕咬機器人的，因為咬爛也是堆金屬纖維。
據說追溯到千萬年前還是天紋青龍的安居之所，名副其實的寶地，鯨鯊群便是分裂自龍軀，早期能飛天遁地的，後來才逐漸習慣冰水，長出魚鰭，這屬於退化。
晚風吹拂而過楊樹跟柳樹，園子裏，男女老少歡聲笑語飄來，其樂融融。
沐蒼瀧面帶微笑，這和對大虎他們的那種敷衍的笑不同，充滿和善，路人彬彬有禮地朝他打招呼，以為他是本地人，小孩也有禮貌會問好，統治得不錯。
“如果大聖之地也是處在這種環境下該有多好。”老沐，“那樣的話想必諸多勢力也不會對六皇帝陽奉陰違了，反對的呼聲愈強積壓的憎恨就愈多，總有一天裝不了了就會歇斯底裏的爆發，這場戰役的號角快要吹響了，而主角竟是老子我。”
走到虛掩的青銅巨門前，沐蒼瀧仰天大叫，第一次拜訪得留下個好的印象，兩名三米的士兵手持鋼銃出來對他進行搜身檢查，確認沒有攜帶不被準許的東西後放他進入。
“你是來挑戰哪位的呢？”
腳下巖漿湖，隕石上，一道道悠揚的蠻荒之聲響起，四面八方都是回音，教人分辨不出說話的是誰，幾個慈眉善目的佛陀拱立，四條手臂合十。
“倘若借兵二十餘萬，可敢答應？”老沐。
“呵呵，有何不敢？”蠻荒之聲，“只要能得到我們幾個老家夥的承認，別說二十萬了，所有送你都不是問題。”
“慷慨了。”老沐拱拱手，“也不浪費祖師們寶貴的閉關時間，我就挑輪回拳的師父吧，小子沐氏拳，敢於針鋒相對。”
“好，好！”蠻荒之聲，“轉輪老怪物，你的對頭來了，嘖嘖，還是個俊秀大氣的後輩，不要輸得太難看咯，吭吭吭吭。”
“去你的！”處於沐蒼瀧的前方，一尊萬丈虛影幻化出來，寶相莊嚴的臉龐上無悲無喜，明明是罵人的話卻聽不出絲毫粗鄙，此乃真正拳派的武術大師風範。
“晚輩冒犯了。”老沐鞠了一躬。
轉輪老怪物仿佛蘊含無盡哲理的雙眸望向下方謙卑的老沐，微微一笑，單個垂雲大手擡起，握攏成拳，緩緩砸下，在後者凝重的眼裏不斷放大。
“不講什麽冒犯不冒犯的，頂得住就給你二十餘萬精兵。”
195，決戰！
“晚輩必當傾盡全力的！”老沐卯足勁，兩條手臂開始不停地膨脹，很快體積就大了足足一圈之多，約莫有汽車輪胎的厚度，爆炸性的力量擠壓到一處，兩股，六股，不知名的震蕩排擠著空間，還在以堅定而緩慢的速度上漲，十四股，二十六股，轉眼，定格在了七百九十多股，這便是如今凝練催動毀滅元力的極限，整整八百二十三股，氣勢已是極為不弱，對準天空即將落下的垂雲巨拳狠狠地轟出。
瞬間，風雲變色，翻湧的狂潮遮天蔽日，隕石皆被化為篩粉，八百二十三股毀滅元力扭轉了乾坤跟砸垮了蒼穹，聲勢大到媲美核彈的一擊，這般破壞力若要放到二十二區簡直不亞於浩劫，滅頂之災。除了那位同樣非常人所能及的六皇帝外沒人可以活下來。
“嘿嘿，可莫要讓老朽失望才好。”
老怪微微一笑，老沐的碩大拳頭就貼到那垂雲巨拳的表面上，兩只拳頭完全不成比例，場面甚是搞笑，璀璨的金光乍現，一個直徑百米的逆向大坑被嚴重蹦碎的虛空撕裂開來，轉輪老怪物有些詫異，雖說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掌，但如果沒有那份曾經問鼎並掌握規則的實力是萬萬做不到抵消的，接下來有得玩了，曾經進入到這裏的除了那個冷冷的小鬼以外就沒有誰能接下了。
“好個韜光養晦的小子，原來你前生也不簡單，讓老朽猜猜，這股熟悉的塵埃味道，你是來自母體繁衍的終極宇宙！”
老沐聞言楞了楞，遂拍拍腦門，敢情這老怪是看穿了自己的修行歲月長短，不一般的火眼金睛吶，按剛剛的口頭之約這一拳他算是正面接下來了，贏。
應該沒有那麽簡單吧，畢竟二十餘萬兵馬的征集對於省龍門也稱得上是不小的活計，說是傷筋動骨倒還不至於，只是稍微有點麻煩，僅僅接下一拳就想借走怕是不可能。
見到轉輪老怪物那副沈吟的模樣，老沐暗道果然，也好，反正這裏的真氣充裕不怕戰鬥的時候沒有補充，望了眼老怪的萬丈法相，體型龐大有兩個原因：一是刻意為之，這樣顯得居高臨下；二是修為不夠鞏固導致的。按現在的種種跡象來看，老怪明顯是占前項的。
“轉輪前輩還有什麽招但試無妨。”
強者間都要留有餘地，切磋切磋對他身體裏的炙熱因子也是好處良多，在以後有利於開發更加完美無缺的兇悍招數，潛能總要在危險的境地才能最大限度的將其逼出來，俗稱壓榨。
“無希望世界的天才型古武者極多，曾有過一位能夠在我手上走四回合，本事挺大，不知你倆有沒有見過？”轉輪老怪物。
“哦。還有如此風騷的人物？有沒有綽號？”老沐心頭火熱。
“六皇帝，好像是叫這麽個名。。”轉輪老怪物。
老沐整個人頓時石化，六皇帝也進來過這？這還不是關鍵的，最主要還接下了老怪的四招！四招是什麽概念？以他如今的能力，接一招必須要動用沐氏拳才行，這中間的差距豈不是宛如天塹？
“你要不要試試看？”轉輪老怪物。
“他當時是來幹什麽的？借兵？”老沐。
“沒借。”轉輪老怪物。
“就交過手然後走了？”老沐。
“對。”轉輪老怪物。
“壓力比山更大，呼呼，好，來，晚輩倒也想試試。”老沐擺開架勢，心頭如火焰灼燒，憑什麽你六皇帝可以我沐蒼瀧便不行？
“有志氣。”轉輪老怪物，“還剩下三招，放心，你如今尚未做到世界之主，老朽定然手下留情，就四成的輸出跟你打，當時，也是如此。”
“大丈夫頂天立地！”老沐腦海裏飛快演示著沐氏拳的第二式，再不開發出來就嗝屁了，六皇帝都能接下來四招，想必如今的實力肯定恐怖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來嘍！”
轉輪老怪物低沈的聲音回蕩在宮殿內外，嗞嗞，一把頂端修長的黑色重劍浮現，老沐仔細一瞧，哪是什麽劍，分明是一頭劇毒猛獁象，潔白的獠牙透著森然，就沿著延伸開來的天之道路跑過來。
“我可不會輕易認輸！”
雙手閃電般結印，印落，老沐的身形躍上高空，一只紅潤的拳頭騰地竄起裊裊黑煙，呼嘯而下打到猛獁象的脊背上，還以為能夠奏效的，沒想到大家夥輕輕抖動就卸去攻擊，而他就挺悲劇地射出上千米，怎個苦字了得。
“倒下十秒鐘就算輸了哦。”轉輪老怪物笑呵呵地說道。
“臥槽，打拳擊啊。”老沐說是這樣說可以就馬上從地面彈起來，收起所有的輕視，嚴陣以待才能夠抵禦下老怪剩下的兩招。
“哈哈哈，不賴嘛，接下去，第三招！”轉輪老怪物幹咳數聲，咳來咳去都止不住滔天如江水泛濫的難為情。
老沐額頭悄然劃下幾條黑線，片刻後黑線又收上去，這老怪的魄力當真是不小，估計在從娘胎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幾十歲了吧，算了算了，趕快接完第三招和第四招就閃。
“此招，名為，寒冰之翼！”
轉輪老怪物抹去臉上的汗，雙手天人合一召出兩尊寒冰鼎，通體零下十幾度，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的原野，即便老沐有炙熱因子護持也有些頂不住的趨勢。
“火鐘罩！”
兩股極致寒流彼此碰撞產生更加冷的氣泡，到得最後毫不留情地撞上老沐的火焰防護罩，冰雪飛速消融，不到半晌便是侵入了周遭，凍結凝固了大片完好的土地。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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