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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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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春和示好的左手還來不及收回,回味過來她的眼神,突然意識到,江訴對她沒想法,不代表她對江訴沒想法。

敵意的紅燈又重新亮起。

她神色自若的把手收回來。

安寧主動去抱江訴的胳膊,撒著嬌:“教授,那道題我回去看了好久,還是沒懂,您待會給我講講可以嗎?”

江訴不動聲色的將胳膊抽了出來,語氣平淡:“下次上課我再講一遍。”

安寧笑彎了眉眼:“謝謝教授,教授您真好。”

顧季也小心打量了一眼旁邊的寧春和,人家妹子是真乖巧,她是裝乖巧,這高低立顯啊。

於是偏過頭,小聲在她耳邊說:“我估摸著,你是沒可能了。”

寧春和心中的妒火都快把自己燒著了,顧季也還偏偏往槍口上撞,她擰過他腰間的肉,扭了一圈。

顧季也疼的齜牙:“哎哎哎。”

聽到聲音,江訴的視線移過來。

寧春和正郁悶著呢,沒說話,反倒是顧季也,笑著給她打掩護:“我們鬧著玩呢。”

雖然不太想喊她六嬸,可到底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自己總的仗義些,幫她追喜歡的人。

此時的寧春和低著頭,看向一旁。

掩飾嫉妒的眼神卻成了別扭。

就好像是小情侶之間的打鬧,青澀又純真。

江訴那雙好看的眼睛微不可察的暗了幾分。

寧春和實在煩躁的不行,她覺得自己要是再在這待下去的話,會忍不住出手揍自己的情敵。

於是說了句:“六叔,我們先走了。”

然後抱著徐安粵離開,頭也沒回。

一米六八的個子,背影纖細消瘦,顧季也擔心她抱不動,緊跟著說了句:“那我也先走了,六叔再見,安寧妹妹再見。”

話說完,他就急忙跟了上去。

安寧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女人最懂女人了,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寧春和對江訴的心思。

只可惜,人和人還是有區別。

剛剛她那吃醋的眼神,她可全捕捉的一清二楚。

面上,卻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江教授,那個小姐姐剛剛為什麽喊你六叔啊,你是她叔叔?”

他的視線,還落二人的背影上。

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不是。”

然後離開了。

唯獨留下,安寧站在原地,僵楞的不知所措。

一向溫文儒雅的江教授,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

不耐煩,甚至還有一點......

煩躁。

寧春和全程沒什麽興致,坐在摩天輪上發呆。

徐安粵才剛上來,就嚇哭了,可這玩意兒又沒法半路下去。

於是顧季也只能哄他:“再等一會,馬上就可以下去了。”

他的哭聲威懾力實在是太強,顧季也覺得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見怎麽哄都哄不好,他只能暫時放棄,坐到寧春和身邊,勸她:“我六叔他那個人清心寡欲慣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他面前晃悠了這麽多年,他要是喜歡你,早出手了,犯不著等到......”

現在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顧季也就被她的眼神給嚇退了。

沒什麽底氣的補上一句:“當然,也不排除我六叔他臉皮薄,害羞。”

寧春和不傻,像江訴那樣的人,見慣了大風大浪都能自如面對的人,怎麽可能會在情愛之事上面害羞。

顧季也的話倒是點醒了她。

“你說,我在你六叔面前晃悠的次數是不是還是太少了?”

顧季也嘆了口氣,提醒她:“您就差沒在他面前洗澡了。”

寧春和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掌心:“對哦,我平時穿的太多了,稍微露一點是不是會更加吸引他的註意力?”

顧季也以沈默結束了這場雞同鴨講的對話。

下了摩天輪以後,徐安粵可算不哭了。

摩天輪都怕,其他項目更不用談了,最後只能帶他區坐了三個小時的旋轉木馬。

寧春和在外面的長椅上逛淘寶,選了好幾件性感比基尼,還不時讓顧季也參考一下:“你看看你六叔喜歡哪種風格?”

顧季也翻了個白眼:“姐姐,您總不能穿個比基尼去找我六叔?”

寧春和再次被打擊到洩氣。

煩死了。

她退了界面,按出通訊錄,把黑名單裏的那個幾個人拖出來。

挨個打了個電話,喊他們出來喝酒。

這些都是寧準用她的手機拉黑的。

他平時都稱這些是寧春和的狐朋狗友,不讓寧春和和他們在一起玩。

還說寧春和成現在這樣就是他們帶壞的。

寧春和不覺得自己壞,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和愛好,她就是這樣,就算沒有他們,她也是這樣。

徐河正打籃球呢,喘著氣問她:“心情不好?”

寧春和沒什麽耐心的回了一句:“心情好就不喊你了。”

徐河輕笑:“也是。”

他可是寧準口中的頭號狐朋狗友,所以寧春和平時不怎麽敢和他聯系,被寧準看到了,她準倒黴。

掛了電話以後,寧春和帶徐安粵吃了頓飯就走了。

顧季也說要自己送他回去:“萬一讓我女神看到我和其他妹子在一起,她吃醋怎麽辦?”

寧春和很想告訴他,真的沒這個必要,你就算和八百個女人在一起,你的女神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反正不關她屁事。

不過出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思,寧春和決定還是對他好點。

聽說最近出了條命案,寧準好幾天都沒著家了。

寧春和回到家以後,洗了個澡,連妝都懶得化,隨便套了件衛衣就出門了。

老地方,附近的一家清。

因為離寧準住的地方近,以至於寧春和已經被他抓到過好幾次。

不過她還是頑強的每次都將地點定在這兒。

一來這兒的環境好,二來也安靜,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這兒的老板,眉眼和江訴有個八分像。

雖然其他地方不如他,但只看眼睛還是會有滿足感。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寧春和覺得這話一點也不假。

她都舔了江訴多久了,他連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話永遠少的可憐,每次自己和他說話,他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生怕多說了一個。

有時候寧春和真的很想問他,他說話是不是按字數收費,如果是的話,她就先給他一百萬。

可是想了想,她根本就沒有這麽多錢。

酒的度數有點高,見她這麽不管不顧的喝,徐河還是忍不住,皺著眉把杯子奪過來:“別喝了。”

寧春和嘆了口氣,問他:“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喜歡會撒嬌,性格乖的女生?”

徐河眼神暗了暗:“也不全是。”

聞言,寧春和歪頭,疑惑的看他。

徐河有些別扭的移開視線:“我不喜歡那種。”

寧春和沒註意到他臉上的紅暈,擡手去拍他的肩:“好兄弟!”

她直接提了旁邊裝著熏香的瓶子,準備喝。

好在徐河眼尖的搶過來:“你不要命了?”

他的聲音有點大,就在她耳邊。寧春和皺著眉,不爽的揉了揉耳朵:“小氣鬼,不就是喝了你幾瓶酒嗎,你兇什麽。”

她拿出手機,醉的看什麽都是重影,臉貼近了手機屏幕,瞇著眼睛:“他們怎麽回事,今天就你一個人過來了。”

然後,她就著低著頭,難受的幹嘔了幾下。

徐河過去扶她:“不舒服?”

寧春和擺了擺手:“沒......嘔。”

吐了一地。

玻璃門被推開。

李義笑著調侃:“今天可真是不容易,居然把江教授給說動了。”

作為學校最年輕的教授,江訴的大名還是遠近馳名的,不管是在老師還是學生面前。

那些未婚的女老師都被他迷的七葷八素。

氣質儒雅,溫柔謙遜。

這樣的男人,很難讓人不動心。

三十好幾還是單身的李義只能感嘆一句,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江訴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不太合群,話少又安靜,平時學校教師之間有聚會,他從來都不參加。

今天還是他借著自己生日,好說歹說才把他勸出來。

知道他喜歡安靜,所以他特地選了個清。

不過再安靜也是喝酒的地方,總有些喝醉的人在那裏發酒瘋。

譬如旁邊那桌,那個穿灰色衛衣的女孩子明顯是喝多了。

她身旁的男人扶著她,倒了杯熱水遞到她唇邊:“先把水喝了。”

她皺著眉推開。

男人有耐心的重新遞到她唇邊:“喝了會好受一點,聽話。”

她神色瞬變,幹嘔了好幾下。

男人急忙放下杯子,擡手替她拍著背:“我送你回去。”

等女人把氣順好了,他扶著她,剛要出去。

李義收回視線,和身邊的人笑道:“現在的小年輕,沒點節制的,這麽喝也不怕身體出問題。”

旁邊的人笑容暧昧:”你懂什麽,人家這叫情趣,喝完酒以後還有第二場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位置空了。

江訴抓著寧春和的胳膊,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一貫溫和的語氣。

徐河擡眸,詫異道:“你是?”

他平靜敘述:“我是她哥哥的朋友,江訴。”

聽到這個名字,徐河眼神暗了一瞬。

江訴,很熟悉的兩個字。

從高中起就頻繁出現在寧春和的口中。

徐河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沒事。”

很奇怪。

徐河看著面前的男人,他說話的語氣平靜溫和,卻帶著難以忽視的冷漠。

仿佛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那種。

李義見江訴抱了個女孩子,疑惑的過來,剛想問他怎麽回事。

醉酒的寧春和一點也不老實,咧嘴沖他賣萌:“你好呀。”

唇紅齒白,眉眼明艷的姑娘主動和自己說話,李義這顆沈寂多年的宅男心突然跳動了,剛要開口。

江訴薄唇微抿,單手托住她的頭,埋到自己懷裏:“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視線就這麽被切斷,李義將視線移回江訴身上:“這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

江訴淡聲致歉:“不好意思,下次有時間了再補上。”

聽到他這麽說,李義就放心了:“下次補上啊。”

“恩。”

應聲後,江訴抱著寧春和出去。

她不老實,一直在他懷裏動來動去的,擡頭看到他的下巴,還伸手摸了一下。

“你怎麽長變樣了。”

她小聲的嘀咕,沒註意到江訴變僵硬的身子。

寧春和使勁眨了下眼,伸手去推他:“你放我下來。”

江訴非但沒放,反而還抱的更緊:“別亂動。”

寧春和皺眉,繼續推他:“徐河,我自己能回去,你他媽放我下來。”

江訴的步子突然頓住。

神色也變的有些難看。

他沈聲說:“我是江訴。”

寧春和整個人突然警惕了起來:“誰?江訴在哪?”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最後她瞇著眼睛去看自己面前的人:“江訴?”

後者一言不發,迎著她的目光對視。

寧春和抿了下唇,勾住他的脖子,學安寧的語氣撒嬌:“江教授,人家好難受。”

江訴眉骨微擡,仍舊沒說話。

她抓著江訴的手在自己胸口拍了幾下:“這裏,特別難受。”

掌心的弧度,柔軟又明顯。

她甚至,還控著他的手,抓了抓。

似乎沒註意到,面前男人逐漸變沈重的呼吸,反而貼的更緊了一點:“江教授,我......”

她委屈巴巴的看著他,然後吐在了他身上。

......

寧準蹲點蹲到了淩晨,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喝的爛醉的妹妹給領回家。

“真的是麻煩你了,我這個妹妹就沒讓人省心過。”

彼時江訴已經洗澡換過衣服了,寧春和自己也吐了一身,江訴給她也換了。

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寬寬大大的,袖子蓋過了半個手掌。

這附近的人他都不熟悉,想找人幫忙都沒辦法,所以只能自己動手幫她換。

寧春和只穿了件衛衣,江訴別過臉替她脫了。

可惜她喝醉酒以後太不老實,即使身上只剩一件內衣了,還一直往他身上蹭。

嬌滴滴的撒嬌:“江教授,六叔,我不好看嗎,你怎麽不看我呀。”

夏□□服單薄,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抵在自己的胳膊上,被擠壓的有些變形。

好在,最後她睡著了。

寧準抱著寧春和出去,江訴突然叫住他:“你最近開始抽煙了嗎?”

寧準楞了一下,回頭:“沒啊,怎麽突然問這個?”

江訴搖頭:“沒事。”

寧準走後,他拿出煙盒,是他給寧春和換衣服的時候,從她衣服口袋裏掉出來的。

應該就是昨天夜晚在便利店買的那包。

已經空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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