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鼎宇說道：“那你們也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啊，他飛訊集團就是大娘養的，我們中軟公司就是小妾……”

正說著的時候，姜新圩正好尿急出來，聽了蘇鼎宇的話，他笑道：“你丫的又在跟誰開玩笑？你不知道現在小妾都比正宮娘娘權力大嗎？”

蘇鼎宇一見他，馬上就手機往姜新圩手裏一遞，說道：“魯部長的電話，找你的呢。”

姜新圩哦了一聲，接過手機就跟魯向滔談了起來。聽了魯向滔的話，姜新圩為難地說道：“魯部長，明天上午還真不行，我已經跟發展改革委的張主任約好了，明天上午去他那裏。……，下午，下午應該可以，只要張主任那裏的事情辦完，我就跟你打電話。”

等姜新圩把手機還給自己，蘇鼎宇一邊將手機放進口袋，一邊問道：“你丫的又搞什麽大動作？不是你們公司一般的項目不需要經過發展改革委的審核嗎？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你就不怕把別人的心臟弄碎了。”

姜新圩一邊往洗手間方向走一邊說道：“不是公司項目，是我個人一些事請他幫忙。”

蘇鼎宇更奇怪了，問道：“你個人還有什麽事需要他們幫忙的？不可能！”

姜新圩說道：“保密！”

他其實只是想找張淑賢幫忙把中石油、中石化在沙特獲得的招標信息借給他看看，與小克留齊科夫的手下從沙特弄到的信息進行一下對照，以判斷小克留齊科夫他們獲取信息的能力。

那天姜新圩答應給小克留齊科夫他們五十萬美元以提前獲得油田競拍消息，而當天晚上十一點多，他們居然真的交給了姜新圩一個厚厚的文件袋，裏面裝了很有有關油田招標的消息。

可姜新圩不知道這些消息是真還是假，只好抽時間到京城來進行一下對比，如果小克留齊科夫他們獲得的消息跟中石油、中石化他們獲得的消息差不多，那自然就說明小克留齊科夫他們在世界各地獲取情報的能力驚人。

要知道當時小克留齊科夫他們獲取信息的時候只有短短幾個小時，而中石油、中石化不但是兩個體形巨大的國企，他們收集信息的時間有好多天，而且他們兩家公司還得到了外交部、大使館等有關部門的支持。

如果自己拿來的資料與中石油、中石化獲得的消息不一樣，姜新圩就必須找其他渠道、其他途徑來驗證了。要麽小克留齊科夫他們獲取情報的能力特別驚人，超過了姜新圩的想象，超過了國家獲取情報的能力，要麽就是假的，只是臨時編造的信息。

他將根據小克留齊科夫他們獲取情報能力的大小調整自己對他們的使用力度。

不過這事暫時還是不要說給蘇鼎宇聽，免得他想東想西。

隔天上午，姜新圩帶著資料如約來到了發展改革委。張淑賢主任已經帶著兩個部下在等候他。

兩人沒有說太多的話，張淑賢接過姜新圩手裏的資料交給了他的部下。

很快，那兩個人立即開始姜新圩帶來的資料。這些資料大部分是用阿拉伯文寫的，姜新圩根本不認識它們。

看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又從他們身邊的資料袋裏拿出一些資料起來，同時對兩個文件進行比較。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那兩個人中的一個擡起頭說道：“這些資料都是真的。與我們收集的信息基本吻合。他們甚至還收集到了七年前另一支勘探隊在加瓦坦地區的勘探資料。至於這份資料的準確性，我們在這裏無法驗證，但從紙張的陳舊情況分析，很可能是真的，至少不是臨時捏造的。”

當然，這些資料並非真的勘探原始資料，都是經過了專家歸納和整理。

揮手讓兩個部下離開後，張淑賢問道：“姜董，你是通過什麽渠道獲得的？你難道這麽快就在沙特建立起一張情報網了？”

姜新圩知道他說的是正在沙特進行通信工程建設的陶國水他們，就搖頭道：“不是他們。他們只是純粹的工程建設，不承擔任何收集情報的任務。”

張淑賢松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我就擔心你年輕氣盛，看電影看多了，出國就想立功，就想到建立情報網什麽的。到時候情報沒有收集什麽，卻引起了當地政俯的反感，那就得不償失了。”

姜新圩笑道：“我才沒有這個雄心壯志。他們連阿拉伯文都不會說，會英文的沒幾個，怎麽收集情報，那不是給別人送功勞嗎？”

張淑賢看著重新回到姜新圩手裏的資料，問道：“那你這些資料……，難道是沙特那邊的人主動送你的？哦，我知道，你和薩耶夫曼王子關系不錯。”

姜新圩搖頭道：“不是。他堂堂一個王子怎麽會做這種事？我也不可能讓他做這種事。這種坑朋友事情做多了就沒有朋友了。……，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是招了好幾萬前蘇聯專家嗎？其中一個人說他手裏有一張殘破的情報網，為了驗證一下他這張殘破的網到底能不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我就用這個項目試了他們一下，想不到他們還真弄來了情報。”

張淑賢有點不相信，問道：“就這麽簡單？”

姜新圩笑道：“絕對沒有你所想的覆雜。”

張淑賢問道：“你不會是想參與這個油田的競拍吧？”

姜新圩一楞，問道：“我是做電信設備的，怎麽可能參與油田競拍？我有這個資格嗎？”

張淑賢說道：“按照標書的要求，誰都有這個資格，只要你能掏出錢來。我就是擔心你頭腦一熱，想到原油重要，只要采出油來有的是人要，你就傻乎乎地去競拍了。……，事實上，只要那個油田有油，我們還真想去競拍。哪怕為此在沙特投資二十億美元也行。”

姜新圩問道：“什麽二十億美元？這是參加競拍的資格保證金還是合同簽字費？”

張淑賢一聽更放心了，笑道：“原來你還真沒關心這事啊。現在沙特方面已經公布了競拍這個油田的先決條件，那就是在加瓦坦地區修建一條高速公路，修建一條連接海邊與內陸的輸油管道，包括建造一座碼頭。按照法國一家公司的預測，這些工程至少需要二十億美元，很多石油公司都不敢投標，風險太大了。”

姜新圩哦了一聲，問道：“張主任，我們的中石油、中石化是不是就是考慮到這個前期投資才打的退堂鼓？”

張淑賢說道：“可不是嗎？如果油田裏沒有多少油，那可就虧慘了。雖然沙特方面說了這二十億美元可以轉化為投資，就是在油田儲量確定低於兩億桶以下的情況下，這筆投資將來可以通過收取過路費、原油輸送費來收回投資，可油田儲量若剛好超過兩億桶那不虧慘了？況且，石油勘探所耗費的資金也是無底洞，在沙特那種交談不便的山區，一口勘探井沒有八百萬美元根本拿不下，萬一連鉆十幾口廢井，兩筆資金加起來，就是埃克森石油公司也會被拖垮。”

姜新圩隨口問道：“可萬一地底下有油呢？”

張淑賢說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會真的動心吧。……，我看看，我記得中石油請了專家就競拍盈虧對油田儲量進行了臨界估算。”

他走到剛才那個文件袋旁邊，從裏面找出了一張紙，一邊看一邊走回來，說道：“按照現在每桶原油二十美元的價格，按照正常的勘探成本，這個油田必須有四點二億桶原油才勉強保持不虧不贏，這還不包括二十億美元的利息成本。”

姜新圩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因為重生的他知道未來的油價遠遠不止二十美元。

他問道：“我們認為那個油田的儲量大約為多少？”

張淑賢說道：“根據沙特自己公布的勘探資料分析，我們的專家認為這個油田的儲量也就是二點九億桶左右，也就是說等於那二十億美元就是捐贈給沙特。忙活半天，就算把油田的原油全部抽上來，也難以保本。除非油價漲到三十美元，多少才有點贏利的希望。……，而如果根據七年前的勘探資料分析，油田的儲量甚至還不足兩點九億桶，具體多少就不知道了，因為七年前的勘探資料並不完整。”

姜新圩說道：“你們考慮過將來原油漲價的因素嗎？比如每桶漲到五十美元、八十美元的？”

張淑賢笑道：“你以為原油是字畫古董，時間越久越值錢？……，原油漲價是有可能，但也不會漲這麽多，幾十年來都是在二十美元以下，如果漲到三十美元肯定有很多國家工業會破產，石油國家也會拼命生產。再說，如果原油價格大漲，那也是美元貶值造成的，並非真正的漲到那麽高的價格，根本沒有什麽意義，對不？”

姜新圩依然說道：“或許原油價格真的猛漲，我們不參加實在可惜。說不定浪費了一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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