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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聖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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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來朝的, 總共有十六個國家。

皇帝在太和殿召見這些大使們。

“晶兒, 你那邊沒問題吧?”皇帝去太和殿之前,先去公主宮裏,看了下自己的閨女,“你說是靠這些漂亮衣服就能打消他們的和親心思,我怎麽沒看出什麽玄機來啊?”

金晶晶正要換衣服打扮, 聽皇帝老爹在外頭問話,笑瞇瞇地出來露個面,“放心吧父皇,這可關系到我的終身大事, 我心裏有成算。”

“待會我要是說什麽奇怪的話了, 聰明的父皇和母後, 自然會知道怎麽配合我的。”

“不是說我要等他們人都到齊了,再美美地出場嗎?父皇你快點先過去吧, 我還沒打扮好呢。”

金晶晶把皇帝老爹勸走後,這才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 “我交給你們的事情,都記住了吧?做的自然一點,這樣才能表現出我的奢靡常態。”

“是, 公主殿下, 我們一定不會出錯的。”兩個穿的完全不像丫鬟的少女,即使因為這身衣服有點不自在,還是保持著以往穩重的樣子。

金晶晶指著放在最前面的一套衣服,“給我換上吧, 頭發也按照我說的來梳。估計他們所有人落座還要近半個時辰,你們不要急,給我弄妥帖些。”

她在自己屋裏做著準備,太和殿那邊,已經漸漸熱鬧起來。

這些國家每年來一次聖朝,表面上是為了送禮過來,與聖朝的皇帝友好地見一次。實際上,他們更多地是要展示自己現在依舊足夠強大、足夠富有。

兩千年中,歷史上外邦來朝的記錄裏,來的國家最多時多達四十個。

但現在只有十六個了。

並不是說剩下的國家不想再來,而是在每年展示自己的時候,他們暴露出自己的弱小,被別的強國和聖朝一起瓜分了而已。

現在聖朝依舊是最強大的國家,他們仍然還得繼續討好聖朝,並且又要保證自己不被別的國家盯上,這就得在這個一年一度的眾國會首中,展示出足夠強大的力量。

展示的方式,一是獻美人、二是獻傳統表演、三是贈予聖朝相當珍貴的禮物。

有些國家,就直接把第一項和第二項並在一起,讓要獻上去的美人上去表演給聖皇看。

總的來說,要不是這次皇太後搞出和親的事情,皇帝還蠻期待這一天的。

——後宮又要多一些新面孔了。

太和殿非常廣闊,宮女侍衛們忙了好多天,將裏面布置成十六個區域,每個國家的使團占據一片地盤。

皇帝則是坐在大殿最上面高臺的主座上,皇後坐在皇帝右邊。若是皇帝子女出席的話,就坐在靠近主座的那片地方。

這代的聖皇只有一個公主,她的位置直接被安排在高臺上,就在離皇帝幾步遠的地方。

在所有人落座後,聖皇先感言一番,說今年還能見到各位,實在是非常喜悅一類的話。然後就是客人們敬皇帝一杯酒,輪番讓他們的頭領表達他們國家對聖朝的景仰之意。

因為今年存在著和親一事,往年很少有國王親自過來拜訪,今年倒是有七個國家,都直接是國王帶的隊。

“聖皇殿下,我等聽聞聖朝公主人美心善,有剛過成年禮,我等這次過來,特意為公主也準備了一份禮物,不知能否有幸見到公主殿下的尊顏。”

套路的交流結束後,就有一個國王沒沈住氣,開始旁敲側擊地問,怎麽公主沒有出席。

這次可是聖朝皇太後主動隱晦提起和親的傾向的,往年公主不願意出席也就罷了,怎麽今年要定親了,還是不露面?

難道就如傳聞中一樣,這位公主相貌極其醜陋,根本見不得人麽?

聖皇與皇後對視一眼,這才問身邊的侍衛長,“公主還未準備好嗎?”

讓侍衛去催之後,聖皇又笑著對外邦友人們說:“實在是抱歉,我就這麽一個公主,平日裏養的難免嬌寵了些。昨日找我要一座寶石礦,我沒立刻應下,她就氣到現在,估計還在耍小性子呢。我讓人催一番,估計就要來了。”

聽皇帝這麽說,這些國家的大使心裏都犯嘀咕。只聽過要金銀珠寶、要華服美食的,怎麽還有公主直接要寶石礦的?

一座礦裏那麽多寶石,她難不成是吃寶石的嗎?

若只是用來做首飾,她也沒必要拿整個礦啊,直接要一套一套的珠寶不是更好麽。

聖皇自己也有點迷糊,這話是金晶晶告訴他,若是到她出來的時機了,就派人去催她,她才出場。但在她出來之前,皇帝得先用這個理由解釋一下。

“公主到!”

隨著這一聲吆喝,太和殿的大門被推開,一陣奇異的香風瞬間席卷而入。

有幾個王子迷醉地聞著,心想:天哪,這麽香,公主該不會是花仙子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炙熱地投向殿門處。傳聞中的聖朝公主,終於要露出她的真面目了。

“嘶——好美!”

兩個美貌的少女走在前頭,吊帶的純白長裙隨著步伐擺動,腰間鑲紅寶石的細腰帶,微微勾勒出曼妙的腰線,透明的頭紗輕輕遮擋著雪白的肩膀和手臂,一步一步靠近時,就像是天女從天上走下來一樣。

她們手裏各自提著一個珠光閃閃的花籃,裏邊裝著現采的鮮花瓣。

兩個少女每走一步,就用手舀出一小捧花瓣,然後揮向空中,讓美麗的花瓣營造出仙境般的效果。

王子們有些不解,不是說就只有一個公主嗎,這怎麽是兩個?

“公主在後面!”身邊有人小聲提示道。

兩個少女舞起花瓣後,另一個更美的少女就走在後頭,身著同樣的吊帶長裙,但不同於前面兩個少女的是,她衣服純白的底子上,被銀線繡出了不規則的蕨類延伸花紋,每個花紋上閃閃發光——那是鉆石的光澤。

除此之外,她腰間還有一條非常寬的腰帶,中間的菱形邊緣,被金線繡上了纏枝花案,其中鑲了好些紅寶石。

她的頭紗上,也是星星點點地綴著紅寶石和鉆石。金色、銀色、無色鉆石的光、紅寶石的彩交相呼應……這一身美的簡直不像凡人。

本以為公主沒臉見人的王子們,此刻都看呆了。

等公主裊裊婷婷地走到聖皇手邊,姿態優美地坐下後,那些王子們的目光還緊緊掛在她身上,一點都不舍得挪開。

這就跟小青年相親一樣,本以為來的是個青銅,沒想到最後是王者。

媽呀,如果是這個仙女,一輩子只有她也很滿足了!他們國家完全找不出比聖朝公主更美的人了呀。

見下面那些王子的饑渴樣,聖皇不爽地喝了口茶,轉頭和藹地問金晶晶:“這會不生氣了?”

金晶晶做作地拿手撥了下從頭頂垂下的長頭紗,嘟著嘴抱怨:“都怪父皇沒給我礦,我這頭紗上本打算是要大片地黏上紅寶石的,現在只有這麽星星點點的,真是醜死了。”

皇後嘴角一抽,她本來還要誇金晶晶這身真好看呢,結果這話就被堵死了。

但她還是沒有理清楚金晶晶的思路。

“父皇,聽說外邦來使都會送您好些寶貝,這次可以把裏面的寶石一類全給我麽?我最近看膩了之前的衣服,又得重新做呢。”

聖皇懵了一下,下意識以為金晶晶說的是之前的那些旗袍衣服,於是問:“上次做了幾十件,你不是一件只穿了小半天嗎?上次見你你還說很喜歡呢,怎麽現在就不喜歡了?”

他自己都是非常喜歡那些款式,宮妃們最近慢慢都改成了類似的款式衣服,讓他很是養眼了一番。

“父皇您真是不懂女人,”金晶晶依舊表現得像個任性的大小姐,“就跟您的妃子們總要換首飾一樣啊,我的衣服都是用寶石來點綴的,寶石最容易看膩了,我可不得每天都換一換麽。”

這次懵的是底下的外邦使團們了。

——啥玩意?

合著這位公主整天用寶石做衣服,還穿一天就發膩,繼續做新的?

難怪她想要寶石礦,這的確是得家裏有礦才能供得起啊。

有些國王開始在心裏估算著,公主這身大概用了多少紅寶石,用了多少鉆石,每天做一件一樣的,一個月大致會要用多少……

部分人已經打退堂鼓了。

比如說番禺國,他們就是靠珍珠和貝殼保持富有,寶石這類東西,都是從外國買進來的,做些首飾還好,但用來做衣服就不夠這位公主禍禍了。

金晶晶在上頭坐著,這會倒是沒人急著提起和親的事,都還在猶豫呢。

空氣慢慢變得安靜,只有跪坐在金晶晶兩邊的兩個少女,放下手中的寶石花籃,拿出放在花籃裏的小團扇,開始給金晶晶扇風。

在少女們放下寶石籃子那一刻,使團的一些大臣們就吞了口口水,等她們再拿出團扇,那圓扇邊框上,竟然也是鑲寶石的。

“咕咚。”又是集體吞口水的聲音。

——這個公主,不會是什麽寶石狂魔吧?

既然他們要見的公主來了,那今天的流程繼續,各使團開始輪流派出自己國家的美人,讓聖皇過目。

金晶晶微微皺眉。

皇後臉上也是有些僵——難得最近皇上特別寵愛她,這要是馬上進新人,她可能又要變成之前那樣不冷不熱的狀態了。

聖皇尷尬地咳嗽一聲,沒有像以往那樣,樂呵呵地認真鑒賞,只是讓她們先下去。

“我兒不耐得看無聊的東西,眾使團可否先讓人表演呢,公主想必很好奇其他國家的舞蹈音樂。”

使團們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聖皇的要求,讓美人們先離開,輪番上陣自己的表演隊。

除了兩個國家表演的是雜技之外,其他大多是演奏特殊的樂器,以及表演他們那邊的舞蹈。

還算有點看頭吧。

金晶晶打了個哈欠,等最後一個使團表演完了,撒嬌般地對皇帝老爹說:“父皇,這殿裏是不是放了好些冰啊,我覺著有些冷了。”

“冷?”聖皇頓時精神,擔憂地問:“要不要讓下人送件帔帛來,可別凍著了。”

“不好,帔帛也太薄了,我想去換一身衣服!”金晶晶的目的在這呢。

獨苗苗公主冷了要換衣服,當然沒人說不可以。於是眾使團又見公主款款地被那兩個美貌丫鬟伺候著離席了。

剛好乘著公主離開,聖皇把各國進獻的美人們過了目,“讓她們跟以往送來的美人們住在一處吧,往年的美人們想必也想見到自己家鄉的人。”

美女看多了,就基本記不住幾個,聖皇單純是看到新的漂亮面孔開心兩下,就淡定地給她們安排了出路。

至於寵幸——他還是喜歡皇後這種性格的,最近皇後對他熱情了些,他正受用著呢。

花了小片刻看了一波美人,聖皇表示公主對各國的禮物感興趣,加上他們本來也都有專門贈予公主的東西,所以獻禮一事,稍微等了一會,要等金晶晶再次出席才開始。

金晶晶為了省時間,這次來回都是讓侍衛給擡的轎子。回去自己宮裏,她不止換了一套風格完全不一樣的衣服,還順便配合著把頭紗撤了,換成了相應的寶石王冠。

這頂絕美的深邃藍寶石白金王冠,是屬於她自己的。不過她這的好東西太多了,加上皇上直接把私庫的鑰匙給了她,沒人想到這王冠不屬於皇宮,都以為是公主或者皇帝的私藏。

“公主到!”這是金晶晶第二次出場,守在外頭的宮女吆喝聲音就放小了一點。

但足以裏面的眾人聽見了。

一些不想死心的國家大使們,再次目光灼灼地盯著殿門處。

好在這次不是兩個丫鬟打前做派頭,公主自己擺動著裙子踏過了門檻。

見到公主這一身,別說底下的外邦使團們了,就連坐在上頭的皇上皇後,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殿門推開時,外頭的陽光就直直鋪在了金晶晶身上,那一身的閃亮,似乎說明了一件事——這一件華服,整個表面都綴滿了寶石!

金晶晶看大家的表情都是驚愕,頓時滿意了。

老實說,在見到這件衣服的實物之後,她都打算,是不是等交換結束以後,和這邊的公主進行交換,好把這件禮服給弄到現代去。

真的超級美膩了!

實在是就連想出這個鬼點子的她自己,都折服在這件寶石華服的裙擺之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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