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啊，若天下將軍都如昌隆將軍一般，日寇豈能囂張自此，也罷！希望老朽還有與昌隆將軍再見之日。”嘆息之後，顧老在警衛的護衛下離開。

然而在踏出旅部大廳的那一刻，顧香熙那雙明眸回頭盯著郭小五，看了很久很久！她那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愛慕與不舍。

踏出自己院落的顧老爺子，在雪幕中腳步停頓，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祖宅！深深一嘆，轉身而去，他的背影佝僂而遲暮，一步步踏著積雪，敲擊著手中的拐杖，那砰砰敲擊地面的拐杖聲，顯得沈重。

車軲轆車開了過來，出現在老者的面前：“顧老！鈞座吩咐，用車送您，直接送往江邊，從此後由我為您保駕。”

車軲轆強裝著笑容說道，剛剛他被鈞座叫到跟前，命令還在耳邊回蕩：“老車，我旅一戰，九死一生！我鐵血旅深受顧老恩情，無以為報！你年歲也不小了，就開著車走吧！這是給你的最後一道命令，好好報答顧老的恩情。”

“好，好啊！”顧老連聲說好，他年過古稀！自然能看出郭小五的如此做的意思，他沒有推脫，徑直打開車門在孫女的攙扶下坐了上了車，生無憾！死無悔。

他能做的就是成全。

夜幕之下炮聲還在轟隆作響，三團陣地上，炊事員把煮好的熱乎飯菜送到陣地，分給弟兄們！也在這個時候，郭小五帶著頭盔出現在弟兄們的面前。

他站在戰壕上喊道：“給我也來一碗肉片湯，兩個餅子。”

聽到這個聲音，正吃飯的弟兄們紛紛站起來看去！他們看向自己的將軍，手裏拿著馬鞭帶著同樣穿著軍服的將軍夫人，從戰壕上跳下來。

日軍此刻的炮擊停了！陷入了安靜。

郭小五抓起兩個餅子，拿起一個碗盛了一勺子肉片湯，蹲下來津津有味的吃著。

“跟俺陜西人一樣，將軍也蹲著吃飯。”一名老兵呲牙笑道，與郭小五打招呼。

“咱算的上老鄉，都是黃河水養大的，都是黃河的娃兒。”郭小五回應道。

“嘿嘿嘿……鈞座說的是。”老兵呲牙笑了起來。

“鈞座，您怎麽來了！？”馬中雲問道。

“小鬼子在轟炸我們的陣地，命令也下了！跟弟兄一起打鬼子，老子要看著弟兄們是怎麽把鬼子一個師團揍的他媽都不認識。”郭小五玩笑道。

弟兄們都哈哈笑了起來。

“咱這仗打的解氣，一團二團打殘了日軍一個聯隊！不是小鬼子不敢進攻，拿著炮彈玩命的砸，來多少死多少！老子正憋著一股勁呢！？看把小鬼子囂張的，不就是炮彈多嗎！？”附近的一名老兵呲牙道。

“說的在理！要是咱有鬼子那麽多的炮彈，就我們鐵血旅能擋住日軍一個軍團，把狗日的松井石根，打的連毛都沒有。”另一個老兵接了話茬。

“去去去，都把牛給吹的，都上天了都！你們能以一當百！？還不是咱的陣地堅固，把小鬼子打怕了，人家也不是傻子，瞧把你能耐的。”馬中雲上去踹了那名老兵一腳。

被踹了一腳的老兵，端著碗就跑！大喊著：“團座就是個娘們，脫光了褲子賣還不害臊！？老子說的就是小鬼子，啊哈哈哈……”

哈哈哈……

弟兄們都笑了起來，這是他們的連長！原來也是滇軍團活下來的，也只有他能與團座相互謾罵嘲諷。

“你大爺的孟三嘴裏沒有好東西，說話也不講個場面！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馬中雲罵道。

這叫孟三的老兵哦了一聲，回頭看了看將軍夫人！老臉不由的一紅，然後蹲下來一聲不吭的繼續吃飯。

“有情況……”戰壕上探查的弟兄喊了起來。

在黑夜之中，戰場之上晃動著人影！很快密集的腳步聲傳到耳朵裏。

郭小五眼睛一瞪：“戰鬥準備，小鬼子摸上來了……”

正吃飯的戰士們，立即扔掉了手中的碗，嘴裏咬著餅子！抄起步槍，紛紛跳上了戰壕！哢哢哢……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

“他娘的，鬼子打野戰！不吭不響的就來了，真他娘的鬼的很。”馬中雲罵道，他架著重機槍仔細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郭小五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個日軍指揮官實在是太聰明了，白天轟炸，打起了夜戰，這樣會用更大的勝算。

面對夜戰對於日軍來說是得心應手！他們是經過系統訓練的正規士兵，並不是像如今的中國士兵一樣，需要在戰鬥中摸索成長，才能成為日軍這樣的精銳。

如果換成他的大刀旅，這一仗日軍占不到便宜！可如今他有些擔憂。

下一刻他命令道：“機槍平行掃射，把戰場亮起來！立即聯系炮兵營，立即開炮。”

他需要炮彈轟炸，與子彈的光色來觀察日軍進攻的情況，這樣才能達成有效的殺傷。

日軍還在快速進攻，他們在黑夜中不停的前進！他們沒有開槍，能多近一步就多一分勝算，只要攻入鐵血旅的陣地，就能徹底消滅鐵血旅，贏取勝利。

在日軍轟炸過後，日軍師團長在夜幕之後，命令一個中隊的步兵試探性進攻！很快進入了鐵血旅陣地，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前面的鐵血旅陣地一個兵都沒有，讓他憤怒不已，白白浪費了帝國的炮彈，損失十分慘重。

整整一天的轟炸，被他消耗來幾千發炮彈!其結果是他轟炸的陣地是空的，他在氣怒中並沒有喪失理智，第一個想到的是鐵血旅跑了，可他立即否決這個想法！？這不是鐵血旅旅長郭昌隆的風格，絕對不會不戰而退，或者一觸即潰。

於此他命令兩個步兵大隊，繼續進攻越過鐵血旅陣地，若鐵血旅真的跑了就直接進攻中華門！奪取南京。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士兵匯報，又發現了第三道陣地！他突然明白他被郭小五耍了，他在消耗帝國的資源，消耗他的炮彈，等自己炮彈打完後，逼迫自己不得不決一死戰。

於此他並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他要打鐵血旅一個出其不意！打夜戰，中國軍人不是大日本帝國軍人的對手，在上海一戰就能看出來其中的缺陷，他們的士兵沒有如此高的戰鬥素質，即使是他研究的鐵血旅旅長郭昌隆，也並沒有時間針對鐵血旅系統的訓練他們。

所以這就是他的優勢，戰勝鐵血旅的希望。

“開炮！開炮！開炮……”孫德勝嘶吼著下達命令。

緊接著一顆顆照明彈在郭小五的命令下飛射夜空，把整個黑夜照射的如同白晝。

轟隆隆……

“打……“

突突突突……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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