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麽！？就是小鬼子想報仇，那也要過了咱們弟兄那一關！”老班長冷聲道。

“小子，老班長說的沒錯，咱在陽間打，失去的弟兄在陰間打！咱們的弟兄死後都是天兵天將，被老天爺直接管轄，小日本鬼子能有好！？別說找你算賬了，都會被收了去。”一個老兵寬慰道。

新兵一聽，這說的很有道理！很快就怕了，在老百姓心中是有老天爺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托塔天王，各路神明那都是神通廣大之輩。

“那是，小鬼子都會被神仙爺爺給收了。”新兵一臉興奮道，對於神仙他可是很崇拜的。

“哼！哪裏有什麽神仙！？”一名老兵嘀咕了一聲，被身邊的另外一名老兵瞪了一眼。

那個說沒有什麽神仙的，對於他來說小鬼子那麽猖狂！為什麽不降臨把活著的小鬼子收了去！？最起碼也要保佑自己刀槍不入吧！？可挨了槍子還不照樣找閻王爺報道。

那個瞪他的老兵，是不想讓他嚇唬新兵！這樣會影響整個班的戰鬥力，他是信奉神靈的，不能身邊的這位兄弟亂說話，有些東西是很忌諱的。

老班長翻過身子，拿出腰間的煙袋鍋，按上煙葉，對著面前插在戰壕上燃燒的火把，挪挪身子，湊過去啵啵兩口吸燃，把煙氣吐出來，接著說道：“打仗的時候都註意掉，別他娘的都死光了！也給咱班留個種，咱打仗為了死去的弟兄，也為了南京城的百姓，留個活的，給我們報仇。”

一個班的弟兄都扭頭看了看老班長，班副伸手抓一把空中飄落的雪花，然後說道：“這仗會打的很艱難，天冷了！地也硬的不少，大家夥把自己的武器焐熱，別到時候打槍的時候，手黏在槍上！連子彈都打不出去。”

“吹沖鋒號的司號兵，都把自己的小喇叭揣進了懷裏！他要是不暖著，嘴都能黏在喇叭嘴上。”老班長吐出一口煙氣說道。

“最好的法子弄一塊布裹著手，手要是熱的！要是別凍僵了手，開槍後，後坐力能把手指頭震斷。”一名老兵說道。

在陣地上，老兵們都閑談著！有的再教授新兵經驗，有的相互吹噓，在這個寒冷的夜晚，那即將到來的大戰卻並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打仗打的時間久了，經過了幾次生死後！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如此，無非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死看命罷了。

“連長，你說小鬼子還來不！？不來我們班睡一覺。”一個班長問道。

“我怎麽知道！？按理說都一個時辰了，小鬼子的大部隊應該來了，不是被我們打怕了吧！？”連長回應道，他也帶著疑問。

“要不弟兄們輪替著，睡會兒！要是小鬼子明天天亮來，我們熬了一夜，怎麽跟小鬼子打！？”一個排長出了個主意道。

“那好！我們連一個班瞪著眼睛愁著一個時辰，其他的睡覺!炊事班送的罐頭回到防爆洞內，升起柴火烤著，他娘的天這麽冷，還下著雪，在戰壕守著吃點熱乎的，別凍死了。”連長吩咐道。

“那兒個狗造的偷走了老子的手榴彈，他娘的那是老子的本兒！老子找輜重營一包洋煙換的。”一名老兵暴躁的吼了起來。

他附近弟兄都瞪著眼睛看著他，老兵的排長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不爽的訓斥道：“吼什麽吼！？狗日的你忘了打仗的時候扔出去了多少手榴彈，弟兄們的手榴彈都他娘的被你搶走好幾個，你丟個手榴彈還有理了！？”

“排長！不是俺蓋頭發怒，你們誰有我手榴彈扔的遠扔的準！？拿走老子的手榴彈不是浪費嗎！？”這名老兵被踹著，連滾帶爬的反駁道。

“我讓你浪費，我讓你浪費！狗造的，你打的什麽鬼主意老子能不知道！？你不就是嫌棄自己的手榴彈少嗎！？都他娘的給你，我們還能拉個墊背的！？我去你哥蓋頭楞子。”排長一臉怒色的繼續攆著他。

“打的好！”

“就該教訓一下這個扒皮！”

“排長往他腚溝上踹，讓他囂張！”

弟兄們起哄，紛紛叫好！排長聽到後，立即停下了揍這個老兵的腳，扭頭不壞好意的嘿嘿說道：“好啊！沒有一個好貨，老子怎麽有你們這群賴皮狗，這蓋頭楞子打也挨了，你們的氣兒老子也出了！一人一顆手榴彈，給他個狗造的，好好的補償他。”

“排長你這是想法的弄我們手裏的東西，老子可不給！”一個班長說道。

“那好！等鬼子沖過來，老子不讓蓋頭投手榴彈掩護，自己搞吧！”排長一臉怒氣的說道，看自己這個班長的臉色不善。

“我說二班長，打仗的時候誰一聲聲的喊著，蓋頭楞子！他娘的過來扔一個，老子這裏的鬼子太多了。蓋頭楞子……趕快過來支援，老子頂不住啦……”一班長站起來，學著二班長樣子喊道。

說不給手榴彈的二班長，哈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俺收不給，又不是說給完，弟兄們一人一個，放在蘿兜裏，給蓋頭楞子送去。”

“構造的，想起了好處才肯出血！”三班長嘀咕了一句，讓弟兄們一人一個手榴彈拿出來，放在籮筐內讓班副給一班送去。

一個扔的遠又仍的準的投彈手，就是移動的迫擊炮！比一挺機槍還寶貝。

嘭！

突然一聲槍聲，陣地上弟兄們立即一驚，紛紛爬上戰壕！哢哢哢的檢查彈藥，子彈上膛。

“狗日的，王二傻子，你他娘的咋不一槍崩了我。”一名班長痛吼起來。

他手下的那名新兵，在玩槍！看著傻不拉幾的，把槍玩走了火，子彈貼著班長的頭皮打了出去，他的班長負了輕傷，頭頂的頭發被削掉了一溜子，完美的中分頭。

“班，班，班長！”新兵後怕的說話都結巴起來，他手裏的步槍，槍口還對著班長。

班長嚇的一腳把他踹下戰壕，呲牙咧嘴道：“你娘的就是個禍害，狗日的槍口給老子朝天，不準對著自己人！娘的一把新槍都被你玩走火，老子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要了你這個憨貨。”

這個新兵膀大腰圓，有十八歲的年齡！此刻他低著頭不敢吭聲。

“他娘的怎麽不一槍打死你！老子還睡著覺呢，狗造的，自己帶的兵還有臉說。”排長氣怒道，帶著沒有睡好的火氣。

“誰他娘的在開槍，誰！？”邴步青一臉憤怒的跑過來。

“團座，一個他娘的新兵，玩槍走了火！”三營長立正敬禮道。

“都他娘的給我老實點，不打仗少他娘的扣槍！”邴步青訓斥一聲，吐出一口氣離去。

擦槍走火很正常，沒有打死自己人很慶幸！最怕的就是出現了逃兵，這樣會動搖軍心，整個部隊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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