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大走後，廟裏飄起了小雪，練功卻沒有停下！雪花飄落中練武場的弟子們在站樁打拳。

毛孩兒還是繼續站馬樁，現在他身上被放了碗！只要動一下就會被武瘸子拿著藤條在屁股上抽一下，毛孩兒咬著後牙嘈繼續堅持。

郭小五還在劈材，啪啪啪的一個個一尺長的圓木被他兩下劈砍下去，一個圓木就被劈成四段。

比起剛剛劈成的時候，幾斧頭下去都劈不開來說根本無法比擬，這也讓郭小五感慨什麽是孰能生巧，並且砍的也很準，眼到所處，斧刃不偏不倚。

他能感覺到扔斧頭如今能跟扔殺豬刀一樣順手，甩飛出去說砍脖子絕對不會砍中腦袋。

臘月二十七，小雪下了正正一天！弟子們沒有因為下著小雪停止習武，同樣是卯時起床，子時作息！冒著小雪根本不當回事。

這一天郭小五心血來潮，開始試著甩斧頭，正如他感覺的一樣，不管是他橫著甩，還是擡手扔出去，目擊所處那斧刃都會深深的砍入，並且不偏不倚。

這也讓郭小五很期待，那砍頭刀法到底有多厲害！聽師父說是他在戰場上摸索出來的絕學，專門為殺人為創！這就不得了了。

臘月二十九小雪變成了中雪，弟子們的父母全部來到廟裏，接送孩子回去過年，等過了初一後，初二就要回來。

此刻郭小五與毛孩兒在城隍老爺的廟宇裏，老老實實的站著馬樁，武瘸子抽著煙袋鍋看著兩人。

今天放假，郭小五並沒有去劈材！被師父留下了下來。

武瘸子一直關註著郭小五，對郭小五也很滿意！這娃兒聰明，如果不是因為毛孩兒，是不錯的親傳弟子。

所以武瘸子也額外關註了郭小五，這其中也是有毛孩兒的原因。因為郭老二還沒有來接他們，武瘸子不想讓他們浪費一點兒時間。

“回家之後，要記得卯時起床，子時才能休息，要養成習慣，人想要勤奮起來難，想要懶很容易！要是初二回來，看到你們退了步，少不得要懲罰你們。”武瘸子嚴厲道，拿著藤條在桌子上敲了敲。

毛孩兒與的郭小五身子一緊，這些日子以來郭小五第一天就挨了一頓，他可是知道師父的厲害！即使是穿著棉褲，那打下去也是疼的厲害。

在郭小五的心裏就是再苦再累，也不想再挨一頓抽！那種皮開肉綻，專心疼的感覺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而同樣毛孩兒也不想，反而更恐懼！他一直聽師父的站馬樁，這藤條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每一次的疼痛都疼道心坎裏，那一藤條抽下去，不管是腿上還是屁股上，或者是胳膊，都能感覺骨頭都被抽裂開一樣。

臨近中午的時候，郭老二架著騾馬車進了廟裏！他知道小五跟毛孩兒都跟武瘸子住在城隍老爺廟，所以一路不停到了門口才停了下來。

郭老二從馬車上跳下來，手裏拿著鞭子！走進廟裏看見小五跟毛孩兒還站著馬樁，心說：看來武師傅挺疼他們。

這個時代講究個嚴師出高徒，嚴父出孝子！所以武瘸子對哪兒個徒弟嚴格，就是最疼愛的徒弟。

武師傅如此看得起自家，郭老二也是肅然起敬！恭恭敬敬的拱手說道：“武師傅過年好！俺過來接小五跟毛孩兒回家。”

“嗯！回家之後看著他倆，不能荒廢了功夫，安排恁一下，他們必須卯時就起，子時到了才能睡覺，期間沒有啥要緊的事情，看著他們倆站馬樁，要是家裏長條板凳少，恁就拉回去兩個，不能懈怠了他們。”武師傅拱手回禮後，囑咐道。

“俺記住了！一定跟俺爹娘說，好好的看著。”郭老二很嚴肅的答應道。

“那就中，天色不早了！就帶著他們兩個回去吧，記得初二晌午之前把他們送回來。”武瘸子再次囑咐道。

“中！俺記得，到時候俺把他倆送回來。”郭老二回應道，本來他就沈默寡言話語很少，多餘的話他也沒說。

郭小五跟毛孩兒從凳子上跳下來，跪下來給師父磕個頭，算提前拜年，這才收拾好東西，跳上了馬車離開。

武瘸子看著一個個弟子離去的身影，站在城隍老爺廟的門口，一口口抽著煙，暗嘆了一聲道：“我那大徒弟死在了東北，日本人虎視眈眈，狼子野心！太平日子也沒有幾年嘍……”

這一年武瘸子一下想收二十四門下弟子，目的不言而喻，與往年不同的是，這些弟子他打算都教授真功夫，都是一些真正殺人的功夫。

郭老二揚起鞭子甩了一下，很響亮！啪的一聲很清脆，在狂野上回蕩。

天上飄著的雪花如棉絮，大地已經白茫茫一片！雖然這不是大雪，但也是今年真正意義上的第二場雪，因為這場雪已經下了兩天兩夜，路上的積雪也有半尺厚。

郭小五與毛孩兒在馬車上靠在一起，裹了裹棉襖讓自己暖和一些。

郭老二不吭聲，毛孩兒更是個不愛說話的家夥！這讓郭小五感覺有些無聊，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根煙，拉著棉襖用洋火點燃。

“武哥！師父說在基本功沒有打好前，不讓恁吸煙。”毛孩兒此時開了口，告誡郭小五！郭小五違背了師父的囑咐。

郭小五嘆息一聲，拿著點燃的煙往前挪挪，拍了拍郭老二的肩膀說道：“二哥恁吸吧！”

郭老二嘿嘿笑著接了過來說道：“武師傅不讓你吸煙，你身上的煙也別帶著啦，給俺。”

郭小五不情不願的掏出來，把剩下的半包煙給了二哥。

一路無話，聽到的是騾馬的蹄子聲，馬車輪子碾壓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聲，還有郭老二不時傳出的兩聲咳嗽。

北風呼呼，寒冷刺骨！郭小五用棉襖裹緊身子，背著風雙手交替揣進袖筒，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毛孩兒卻不同，不在乎晃蕩的馬車，雙腿一跨在馬車上紮馬步，郭小五哼了一聲，用眼睛撇了毛孩兒一眼，有些不滿的又閉上了眼睛，心道：你練的再好也不是怕洋槍大炮！？

其實郭小五自己清楚，他沒有毛孩兒一眼能吃苦！不想承認罷了，給自己找了這麽一個借口。

他能不知道學了功夫在戰場上的好處！？真要是到了白刃戰的時候，有功夫絕對不是第一個死的，也很有可能是最後活下來的那個，只要自己不作死，替別人挨刀挨了槍子。

“還是毛孩兒能吃苦啊！小五恁也學學。”郭老二回頭看了一下要睡覺的郭小五訓斥了一句。

郭小五睜眼瞧了瞧二哥，不滿的哼唧了一聲說道：“俺比不了毛孩兒，俺學的只是師父的一點兒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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