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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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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門下二師兄想要過去把那只野雞弄過來,可發現這毛孩兒除了穿了一件棉襖,下身卻穿著單褲子,嘆息一聲卻沒有過去!也算是幫著毛孩兒作了弊。

可門下二師兄這麽一看,被門下大師兄註意!跨出大步走到了毛孩兒的身邊,伸出手來冷聲說道:“給俺!”

毛孩兒緊緊抱著野雞,驚恐的看著冷臉的門下大師兄,不肯把野雞交出去,對著門下大師兄俯身就磕了一個響頭說道:“這是俺拿給師父拜師的,不能給恁!”

此時武瘸子正在蹲在主廟的柴火堆裏取暖,聽到動靜看了過去,他早已經註意到了毛孩兒,就喊了一聲:“讓他抱著吧!別人還穿了個棉褲,他沒有。”

門下大師兄哦了一聲,看了看毛孩兒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回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太陽西落!郭小五感覺全身都沒有知覺,兩條腿已經廢掉了,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四下敲了敲所有人還在堅持著,暗罵了一聲:“娘了個腿啊!這個年代的人真能吃苦。”

郭小五很震驚,別看眼前的這些青少年都穿的破破爛爛的,要是論吃苦,後世21世紀還真沒誰能比。

跪在冰冷的地上,被寒風吹著!郭小五感覺是很煎熬的事情,雖然想站起來離開算了,可他心裏不甘心,他就不信了自己比不上他們。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進入了深夜!郭小五感覺餓了,肚子咕咕響,而且口幹!越來越難受起來,本來起初身體還暖和些,如今上身有了知覺,黑夜裏的寒風一吹,打了個哆嗦。

冷!十分的冷,冷的刺骨!連一點的暖意都沒有。

幾個地主家的少爺哀嚎了起來,被門下大師兄一個個提了出去!喊那幾個地主老財過來把兒子領回去。

地主也是要面子的,一臉的鐵青!連夜讓家丁舉著火把,拉著東西回去。

那些廟裏的貧苦百姓,蹲在廟宇的門口,一陣笑聲!說著這些地主哪兒能吃的了這種苦,來了也是丟人現眼。

那個穿軍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的兒子一聲不吭的正跪在郭小五的身邊不遠處,眼睛鋒利的瞅了瞅自己的兒子,轉身又走了回去。

毛孩兒全身顫抖的厲害,他懷裏的野雞死了!哇哇的哭了起來,喊著:“俺的雞死了啊!俺的雞死了。”

郭小五拉了拉哭喊的毛孩兒,哼唧道:“哭啥哭!別哭了,死了就死了,咱家不缺恁的糧食。”

“哦!”毛孩兒聽到後哦了一聲,停止了哭喊。

此時門下大師兄一臉不善的走過來,伸出了手說道:“給俺!”

小毛孩不舍的把野雞遞了過去,門下大師兄接過來,看了毛孩兒一眼也沒有說話,提著野雞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廟裏,把野雞給了武瘸子。

武瘸子拿出一把短刀,讓門下三徒弟從柴房裏打了一盆開水,把野雞扔進去燙了燙,一把把的雞毛被他拔掉,然後開膛破肚取出了內臟,從身後又拿一根鐵棍把處理好的野雞穿起來,放在火堆上燒烤,還時不時的放上一把鹽,放一點兒辣椒粉。

烤雞的香味,饞的所有跪在這裏的後生猛吞口水,一個個的盯著武瘸子大口二口的啃著。

“小五哥!師父在吃俺的雞。”毛孩兒小聲說了一句,他心裏很高興,不知道為什麽。

“俺知道!”聞著香味,吞著口水的郭小五不爽的回應了一聲。

“哦!”毛孩兒緊了緊棉襖繼續跪著。

這時候有一個後生,從懷裏悄悄的掏出一個窩窩頭,正準備放在嘴裏吃,門下二師兄就走了過來,提起這個後生冷聲道:“餓了忍不住偷吃,你小子奸猾的很!給俺出去,找恁家人好好的吃去。”

“俺,俺是想把饃給扔嘍……”被提著的後生,惶恐的喊著。

“你能的不輕,到現在還說謊!品行不端,滾!”門下大師兄把這後生提到廟門口,一把扔了出去,同時喊了他的家人。

此刻關公廟裏正在火堆旁瞇眼的眾人,聽到喊聲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一個哆嗦爬了起來,一臉漲紅的跑了出去。

走出了關公廟,跑了幾十步看見被扔出去的兒子,咬咬牙上去提起蹲在地上兒子的衣領離開,大聲訓斥著:“丟人啊!看俺回去不打斷你的腿,叫你偷吃!偷吃還不承認。”

很多後生都縮了縮腦袋,特別是那個跟郭小五年歲相當,那個軍官的兒子,身子距離的顫抖了一下!緊緊握了握拳頭。

到了深夜,有人禁受不住寒冷,承受不住雙腿久跪的一次次麻木疼痛暈了過去,被門下師兄一個個淘汰。

現在所有要拜師的後生承受的不單單是身體上負擔,還有強烈的困倦,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郭小五就是如此,最終是實在忍不住掏出煙,噗的一聲點著火,深深吸了一口。

門下大師兄太陽看了一下,一步步走過去,郭小五一直註意著動靜!嚇的趕緊把煙扔了出去。

門下二師兄冷著臉,伸出了手說道:“給俺!”

郭小五苦著臉把大半包煙跟洋火掏出來,遞給門下二師兄!心說不會讓自己淘汰吧!?都堅持六個時辰了,要是被淘汰這不是白費功夫了嗎?

“再有下次!滾蛋。”門下二師兄訓斥一聲,不再搭理郭小五,讓郭小五松了口氣。

黎明,是郭小五第二次感受到日出!不過郭小五感受不到這日出有多美,唯一的感覺就是又冷又餓。

毛孩兒一直哆嗦著,凍得嘴唇都已經發紫!卻還在堅持著,他嘴裏念叨著:“俺要拜師,俺要學武!俺要活下去。”

毛孩兒一晚上都在重覆這句話,一直沒停過。

眼前跪著的郭小五數了數還有三十多人,再堅持兩個時辰,就到了中午,他們就能過關了。

郭小五也咬著牙,此刻他的心臟砰砰直跳,血液也在翻騰!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像失去了力氣一樣。

這是饑餓與熬夜帶給他的反應,本來這具身體就有氣血旺盛的毛病,加上連續跪在地上,一次次的冰冷麻木與疼痛的交替,讓他身體處於緊繃的狀態,身子此刻也是顫抖的厲害。

冷嗎!?郭小五只感覺屍體一股股燥熱,恐怕與毛孩兒的冷恰恰相反。

“還有四個小時!”郭小五暗暗咬牙告誡自己。

郭老大郭老二跟其他後生的父母親人一樣,都再次來到了城隍主廟這裏,人比起昨天少了很多,也顯得冷清一些。

嘭嘭嘭!一個個承受不住煎熬的後生,一個個栽倒下來,被父母或者兄弟給背出去,到現在都知道自己的孩子盡力了,也沒有誰去責罵,留下的只有嘆息。

中午,太陽正中!也是最暖和的時候,門下大師兄宣布過關,這裏剩下的只有十六個人。

郭老大與郭老二與其他後生的親人一樣,激動的奔跑過去把郭小五與毛蛋兒扶起來,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吃食送到手上,噓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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